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荔覺得阮欣像是給自己下了蠱一樣,隻要有機會就想貼貼。


    阮欣高興了想貼貼玩鬧,阮欣生氣了想貼貼安慰,永不重複的理由,經常鬧得阮欣放棄抵抗,由著靈荔來。


    二樓都是主人臥室,下麵人除了早上打掃,其他時候不會上樓。


    靈荔見阮欣如常的妥協,收了玩笑心思,在阮欣以為要結束時,把人推去了床上。


    阮欣一驚,知道靈荔想什麽壞心思,稍稍用了點力,把身上的人按住,一翻轉,按到了床上。


    抬眼看著阮欣被自己撕扯淩亂的衣領,靈荔求饒的笑了笑,“對不起,我沒忍住。”


    “別亂來,今天來做什麽的你忘了?”


    阮欣鬆了手放開靈荔,整理了下衣服便繼續幫著收拾東西。


    “還有什麽要帶迴去的,你一次想好,然後找些箱子袋子我給你裝上。”


    “知道了。”靈荔興致缺缺的應著。


    “那就積極點幹活,這不是在家,別想著動不動就貼貼。”


    “阮欣,這個時間不會有人來二樓。”


    看著不罷休的人,阮欣抬手輕輕翹了翹靈荔腦門。


    “你是忘了自己多能鬧騰了吧!”


    想到每次靈荔折騰人的時間,阮欣都有些無奈,感覺這人失憶以來,越來越會磨人了。


    靈荔消停以後,阮欣在裝衣服,靈荔翻著書桌把自己需要的東西裝箱子。


    兩個人搭配幹活,沒花太久時間便收拾了四五箱。


    “好了,一會讓保鏢過來幫忙抬上車。”


    阮欣去衛生間洗了洗手,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又看了看坐在幾箱貨上發呆的人。


    “怎麽了,舍不得走了?”


    “嗯?”發呆的人抬頭盯著阮欣,搖了搖腦袋,“沒有,就是在想,時間過的好快,感覺我天天籌劃逃跑還是昨天的事。”


    “那你以前,每天在屋裏都做什麽?”


    “沒做什麽,前兩年幾乎都是在醫院康複,他們總是拉著我去醫院體檢。”


    “所以你一直排斥去醫院?”


    “嗯,討厭去。”


    阮欣坐去靈荔旁邊,把人摟進懷裏,“都過去了,以後會越來越好。”


    “阮欣。”


    “嗯?”


    “我想你了。”


    看著懷裏人滿眼霧色,阮欣心頭一酸,把人抱緊了些。


    “我在呢。”


    靈荔把小腦袋縮進了阮欣懷裏,鼻尖的熟悉香味縈繞,懷裏的真實觸感,讓靈荔一瞬間覺得有些不真實。


    曾經的自己在這間房裏,看著日記裏的阮欣和肖瑜,痛苦的自殘哭喊,好像都是剛發生一樣。


    胸前衣襟浸濕,靈荔還是沒有要停下的意思,阮欣看著沒關嚴的房門,怕被人聽了去。


    “靈荔,我在呢,你還這麽傷心?”


    懷裏的人一抽一抽的停頓,紅著鼻尖解釋。


    “我每次夢到你,躲在你懷裏哭著給你道歉,每次都是哭醒後睜開眼,隻有我自己在空蕩蕩的房裏,找不到你。明明夢裏很真實的在抱著你,一醒,你就消失了。”


    阮欣抱著靈荔沒有鬆開,靜靜的由著這人發泄,兩年多的壓抑情緒,不光是靈荔,自己迴頭看,也盡是苦澀。


    “乖,以後我都在,不會消失,也不會不要你。”


    捧著懷裏人哭泣泣的小腦袋,阮欣低頭親了一口。


    “再哭就成小花貓了,你想腫著眼睛下樓被別人看著?”


    “不要。”靈荔撅著嘴抹了把眼淚,看著嘲笑自己的人,不服氣的哼了哼。


    “阮欣,我一定會想起來車禍那天給你的驚喜的!”


    阮欣無奈的笑了笑,“好,什麽時候想起來就告訴我,隻要是你準備的,對我來說都是驚喜!”


    靈荔扭頭瞥了眼自己剛剛裝的箱子,有些驚喜不能提前告訴。


    一臉淚花的靈荔被阮欣攆去衛生間洗了把臉,兩個人把房間收拾整齊,就剩地上幾個要帶走的箱子。


    見阮欣去衛生間洗手洗臉,靈荔偷偷打開了最靠裏側的一個衣櫃。


    衣櫃裏沒什麽衣服,隻隨意放了一些紙巾,還有筆和本子,還有個迷你的垃圾桶。


    垃圾桶裏還有幾團當初自己離開時,沒來得及收拾的廢紙團。


    衣櫃角落櫃牆上,零零落落布滿了凹凹凸凸的印子。


    這都是靈荔當初夜裏睡不著,躲在衣櫃用拳頭砸或者用腦袋撞出的坑坑窪窪。


    那時候發病腦袋疼的睡不著,控製不住的內耗自虐才能緩解心裏想死的念頭。


    當時自己的救贖好像隻有阮欣,找到阮欣,補償阮欣,找到罪魁禍首報仇。


    很慶幸當時的自己靠著這些信念一直在堅持,不然真的就和阮欣錯過了。


    “阮欣,阮欣,”靈荔窩進熟悉的角落,看著正前方櫃牆上貼著的肖瑜和阮欣的照片,喃喃低語。


    誰能想到自己就是肖瑜呢,自己愧疚內耗了這麽久的對象,原來都是自己。


    一樣的地方,不一樣的心境,心底的陰霾盡掃,迴想著多少個自己在這裏熬過去的夜晚,靈荔說不上來的酸楚。


    “靈荔?”衛生間出來的阮欣沒見到靈荔,疑惑的出來的找人。


    在聽到櫃子裏的人低聲喊自己的名字時,循著聲音找到了窩在櫃子裏發愣的人。


    “怎麽了?哪不舒服?”


    阮欣見靈荔神色不對,著急的也低頭進了櫃子,這才看見櫃子裏的紙和筆還有垃圾桶,還有櫃牆上深深淺淺的印子。


    目睹過靈荔當初犯病自虐,阮欣對印子的由來再清楚不過,心疼的把人緩緩抱進懷裏,阮欣心頭酸澀的難受。


    “對不起,我應該繼續想盡辦法找你的,當時很疼吧?”


    靈荔使勁搖著腦袋,悶悶的聲音從懷裏飄出,“不疼,越撞越不疼。”


    眼底霧色湧出,阮欣捧著靈荔的腦袋,輕撫著這人的額頭,“以後都不要這樣了。”


    “有阮欣在,我就都好了。”


    怔怔看著靈荔咧嘴逗自己笑,阮欣卻笑不出來,眼角的淚水不住的滑下。


    靈荔心疼的上前,一下一下的把淚珠吻去。


    “阮欣,你再不乖,我就不忍了。”


    不等阮欣抬頭,靈荔傾身而上,挑起阮欣的尖尖下巴,炙熱的唇瓣徑直吞沒了阮欣微涼的唇齒。


    當初夢境中自己引以為恥的情景,沒成想現實中可以實現,而且自己可以光明正大的把阮欣摟進懷裏,肆意糾纏。


    “唔,靈荔!”


    狹隘的空間阮欣不好轉身,用力推卻又推不開,阮欣擰著眉裝作生氣,靈荔卻當沒看見似的。


    “阮欣,是你自己進來的,別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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