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晚上休息晝湫打開手機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悄悄爬上了熱搜的小尾巴,那群人攻擊別人的話簡直都沒有新意,說來說去也不過就是那幾樣。


    不過後麵因為白勒舟的出現和好似不小心的提醒才讓直播間的觀眾想起來晝湫曾經都幹過什麽。


    如果一個人真的是戀童癖的話那她為什麽能夠打贏一個小女孩起訴她的官司,傍大款就更不可能了。


    如果白家惹怒她,隻要查到一絲白家做假賬的消息白家的股份就會跌不少,沒有人樂意冒這種風險,所有的謠言在事實擺到麵前的時候都不攻自破。


    鋼筆的尾端懟著臉頰,晝湫眼睛半垂著單手撐著腦袋坐在電腦桌前。


    古往今來,這群圍觀者們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無知和愚昧,輕信自己所見的,在未知事情全貌的情況下就可以憑著自身的惡意去揣測一個陌生人,這何嚐不是在揣測那種情況下的自己呢?


    在不了解一個人的性格經曆的情況下單憑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一段錄像,耳朵裏曾經聽到過的傳聞就能貿然的定下對方的罪證。


    這種愚昧的世界,真的是祂想要的嗎?


    眉宇間籠上煩躁,晝湫忍不住抬頭看向天空。


    窗戶的外麵天空漆黑暗沉不見一絲星芒,唯有無法遮擋的月光高高的掛在天空上像是被人用一根鋼絲懸掛在那裏搖搖欲墜的模樣。


    手機裏恰巧此時傳來消息,晝湫點開聊天界麵發現是劉澈發來的消息。


    [劉澈:學姐,我們的軟件因為某些編程敏感問題在國家那裏備案了。]


    [劉澈:雖然他們看起來態度特別嚇人但是我家裏有親戚在那個部門,看消息是因為我們的軟件有段編程對於國家最近研究的方麵能夠取得幫助。]


    [劉澈:主要公司實際上是你的,所以我一時之間也拿不定主意,學姐現在怎麽辦?]


    編程敏感問題?


    晝湫在得到蔣傑他們內測的一版時就把所有的編程以及代碼都過了一遍,她一段段的推敲過並沒有發現什麽過於敏感的方麵。


    抬手準備將手中的鋼筆放下,晝湫的視線裏忽然就定在了在電腦桌上那散發著幽幽藍光的平板電腦上麵。


    嘖。


    忍不住輕嘖了一聲,晝湫這個時候才發現問題的所在點究竟在哪裏。


    晝湫生長在星際社會,所接觸過的的編程代碼以及阿瑞斯數字(虛構)都是建在星際的基礎之上的,在之前跑代碼的時候出現在這種在星際社會經常見的代碼她竟然一點發覺都沒有。


    下意識的適應簡直可怕,如果不是今天劉澈說了這些話,晝湫可能永遠都反應不過來。


    就好比一個人如果從一開始就接觸高數來算數的話,那麽他在算兩元一次方程的時候就不會用方程式而是用自己最習慣的方式來做。


    所有生物的大腦都更喜歡簡潔簡單的方式來做某些事情,這種下意識的命令以及刻在dna裏的操作反應不過來才是最正常的。


    這方小世界並沒有在這種科技編碼上麵取得更強大的突破,怎麽會有人寫出這種程序?


    並沒有糾結被國家發現的恐懼,晝湫反而關注起了另一件事。


    主程序的代碼以及編程到底是誰寫的?


    大腦裏的記憶飛速閃過,晝湫思索了幾分鍾,就想起了某個人,汀溪洲。


    或許從一開始自己確實懷疑過對方的身份,可是相處起來的時候並沒有外來者的侵入感。


    汀溪洲…


    汀溪洲……


    汀…


    這個姓氏讓晝湫忍不住想到了另一個人,一個,在她死亡名單上存在很久的名字。


    也就是之前許諾安說過的,汀闔。


    會是他嗎?


