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摩在開著,李飛沒有兜風的念頭。


    後頭還不知道有沒有官差暗中追來呢,放鬆不得。


    不過好在是電摩,靜音性好,不然光嘟嘟噴氣的聲音就別想隱藏到哪去。


    開了一段路,李從文開口道:“眼下官差沒追來,咱們先救人吧,他們仨傷的不輕,再這麽折騰下去想要恢複就難了。”


    李飛迴頭望了望坐後邊的不知名大哥,齜牙咧嘴,滿是痛苦模樣。


    他本就被打的皮開肉綻,又加上這一路顛簸,原本止血的傷口再度裂出了幾道細口,能挺這麽久已經是心智剛強了。


    當然,關鍵還是知道眼下不能吭聲。暴露了位置,引來官兵甚至是城防軍,那時想要走,可就難了。


    “我沒事。嘶。”


    “別說了,先找地方包紮一下傷口。”


    “我知道哪裏安全,他們絕對想不到。”


    李飛點頭示意指路。


    三人開車按三蛋子指的路來到一處破屋。


    李飛三人小心把傷員扶下來,拿出碘伏和雲南白藥給三個傷員塗上去,在再扯些繃帶綁好。


    看著李飛無中生有憑空拿出幾瓶藥水和繃帶,三人皆是瞪大了眼睛。


    “這?”


    李從文說道:“不用驚慌,我們不會害你的。”


    說罷,目光看向李飛。


    李飛迎著目光,滿不在乎說道:“沒關係,說就說了。也不缺他們這幾個知道。”


    李從文離開的早,哪裏知道李飛的事情已經差不多公開了,不說各大小家族,便是一些消息靈通的八卦人士都已經知道了他這麽一號人。


    隻是知道歸知道,礙於齊深中間阻攔,還沒多少人敢直接下場接觸。


    李從文沉默了會。看來自己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卻是沒多說,轉移話題道:“對了,還沒介紹呢,飛兒,這位是步風大哥,這位是聶雷大哥,先前多虧了這兩位大哥幫忙,我才能逃出獄來。隻是沒想到事發那麽早,倒是連累了二位。”


    李飛趕緊給二位拱了拱手。


    大恩不言謝,有機會迴報過去便是了。


    聶雷和步風急著還禮,卻是扯到了傷口,一下子沒忍住嘶叫一聲。


    待疼痛稍緩,這才小心迴道:“這話說的見外了。不過是從心之舉,拿來連不連累的。我們兄弟倆大事做不來,這點小事還是做得了的。還能眼睜睜看著一個大好人活生生被冤枉死不成。”


    “啊風說的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應該的。何況我們兄弟倆早看那狗官不順眼了,對上諂媚奉承,對下不見人情,對百姓更是殘虐無道。表麵一套,背地一套。要不是他身居高位地位敏感,我們兄弟倆早就要了他的狗命了。”聶雷咬牙切齒。


    “沒錯,這種狗官人人得而誅之。”周車夫也喊了句。


    自從被那張典狠揍甚至差點活活打死之後,他對這一群都是失望透頂,眼下更是恨意蔓延。


    天下烏鴉一般黑,別說對他們這窩蛇鼠,便是對外頭那些從未見過麵的也好不到哪去。


    李從文隻是歎了口氣,本來一切都是好好的。


    一邊的蘇戰遙望著禮州的方向,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李飛從倉庫掏出幾瓶綠牛和巧克力給幾人分分。


    不說提心吊膽這麽久,光是忙活這麽久就得好好補充補充能量,尤其是三位傷員,更是得多吃點才行。


    事不過三,幾人雖是心裏好奇,但李飛父子沒開口,他們也不好多問什麽,隻好吃喝起來。


    “不對,張遲瑞呢?”


    李飛發到最後,發現多了一份,再一迴頭細數,毛孩沒了。


    這麽一下,李從文幾人也是反應過來。


    沒注意,張遲瑞那毛孩去哪了?


    “該不會跑去告密了吧?”周石城亡魂大冒問道。


    “不可能,一來他不是那種人,二來他完全沒必要這麽做。要真那樣,他根本不需要費那麽多事請人來救我,更別說讓我在他那藏那麽久。”李從文斷然道。


    這一路來,要說他佩服的人,這毛孩絕對算得上一個。


    有原則、有能力、有手段,更不缺向上前進的心,說實話他都想不出到底是什麽樣的老師和經曆才能教出這麽位早早熟的人。


    “這可說不好,說不準隻是一開始沒想到。”周石城小心嘀咕著。


    步風勸道:“周大哥放心好了,小哥決不是那樣的人,不然我們兄弟倆也不可能聽他的話把人從牢裏放出來。”


    “那他是去哪了?地方又是他選的,此時卻是不見人。”


    “可能是去拉屎了吧。小孩子屎尿多也正常。”蘇戰難得開了口。


    見大家都向著那毛孩說話,周石城不好再多說什麽,隻是一口吃下巧克力,又給自己繃帶緊了緊。


    眾人休息了好幾分鍾,還沒見拉屎的張遲瑞迴來,李從文心裏有些緊張。


    該不會出事了吧?


    雖然遇見官差的概率小,可不是完全沒有。而比遇見官差更可怕的是那些無處不在的夜貓子。


    尤其是那些精神抖擻的夜貓子,十個有八個都是專業盜賊,剩下一個是采花賊,還有一個則是魔鬼。


    特別是在盧州這種省城大城池,人多有錢,來往客商、巨賈不勝枚舉,更是滋生不少這些不務正業的夜貓子。


    要是身強體壯手攜利器或者人多勢眾還好,夜貓子一般不捏硬柿子。可要是體格一般、也沒利器在手,人還少,那就難了。


    這也是大城池一般都有宵禁傳統的原因。


    而張遲瑞這沒有多少反抗之力的毛孩,要是落入那些人手裏,那真就是隻能祈禱對麵還講點江湖道義,把身上的錢拿走了就是,可千萬不要殺人滅口或者拐賣啥的。那才是真正的墮入深淵。


    和大家說了說,眾人皆是心口發麻。


    好歹是統一戰線患難兄弟,要是真有人出了意外,根本就不好意思說出口。


    “要不我開車去找找吧?”李飛說道。


    他會開車,有車燈照射找人方便不少,即使遇上了危險也能一溜煙跑路。


    當然最關鍵的還是手裏有槍。


    正當這時,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


    “大家是要找什麽呢?”


    李飛轉頭看去,正是張遲瑞。


    很快,他又看到一個不認識的乞丐漢子。


    他是誰?


    張遲瑞帶他來做什麽?


    “二牛?是你嗎?你怎麽在這?”李從文驚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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