下午。


    李飛悠悠醒來。


    聽到城門開了的消息愣了會。


    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沒繼續封城不說,反而還解封了,這是什麽騷操作?


    李從文一百年看著,沒多解釋,隻道錢花沒了。


    “花沒了?”李飛瞪大了眼。


    這可是他費經千辛萬苦才賺的一點零花錢,結果一晚就給花完了?


    人都道敗家子,你倒好,敗家父啊。


    李飛是恨鐵不成鋼,話到臨頭,隻得歎了口氣。


    “既然如此,那就準備迴家吧,反正事情辦完,錢也花的差不多了,再待下去也沒多大意義,正好城門也開了,沒李勳那家夥阻攔,咱們靠著路引就能出去了。隻是那些士兵倒是有些為難,要不帶著一起迴禮州?”


    作為白白撿來的的一支正規軍,李飛還是挺在乎的。


    有這群士兵在,訓練個把月,再安排上武器,自家以後都不用擔心安全問題了。


    李從文搖了搖頭。


    “現在還帶不走,也不能帶走。他們家人產業這些都在盧州這邊,不是過不下去是不會想著挪位置的。眼下我們和他們之間關係還不夠穩固,強行拉走,說不定會離心離德。隻能先保持原樣,等個一年半載,咱們給足了大恩大惠之後才行。”


    李飛張大了嘴巴。


    “等個一年半載?那怎麽行,太久了。禮州那邊還等著我去弄呢。咱們不能光在這耗著。”


    雖然之前激蕩了一陣,但李飛心裏清楚,這些都是虛的,眼下最重要的是錢錢錢。


    搞錢才是第一位的,有了錢,自己就是無所不能的神。而沒錢,就是收攏了十萬大軍也要日夜操心糧餉和待遇問題。


    君不見便是坐擁天下四海的大離皇室連正規城防軍的工資也是拖欠了不少,以至於底下為了生計和體麵,做了不少撈偏門的勾當。


    他可不想淪為這個下場。


    或者說他一開始也沒想這些,隻是形勢逼人,自己沒點力量,連老爹都保不住。而真那樣子,就是之後自己富貴榮華了一輩子,那他也原諒不了自己。


    人生在世,有所為有所不為。不一定非得高尚無比,但絕不能渾渾噩噩。


    寧要清醒的痛苦,不要愚昧的快感。


    “要不咱們腦子轉彎一下,咱們這幾個迴禮州坐鎮指揮,部隊指揮則是交給別人來做了。一來可以解放了咱們,二來對他們來說這樣子會更好,畢竟咱們都不是軍事人才,更不懂什麽兵法謀略。”


    李從文從懷裏掏出一本書,正是老子兵法。


    “讀書人,涉獵要廣,技能要全,不一定要多精通,但必須得懂一點兵法。”


    實際上,不少武官其實都是文官出身,很多都是由科舉進來的文官來擔任。


    也因此,兵書也是文人必備的內容知識點。


    而李從文自然也沒落下這功課,隻道是有備無患。


    不想,還真有了用武之地。


    雖然隻紙上談兵,但臨陣磨槍,不亮也光。多少是有點心得體會的。


    尤其是經曆了這一遭之後,更是清楚權力的真諦在於武力,而非舞文弄墨的錦繡文章。


    李飛看呆了。


    “你來真的?你不從文了嗎?”


    李從文沒正麵迴答,“這兩者並沒有多少衝突,隻是側重點不同罷了。”


    李飛還想再問,這時,蘇戰走了進來。


    人還沒到,聲音便傳了過來。


    “李飛,聽說你醒了,我特地來看看你。”


    蘇戰掛著笑臉說道。


    “蘇伯,昨晚事情多,怎麽不睡久點?對了,來找我可是有什麽事?”


    李從文也看了過來,目光溫和。


    該說不說,李飛這朋友老爹是真夠朋友。


    五六百裏地,隻是請了一下便驅車疾馳而來,中途遭遇這麽多事也沒有什麽怨言被拖下水什麽的,更是給他們出謀劃策,讓他們成功脫身禮州城。


    雖然到後麵沒他什麽事,但此前種種,已經無需多言。


    蘇戰忸怩一會,說道:“這麽多事,我哪裏睡得著。囫圇睡了三四個小時便起來了,聽到動靜,過來看看。倒是聽你們說這盧州的弟兄該怎麽安置,我倒是有一個主意,隻是不知道你們怎麽看?”