    晝湫指尖的鋼筆靈活的遊走,仿佛是一隻藍色的小蛇,晝湫在確定究竟在哪裏出錯之後才給劉澈迴複。


    [你們怎麽想,雖然我是老板但這個程序是你們一手研發出來的。]


    看到晝湫並不是想象中的暴怒和生氣的模樣,反倒是先關心他們這群打工人的想法劉澈留下了艱辛的眼淚。


    他看了一眼對麵一臉期待的朋友們,又看了一眼在旁邊盯著他的表哥,劉澈緩慢又沉重的打出了幾個字。


    [如果能為國家做出貢獻,我們所有人都同意將這個軟件永久的封存給予國家。]


    他們所有人為了這個軟件熬了無數個通宵與日日夜夜,雖然有很大一部分是汀溪洲做的但是大家都對它注入了所有的心血。


    對於程序員來說,這就相當於他們共同孕育的一個孩子,沒有看到孩子長大成人就消失的這種失落感真的讓人覺得格外的難受。


    但一想到這個軟件能為自己的國家做出貢獻,甚至能讓前輩們突破一些難關心裏麵那些腫脹的酸澀感就忽然不是那麽的重要了。


    劉澈抱住他表哥的大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哥,你是我唯一的哥,你要好好對它嗚嗚!!!”


    “哭什麽,我們隻是了解一下你們的編程代碼究竟是怎麽跑的,等了解好了之後就會還給你們,如果這些真的很優秀的話,你們可能就直接晉升為國企了。”


    劉澈的表哥有些嫌棄,甚至有些不願意相信那些格外驚豔迷幻的程序是他這個智障表弟寫的。


    “軟件還能繼續發行嗎?”


    把臉在他身上抹了兩把,劉澈起身跟個沒事兒人一樣,獨留表哥太陽穴突突的跳咬牙切齒。


    “能,你發你的,我研究我的,我這褲子,你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


    劉澈眼神飄忽,伸手在臉旁邊扇風:“真熱是吧,哈哈。”


    “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


    “是故意的,我在蹭鼻涕的時候保留了一點鼻涕原本的質感。”


    避無可避,劉澈結結實實的挨了他表哥的一拳,拷貝完程序之後,衣冠楚楚的表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子。


    “走吧,我請你們吃飯,你們的那位學姐老板不介意吧?”


    跟其他人打了個招唿,表哥把身上的工牌摘下來之後笑容溫和的看了所有人一眼,身上仿佛有黑氣冒出來。


    看著他身後已經捂著肚子直不起來腰的劉澈眾人慌亂擺手。


    還是命比較重要。


    最後還是故作堅強的劉澈舉手發言表示要去吃烤肉,在去吃烤肉的路上劉澈把事情的全貌完完本本的發給了晝湫。


    手機震動了一聲,劉澈看完消息後下意識的掃了後視鏡裏的汀溪洲一眼。


    雖然不清楚學姐為什麽要問對方現在在哪,但是可能大佬的心思就比較讓人琢磨不透吧,乖乖迴複晝湫的劉澈自然錯過了汀溪洲在他看過去之後那一秒深沉的目光。


    隻能說現在的情況是好壞參半,好消息是憑借星際的科技絕對能夠幫助這個國家的科技發展突破,壞消息是汀溪洲以後不會在自己的目光下麵了。


    成為國企就代表主要負責人變為次主,想要時刻掌握汀溪洲所有的動態就需要動用一些別樣的手段。


    至於國家上麵會不會查到自己才是公司幕後的boss,那就要看499了。


    畢竟閑來沒有事情做的時候晝湫把阻斷程序和499連接在一起了,身為一個係統,如果499連這種程度的科技都攔不住的話那他就真是個廢物了。


    晝湫是個對感情很遲鈍的家夥嗎?


    當然不是,她如果真的對感情很遲鈍的話怎麽會做到輕易的揣測別人的心理活動呢。


    看著再一次暗戳戳朝著自己貼近的白符,晝湫終於發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或許一開始,白符的所有表現都是雛鳥情結以及戀母心理這種猜想是錯誤的,一見鍾情嗎?


