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哥似乎還在思考著要怎麽應對,始終在外麵抽煙,我也一直站在他旁邊。


    江湖上的事,我是懂的不多,在我的認知裏,別人欺負到頭上了就得反抗,就得鬥爭。但顯然,在社會上混,沒有那麽簡單、純粹,或許做任何的舉動都需要顧及很多方麵。


    想來華哥讓我多曆練,也是有這一層麵的意思,不要什麽事情都想當然的去處理。很多時候,往往牽一發而動全身。


    “你覺得怎麽辦?”


    光哥又丟掉一個煙蒂後問我道。


    “這躲不過去了!必須得有所行動。那蔡哥是在和我們攤牌了。”


    “你給華哥打電話了嗎?”


    “打了,華哥的意思是,讓我們先自行處理,就當做他還不知道此事……”


    我是明白華哥的意思,這事若一開始就由他出手,那以後可以緩衝的空間就太小了。但若是讓我們放手去處理,事後他假裝並不知情,那無論情況怎麽樣,我們都有很多緩衝的空間。


    我想了想,又對光哥說道:


    “我覺得,我們必須得幹他們!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至於事後兩方勢力正式開鬥,到底能不能鬥過他們,誰都拿不準。事已至此,我們沒有退讓的餘地,要麽就徹底俯首稱臣,要麽就徹底立住門戶。”


    根據之前華哥偶爾不經意流露的一些信息,我覺得華哥背後應該是挺有實力的。


    光哥聽我這麽說未置可否,伸手又去掏煙,我的煙就在手上,趕緊抽出一根遞給他。


    光哥抽了一口,幽幽說道:


    “你說的輕巧…”


    光哥否定了我的想法,我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心裏有些著急:


    “那光哥你說怎麽辦?不能這樣一直拖著,他們占據在最口上的位置,一個個鷹顧狼視、虎視眈眈的,進來的顧客都會被嚇到,我們還怎麽正常做生意?”


    我這話剛說完,馬上就應驗了。


    幾分鍾後有兩個顧客走了上來,我擔心他們看到那些人害怕,便走在前麵給他們引路。可他們剛跟進大廳,看到那一群人氣勢淩人的瞪著他們,僅僅愣了一秒,就扭頭往樓下走去。


    其中一個走出外麵樓道,經過光哥身旁時嘟囔了一句:


    “你們這是惹上什麽事了吧?害我們白跑一趟,咳!”


    我和大江還想追上去挽留他們,聽到他們這樣說,心裏也泄了氣,人家都看出來有事了,我們還能說什麽。


    “光哥,怎麽樣啊?”


    我覺得這拖下去也不是辦法,遲辦早辦總得辦。


    “華哥沒有提示怎麽處理嗎?”


    光哥有些猶豫不決。


    “沒有。”


    我和大江都等著光哥拿主意,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我們又不是叫不到人,既然華哥已經說了我們看著處理,我猜他就是要我們果斷出手,有些事,鬧大了反而好辦。


    “我給你叫些人來,你再給刁哥打個電話,其他你看著辦,我就不留在這裏了。”


    光哥說完打了個電話,接著就下樓離開了棋牌室。


    我和大江麵麵相覷,都愣住了,光哥這意思是這事就交給我們處理了。他的樣子給我感覺有些投鼠忌器,似乎不敢得罪蔡哥。


    大江在看著我,似乎等我拿主意。


    “既然如此,那我們帶頭幹吧!”


    我說道,


    “現在先等人到。”


    大江看著眼神堅定的我點了點頭。


    我想了想,走進去叫芳姐到樓下去迎賓,跟每一個到來的顧客解釋說樓上今天閉館改造,暫停營業,晚上再來,盡量把影響減到最低。


    我跟芳姐一起出門,她下樓,我來到走道給刁哥打去電話。


    刁哥接到我電話就知道有事,我向他說了下情況,刁哥沒有廢話,說他馬上帶人過來。


    我站在樓道窗戶看著下麵,十來分鍾後樓下接連到了四輛出租車,我大概數了下,一共十五人,芳姐迎出去了,正在跟他們說著什麽。


    我走了下去,這些人看著熟悉,應該是之前遊戲廳何勇鬧事時去過的。有幾人似乎也記得我,見我下來了,都上來問情況。


    我向他們說著情況,這時刁哥帶了幾人也到了。


    “你敢不敢帶人上去直接幹?”


    刁哥上來就問我道。


    “可以!”


    我明白刁哥的意思,這一局他們幾個領頭人不適合出手,必須要有下麵的人不要太懂事。老大負責以和為貴,下麵的人負責試探、碰撞。


    我叫下了大江,和幾十個趕來的弟兄商量了下,就帶著他們上了樓。


    我們嘩啦啦一下快速湧了進去,圍在那些人前麵,我和大江站在最前方。他們有很多人看見這陣勢,心慌的站了起來,但居中坐的一個脖子上掛著根大金鏈子的抬頭瞪了他們一眼,那些人就又坐了迴去。


    我看出他是領頭的,對我來講,無論任何時候,打群架就得擒賊先擒王。


    我走過去,他依舊坐在位子上,佯裝鎮定、紋絲不動。


    “帶上你的人,從這裏滾出去!”


    我不善於廢話,更不會圓滑。


    “哈哈哈!啥道理啊?別人能進來玩,我們就不能?我可是付了錢的!”


    “咱就別掰扯了,你們進來是幹什麽的,你們不知道嗎?糊弄誰呢?”


    我轉頭對芳姐道:


    “芳姐,把台費還給他們!”


    芳姐立馬拿過他們的台費,放到了大金鏈子的桌上。


    “哈哈哈!這錢你們要不要是你們的事,反正我付了一天的台費,我就得在這坐一天!你管我在這幹嘛!”


    大金鏈子昂著頭、叫囂著。


    看來靠言語交涉想要讓他們撤退是不可能的了。這年頭,做生意最麻煩、最頭疼的就是碰上這樣的事,麵對這樣的無賴行徑,除了開打似乎別無他法。


    但是盲目開打,極有可能他們會趁機將我們的大廳砸個稀巴爛,這真是個棘手的問題。


    我在想著,怎麽樣將他們控製在有限的範圍內進行戰鬥,盡量避免損失。


    “兄弟,我們到外麵去商量商量吧,你也沒必要占著我們場子搞要挾,有什麽想法我們盡可以到樓下好好談!”


    我想,先把他們弄到外麵去才是上策。


    “嗬嗬,要談是吧,這邊談就行呀!爺幾個這裏坐的舒舒服服的,懶得動腿!”


    看來他們是不吃這套了,鐵了心要在這讓我們進退兩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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