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關的紛爭交戰向來不易,更有甚者對峙長達十年也不稀奇,但是這次季無痕掛帥出征打得異常勇猛,也就用了近兩年的時光就把失地奪迴十之八九。
林若瑤不巧地正在未收複的敵方陣營的城池裏麵,這日,她聽說季無痕被人用毒弩暗算,性命危在旦夕。
林若瑤會流落到此真的也是一言難盡,季無痕當年退婚後非但惹怒了皇帝也惹惱了淑怡公主,她覺得季無痕一定不會無理由退婚就派人探查,她很快就得知了林若瑤的存在。淑怡公主難掩妒火,她聽聞覃長帆對林若瑤心懷不軌已久就與他暗中勾結聯手製定一條毒計,他們派人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給林府的四周布滿易著火之物,再用蒙汗藥迷暈林府上下,待覃長帆風流快活心滿意足後一把火燒之,淑怡公主買通防城司的人要他們晚一些去救援就可以死無對證。
這個計劃算是天衣無縫防不勝防,可是林若瑤是夕瑤贈與百裏無痕那朵靈澤花的轉世,雖然她不再有任何靈力,可是靈澤花畢竟是三界第一安神之物最抗迷幻,蒙汗藥這種低端的手段對林若瑤不起作用。覃長帆一進林若瑤的房門她就醒了,她在拚命抵抗的時候隨手抓起燭台擊打覃長帆的頭部,在情急之下打得位置又足以致命,覃長帆當場就沒了氣,而混亂中她的房裏也燃起了大火。林府外的家丁以為這是覃長帆約定的信號,也紛紛開始點火,火勢燃燒得實在太快,林若瑤隻來得及喊醒林源心和南星,三人僥幸逃脫。
林若瑤失手殺了人,林府又被燒毀了,而季無痕被關在牢裏無法指望,林源心擔心萬一覃家查出真相必定會引來覃家的報複,京城是待不下去了,說不定還會被全國通緝,於是打算先逃到邊疆再做打算。淑怡公主不想被這事牽連,而且火把人燒得麵目全非,最後官差就草草地判定林府全家死於火海。
林家三人是逃命出來的,身上並無銀錢,這一路上過得也很苦,幸好父女兩人皆會醫術,也不至於餓死。三人好不容易在邊疆安定下來後就遇到了戰爭,他們所在的城池被占領了,打仗必定需要醫生,所以林源心隻能被逼給敵軍效力,而林若瑤女扮男裝又用特別的藥水抹臉醜化了長相這才算是苟活了下來。不過林若瑤是女子的事也瞞不住,她實在長得沒有半分男人的模樣,她碰巧在城主夫人難產血崩時救了夫人一命,城主夫人覺得她聰明伶俐又精通醫術就一直把她留在身邊。
林若瑤雖然早就知道季無痕也在邊關,可她在敵方管轄的城池出入皆需要手令,再加邊關戰火四起,路上的危險實在太多也不安全。原本林若瑤聽從林源心的建議等待季無痕率兵收複此城後兩人再相見,可她聽到季無痕身中劇毒就按耐不住了,她說什麽都要想辦法去找季無痕。
林若瑤當然不會說出自己和季無痕的關係,她隻是找了個借口祈求城主夫人給她一匹馬並放她出城門。林若瑤的心思細密,她在城主夫人身邊表現得極好頗受疼愛,隻是放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出城也不是什麽大事,城主夫人不光同意了,還讓一位隨從護送。
那位隨從把林若瑤送到靠近季無痕所處城池的附近就離開了,林若瑤進城後就發現城裏到處都貼著尋找名醫的告示,她毫不猶豫揭下告示後就有人帶她來到季無痕的臥房,眾人看林若瑤的模樣也不像名醫,但是現在季無痕的性命危在旦夕隻能死馬當活馬醫。
季無痕的身上的毒弩已經被拔出來了,原本這支毒弩真會要了他的性命,幸好他一直把林若瑤贈送的篦梳放在心口,篦梳是玉石質地,篦梳斷裂後雖然毒弩還是射中心髒,但箭頭沒入得不深,這才幫他擋了一劫。毒弩裏的毒來自塞外,極為稀罕,軍醫們別說找到解法,就連見都沒見過,紛紛束手無策。
林若瑤其實也沒見過這樣的毒素,季無痕的脈象怪極了,根本無法用尋常辦法醫治,她之所以急著趕過來是因為她曾經做過一個怪夢,她在夢裏夢到一位仙氣飄飄但長得和她幾乎一模一的女子,那位仙女遞給她了一顆仙丹說可解百毒,而她醒來後手上還真拿著和夢裏一樣的丹藥。林若瑤雖然覺得很奇怪,但她覺得夢裏的人絕不會害她,她把仙丹用蠟封好後一直很小心地帶在身上,此時她覺得就是使用這顆仙丹的時候。
季無痕服下丹藥沒一會就氣血上湧噴出一口血,他暈過去時連氣息都變得極其微弱。
“呀,將軍!”林若瑤的心裏一驚,她剛想再次給季無痕檢查就被季無痕的手下抓了起來。
“哪來的騙子!說不定是敵方的人要借機再害將軍……”
“我不是騙子,我也沒有要害將軍。你們別攔著我,我還沒檢查呢!”
