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闌和延易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


    兩個人達成一致,當自己不存在。


    後排座位上。


    陸燼的臉色依舊冷硬,隻是多了些許無可奈何,口吻沉穩又淡薄,“宋昭昭,你路上撿貓撿狗的,是不是哪天暈倒個人,你也要撿迴去?”


    宋昭昭腦子裏繃緊一根弦。


    她想起了陸萬和陸燼的母親。


    如果不是陸燼的母親在路上遇到陸萬,也許就不會發生悲慘的事情。


    可如果沒有陸萬。


    這個世界上就沒有阿燼。


    宋昭昭抬眸,望著陸燼。


    她心情有些複雜,很開心,也想落淚。


    悲喜交織。


    宋昭昭握住陸燼手臂,頭輕輕的靠在他肩膀上,怕前麵兩個人聽到。


    她脫下鞋,爬到座椅上。


    纖細皓腕摟著陸燼的脖子。


    湊在他的耳邊。


    除了她,隻有他一個人能聽到的聲音:


    “不會,除了小動物,我隻撿暈倒在路上的阿燼。撿迴來,我還要偷偷藏起來,不讓別人知道,占為己有……”


    她離他耳朵很近。


    有溫溫的熱氣,耳朵癢癢的。


    說完了,宋昭昭沒有退開。


    她微微側頭。


    柔軟的唇,風過水麵似的。


    擦過他的臉頰。


    陸燼的唿吸,不著痕跡的微亂,隻有他自己知道,宋昭昭未察覺。


    “在車上呢,別動不動的往我身上爬。”


    宋昭昭抓住重點。


    “那要是不在車上呢?”


    陸燼聲音淡淡,沒有刻意的壓低聲音,不疾不徐說:“宋昭昭,你在說什麽虎狼之詞?從我身上下去。”


    宋昭昭:“……”


    他說這麽大聲幹什麽?


    宋昭昭扭頭問前排的夜闌延易。


    “你們兩聽到阿燼說什麽了?”


    夜闌:“……”


    延易:“……”


    兩個人默契的沒出聲。


    誰都沒上當。


    繼續當空氣。


    宋昭昭鬆開陸燼,乖乖的坐好。


    既然陸燼沒說把貓扔出去,那就是同意她撿迴家了。宋昭昭就是看著小奶貓可憐,而且她遇到了,說明有緣份。


    能救一個小生命。


    她就是施於援手。


    反正冷鬆園很大。


    養隻貓貓狗狗沒什麽問題。


    迴去後,夜闌伺候陸燼洗漱,換衣服,延易則拎著小奶貓去清洗。


    宋昭昭熬一鍋薑茶,讓每個人都喝點,驅驅寒,以免感冒。


    夜闌和延易都喝了。


    陸燼一口不喝。


    這是個難伺候的主。


    宋昭昭想,難道要往薑茶裏加點醋?


    那是什麽黑暗料理。


    宋昭昭端著溫熱的薑茶,配了一根紫色的吸管,送到陸燼的嘴邊。


    “不喝,拿走!”


    宋昭昭哄他:“吹風淋雨了,不喝我會擔心的。喝一半,喝兩口也行。”


    陸燼勉為其難嚐一口。


    味道他不喜歡。


    宋昭昭見陸燼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真的奇怪,像他這麽挑食的人,是怎麽長大的,還長這麽高。


    “阿燼,你想親親嗎?”


    又來。


    想用美、色、誘、惑?


    陸燼拒絕的幹脆利落,“不親,你嘴裏一股薑茶味,我為什麽要親?”


    宋昭昭:“……”


    她好想嘴裏含著一大口濃醋。


    然後親他。


    酸死他得了。


    陸燼喝的是熱水,跟昨天一樣,宋昭昭很自覺的摟著被子跑到陸燼的房間,美其名曰要給陸燼按摩。


    順便蹭蹭他床。


    再蹭蹭他的懷抱。


    陸燼沒說什麽。


    但睡覺的時候,沒趕她走。


    宋昭昭從小腿開始按,然後到膝蓋,到大腿,手都酸了。


    “阿燼,你的腿還有刺痛感嗎?”


    “沒有。”


    宋昭昭想了想,“你一般都是什麽時候腿會有刺痛的感覺?上午下午,還是夜裏?有規律嗎?”


    陸燼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經宋昭昭這麽一說,他認真想想。


    每迴刺痛,並無規律。


    要說規律——


    每次腿部有輕微的刺痛知覺時,大概都是和宋昭昭吻過之後。


    陸燼微微凝眉。


    他隻以為是湊巧,沒有往深了想。


    “沒什麽規律。”


    宋昭昭:“喔。”


    她按累了,速度慢下來。


    手腕被陸燼攥住,聽到陸燼說,“不用再按了,你躺下,我給你揉肚子。”


    宋昭昭說:“我肚子不疼了,就剛開始的時候疼,後麵好很多。”


    陸燼懶得廢話。


    “躺下。”


    宋昭昭爬他身邊,直直的躺著。


    她開始享受陸燼的服務。


    這種感覺,非常好。


    好到都找不到北了。


    過了會兒,宋昭昭按住陸燼的手,側躺在他身邊,聞著男人身上好聞的氣息,“阿燼,我們明天去看醫生好不好?我陪你一起去做檢查。”


    陸燼沒說話。


    宋昭昭也沒說話了。


    再宋昭昭快要睡著的時候,陸燼輕輕的歎息一聲,宋昭昭立馬睜開眼睛。


    “阿燼,你歎氣了。”


    陸燼沒出聲。


    宋昭昭爬起來,長發散落在枕頭上,還有一部分落在他的手臂上。


    宋昭昭隻能看到男人的輪廓。


    她玩心大發,伸出手指。


    先是額頭,而後是鼻梁,再到他的嘴。


    不用眼睛看,光摸,就能感受到他骨相的優越。如果開了燈,會發現他的皮相也是非常的優越。


    這個男人,五官是真的絕。


    每一樣,都長在她的審美上。


    宋昭昭見陸燼始終不說話,她摸他的臉,他也沒有反對。


    賊膽大了。


    “阿燼,你睡著了嗎?”


    沒人應。


    宋昭昭知道他沒睡,隻是不搭理。


    她在夜裏笑的好看,像個擁有心愛玩具偷樂的小孩,“阿燼,阿燼?你不理我,我要親你啦,我真的親你哎。”


    宋昭昭心想,不能光嘴上說。


    原地不動啊。


    她把頭發撥到一邊,毛毛蟲一樣的蹭過去,偷親陸燼的下巴。


    然後往上。


    尋找他的眼睛。


    隻是爬到一半,她動不了了。


    宋昭昭就知道——


    最高級的獵手,往往以獵物的方式出現。看似陸燼是獵物。


    其實,他才是獵手。


    陸燼嗓音低沉,微微沙啞。


    “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覺,又不老實的往我身上爬,想幹什麽。”


    宋昭昭心跳加速。


    腰上,男人的手。


    圈住了他的自投羅網獵物。


    她也心甘情願的上套。


    宋昭昭這一迴想主動,迴答說:“想非禮你啊,陸先生……”


    “唔。”


    她話沒說完,被堵住唇。


    宋昭昭愣一秒,很快眼角彎著,乖巧溫順的趴在陸燼的身上,感受著他嘴裏清新的薄荷牙膏香味。


    她刷過牙,是白桃味。


    兩個人分享著。


    甜蜜的,薄荷和白桃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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