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心道人上了移動病床,身材高挑的女護士為他吊好輸液袋。然後,韓飛拿著針管走到床前,按部就班的將少量麻醉藥品注射進輸液袋。


    當韓飛拿著大劑量注射針過來的時候,無心道人擺手說道,“我不需要全麻,你隻需要在開刀的地方進行麻醉就可以了。一點點疼痛,我忍受得住。”


    “——”眼看著就要成功了,無心道人居然提出這樣的要求。韓飛拿著針管,愣住了,心裏暗罵無心道人老狐狸。


    “師尊,這切去腎髒和縫合新的腎髒,需要很長時間,這疼痛的時間很長,你吃不消的!”花煙兒上前勸阻,可是,無心道人擺手拒絕了。


    羅伯茨拿著手術刀,瞪圓眼睛打量無心道人,後背一陣陣發冷。從做醫生以來,切開病人的胸腔腹腔次數都數不清。可是,切割一個清醒病人的腎髒手術,羅伯茨還從來都沒做過。


    麻醉藥過少,在手術中蘇醒的例子,羅伯茨遇到過。那些看過自己腹部被切開的病人,在傷口痊愈之後,大都患上了輕度抑鬱症。


    這無心道人,居然突發奇想,準備在局麻的前提下做手術,這不是開玩笑嗎?羅伯茨甚至懷疑,如果自己在無心道人注視下完成手術,那患上抑鬱症的估計是自己了。


    “不行,這樣的手術我做不了!”羅伯茨毫不猶豫的表明態度。


    無心道人不露出脊柱,韓飛沒辦法進行全麻。至於這半麻怎麽弄,韓飛心裏沒底。幸好羅伯茨表明了態度,否則,韓飛還真不知道如何抉擇更恰當呢!


    “不行?”無心道人眼神一冷,對羅伯茨的反對很是憤怒,“你不想活嗎?”


    羅伯茨很想立刻告訴無心道人,你的毒藥,已經解了。隻是,想想韓飛也采取了同樣的手段,羅伯茨又感到很失望。羅伯茨沒注意了,征詢的目光望向韓飛。


    靠,看我幹毛!這老妖精懷疑我怎麽辦?


    可是,羅伯茨的目光望過來了,韓飛又不能沒有反應,否則,無心道人肯定更加疑心了。媽的,老不死的不怕疼,那你就弄到他疼不就完了。一刀切了他的大動脈,看他還還嘚瑟不。


    “我沒問題,可以試一試!”韓飛裝出一副很有本事的樣子,點了點頭說道,“我們總要尊重病人的意見。病人想怎麽選擇,我都可以幫他達成心願!”


    這牛x吹的,韓飛自己都有些飄飄然了。可是,韓飛連局麻到底應該紮哪裏都不知道。


    韓飛說可以,羅伯茨想發火都不能。自己的小命掐在韓飛手中,他怎麽說,自己就怎麽做吧。羅伯茨聳聳肩膀,無奈點頭。


    “紮哪裏?”韓飛拿著針管,盯著無心道人問道。


    “你問我?”無心道人氣得笑了,“你是麻醉師,紮了哪裏問我幹什麽!”


    “我擔心你有特殊要求,所以詢問一下!我當然知道紮哪裏!”


    “我隻要求半麻,其他的沒要求!我要目睹手術全過程,否則,我不放心!”無心道人狠狠瞪了韓飛一眼,聲音很大的表達不滿。


    “徒弟陪在你身邊,你還不放心。看來,你不相信任何人!”


    “你的廢話還真多!哎呦——”無心道人還想再罵幾句,脊柱位置刺痛,轉而麻酥酥的感覺傳來,暈乎乎的很想睡覺。


    不能睡,絕對不能睡。萬一搞錯腎髒怎麽辦。無心道人要緊舌尖,強大精神不肯睡。


    嘴上說半麻,但韓飛可是將全麻的計量都推射進了脊柱。沒想到,無心道人還能保持清醒。韓飛覺得,自己有些失敗。


    “稍等一下,現在才剛剛用了四分之一的藥量。”韓飛拿著空針管,走向麻醉藥箱,準備再給無心道人來一針。


    “不用了!這樣就夠了!”無心道人暈乎乎的,眼皮發硬,感覺說話都困難。這麻醉藥的勁道很足。這片刻的功夫,無心道人感覺全身所有器官都不是自己的了。


    “這可由不得你!”韓飛低聲嘟囔著,眼神瞥視著無心道人的反應。麻醉藥勁已經上來了,即使無心道人是練氣中期,但身體畢竟是肉體凡胎,這個時候,他的功力肯定發揮不出來了吧!


    韓飛站起身,拿著針管走到無心道人身後,接好針頭之後,毫不猶豫的推注。韓飛就不信,麻醉劑幾乎加大了一倍,無心道人還能堅持清醒。


    “唿——唿——”幾秒鍾之後,無心道人扛不住了,眼皮合上,發出均勻的喘氣聲。


    “啪啪!”韓飛不放心,走到床頭,狠狠抽了無心道人兩耳光。


    “你幹什麽!”瞧見韓飛如此無恥,花煙兒憤怒的抗議。“他都睡著了,你打他幹什麽!”


    “怎麽?打你男人了,你心疼?”韓飛很滿意自己的麻醉效果,揮手示意護士將無心道人推到兩台手術台中間,反唇相譏,嘲諷花煙兒。


    “你——”花煙兒氣得跺腳,可是,韓飛說的是事實。某種意義上講,無心道人不僅是自己的男人,而且還是第一個。“你想把他怎麽樣?”


