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的熱氣逼醒了她,現在她覺得舒服多了,頭痛減弱到了可以忍受的程序。她慢慢起身,遠眺在熱氣中微微搖晃的耀眼地平線,延綿無窮,世界一片紅,黃,棕,沙色,星星點點的綠色標誌著稀疏的植物,美麗而簡單。cal可能已經死在沙漠的某個地方了,盡管他的所作所為讓人難以寬恕,她還是禁不住哀悼他。他不想殺他們,甚至為他們的生命抗爭。可憐的cal,他是個叛國者,但不是殺人犯,盡管他的行為可以輕易導致別人的死亡,可憐的cal。可如果喬尹因他而受傷,她絕對會親手殺了他。汗水刺痛了她的眼睛,她抬手抹幹自己的臉。要是沒有這個棲身之所,沙漠的熱度真讓人無法忍受。她伸手摸摸岩石,發現還挺涼爽的。陽光所及之處連雞蛋都能烤熟。


    喬尹不在,不過她沒注意他什麽時候離開的。迷迷糊糊中他曾躺在她身邊,塵土的印記證明了這點。


    她覺得自己簡直髒到極點了,低頭一看,果然如此。她從……意識到“髒”這個概念以後就再也沒那麽髒過了,她是個挑剔的孩子,喜歡電腦與書更甚於泥巴房子的遊戲。


    她僵直地勾起腳,為身上大大小小的疼痛而瑟縮。痛與不痛,都是自然的召喚。


    迴到石縫出口,她發現喬尹正背靠岩石,看起來令人討厭的神清氣爽,可他的眼神警醒有力。盡管衣物與她的一樣肮髒不堪,可他的看上去就像故意弄髒作舊的樣子,牛仔褲卡其襯衫就是比白色棉質褲和過大的t恤更實用。甚至連人破舊的靴子都比她的平底鞋更適合沙漠徒步,她得當心每一步踏下的地方,不然沙子就會滑進鞋子擦傷她的腳。


    她環視一周卻避開與他眼神接觸,然後走過他到旁邊岩石的陰影下。


    喬尹牙根緊咬,他以為他能控製好自己,突然發現前功盡棄,快接近崩潰邊緣了。她又推開了他,這讓人無法忍受。


    他陰沉地調整唿吸,強迫自己雙手放鬆。她還因為昨天的粗暴對待而脆弱,即使他充滿自製,現在不是對質的好時機,何況他根本沒有自製力。稍後,他許諾自己,他絕對會給自己一個滿意的交代——稍後。


    “我們需要點喝的,”最後他這麽說,“來吧。”


    她毫不猶豫地跟了上來,沒有絲毫以往的不合作,顯然她渴壞了。


    他們沒走很遠,喬尹已經來查看過地形,標記出小河床最有可能有水源的地點,就是灌木茂盛的地方。他跪下來開始用雙手刨沙,很快濕潤的沙土出現了,他掏出匕首挖得更深了,直到泥水積聚在洞中。


    他的堵口物是一條手帕,現在真是需要它的時候。他在水中展開它用以過濾,然後示意她,“喝吧。”


    喬尹沒有抗議他唐突的語氣,他找到了水源,這是最重要的事兒。她也不挑剔水質太差或者像狗一樣趴下來喝水的姿勢不雅。這是水啊!如果必要,她倒立著都沒問題。微溫的液體滋潤著她的唇舌喉嚨,太棒了。


    盡管還遠未解渴,她逼著自己停下退到一邊,示意他,“到你了。”她不知道還有多少水,可能隻夠他們倆每人幾口而已。


    他伸手捧水喝,這比她剛才的姿勢舒服多了,她本該想到的,不過考慮到自己從未在泥地裏喝過水,下次就知道了。


    她心不在焉地研究著他的身形。像他那麽魁梧的身材,身上的血液應該會比她多好多,所以肯定比她需要更多的水。


    她的研究方向不包括生物,不過她打賭他至少比她多1/10公升的血,有可能是2/10公升,很有趣的小研究……


    她眨眨眼,意識到他正起身等待,顯然想問她話,“還想喝水嗎?”語氣不耐。


    “oh,要的,謝謝。”這次她也學他的樣子伸手捧水,這個動作更方便取水。她歡快暢飲,直到覺得足夠了,才停下來問,“你喝完了麽?不要喝麽?”


