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視頻畫麵中,旅行者正在與芙寧娜展開新一輪的唇槍舌劍。


    芙寧娜對著台下觀眾大聲道:“我想在座的各位觀眾眼睛都是雪亮的,你們中的很多人從出生之時便知道我的存在。”


    芙寧娜越說,聲音越高傲,“如果我不是神明,那為何我會坐在神位上長達五百年之久?”


    “吧嗒~”一聲。


    在芙寧娜拋出這個疑問後,原本偏向旅行者一方的諭示裁定樞機的天平,開始倒向了芙寧娜一方。


    台下觀眾看到這一幕,瞬間歡唿起來。


    想想也是,如果芙寧娜大人是個普通人,怎麽可能活這麽長的時間?


    而先前還在質疑芙寧娜的觀眾,也因為諭示裁定樞機的緣故,開始質疑起這次指控。


    畢竟芙寧娜就任後的五百年裏雖然沒有什麽特別突出的政績,可要是否認她是水神大人的話……


    那豈不是說相信了她五百年之久的民眾,全部都是傻子嗎?


    得到觀眾如此的支持,讓芙寧娜的膽子也逐漸大了起來,變迴了楓丹民眾心目中的大明星樣子。


    芙寧娜轉身看向旅行者,“如果你現在撤訴的話,我會以正義之神的名義承諾,不追究你誣告的罪名。並把今天的一切視為一場民眾喜聞樂見的鬧劇,如何?”


    芙寧娜的反客為主,讓旅行者意識到今日這場審判不光要駁倒芙寧娜,楓丹的民心也是一個難題。


    麵對芙寧娜拋出來的問題,旅行者與派蒙同時想到了仆人曾經分享給他們的情報。


    派蒙立即開口反駁道:“首先,你可能是其他的長生種。就算不是,也有其它方法讓你的壽命延長,比如……”


    旅行者:“詛咒?”


    聽到這話,坐在審判席上的那維萊特沉思起來。


    “我本以為神明身上散發的氣息與詛咒類似,現在看來,隻是單純的詛咒麽?”


    得到那維萊特這位水龍王的肯定,無疑增加了旅行者的信心,說話的語氣也變得堅定,“所以芙寧娜,你隻是一個被詛咒的人類吧。”


    又是“吧嗒~”一聲。


    剛才還傾向芙寧娜的諭示裁定樞機天平,現在徹底恢複到平衡狀態。


    原本還高傲的芙寧娜雖然臉上的神態依舊沒什麽變化,但剛剛她眼神中一瞬間的震驚與慌亂,還是被許多直播間的觀眾給捕捉到。


    【雷蒙多:@芙寧娜,芙寧娜大人,您難道真的是一名人類?】


    【卡瓦:@芙寧娜,難道您真的騙了我們整整五百年之久?】


    【瓦納依:光靠肉眼,確實難以分辨人類與神明,所以…@芙寧娜,芙寧娜大人,請您出麵澄清一下!】


    【布呂諾:@芙寧娜,為什麽!你為什麽要欺騙我們!!】


    坐在那維萊特辦公室的芙寧娜看到了這些彈幕,但她卻不敢站出來解釋。


    如果在視頻剛剛播放的時候,她還能利用民眾長久以來的常識為自己說上幾句。


    雖然芙寧娜還不知道後麵會發生什麽,可視頻已經將秘密揭露到這裏了,她在如何浮誇的表演,都已經無用了。


    因為她確實是個普通人!


    她確實欺騙了大家!!


    她確實欺騙了所有人!!!


    謊言即將被揭破的她,現在還有什麽資格與這些民眾交談。


    芙寧娜低下頭,頭上的禮帽遮住了她眼中無盡的哀涼。


    “芙寧娜女士,相信楓丹那些奇妙的律法你比我清楚。所以為了不讓視頻中的情形上演,彈幕區的一些話,你最好看一下。”


    “誒?”那維萊特突然出聲讓芙寧娜嚇了一跳。


    等芙寧娜迴過神來,當即驚訝地看向那維萊特,“楓丹還有關於直播間的律法?”。


    “嗯,我剛剛準備推行的新律法,至於詳細內容,便等這次直播結束後再和民眾解釋。”


    那維萊特雖然依舊一臉的冷漠,雙眼也始終看著光幕,但他話中的意思,芙寧娜卻是明白了。


    【芭芭拉:我始終不相信芙寧娜大人是一個騙子,這場審判後麵肯定會有反轉。】


    【優菈:我十分懂得上麵那些人心裏的想法,他們看似在追尋真相,其實不過是在用語言這把刀殺人而已。】


    【八重神子:不管怎麽說,楓丹至少在這個小姑娘過去五百年的治理下沒有出什麽問題,有些話還是不要說得太過無情。】


    【賽諾:很簡單的一個問題,如果這位芙寧娜女士真是為了某些目的在假扮神明,那麽她的目的是什麽?】


    【刻晴:如果是為了權力,那麽她應該趁著假扮水神期間積極發展軍事力量對外擴張,或者將權力獨攬才對。】


    【迪盧克:可她卻讓那維萊特擔任了楓丹最高審判官,還積極與各個國家保持友好關係,頻繁送禮。】


    【神裏綾人:如果是為了錢,這就更說不通了。因為她要是貪腐,五百年裏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沒有傳出來。】


    【胡桃:至於身上詛咒的氣息,這有什麽呀!要是芙寧娜身處崩鐵世界,那妥妥是名合格的仙舟人啊!說不定還能和‘點刀哥’成為朋友。】


    【納西妲:楓丹的預言早就刻寫在了世界樹之中,無法更改。但芙寧娜所做之事……我相信是可以扭轉命運的。】


    【夜蘭:@芙寧娜,可惜我的“逢賭必輸”buff很早就結束了,不然我就可以去趟楓丹,賭楓丹人一定會溶於水了。】


    他們都已經看出芙寧娜的確是位人類,也猜到她這樣做是為了解決楓丹的預言危機。


    作為一名人類,芙寧娜獨自堅守秘密五百年。在這漫長的歲月中,無休無止的扮演著民眾心中的水神。


    如果沒有堅定的信念在支撐她,一般人早就精神崩潰變成瘋子或自尋短見了。


    芙寧娜光是這份決心和毅力,就絕非常人所能及。


    而人們口中所謂的神明,拋去強大的武力,無外乎就是神性與人性的結合體,但同樣也是時間長河中的一名囚徒。


    強如溫迪與鍾離,亦是如此。


    前者雖救贖了漢斯·亞奇博爾德,拯救了斯坦利的靈魂,但他自己卻永遠也沒有走出那位無名少年逝去的黎明。


    後者雖親手結束了璃月的混亂時代,但就連他自己,都難逃時間的磨損。


    芙寧娜能以人類之軀堅持到這個地步,稱其為神明一點也不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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