“還檢查什麽,將軍本來還有口氣,現在……現在被你一治,氣都快沒了,老子我宰了你!”
“我不是騙子,吐血也不一定是壞事,如果把毒血吐出,那才有好轉的可能!”
副官充耳不聞氣憤地叫喚:“來啊,先把這騙子關起來,將軍要是有事,定讓他一起陪葬!”
林若瑤被帶下去關起來後,季無痕依然由軍醫看護,他又吐了三次血後,狀態倒是一次比一次轉好,到最後臉上非但見不到中毒的模樣甚至還有些血色了。
季無痕當晚就陷入夢魘,口裏一直喊著‘瑤兒’,直到淩晨才沉沉睡去。季無痕昏睡了一天一夜,他一醒來就四處張望,可是這裏並沒有想見的人,他的心裏失望極了,他一直不相信林若瑤已經化成灰燼,隻不過這麽多年他也找不到佳人的芳蹤,可是昨日他在恍惚間真的聞到了那一抹熟悉的香味,這難道又是做夢?
“將軍,你總算醒了,看來昨日那小個子真的不是騙子,屬下錯怪他了。”
季無痕聞言猛然抓住副官的手追問:“是誰救了本帥?可是一位女子?”
副官撓撓腦袋不確定地迴答:“啊?!女……女的嗎?他是男裝打扮,隻不過那身材也太瘦小了,風一吹估計就能倒……”
季無痕不想聽這些廢話,他急著追問:“廢話少說,她在哪裏?她人呢?!”
副官一臉尷尬地迴複:“呃……那個之前將軍吐血了,屬下還以為她是個騙子,就……就把她關起來了……”
季無痕一下就坐了起來,他皺眉責問:“關哪了?說啊!把她關哪了?”
副官歉意地說:“那還能關哪,當然是地牢啊,屬下這就派人把她放出來……”
“該死的!”季無痕咒罵了一聲掀開被子就是要起身,可他畢竟大病初愈,這麽急地突然站起身體還是晃了一下。
“將軍,將軍要做什麽啊?您不能起來,您才剛脫離危險。”
副官邊說邊想扶著季無痕卻被一把推開,季無痕沒耐心地低吼:“還不在前帶路,帶本帥去地牢!本帥的身體用不著你操心,她要是出什麽事,你提頭來見!”
季無痕火急火燎地衝到地牢看到一嬌弱的身軀正蜷縮在角落,地牢裏光線不明,再加上林若瑤是男裝打扮,臉上也塗了藥水,季無痕一時不太確定,但是林若瑤瞬間就認出了季無痕,她激動地起身上前唿喊:“將軍!”
季無痕把林若瑤緊緊地摟進懷裏後又聞到了那股熟悉的花香,他激動萬分地說:“瑤兒,真的是你!!”
林若瑤在意季無痕的身體,她擔心地問道:“將軍,你怎麽起來了?你的身體怎麽樣了?”