    “我夠了。”他迴答。


    她努力浸濕手帕,小心地洗臉洗手,刺痛傷口時微微瑟縮。擦完後,她把手帕遞給喬尹,他洗過臉和手,又去擦脖子,水氣能降溫,正是他現在急需的。


    “我們在石縫裏等到太陽落山,”他說,她點頭讚同,一語不發地迴到小小的避難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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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死的,她像碰到束手無策的陌生人一樣對待他,不,甚至更糟糕。她跟陌生人還比較說得來,她甚至都沒把他放在眼裏,視線在接觸到他的之前就移開了,仿佛他是路上擦肩而過的行人。他的手捏成拳頭,大步跟在她身後。是時候解決問題了,該死的!


    她已經在石縫裏坐下了,手臂小心地環住膝蓋。喬尹故意走到近處,讓自己的靴子擦到腳邊,逼著她站起來麵對他,或者抬頭看他。可她還是在那兒坐著。


    “你該死的為什麽寧願讓gilchrist放倒你也不打我電話?”他聲音輕柔,柔和到隻有夠敏感的人才能捕捉到字麵意思下掩藏著的危險氣息。


    卡洛琳聽到了卻滿不在乎,聳聳肩,“我不知道會那樣,何況,我為什麽要打電話給你?”


    “至少我會注意這件事兒,至少你不會玩掉自己的小命!”


    “還有你的,”她針鋒相對,“你怎麽會攪和進來的呢?”


    “我跟在你後麵。”


    “哈!”她給了他個脆弱的微笑,“想抓現行犯是吧?結果發現抓住了別人,多大的驚喜啊!”


    “你事先知情。該死的,卡洛琳,像你這麽聰明的人怎麽會做那麽白癡的事?你懷疑他的時候就該先打電話給我的。”


    “嗬嗬,當然。幹嗎浪費我的時間?”她輕蔑以對,“我已經知道你有多信任我了。我寧願找adrian pendley這種討厭的人也不勞您大駕!”


    他咬牙吸所,俯首抓住她胳膊,猛地揪起她整個人,“如果你有什麽需要,”一個詞一個詞往處蹦,“你得找我。我的女人不許去找別人!”


    她用力推他,試圖掙脫束縛,可他僅僅握得更緊。“真可笑。”她嗬斥,“你找到她的時候記得告訴她這些,我可不感興趣!”


    紅霧迷住了他的眼睛,“不許推開我,”他聽到自己嘶啞的聲音,“你是我的,該死的快承認。”


    她繼續推搡他,藍綠色的眸向他開火,現在已經證實她是無辜的,如果他以為這麽簡單就可以撿起重來,簡直就是天真過了頭。她想尖叫,可是沒那麽做,反而尖刻地反諷道:“我們共度了個火熱的周末,不過這不代表你有權支配我。孩子,我的眼睛沒瞎,我知道你沒瘋狂地愛上我,你是該從中吸取教訓。”


    “閉嘴。”他的聲音從喉嚨深處爆發出來。


    “別叫我閉嘴。”她迴擊,“下次我再找男人上床前一定會確認——”


    “除了我你不會跟任何人睡。”他開始狂搖她,那力量讓她的腦袋前後搖晃。她會投入別人懷抱的想法讓他瘋狂,繃斷了最後一根自製力的神經,怒火如熔岩般噴湧而出,火紅熱融。她是他的,他絕對不放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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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眼間他就吻上了她的唇,雙手插在她的長發裏,捧著她的頭固定住她。他嚐到了血的味道,不知道是她的還是自己的,但是鮮血金屬的氣味更激發起他原始的本能,需要給她烙印上自己記號的本能。他需要將他們的血肉彼此融合,從此她再也無法離開他。他的皮膚像火焰般炙熱並緊繃,皮膚下的血液衝擊著肌膚,蠢蠢欲動要奔湧而同。他的男性低象征鋼鐵般勃起,在牛仔褲前撐起緊緊的帳篷……


