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陸先生,不準變態。”


    陸燼:“……”


    什麽玩意兒?


    宋昭昭勾著陸燼的脖子,看著他一臉無語的表情,繼續說:“要你這輩子不準變態,阿燼,你能保證嗎?”


    陸燼一言難盡。


    半天都不知道說什麽好。


    陸燼不知道宋昭昭從外麵迴來,又是遭受到了什麽刺激,“有人欺負你了?”


    宋昭昭沒吭聲。


    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沒有把顧舟淮警告她的事告訴陸燼,說了還能讓陸燼替她出頭不成?他們兩個人的關係不錯。


    宋昭昭也不想因為一些糟心事,讓陸燼和顧舟淮的關係惡化。


    朋友就那麽多。


    還是少丟點吧,且走且珍惜。


    “沒人欺負我,就是看到朋友被欺負了,不太開心。”


    陸燼能想到的就是沈唯,他語氣淡淡:“顧舟淮欺負沈唯了?真欺負倒不至於,我個人更偏向於他可能方向不對。”


    宋昭昭歎氣:“男人果然永遠都會幫著男人,到現在,你都還替顧舟淮說話!你沒看到沈唯,被欺負的多可憐。”


    陸燼聽出宋昭昭語氣裏的氣憤和不開心,自己的老婆不開心,除了哄,別無他法。而且,還是因為別人的老婆不開心,這個別人,還是跟他關係不錯的顧舟淮。


    陸燼安慰:“改天我找顧舟淮談談。”


    宋昭昭:“談什麽?”


    陸燼:“談談他對待自己老婆的態度,讓他對沈唯好點。”


    宋昭昭懷疑:“你的話,顧舟淮會聽?”


    陸燼從容淡定:“說不定吧。”


    宋昭昭一臉質疑態度的看著陸燼,輕“嘖”一聲,“你不是不喜歡多管閑事嗎?這不是你陸少的處事風格。”


    陸燼無奈:“沒辦法,我也不想的,誰讓他們夫妻倆惹的我老婆不開心,我老婆不開心,我也不開心。”


    陸燼的嘴像是抹了蜜一般,說出來的話,特別好聽。


    讓宋昭昭心裏舒服許多。


    她想到陸燼還沒迴答她的問題,還沒保證,催促:“你到底要不要跟我保證,你這輩子都不許變態!”


    陸燼無語,“不會的。”


    這三個字迴答,宋昭昭不滿意。


    “你換一個,你保證,這輩子都不能欺負你老婆,不能兇你老婆,更不能對你老婆動手。不然,我詛咒你沒老婆。”


    陸燼:“……”


    無語片刻,他無可奈何說:“我就算變態,也不會對你怎麽樣,不會傷害你。當然,這個前提是,你的心是屬於我的。”


    宋昭昭沒著急接話。


    理解一下陸燼的意思。


    陸燼的意思是:


    她的心是他的,他就不會傷害她。


    反過來。


    她要是愛上別人了,他就不保證了。


    宋昭昭欲哭無淚。


    這算什麽狗屁保證啊,這不是妥妥的顧舟淮氏做法,跟顧舟淮有什麽區別?


    說到底,還是顧舟淮介意沈唯心裏有別的男人,要是沈唯愛的人就是顧舟淮,不知道顧舟淮對沈唯,是不是又是另一番景象。


    說到底,外人真的很難插手。


    解鈴還須係鈴人。


    宋昭昭額頭抵著陸燼的胸口,安靜一會兒沒說話,大約一分鍾。


    宋昭昭從陸燼懷裏退開。


    忽然,被牆壁上的塗鴉吸引。


    習慣了陸燼坐在輪椅上的高度,他猛地站起來,宋昭昭覺得壓迫性太強,反而有些不習慣了。怕陸燼站久了腿會累,宋昭昭貼心又狗腿的把輪椅推過來。


    讓陸燼歇一會兒。


    陸燼拍拍自己的腿,“你要不要來歇歇?”


