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跟阿楊察覺到不妙,迴頭的瞬間佇立在不遠處容貌出眾,氣質凜然的高大青年映入眼中。


    虎哥狼狽的趴在地上,雙手捂住鮮血直流的後腳踝。


    他雙眼陰狠地怒視雲昊,咬牙質問:“兄弟,我們跟你無冤無仇,你這麽幹是不是不講道義?”


    雲昊冰冷眼瞳中一片不屑神色,雙唇緊閉,一個字都不曾吐露。


    被激怒的虎哥,對其他安然無恙的幸存者厲聲道:“殺了他!”


    這幾天一直對他唯命是從的眾人,聞言拎著手中的棍棒朝雲昊衝去。


    雲昊手中的雙刃刀,在這些人靠近的時候脫手而出。


    刀刃在低空旋轉,像是被賦予生命力,目標精準的穿透衣服布料劃破那些人的皮肉。


    數聲慘叫同時響起。


    所有靠近的人,如同虎哥他們一樣被割斷腳筋。


    虎哥一行人眨眼間被覆滅過半。


    雲昊手伸到虛空,雙刃刀迴到他的掌中,刀麵上連一絲血跡都不曾沾染。


    被捆綁起來欺壓多日的男女看到這一幕,嗅到渴望已久的自由味道。


    他們扭動著身體站起來,被堵住的嘴發出嗚咽聲。


    “唔——”


    救命!


    “唔唔——”


    救救我們!求你救救我們!


    所有人都用充滿希冀的目光注視著雲昊。


    他們眼中流下哀求的淚水,期望著被解救於水火之中。


    雲昊冰冷臉龐依舊冷漠無情,甚至對這些弱勢群體揮舞手中泛著冷光的刀刃,警告他們不許再靠近。


    陸天曦帶人趕來時,恰好看到雲昊威脅幸存者們的一幕。


    她莫名從雲昊臉上看出幾分無辜。


    猛男臉上的無辜隱忍表情,有種另類的反差感,有在賣萌的嫌疑。


    陸天曦一行人的出現,讓那些束縛手腳本該絕望的幸存者,再次看到希望。


    “唔唔唔!!!”


    他們嘴裏發出求救的哀鳴聲,麵如死灰的臉上掛著兩行淚水,眼底滿滿的求生欲


    掃過這些人外露的皮膚上各種青紫痕跡,陸天曦的臉色冷下來:“給他們鬆綁。”


    身後的保鏢快步走上前,給幸存者們鬆綁,摘掉堵住他們嘴巴的布料。


    “哇!”


    一個年近三十的女人,身體得到自由的那一刻,癱坐在地上哇的一聲哭出來。


    其他人也發出壓抑的悲慟哭聲。


    一個容貌俊朗,滿身傷痕的青年,在被鬆綁的第一時間,衝到被虎哥踢到角落的女人麵前。


    他狼狽的蹲坐在地上,把氣若遊絲的女人從地上抱起來。


    “阿琴,阿琴,你睜開眼看看我。”


    “我們自由了,再也不用受那些畜生的欺辱了。”


    “阿琴!你睜開眼看看我,我帶你迴家好不好?”


    青年顫抖的聲音過於悲慟,懷中女人的眼皮子在顫動,雙眼緩緩睜開。


    “城、城哥,我好疼,渾身都在疼。”


    楚靳城輕撫她腫起來的臉,柔聲安撫:“不疼,不疼了,乖,我帶迴家。”


    說著就要把人抱起來,離開這個折磨他們數日的煉獄。


    “好疼,我好疼啊——”


    阿琴因身體移動而產生劇烈的疼痛,渾身都不受控製的顫抖。


    她抬手去推楚靳城的肩膀,沒有布料遮蓋的胳膊上,布滿被利器造成出來的各種血肉模糊傷口。


    陸天曦神色漠然地看著被青年抱著的阿琴,發現從衣服下滲出的大量血跡。


    這樣的出血量過於恐怖,很難活命。


    她擰著眉踱步走去,走到一半突然停下來。


    楚靳城周圍的空氣波動陷入詭異狀態,他雙眼緊緊地盯著阿琴身上的各種傷勢。


    “怎麽會——”


    為什麽這麽多的傷口,湧入鼻尖的濃鬱血腥味兒,讓他陷入極度恐慌中。


    楚靳城用力握住阿琴的手腕,分不清是誰的血,順著掌心與手腕的縫隙滴落在地上。


    阿琴胳膊的傷勢,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


    這種神奇又詭異的能力,讓周圍陷入短暫的寂靜。


    陸天曦清冷眼眸微微睜大,精致臉龐浮現出露出驚訝神色。


    “城哥不要!好疼,我好疼!”


    阿琴突然激烈地掙紮起來,染血的臉龐蒼白如紙,因痛苦而變得猙獰扭曲。


    她被禁錮的身體扭動著,用盡全身力氣想要逃離楚靳城的懷抱。


    後者陷入魔怔中,根本不給他掙紮的機會。


    過了許久,阿琴身上的外傷愈合的七七八八。


    而她本人已經疼的全身汗如雨下,像是失去水的魚明明還活著,卻隻能在擱淺的沙灘上等死。


    痛不欲生的滋味兒,讓她恨不得一頭撞死在牆壁上。


    趙一庭大步走上前,手用力按在楚靳城的肩上,沉聲開口:“她體內的血液不足以支撐身體各項器官的正常功能,就算是現在輸血也救不了她。放棄吧,她很痛苦。”


    他手上收割無數人命,能清楚分辨出傷勢的嚴重級別。


    阿琴身上的傷勢太重了。


    這姑娘外表顯露的傷勢足以慘不忍睹,她內在傷勢更慘重。


    楚靳城充耳不聞,極力釋放剛覺醒的治愈係異能,瘋狂朝阿琴的體內輸送。


    看到阿琴身上的傷勢愈合,他雙眼爆發出驚人亮光,俊朗臉龐因興奮而有些不正常。


    他越是如此,懷中的阿琴越是痛苦,抖得像篩子一樣的身體不受控製的抽搐。


    治愈係異能不是萬能的,做不到生死人而肉白骨。


    殺人不過頭點地,何必讓人如此痛苦。


    陸天曦大步走上前,一腳把楚靳城用力踹開。


    被踹醒的楚靳城跪趴在地上,抬眼去看表情痛苦絕望,看起來生不如死的阿琴。


    他手握成拳用力捶打地麵,嘴裏爆發出痛苦淒厲的哀鳴嘶吼聲。


    “啪!”


    陸天曦用力甩了對方一巴掌,低吼道:“蠢貨閉嘴!你想把喪屍引來嗎?!”


    察覺到她的不悅與震怒,最近的保鏢走上前,用力捂住楚靳城的嘴巴。


    趙一庭單膝跪在地上,查看躺在地上不停抽搐的阿琴。


    他抬眼去看遠處,被保鏢捂住嘴的楚靳城,語氣微沉:“這姑娘活不了了,她很痛苦,是你親自讓她解脫,還是我來?”


    聽到解脫二字,阿琴因切膚之痛而扭曲的五官,露出一抹詭異的笑意。


    她渾濁茫然的雙眼看向楚靳城,眼神飄忽,痛苦地哀求:“城哥,讓我走吧,讓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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