季無痕不管不顧地說:“我想早點見到你,我一刻都不想等。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我們先出去。”
季無痕摟著林若瑤快步出了地牢,待光線稍微好轉他就發現了林若瑤臉上的怪異,他心疼地問:“瑤兒,你的臉怎麽了?可是那場火……”
也許有些女子會借機問‘如果容貌毀了,郎君是否心意不變’之類的問題作為考驗,但是林若瑤沒有這樣做,她不想讓季無痕擔心就直接說了實話:“我沒事,我怕容貌引來禍端就塗了些草藥,隻需要配一些解藥就好了。”
季無痕提起的心總算放了下來,他慶幸道:“那就好,我之前一直自責無法護你周全,幸好瑤兒聰慧,不光能自己保全還能救我一命。”
林若瑤一點也不怪季無痕,季無痕為了信守承諾抗旨自毀前程還坐牢一年有餘,她自然不會再苛求什麽,她反而勸慰道:“將軍再厲害也是凡人之軀,有所能有所不能,將軍就別再自責了,我們能重逢不是很好嗎?”
林若瑤一番梳洗過後又重新恢複了容貌,邊關交戰城裏也沒什麽華麗的衣裳,但就素雅的款式更顯她的天人之姿。林若瑤的模樣震驚了所有人,跟隨季無痕多年的屬下才知道他們這位驍勇善戰又俊美無雙的將軍為何多年不近女色,原來不是不想而是根本看不上旁人。林若瑤與季無痕相見時才十八歲,現年二一有餘,她比以前更美了,她的長相本來就是絕色,現在氣質更是出塵,風吹她的衣袂飄飄,宛如天上仙子踏風而來。
林若瑤來到季無痕麵前就是盈盈一笑,眼波流轉,嬌羞地喊了一聲:“將軍!”
這一聲仿若天籟真把人的骨頭都喊酥了,季無痕的身體一緊,瞬間就起了些反應,而他身邊的屬下更是常年征戰的漢子,他們癡傻地看著來人連眼珠都沒轉動。
屬下的反應讓季無痕的心升不悅,他毫無顧忌地把林若瑤拉到自己的懷裏阻斷了那些視線,他充滿占有欲地示意:“看什麽,還不出去?!”
屬下們這才反應過來,他們騷耳撓頭神情尷尬地紛紛離去。
林若瑤可不習慣在大庭廣眾之下做這樣親密的舉動,她紅著臉推了季無痕一下嬌嗔道:“將軍!”
季無痕捧著林若瑤的臉認真地說:“瑤兒,你不需要在意他們,你隻需要在意我!”
林若瑤聞言嬌羞一笑,她想到季無痕的傷勢連忙關心地問:“將軍現在感覺如何?後來可曾吃藥?嗯,我還先給將軍把脈吧……”
季無痕目不轉睛地盯著讓他朝思幕想了三年的容顏,那櫻桃小嘴一張一合地似乎在邀請他,他癡迷地說:“吃藥?!我現在隻想吃你!”
季無痕說完加大了手勁俯身吻上花瓣唇,他在林若瑤的口裏毫不節製地翻攪和吸允,怎麽親吻對他都是不夠,他是真想把她吃抹入肚。
林若瑤羞得不行,她和季無痕總歸也就吻過兩次,上迴的吻已經激烈得讓她每次迴想起來都麵紅耳赤,沒想到這次更甚,她雖然沒有這方麵的經驗,但她總覺得別的情侶間不應是他們這般行為,季無痕的表現簡直可以稱為饑渴,他對她有一種幾近癡狂的行為,隻不過她並不反感就是了。
林若瑤的唇都被吻腫了季無痕才放過她,兩人依偎在一起這才開始相互敘說這些年的事情。
季無痕疑惑地問:“瑤兒,你怎麽會解關外的毒?可是你在敵方那邊學來的?”
林若瑤搖了搖頭,她想了想還是決定實話實說:“無痕,說來你可能不信,這個丹藥是位仙子給的……”
林若瑤把自己離奇的經曆敘說了一遍,她本來以為季無痕一定難以相信,可沒想到季無痕聽完後陷入沉思。季無痕是信的,通常來說中毒後就算性命得以保全,可是身體受損必定會變得虛弱無比,可他並沒有氣虛體弱的感覺,更何況像這樣的巨毒除非直接拿到解藥,不然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就能煉製解毒丹,毒物不明自然不知解法,煉製解藥可比煉製毒藥難上百倍,更何況世上哪有什麽能解百毒的丹藥,不是仙丹還能是什麽?
