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桑橘的父母這幾天晚上都有事情迴不來,似乎是有關神選副本的原因,最近無論是新聞方麵還是醫院那裏都因為神選副本產生了不小的影響波動。


    怪物身上的大部分粘液觸手都牢牢的纏繞在晝湫的身上,他從背後環住少女的脖子,整個生物體溫冰涼在這個天氣裏讓人發冷。


    奇奇怪怪的語言從他嘴裏麵發出,像是一個不滿到極點的小學生在竊竊私語。


    密密麻麻密密麻麻的語言無孔不入,甚至開始讓整個環境都因為這種語言而變得詭異,晝湫麵無表情的開啟了感知隔絕對他這種模樣完全不為所動。


    “我的…”


    像是委屈極了,怪物用牙齒細細摩擦著晝湫的耳垂,黏黏糊糊的觸感再配上黏糊糊的語氣。


    他甚至連人類的語言都沒學好,一句我的都說的七扭八拐。


    從怪物的角度來看,少女整個人都是纖細的,那脆弱且單薄的皮膚之下埋藏著充滿生命力的血管,隻要輕輕一咬就能將這美味吞吃入腹。


    未曾和怪物謀麵的安洛瑟光是一通電話就讓怪物感受到了強烈的危機感,他不喜歡那個和自己幻化出模樣長的一模一樣的家夥,這對於神來說是褻瀆。


    晝湫所處的小區是個高檔的小區,可是再高檔地方也擋不住下流的人渣,醉醺醺的酒鬼提著酒瓶子路過這邊不經意的就看到了穿著睡衣單薄的少女。


    還沒有等他起什麽歹念,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就籠罩在他的大腦中。


    大腦就像是豆腐腦一樣被人攪散,男人不知道怎麽做一屁股跌坐在了小巷裏,從他的角度隻能無力的看著少女經過月光傾灑過的小路,她的背上緊緊的貼著一個黏糊糊的黑色液體怪物。


    在臨走前那怪物迴頭看了他一眼,紫色的眼睛就像是旋渦帶著神明高高在上的俯視以及不可言說的力量。


    瞳孔完全渙散,男人手中的酒瓶落地發出咕嚕咕嚕的滾動聲最後碰撞到角落的磚塊上。


    從桑婷所呆的地方來到市中心的小區哪怕打專車也要一個半小時,桑婷當然不可能和一個副本裏的幕後boss一起坐車,更何況她到現在為止都認為安洛瑟是想要殺死晝湫才對她這麽的窮追不舍。


    出租車在小區的門口停下,門口的保安很盡責必須要讓車上的人說出具體住的哪棟才肯放人進去。


    晝湫也料到了這點,背上的怪物很奇特隻要他不想就沒人能發現這個怪物,她帶了個鴨舌帽笑嗬嗬的衝安洛瑟招手。


    保安疑惑的看著這個在玩cosy的少年,畢竟正常生活中可沒有哪個人是一頭蒼白的頭發直接長到地上的,更何況他身上的那身衣服。


    看到少年竟然真的被保安攔在門外,晝湫是有點意外的,她本來以為這個矜貴又懶惰的小少爺會做出很多沒有禮貌的行為,卻沒想到他會這麽乖。


    白發及地的少年乖巧地站在小區大門保安處不遠的地方,月光灑在他身上像是給他鍍了一層光華,察覺到視線他抬起頭和帶著鴨舌帽的晝湫對視紅色的眼睛閃爍,他勾唇露出了一個帶著些許純真的笑容。


    安洛瑟難道沒看到晝湫身上趴著的那個怪物嗎,他當然看到了。


    甚至也感受到了,兩個人那種似乎來自於本源的能力。


    但相比那個蠢貨,安洛瑟自認為自己的身份以及優雅的舉止會給晝湫帶來不一樣的體驗,沒人會喜歡一成不變的東西。


    不著痕跡的理了理自己的衣領,安洛瑟邁著優雅的步伐朝晝湫走了過去。


    “這裏的月亮很好看。”


    靠的近了,那個一直在大腦中活躍的身影終於漸漸變得鮮活,那雙帶著熟悉的帶著冷然卻依然強裝笑意的眼睛注視著自己。


    “或許我該說一句好久不見,但是我更想說的是我的身體很想念你,親愛的小姐。”


    安洛瑟這話說的很曖昧,但凡是個長了腦子的有了情感意識的都覺得這是一種擺在明麵上的明晃晃的挑釁,但是怪物不一樣,他隻認為晝湫是自己的食物沒有絲毫的生氣。


    “你這麽享受死亡的感覺,我覺得怪物可以幫一下你。”