    宋昭昭拒絕:“不了。”


    她懷疑陸燼在勾引她,知道自己沒什麽自製力,怕坐上去就起不來了。


    宋昭昭轉移注意力,目光落到牆壁上,上次她就被這些奇奇怪怪的塗鴉吸引了。


    一直想問。


    後來忘了問。


    “阿燼,這些牆壁上的塗鴉,你知道是誰畫的嗎?”


    想說太醜太難看了,但忍住沒說。當然,這個難看,是很難看懂的意思,不知道畫的是什麽東西。


    陸燼不答反問:“你猜呢?”


    宋昭昭想說我猜不著,我怎麽知道。


    話到嘴邊,她改口:“你畫的?”


    她就隨口一說而已,沒想到陸燼點頭。


    “沒錯,我畫的。”


    宋昭昭驚呆了,沒想到她的陸先生還有藝術細胞啊,就是畫的有些奇怪。


    很另類的醜。


    宋昭昭:“你小時候愛畫畫?”


    陸燼:“不算喜歡,發泄而已。”


    “發泄?”


    宋昭昭轉頭看著陸燼。


    陸燼沒有多說,牆壁上的塗鴉的確是他小時候畫的,還是他剛迴到陸家沒多久畫的。之所以說是發泄,是因為陸萬的原配夫人,也就是陸緒的奶奶。


    那個惡毒的女人,對外人友善,對他卻不是,她曾經背著所有人,在無人的時候,欺負他弱小年幼,語言上侮辱他。


    也拿針拿繩子拿刀傷害過他。


    小時候的陸燼怕母親傷心,不敢告訴母親,一個人默默承受著。


    陸萬對他又不算親近,陸燼不知道找誰表達委屈,無處發泄,就把恨意和憤怒,以塗鴉亂寫亂畫的形式畫在牆上。


    陸家的人知道冷鬆園鬧鬼,所以也沒人來這棟別墅。


    這麽些年過去。


    牆麵上的東西,也沒人處理。


    就這麽保存下來,前段時間的那場大火,並沒有燒到地下室。


    這些沉重的過去,陸燼不想說,也覺得沒必要告訴宋昭昭。


    現在的他,也不是小時候的他了。


    “昭昭,明天中秋。”


    陸燼語氣淡淡的轉移話題,“自從我母親離開之後,我再也沒有過過這個節日。明天,我們好好過個中秋吧。”


    宋昭昭心疼又心酸。


    立馬點頭,“好啊。”


    她問:“阿燼想要吃什麽口味的月餅?”


    問完,腦子裏就蹦出一句話。


    這個世間,唯有美食與愛不可辜負。


    陸燼不知道有什麽口味的,沒吃過,也沒在意過,他像個什麽都不懂沒見過世麵的小孩兒一樣問。


    “月餅都有什麽口味的?”


    宋昭昭毫不遲疑說:“蛋黃的,蓮蓉的,紅豆沙的,五仁的,黑芝麻的,椰蓉的。我最愛吃蛋黃蓮蓉。”


    陸燼點點頭。


    沒吃過這些甜食,估計不太好吃,又問:“除了要吃月餅,還吃什麽?”


    宋昭昭想了想,“桂花糕,螃蟹,板栗,橘子,石榴。”


    她還想說鍋巴的。


    嘿嘿,這個純屬她個人愛吃。


    年少時,每年過中秋,她都會邊吃鍋巴邊看月亮,每次都很好奇,月亮上到底有沒有嫦娥仙子,還有月亮上真的那麽冷嗎?


    不然為什麽叫廣寒宮?


    陸燼微皺眉,反對:“螃蟹就算了,寒涼食物,女孩子少吃。”


    宋昭昭偏不,“那不行!”


    她挑眉,“螃蟹我不僅要吃,還要買一百隻!夜闌的那份留著,剩下的均分,你我加上延易,一人二十五隻大螃蟹!必須當天吃完,不準過夜!


    因為螃蟹隻能吃活的!


    不能吃死的。”


    陸燼隻覺得離譜,這麽多螃蟹吃下去,要人命不是?


    他語氣淡淡的,表情克製著,“……二十五隻,你怕是想把我和延易吃到宮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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