    他的下半生裏不能沒有她。他一直喜歡駕駛戰鬥機飛行的激情,他對其他女人的感覺根本無法和飛行相提並論。但從最初開始,他就發現自己不能把卡洛琳摒棄出自己的腦海之外,因為和她在一起,他一直都能找到在駕駛艙裏才能有的感覺。她永遠也不可能成為一個宜家宜室的小妻子,但該死的,如果舒適和平靜是他需要的,他就永遠也不會變成一名戰鬥機駕駛員。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是如此強壯有力的勇士,即使在嬰兒時期也沒有,但是卡洛琳以她的方式讓他發現自己真正的力量。她不僅取悅他,也會挑戰他。她挖掘到他真正性愛的力量,並且擁有與匹敵的能力。他是個鬥士,而她和自己一樣勇敢,敏銳的天性多於智慧,這些說明了很多問題。如果在遠古,她就是他身邊的伴侶,和他並肩戰鬥,手中握著她自己的劍。他的valkyrie女神,在她的精神之下,他甚至感覺自己是卑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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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愛你。”他說,從沒想過自己會說這三個字,可是它們自然而然地脫口而出了,他卻一點兒也不驚訝。等到終於有力氣撐起身體俯視被禁錮在自己身下的她,他閃亮的眸子危險地眯了起來:“你是我的女人,不許忘掉。”


    卡洛琳瞪大眼睛,急劇擴張的瞳仁幾乎吞沒了她淺色的虹膜,“你說什麽?”她質疑。


    他已經精疲力盡了,可那需求那欲望還是那麽旺盛。“我說我愛你,你屬於我,卡洛琳愛維斯,至死不渝。”


    “無論健康疾病,”她接下去說,忽然淚水就洶湧而出。


    他托起她的臉,溫柔地吻去淚水,自己也胸口緊室,他不敢想像他勇敢的小戰士居然會器,這超出了他的承受範圍。“為什麽哭?”他喃喃低語,輕柔的吻撒落在她的臉與頸,“我弄痛你了嗎?”


    “你差點殺了我,”她低泣,“你不相信我。”說著握起拳頭敲他腦袋,因為這是她唯一碰得到的地方。他們之間的貼近與她的不利地形決定了這一擊的效率不高,至少沒達到她想要的力量。不過他饜足地輕哼,“別再這麽做了。”


    他低頭瞪她,“該死的幹嗎打我?”


    “因為你活該。”她眨眨眼,又一波淚意湧上。


    喬尹癟癟嘴,溫柔地注視著某處,“對不起,”他的唇如羽毛般掃過她的唇,“對不起,我是個盲目固執的大混蛋。僅僅是你可能會背叛我的暗示就讓我發瘋了。那天我正朝你的住處走,結果迎麵碰上本該被監禁起來的你。”他的眉頭突然皺了起來,板著臉瞥了她一眼:“你怎麽做到的?”


    “我拆了臥室的通氣窗爬出來的。”


    他看起來大吃一驚,“你不可能通得過的,那兒太小了。”


    “哈,我鑽出來的時候擦傷了,落地的時候還傷到了肩膀,因為我必須讓頭先出來,但我還是能鑽出來的。”她明智地補充道,“不過就算你從頭到腳都抹上油,我覺得你也不可能通過那兒。”


    “基地裏的任何男人都不行。”他的迴答澀澀的。


    “好吧,時代改變了,”她指出,“保安部應該意識到女性已經是空軍甚至戰鬥機飛行員必不可少的一份子,他們該改改思路了。”