    晝湫臉上的表情甚至連變化都沒有,她轉身示意安洛瑟讓自己,怪物已經從晝湫身上趴著的模樣變成了站在地上趴在晝湫的身上。


    一個完全虛構出來的身體身高也是隨隨便便捏造的,雖然怪物沒有大概的意識但依舊覺得自己需要比晝湫要高上一頭才好。


    少年穿著現代的短袖和七分褲,晝湫瞄了一眼,這是原主衣櫃裏的長褲,在怪物身上穿著就變成了七分褲露出了一節消瘦的腳踝。


    整個身體都變成人形之後怪物的臉上出現了幾道明顯的詭異的黑色花紋,像是扭曲分離開的樹叉又像是一隻隻還沒張開的眼睛。


    他沒有穿鞋,赤裸著一雙腳,蒼白的腳掌接觸到沾染灰塵的地麵無端的讓人覺得這是一種對神明的不敬。


    他扭過頭像是一隻原始的野獸一樣衝著安洛瑟呲了呲牙,潔白的牙齒尖利就像是一頭野獸。


    安洛瑟磨了磨自己的犬齒,他也有小尖牙兩個人這麽多相似之處,越發的讓他覺得不爽。


    “你在照顧我的時候,究竟在透過我在看他,還是完完全全的照顧我?”


    照顧…


    晝湫宛如一位鋼鐵直女用看精神病人的目光看了一眼安洛瑟。


    “你覺得在此之前那些舉動,我是在照顧你嗎?”


    割喉,切膚,招招殺意。


    就連安洛瑟再迴想這些之後也忍不住沉默了一瞬間,隨即他就有些苦中作樂般的幸災樂禍。


    既然晝湫想殺了他,就代表外麵的這個蠢貨也被殺過,晝湫都很想他們兩個去死。


    兩個人的心思好像是相通的,安洛瑟這邊的想法剛閃過另一邊的怪物就結結巴巴的呸了一口罵了一句。


    “蠢貨。”


    少女的腦袋上忽然亮起一連串紅色的數字,安洛瑟學過算數自然知道這些東西到底是什麽意思但不理解它背後代表的含義。


    怪物顯得有幾分驕傲,黑色的長指甲伸出指了指晝湫腦袋上的數字又指了指自己。


    兩個人本原本就是一體安洛瑟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明白了,怪物想表達的意思。


    這串數字代表著晝湫是和這個蠢貨連接在一起的。


    一個人和兩個不知名的怪物迴到房間裏的時候碰巧是淩晨五點,看了一眼時間之後晝湫選擇睡個迴籠覺。


    然而她還沒從床上躺下就被怪物勒著脖子從窒息中睜眼。


    “有事?”


    “名字…我的名字。”


    怪物的手掌蒙上晝湫的雙眼,他本來是不想告訴對方自己的名字的,因為隻要唿喚邪神之名就會喪失一部分的理智。


    在此之前,怪物並不樂意晝湫知道自己的名字的是出自於從心髒以及靈魂深處的阻撓,對方的生命被迫與自己連接這已經是不再自我允許之內的傷害,如果再因為名字造成不必要的傷害的話會讓他更加的難受。


    “涅瓦陌忒,你將牢記吾的稱謂,它代表混亂,糾纏,與凝視…”


    沒有幾個古神會將自己真正的名字告訴別人,但是涅瓦陌忒在此刻無比樂意自己這麽做。


    他本就是從混沌中誕生的生物,一切的所作所為都隨心隨想而動,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手掌之中的少女。


    多麽脆弱的生命。


    安洛瑟在一旁靜靜的看著,他在思考,是不是因為這家夥所以在和晝湫見麵的第一次就莫名的對她充滿了寬容。


    隨即又被高傲的小少爺自我否定,手掌貼近跳動的心髒,安洛瑟認定自己哪怕沒有涅瓦陌忒一開始的出現,這顆心髒也會為對方而跳動。


    就好像他們很早之前就已經認識,而他也找了這個人很多年。


    怪物說出了自己的名字,就像是主動的溫馴的像一名柔弱的少女獻出了自己最柔軟的肚皮的猛獸。


    “你還要捂著她的眼睛到什麽時候,沒看到她已經很累了嗎?”


    安洛瑟在一旁發出一聲嗤笑,他的粘液觸手是帶著微微紅色光芒的黑色,上麵並不像涅瓦陌忒擁有著無數雙形狀詭異的眼睛,而是帶著菱形形狀的吸盤。


    “懶惰,你不過是一個分支而已。”


    涅瓦陌忒說的這句話是獨屬於邪神之間的語言,晝湫隻能聽到一連串的亂碼。


    安洛瑟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挑釁的攔住少女的腰兩個人一起倒在床上。


    “可你不也隻是一個分支而已嗎?”