    “他要做手術,跟我有什麽關係!我又不會做手術,我能把他怎麽樣?花煙兒,你應該問問羅伯茨先生,手術刀在他手裏,你要問問他想怎麽樣!”


    “問就問!”撒嬌挑逗嬌嗔都對韓飛用上了,但一點用處都沒有。花煙兒扭轉身,信以為真的向羅伯茨走去。


    “啪——蓬——”勃頸處被重物砸了一下,花煙兒眼前一黑暈了過去。身體癱軟這倒下,韓飛一把接住抱起,徑直向準備間走去。


    “太煩人了!還是好好睡一覺吧!”將花煙兒放在準備室的椅子上,韓飛又抬手封住花煙兒幾處穴道,確保她在手術期間不要搗亂。


    “唿——”韓飛鬆了一口氣,總算忙完了,一切都按照自己的計劃進行著。等手術完成之後,王鐵柱可以拿迴屬於自己的腎髒,而王長安也將得到應有的報應。


    無論王長安,還是無心道人,暫時都不能死。這裏是交警總隊醫院,一旦死了人,後期調查起來,自己肯定會成為第一嫌疑人。


    想想以前去刑警隊的經曆,韓飛可不想再去一次。


    “來,給你們出場費!”韓飛擺擺手,領頭的外國護士走到韓飛身前。韓飛裝模作樣的向懷裏摸了摸,拿出那還未來得及花的五萬元錢。


    先前搞定羅伯茨之後,麵臨一個棘手的問題,手術室缺少護士。


    用交警總隊醫院的護士,很難保守秘密。來醫院的時候,韓飛在麵包車裏發現異國風情夜總會的名片,下意識的記住了電話號碼。嚐試撥通領班電話之後,這才有了金發碧眼護士的到來。


    韓飛提出兩點要求,第一,說英語;第二,要穿護士裝。所以,這手術室裏的這群護士,全都是韓飛花錢雇來的。說來也巧,這當中還真有幾個是醫科學院的學生,打點滴,遞送手術刀這種事情,還是可以幫上忙的。


    五萬元錢交給對方,韓飛一陣陣肉痛。叮囑一番之後,盯著羅伯茨手術。


    一小時之後,王鐵柱的手術完成了,推出手術室之後,門口的護士直接推向病房。


    無心道人的手術最簡單,噗嗤噗嗤劃開兩刀,然後再縫合上就可以了。無心道人醒來之後,看到傷疤,肯定以為自己腎髒移植成功了。


    最麻煩的手術,算是王長安的。先前移植的腎髒被切割下來,還給了王鐵柱。如今少了一個腎髒,又沒有合適的腎髒儲備,怎麽辦?


    王長安還昏睡著,裸露的傷口又不能縫合。羅伯茨看著韓飛,韓飛看著羅伯茨,大眼瞪小眼。


    “王長安沒準備備用的腎髒嗎?”韓飛覺得不可思議,以王長安的小心謹慎,不應該犯下這樣的錯誤才對。


    “應該有,但肯定沒有放在這家醫院!”羅伯茨眼神撲閃猶豫,似乎不想說出實情。


    “如果王長安死了,你最麻煩!”瞧出羅伯茨有所隱瞞,韓飛刻意提醒。都這個時候了,羅伯茨居然還不老實,韓飛真想暴揍他一頓。“我朋友的手術順利就可以了,王長安的事情,你自己看著處理吧!我不管了!”


    韓飛說完,轉身向手術室門口走去。過了今夜,等王鐵柱醒轉之後,韓飛就準備帶他離開了。


    “你別走啊!”羅伯茨急的都快哭了,韓飛如果甩手不管,王長安肯定會發現自己少了一個腎髒。到那時,自己想活著離開都困難了。讓羅伯茨更加抓狂的是,韓飛還沒給自己解藥呢,就這麽走了,那自己豈不是活不長了!


    “那你還不快說,去哪裏拿適合的腎髒!”韓飛停住腳步,等著羅伯茨說出地點。


    “圓滿路108號,那時王長安的私人別墅,真正知道的人不多。我倆每次見麵,都在那裏。那個院子,平時都封閉著。你進去之後,直接進入地下室,左轉之後,有一個暗門。開門的密碼是108108,你進去之後,其他東西不要動,把裏麵一號瓶子帶到手術室!手術不能停太長時間,四十分鍾之內,你一定要把腎髒送過來,否則就來不及了!”


    這一次,羅伯茨沒有絲毫隱瞞,詳細交代清楚之後,眼神怪異的看著韓飛離開,心裏充滿了忐忑!


    思考片刻之後,羅伯茨走到準備間,找到自己的電話,“男爵閣下,我遇到麻煩了,需要你幫忙。圓滿路108號別墅,我有些重要東西,麻煩你派人幫我運走,越快越好!”


    “沒問題!”電話那麵傳來幹脆爽朗的應答之後,掛了電話,手術室裏,隻剩下羅伯茨和王長安兩個人。


    確定韓飛離開之後,羅伯茨打開準備間角落的櫃子,一個透明的玻璃瓶裏,有一隻鮮活的腎髒在裏麵遊動。這是男爵先前叮囑的事情,羅伯茨必須做好。隻是,羅伯茨自己也不清楚,這顆腎髒的來源,更加不清楚,這隻腎髒縫合在趙長安身上會出現什麽狀況。


    羅伯茨抱著玻璃瓶,感覺有些沉重,邁開腳步,一步一步向手術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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