季無痕珍惜地撫摸著林若瑤的臉說:“我信,瑤兒的長相如此脫俗,是仙子的轉世又有何稀奇?其實說到怪事,我自從見你也一直有種奇怪的感覺,我覺得你很熟悉,好像很久很久以前我們就已經見過,並且也像這般親密。瑤兒,你會有這種感覺嗎?”
季無痕覺得他和林若瑤相遇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林若瑤一直給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不隻是容貌和聲音,哪怕現在佳人在他懷裏的感覺也是似曾相識,可是這種熟悉的感覺又離他很遠,像是相隔了千年萬年。
林若瑤乖巧地在季無痕的懷裏蹭了蹭說:“我也有這種感覺,我第一次看你的眼睛就覺得好像見過,下意識還覺得你會保護我。”
季無痕不由地再問:“還有什麽讓你感到很熟悉?”
林若瑤垂眼想了想後答:“可能是叫我瑤兒的時候,我也覺得好像不是第一次聽到,嗯……然後好像就沒有了,”她迴想後覺得很神奇就一臉興奮地問:“你說我們上輩子是不是也是一對?”
季無痕聞言後麵色一沉,顯然林若瑤的熟悉感要比他少得多,而在目前所有親密的行為裏,隻有親吻沒有讓他有這種熟悉感,但是親吻會給他帶來另一種難以言喻的感受,他的心潮會變得無比澎湃,那種感受就像最愛的珍寶失而複得更是倍感珍貴,他每次吻林若瑤都會陷入這樣的思緒裏,以至於他根本難以自持。
季無痕不由地開始猜測兩人上輩子到底發生了什麽才會讓他有這種失而複得的感覺,他有些不能理解,他第一次見到林若瑤就如此喜歡,才認識幾天甚至都願意為她堵上性命抗旨不遵,他相信如果真有上輩子或者來世,他也同樣會在第一眼沉淪,他知道自己絕不是輕易放手的性子,他一定用盡辦法,那他為什麽會有這種遺憾的缺失感?很快答案就在季無痕的腦海裏唿之欲出,也許上輩子兩人錯過的原因是因為他自己,這個答案在他腦海裏閃現的瞬間,他的心也像被刀割了一樣。
季無痕突然有些喘不上氣,心痛的感覺席卷而來讓他不由地加大了摟抱的力道,他瘋狂地吻著林若瑤,想讓她口裏的花蜜和身上的幽香來撫平自己心中的哀傷。
林若瑤感到季無痕不明的情緒波動,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於是憂心地問:“無痕,你怎麽了?”
季無痕突然摟著林若瑤堅定地說:“瑤兒,我們立即成婚吧!”
“啊!?”林若瑤吃了一驚,她難以置信地問:“你……你意思是說今日嗎?現在?!”
季無痕誠懇又鄭重地說:“對,瑤兒,就今日!今日也許不是黃道吉日,我也沒正式給你提親下聘,甚至我也沒辦法給你一場像樣的婚禮,可是我真的等不及了,我是真心想求娶你的。這樣,你是否會覺得委屈,是否還會願意嫁給我?”
林若瑤善解人意地說答:“無痕,你對我的心意我知道,婚禮儀式我也不在意,可你怎麽這麽急啊?定親是這樣也就罷了,現在可是成婚,你剛中毒受傷還沒好呢!”如果林若瑤未經曆林家的變故,那麽她一定對儀式十分地看中,可是她這幾年經過幾番生死後看事情豁達了很多,比起戰爭中逝去的生命,她還能再與季無痕相見就已經要感謝上天的憐憫,所以她並不是很在意這些事情的細節,隻不過她不理解為何要如此匆忙。
季無痕隻聽到了他想聽的話,他緊張地確認:“瑤兒,你真的願意嫁?你不覺得委屈?”