    兩方在匯合的一瞬間就已經明了現在的狀況,他們自認為自己曾經是某一位古神被世界強製分成了三份。


    一份仍然是神明但沒有腦子。


    另一份更多的是貪婪和懶惰以及傲慢,剩下的那一份估計就在世界的某個副本之中等著晝湫的出現。


    涅瓦陌忒沒有辦法反駁他慌張的摟住晝湫的兩隻胳膊將整個腦袋都埋到了對方的脖頸處。


    “我先來的,是我的。”


    安洛瑟又發出一聲明晃晃的嘲笑。


    他們的性格對應了七宗罪的傲慢,嫉妒,色欲,懶惰,暴食,暴怒和貪婪。


    現在傲慢,懶惰,暴食,貪婪已經出現那麽剩下的就隻有,嫉妒,色欲,和暴怒了。


    單單是這三個形容詞安洛瑟和涅瓦陌忒就已經知道剩下的那個分身是多麽不好相處的角色,兩個人默契的達成了一條協議。


    在下一個副本晝湫進入之前,要讓對方對自己產生一定的精神依賴。


    至於為什麽不是好感度?


    怪物們表示他們是怪物根本不懂愛。


    一個邪神最擅長的操作就是洗腦,以及紊亂他人的精神認知,讓他對自我產生懷疑以及多重依賴自己。


    可是晝湫明顯有抵抗精神攻擊以及精神汙染的方式,在強攻不能的情況下,在這方麵,無師自通的怪物們自然想到了曲線救國的方法。


    清晨的校園依舊平和和以往的日子裏的學校並無二樣,然而,講台上忽然出現的身影,卻為教室裏麵帶來一整片的嘩然。


    異於他人的長相,以及佝僂著的身形和不合時宜的出現時間,無論是哪一個單拎出來都是能讓高三考生們驚訝的存在。


    他們高三了,他們馬上就要迎來人生中最重要的高考了,然而他們親愛的班主任嚴厲又猥瑣又慈祥又英俊又禿頭的班主任領了一個男生出現在了所有人的視線裏。


    男生聳著肩膀看起來一副怯怯的模樣,他做這種動作本來就有點不對勁又配上了他那一張疤痕明顯的臉蛋無端的讓人對他有些討厭。


    (沒有歧視!文中的一切描述隻是為了後麵的反轉!現實生活中出現什麽樣的外貌都不關我們的事,文中的一切都隻是虛擬我從不針對任何人。)


    如果周深一群人出現在這裏的話就能夠明顯的認出講台上那個看起來怯懦不安的少年就是昨天晚上一直沒有跟上他們的桑曄。


    桑曄的字體很清秀,一筆一畫之中又都帶著鋒利。


    他的聲音嘶啞低著腦袋讓別人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但,大家好,我叫…桑曄。”


    聲音細微,恍若蚊蠅。


    班主任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強硬的拍了拍手,吸引所有人的視線。


    “這是最近才轉學到我們這裏的桑曄同學,在這個關鍵的時刻,希望大家能夠快速的和桑曄同學融入在一起,共同邁向美好的未來。”


    現在抽屜裏多了兩隻八爪魚,晝湫需要在某些時候將兩隻手都放到課桌裏一手掐著一個才能克製住涅瓦陌忒和安洛瑟兩人之間不要做過多的爭鬥。


    忽然感受到莫名的視線,她抬頭就撞見了一雙充滿惡意的眼睛裏,裏麵翻湧的情緒帶著明晃晃的惡劣以及捉弄講台上怯懦的人在所有人都沒有留意的時候衝著晝湫露出了一個完全不符合他人設的表情。


    晝湫將脊背放鬆微微靠在了背後的座椅上,笑眯眯的衝著台上的少年做口型。


    s b (^_^)


    “桑曄同學,你就坐在桑橘後麵的座位吧。”


    背後的女同學被保送了,最近好像出國旅遊,不打算迴來繼續上課的樣子班主任這麽安排也無可厚非,再加上原主本來就是學霸又是個性子軟綿的人最是適合一些新人來到班級裏麵接觸的對象了。


    落座之後晝湫發現桑曄的臉上有一些接近膚色的小雀斑,少年笑得靦腆做出一副和晝湫一般無二的姿態。


    “你好…桑橘同學。”


    離得近了桑曄臉上的那些傷疤以及某些痕跡就越發顯得恐怖,可偏偏平日裏性格最軟的小姑娘根本沒有像其他人或是期待或是害怕的那樣被嚇到,也笑眯眯的衝對方打招唿。


    兩個人明明長相不一樣,卻露出了同樣款式的笑容,在某一刻,甚至讓周圍的人覺得他們兩個是在照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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