    典型的卡洛琳會做的事情,從她的逃跑中指出保安部的錯誤。他會把這個建議傳達給hodge的,如果他能比卡洛琳動作快的的話。


    *****************


    她打了個滿足的哈欠,深色的眸子看上去昏昏欲睡。喬尹仍然不願意離開她的身體,盡管她身下就是堅硬的土地。他擁著她轉身,讓自己成了墊底的那個。她發出滿意的咕嚕聲,自動把頭靠在他的肩窩。


    他輕輕地拍撫著她苗條的背脊,突然胳膊一緊,把她從胸膛上抬起來,淩厲地瞪著她,“你的迴答呢?”語氣急促尖銳,“你愛我嗎?卡洛琳,快說!”


    “是的,上校。”她喃喃迴應著他的命令,假裝這是他的秉性。“我愛你,上校,多蠢啊,不是嗎?明知你除了性什麽也不願付出,我還是愛上了你。”


    他的臉頰繃得緊緊的,輪廓分明的骨架更明顯了,那種驚慌引起的作嘔感在他胃中翻騰。他突然間明白,卡洛琳絕對忍受不了那種嚴格的自製,僅僅在可控製範圍內施舍的愛與熱情。她要擁有全部的他。他仿佛站在懸崖邊,前進一步,他的生活會截然不同,但如果不走這一步,他會失去她。他徹頭徹尾明白這一點,光是想到會失去她就讓他如遭雷擊,他知道自己承受不了那樣的事實。她是他的伴侶,無人可替代。


    終於,他逼著自己麻木的雙唇吐出一句:“我……我需要自製力。”


    她的手溫柔地撫上他的發,柔軟的指尖沿著他的臉頰細細勾畫至唇,“我注意到了。”語氣苦澀。


    很難武器解釋,尤其是她還躺在他身上,兩人間的距離近到她不可能錯過他任何細微表情。他推開她,斷開了兩人間的連接,身體立即感覺到空虛。她看上去有點不知所措,不自覺地用手擋住胸部。如此女性化的動作讓他動容,把她拉入懷中緊緊擁抱,細細享受她絲般的肌膚,藉以積聚勇氣。


    重重一吻後,他趁勇氣還在,站起來背對著她,麵向荒涼可愛的沙漠。


    “我六歲的時候父親進了監獄。”他的嗓音低啞暗沉,“他是無辜的,真正的兇手後來因為其他的事兒被抓了,他承認了所有的事情。可我的父親在牢裏呆了兩年,那期間我被送到了寄養家庭。”


    身後一片寂靜,可他能感覺到她的專注。


    “可能我身上有某種特質是第一個寄養家庭的男主人所痛恨,可能因為我是個混血兒。他們留下了其他的孩子,孤立了我。我隻是個我會弄壞東西,跟其他孩子玩的時候我會發火,就像個孩子那樣。我比同齡人都要分健壯高大,但我不知道怎麽控製自己的力量。任何人隻要提到我父親是個天生的混血牢監犯,我就會衝上去死命揍他們。老天,我的脾氣真恐怖。”


    “那個男人找到機會就揍我,哪怕是他自己扔地上的煙灰缸絆倒了。最初是皮帶,接著就是拳頭。我反抗,他就打得更兇。我缺課的次數比我出席的還多,因為他不允許鼻青臉腫的我出現在別人麵前。”


    後麵的部分更難講,記憶深處的黑暗更恐怖。他逼著自己繼續,“有一次他把我踢下了樓,摔斷了我幾根肋骨。可我還是反抗他,我猜你可能會覺得我不懂收斂,可我的脾氣就像黑火藥,我控製不了。我跟他頂嘴他就拿香煙燙我,或者扳我的手指,僅僅是為了弄哭我。”


    “我好像墜入了一個永遠也醒不了的噩夢。”他輕輕地說,“沒人在乎我。我隻是個混血兒,比路邊的雜種狗好不了多少。有一天他摑我巴掌,我大發雷霆,暴跳如雷,踢電視機,往牆上砸東西,衝進廚房摔盤子。他就跟在我後麵拳打腳踢。我昏過去了,當然咯,就算比同齡人健壯很多,我還是隻有六歲。他把我拖到地下室,剝光我開始毆打。”


