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虹她們進入那間名為“三界”的包廂後,有一堵木牆中間被兩邊推開了,有幾個剛才來過的服務員在進進出出,整理場地,點起了沉香。


    王蔥坐的那間頓時聞到了一股清雅的香氣清,醇厚而柔和,不霸道、不濃烈,與茶香的清香相得益彰。


    爐中升起的嫋嫋細香,與懸壺高衝激起的茶煙相結合,一時之間,屋內盈溢著沉香與茶香,沁人心脾。


    張馳本來想進那間去看看,被中間隔門站立的一左一右兩位美妹攔住了,“這間是琴房,等會琴師會過來,這位公子請迴座位,安靜欣賞。”


    王蔥見了笑笑,招張馳迴來坐下,好好體味一下不一樣的人間煙火。


    王虹和呂蘭櫻等人聽了王蔥這話,齊刷刷向他看去,內裏暗暗為他點讚。


    王蔥笑笑,示意大家品茶,不要辜負了今天他請客的美意。


    周雅麗在這樣的氛圍裏,倒也安靜了許多,沒有開口說其他,隻是走路口渴了,一連牛飲了兩杯。


    王蔥心想這周雅麗配張馳倒也還合適,有機會也要勸勸她去聽聽國學,學學插花,體會一下不一樣的活法。


    不一會,邊上的那間中間放置了一古琴,顏色淺黃帶土色,一個穿著淺色繡花連衣的女子輕輕移步而入,奇怪的是頭上帶著繡花麵罩,猶如古代的俠女。


    眾人看她身材不錯,都認為不是漂亮就是奇醜無比,不敢以真麵目示人。私下兩兩竊竊私語。


    那二個美妹依然站在中間隔門兩邊,那女子身後多了兩個剛才來過美妹,都麵帶微笑都看著眾人,並不出聲。


    “這陣勢,這錢也值了…”張馳輕聲對王蔥說道。


    “噓…”王蔥用手指輕聲示意了一下,讓他不要吵,先安靜地聽聽看,這女子到底有何水平。


    那女子並不出聲,而是錚錚地先試彈了幾下,以示要開始了,讓大家都靜一靜。


    隨著那白蔥般的玉指上下翻飛,旋律響起,開始在寬廣音域裏不斷跳躍和變換音區,虛微的移指在換音與實音相間,旋律逐漸時隱時現。


    眾人被帶進樂曲裏,猶如到了高山之巔,看見了雲霧繚繞,飄忽無定。


    清澈的泛音,活潑的節奏,猶如那淙淙錚錚,幽間之寒流。清清冷冷,鬆根之細流。


    王蔥和王虹等人息心靜聽著,心情放鬆了起來,愉悅之情油然而生。不知不覺間,王蔥偷偷去握了握王虹的手,王虹微微一笑,並沒有掙開。


    如歌的旋律開始起來,其韻揚揚悠悠,儼若行雲流水。先是跌宕起伏的旋律,大幅度的上、下滑音。接著連續的猛滾、慢拂作流水聲,並在其上方又奏出一個遞升遞降的音調。真似極騰沸澎湃之觀,具蛟龍怒吼之象。息心靜聽,宛然坐危舟過巫峽,目眩神移,驚心動魄,幾疑此身已在群山奔赴,萬壑爭流。


    張馳和周雅麗都被震住了,都沒有出聲,噤聲靜氣欣賞著美妙的琴聲。


    等後麵急汌流水過後,舒緩的流水聲又起,收勢了,眾人還沉浸在無限的遐想裏。


    那女子站起來,盈盈一禮,張馳見了首先鼓了掌。眾人這才反應過來,一起拍起了掌,說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迴聽。


    那女子在一左一右美妹的衣領下,款款走了出去。


    “這錢,王大大你花得值!”周雅麗笑說道。


    “嗬嗬,也隻有他這個呆大花這錢。連彈琴的人是誰,長啥都看不到。”張馳笑話王蔥道。


    那幾個美妹有把那間的木隔斷拉了起來,這邊又成了一個完整的包廂。


    “俗了,張兄!”王蔥笑道,“這點錢算什麽呀?你知道她要學這一曲,要花出多少錢嘛?那古琴要多少錢嘛?培養她這樣一個人出來要多少錢嘛?或許這點收入都不夠她付利息。”


    “不是吧?”張馳有點驚訝地說道。


    “嗬嗬,你是不經一事,不知深淺呀。所以呀,我要建議你兩夫妻多去文化界熏陶熏陶,多接觸一些以前沒有涉及的領域,開闊自己的視野。當然這話,不單單對你說的,是對我們在座各位說的,也包括我自己在內的。”王蔥微笑著說道。


    “嘿嘿,你別說教了,我們聽你就是了。”周雅麗笑嘻嘻說道。


    “嗯,我們聽你的,努力提升自己綜合素養。”張馳見了也說道。


    王蔥點了點頭,不遺餘力地誇讚著她們倆夫妻這姿態好。歪過頭去問王虹,“你這贏州第六大美女,覺得剛才的樂曲值不值呀?”


    “值,真他娘的值!”王虹調皮地說道。


    眾人大樂,頓時沒有了嚴肅的氣氛。


    “小青,剛才是誰?她怎麽這麽有水平呀?就是沒見到她真麵目,有點遺憾啊!”王虹一臉疑惑地問道。


    “嘻嘻,她就是我們老板娘呀。”小青在邊上見問,倒脫口而出了。


    “老板娘?怎麽不露真麵目出來給我們看看呢,難道我們會吃了她不成,還搞個麵紗。是長痘了,還是感冒了,這麽怕見人?”張馳不滿地說道。


    那小青似乎見怪不怪了,迴答很自然,“我老板娘說了,與各位公子和小姐姐們緣分沒到,不是見麵的時候。”


    “切,還有緣分呀?”周雅麗嫌棄地說道。


    “哈哈,小青,你家老板娘很有意思。你等會跟她說一聲,下次我如過來,想點她一曲《陽春白雪》聽聽。”王蔥笑眯眯說道,“我十天後過來啊!”


    “王大,你錢多燒壞腦子了呀。”周雅麗笑嘻嘻說道,“這一下午茶,喝去我二三個月的工資了,你還不如把這錢給我,我給你買幾張cd來聽聽嘛好了。”


    王虹聽了嘻嘻笑,心想這周雅麗好歹還是大學畢業的,怎麽搞得像小學畢業一樣呀,真服了張馳怎麽相了這麽一個直腸子做老婆的?


    張馳倒已習慣了老婆的快言快語,沒有嫌棄。他前期要不是周家勢力,也一時快不了升職的速度。


    至於後來,王蔥看重他,是因為張馳踏實肯幹的工作作風,做事又有點雷厲風行,對王蔥也忠心耿耿,一直友好。前女友楊美娜到華倫集團做地方老總,這倒也是他想不到的。後期張馳隱隱感覺楊美娜跟王蔥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他倒也沒有去關注,見了楊美娜也隻是點頭微笑,再也沒有了藕斷絲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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