    手中的利刃鋒利,刀身沉重可偏偏她又輕巧的將魚肉片成一片一片的薄片,甚至能在陽光下產生一種晶瑩剔透的感覺。


    白符眼尾微紅,跟獻寶一樣捧著手裏麵被他剝好皮的洋蔥,白嫩的肌膚在陽光下很透亮那雙眼睛幹淨又柔軟像是一隻粘人的白色小奶貓。


    兩人第一次見麵的時候白符的態度還有些倨傲和生疏,後麵的相處模式就一直是這樣,討巧賣乖如同一隻在外流浪多年,麵對自己心儀的對象翻出軟軟肚皮的流浪貓。


    ……


    這樣的白符讓晝湫想到了上個世界的席燈。


    不過席燈更加鮮活陽光,像是一顆正午時分掛在天空之上的太陽給其他人帶來炙熱溫暖的態度。


    白符更加內斂,柔軟,像是秋風中搖搖欲墜的晚月,沉寂。


    做的是剁椒魚片和涼拌筍黃瓜。


    一葷一素,鮮香麻辣的魚片在紅油和辣椒裏襯得格外誘人,涼拌的筍絲配著黃瓜光是看著就覺得格外夏天。


    兩個人之間的氛圍有些凝重了,白符眼巴巴的盯著晝湫像是一個惹怒了家長但不知所措的孩子。


    白符是個小哭包,一旦有了什麽事情眼眶就開始泛紅,他並不是大喊大叫的哭,跟本人的性格有關他哭起來的時候沒有聲音。


    澄澈明亮的眼睛泛起水光,眼眶紅潤,晶瑩的淚珠一顆顆落下仿佛是在替主人發出無聲的哀鳴。


    在沒有麵對惡意之前晝湫對於任何一種眼淚都會心軟,所以在麵對白符的時候一向殺伐果斷的性格忽然間就猶豫了起來。


    哪怕所有的敵人都知道自己的這個弱點晝湫也並不覺得麻煩,畢竟隻有沒有能力的家夥才會覺得自己的弱點是麻煩,但此時此刻,晝湫開始覺得事情麻煩了。


    一頓沉默的早飯,一直逃避從來都不是晝湫為人處世的道理,所以當著直播間所有人的麵晝湫直接把人拉到書房裏去了。


    [啊啊啊啊!究竟是什麽樣的悄悄話是我尊貴的會員聽不得的!]


    [她看他的眼神算不得清白!]


    [白酒cp刷起來!]


    [可是,之前那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好像有點不對誒,難道真的不會是經紀人小姐姐打算辭職嗎?畢竟國家鐵飯碗都考下來了。]


    [樓上的別立g,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明明沒有用多少力氣,可是白符卻被她的動作推到了書房的沙發上,少年穿著休閑的襯衣和長褲被忽然推到了沙發上時襯衣的衣角全部都被撩了上去。


    說不出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露出了腰腹處的肌肉和流暢的線條。


    但凡在這裏的是別人可能就直接被色誘了,但是晝湫跟戒過毒一樣麵不改色的幫人把衣服拉下去擺出了一副談判的姿態。


    “白符,你喜歡我嗎?”


    什麽?


    大腦並沒有立刻就接收到這句話的所有信息,少年跟個生鏽了的機器人一樣腦袋哢哢哢的轉動雙目茫然。


    “我問,你是不是喜歡我?”


    晝湫不厭其煩的詢問,她需要得到一個準確的答案。


    手指無措又慌亂的攪在一起,白符腦袋熱的仿佛快要被熏烤一般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麽,等緩過去之後才想要慌亂的離開。


    可腳步剛剛邁出去就被人攔下,晝湫扯住他的衣角,明明是輕輕的力道卻讓白符動彈不得。


    “跑什麽?”


    “喜歡…”


    倔強的背過身子白符發出了細如蚊蠅的聲音。


    “喜歡的。”


    說話的聲音帶著細微的哽咽聲,白符像是個被女土匪逼著說出喜歡的良家少男一樣雙臂舉起擋在自己的臉前。


    “是嗎。”


    在得到了答案後晝湫鬆手,白符等了半天都等不到對方的下一句話,他微微把手放下卻看到了一雙格外冷靜甚至說冷酷的眼睛。


    “那麽我要告訴你,我不會喜歡你,在這期節目之後我就會辭去你經紀人的身份,白符,我不喜歡你並不是因為你不優秀,而是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選擇,我的選擇就是不喜歡別人。”


    這是很長的一段話,可是仔細數過去也就70多個字,白符怔愣在原地久久迴不過神。


    說完這句話之後晝湫就直接略過他拉開門離開書房,她走的速度不快甚至是一如往常,這代表著這次的表白注定會被拒絕。


    白符微微下蹲蜷縮在門的後麵一時之間有些茫然和無措,大腦似乎還來不及分解對方那些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可是心裏麵已經有了肯定的答案。


    難受嗎?


    有一點點,可除了難受之外白符覺得自己更多的是放鬆把心裏麵一直憋著的感情說出來了,那種放鬆。


    他喜歡晝湫並不一定要對方非要接受自己,良好的上層教育早就已經說過,女孩子有權選擇身邊的人是誰。


    哪怕被人拒絕了也沒關係,因為是他自己喜歡晝湫的,是喜歡,不是為了滿足自己的一己私欲想要得到對方所以白符尊重她的選擇。


    心髒裏的失落感是因為被喜歡的人所拒絕,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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