    “蘇伯有主意?快快請講。”


    蘇戰沉了口氣,正色道:“也不是多好的主意,隻是若你們信得過我的話,我想接手這一部隊。”


    李飛疑惑問道:“你想接手?”


    蘇戰目光堅定地點了點頭。


    “嗯,我想接手。”


    李飛有些兩難。


    “蘇伯,倒不是不相信你,隻是這不是一件小事,更不是一件簡單的事。這裏頭管理難度很大,水很深,遠不是咱們空口說一句話就能讓人死心塌地的。


    你也知道,那是上千號兄弟,千人千麵,比施工隊那幾十個弟兄要難管理得多。”


    蘇戰說道:“我有信心。不瞞你說,在這之前我就是盧州城防軍的人,原本也算前途光明,隻是看不慣某些人的做派,這才帶著底下弟兄遠走禮州,眼不見心不煩。”


    “原本以為要這樣虛度一輩子,隻是沒想到眼下有這機會。所以我想彌補一下遺憾。”


    李飛低頭想了一會兒。


    “沒想到蘇伯還有這遭遇。難怪先前知道那什麽把總,原來是同事啊。”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費這些事了,就把這指揮權利交給你,希望蘇伯能好好展展才能,說不定還會驚豔四方。”


    說罷,李飛掏出夜光寶符遞了過去。


    這是先前定好的標誌物件,有了這個就可以代表李從文的意見進行指揮。


    值得一提的是李飛沒再裝神弄鬼,而是讓李從文作為神明代言人的身份站到台麵上。


    整支部隊上千人,認的是李從文而不是李飛。


    當然,外人眼裏,他這獨苗和李從文沒什麽區別。


    蘇戰鄭重接下,小心翼翼放好。


    拱手隆重道,“我一定盡心盡力,把這支隊伍打造成江左一流部隊。。”


    “一流?這可不行。我要的可是天底下最強的部隊。”


    蘇戰聞言一愣。


    天底下最強?這怎麽可能。


    不說皇室專門供養的重甲軍,便是盧州賬下的神武營和神箭營都不是他所能企及的。


    那可是餐餐大魚大肉喂出來的壯漢,膘肥體壯,少說也有一石之力。


    自己接管的這支城防軍雖然底子也不錯,但差距還是有的,而且還不小。


    便是自己費心費力,想要超越神武營都要不少時間,更別說傳說中從小開練的重甲軍和外蠻精銳了。


    這實在是無稽之談。


    除非。


    蘇戰想到了什麽,目光激動看向李飛。


    李從文也想到了什麽,看了過來。


    這可是一件大事,足以改變整個天下格局的大事。


    李飛明白蘇戰眼神的含義,緩緩說道:“那手槍暫時還拿不出那麽多,至多不過六七十把。隻是這東西威力太大,且槍不長眼。所以能拿到槍的人一定必須非得絕對忠誠放心得才行。不然子彈不長眼,拿來打自己人可就壞事了。”


    “這方麵,蘇伯須得特別留意。最好每把槍都做好登記記錄,誰拿的,什麽時候拿的,拿去做什麽,都記錄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子彈也一樣,時間、地點、人物、事件、數量,必須得清楚且必要,甚至彈殼都要迴收起來充當證據。”


    “總而言之,槍這東西,不是一定可靠的人都不能讓他拿到,更不能讓其拿到子彈,否則出了什麽事,再後悔可就來不及了,你也知道這手槍的威力。”


    蘇戰點了點頭。


    他可是太清楚了,別說普通敵人,就是帶甲的站他麵前,他都感覺能一槍做掉。


    法器,就是這樣不講道理。


    “嗯,蘇伯能理解就好。”


    “不過,我倒突然想到了個主意。”


    “什麽主意?”


    “軍訓。”


    李飛興奮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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