    他的心髒怦怦直跳,如同迴到了三十年前的那一天,他從未對人啟齒,現在卻不得不,“然後他強暴了我。”


    他能感到卡洛琳驚訝的舉動,還是背對著她沒動。


    ************


    “現在迴過頭想想,他自己也被自己的舉動嚇呆了。他再也沒碰過我,即便是最輕微的那種。從那以後我也沒再失去過理智。”他的聲音遙遠空洞。“他打電話給福利院,或者是他妻子打的,兩周後我就離開了那兒,那兩周裏我一直一個人呆在地下室,無聲無息。我不再說話,其他的寄養家庭都還不錯,不過我沒再冒險。我做到了,再也不失去自動力。八歲的某天,我父親出現了,他人監獄裏出來一路找到了我。我不知道他是否有權帶走我,其他人也沒膽子告訴他他不能這麽做。他一把抱住我,緊到我痛,可那是世界上最美好的疼痛,我又安全了。”


    “你告訴過他嗎?”她問道,第一次開口說話。他有點驚訝於她嘶啞的聲音。


    “沒有。我從沒告訴過任何人,除了你之外。如果你了解我父親,你就知道原因了。他會追到天涯海角直到親手殺掉那個人,我不能再失去他了。”他轉過身準備好迎接她憐憫的眼神,不過顯然他看到的跟他想像中的感情差了很多。她站在那兒拳頭緊握,表情暴怒。如果記憶中的那個男人現在就在旁邊,卡洛琳會衝過去殺了他。她不是混血科曼奇戰士,可她的靈魂兇猛敏捷,她海水般的眸子熠熠生輝。很奇怪,他卻開始大笑起來。


    “不許笑,你敢笑!”她怒吼,“我會殺了他——”


    “沒這個必要,甜心。”他安撫道,把她扯迴懷裏,“他已經死了,福利院的人帶走我後的兩年。我從軍校畢業後曾經去查過,隻是想知道一下。老天,以騙誰呢?如果他還活著,我會做什麽還用得著說嗎!”


    撥弄她臉上的發絲,他吻她。“或許我比其他的孩子慘,可他沒傷我很久,除了我問題要求自製。他也沒在性方麵扭曲我。跟父親在一起是最好的治療方式,包括性觀念。他總是把性視作自然天性的一部分。我們經營牧場,小孩子在那兒學得更多。迴到他身邊六個月以後我就好了。他的愛讓我永遠不會失望。”


    “除了你還是很自製以外。”她有牢騷。


    他又大笑起來。“你不能把所有的問題都歸結到那件事上,我是個戰鬥機飛行員,我的性命就靠自製,它是我訓練項目之一,也是我性格的一部分。”


    她埋首在他汗濕的胸膛上,“你有理由,可我不喜歡。”


    “我也不認為你會喜歡。”他覺得有趣,“所以你才老是頂撞我,讓我失控。好吧,女士,你贏了,滿意了嗎?”他的聲音變得低沉而嚴肅,“我可能會傷害到你。”


    她看上去像是剛吃了一加侖冰激淋的貓咪一樣咕噥:“太棒了,我沒被嚇到。愛上我並不會傷到我,如果你不愛我了我才會傷心呢。”


    他的臂膀緊緊環繞著她。“那你一輩子都會安全無虞。”他內心一部分釋放開來,甚至連他也不知道作品有那麽深的一部分。她在他的保護圈內了,他再也不用堅起防備的藩籬。原來被打敗的感覺也能那麽甜蜜,他贏得了最棒的大獎。


    現在,他的大獎傷痕累累,衣衫不整,不過還是英勇無比。他放開她,在她背上輕拍一下,“穿上衣服,女人。太陽落山了,我們得迴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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