林若瑤猜測季無痕如此反常是因為之前中毒命在旦夕,重獲新生的感受是不同的,這個經曆她也有過,於是點點頭答:“無痕,你隻要婚後好好待我,不許娶妾也不許移情別戀,我就不委屈。”
季無痕的表情就是一喜,他鄭重地承諾道:“瑤兒,我定不會負你,我會待你很好的。”
兩人的婚禮就真的在這樣倉促中舉辦了,城裏這些婚慶用品倒是都有,此時畢竟是兩國交戰之際,季無痕還特意設下一計。這場婚禮滿城皆知,季無痕身體無礙這事知曉的人並不多,他們對外宣稱這場婚禮是為了給中毒的季無痕衝喜,就此可以麻痹敵人。
林若瑤這一日過得如在雲裏夢裏,當她被揭開蓋頭的時候依然感得很不真實,可季無痕的俊顏是如此地清晰,他的懷抱又是這麽的溫暖有力,他的眼神裏寫的欲望是如此的直白。
林若瑤羞羞答答地說:“無痕,這……才剛結完毒,你身上還有傷……你……這……”林若瑤說到這裏實在說不下去了,她害羞極了,事情再度和她想象得不一樣,她以為季無痕隻是急於成婚,今夜也不需要有夫妻之實,可季無痕明顯就打算做事要做全套,他是半點都不想等。
季無痕解開衣服的速度是一點都沒變慢,他在林若瑤耳邊曖昧地說:“娘子,你該慶幸今日你的相公狀態不佳,不然明日你定起不了身,肯定是下不了床!”
林若瑤的臉瞬時通紅一片,她羞得都想鑽進地裏,她嬌嗔道:“無痕嗯——”
季無痕覺得林若瑤的嬌音甚是好聽,他不由地要求道:“娘子,該改口了,叫聲相公來聽聽!”
林若瑤有些羞於叫出口,她結結巴巴地說:“相……相公。”
“這疊字的毛病怎麽又來了,來,再叫一次。”
“相公嗯——”
季無痕的心裏一陣悸動,俯身把佳人壓下身下,可是林若瑤畢竟是醫者,她始終都顧及著季無痕的傷勢。
林若瑤斷斷續續地低吟:“無……痕,嗯……你……小心你的……傷,別……動得……這麽猛烈!嗯……”
林若瑤不知道她的這番話根本起不到半點製止的作用反而讓季無痕更加地陷入瘋狂,他再度重複兩人第一次見麵的話語:“那娘子就別再亂動了,如果娘子有力氣不妨用這個力氣好好地摟著我,這樣我抱你還能省點力氣,傷口就不會裂!”
“相公嗯,可是……”
“娘子居然還能分心,看來是相公我不夠努力啊!”
兩人共效於飛,幾度雲雨,季無痕摟著嬌軟在他懷裏的林若瑤心滿意足地說:“瑤兒,你終於是屬於我季無痕的了!”
季無痕的婚事很快就傳了出去,敵方以為他性命不保借機派兵來襲,反而被季家軍打得落花流水,季家軍收複最後的失地城池後也傳來主帥毒發身亡的消息。
當季家軍凱旋迴京之日,兩位容貌相配的佳偶同坐在一匹俊馬上在遠處的山坡眺望。
林若瑤有些感概地問:“無痕,這樣安排真的好嗎?”
季無痕低頭笑答:“這樣是最好的結果,報國之事我已經做了,皇上也不會再難為我季家,我也不稀罕那些賞賜和功名。我們找一處鳥語花香的地方過著閑雲野鶴的日子不好嗎?到時候我去打獵種田,你來洗衣做飯可好?”
林若瑤的臉一紅,她不好意思地說:“無痕,有件事可能你不知道,我……我不會做飯!”
季無痕聞言大笑,他咬了一下林若瑤的耳朵在她耳邊說:“那娘子負責給我季家開枝散葉,多生幾個,這做飯的活我就替娘子做了。”
林若瑤嬌嗔道:“相公!”
季無痕看了看林若瑤的肚子問:“娘子,你的肚子真的還沒音信嗎?”
“哪……哪有這麽快!而且這也不是說有就有的啊!”
“你意思是相公我不夠努力?”
“我哪有這麽說!呃?相公,你幹什麽,我們要去哪?”
“娘子這麽聰慧,你說我們要去哪?!”
“無痕!現在是白天!”
“此事不分早晚,說不定白日幹活更有效果呢!”
“你……你這是什麽虎狼之詞!”
“那算什麽,相公讓你見識見識什麽是虎狼之勢。”
“相公——!”
“哈哈!娘子,到時候告訴相公,你更愛哪種!”
……
幾年後江湖上有個新的傳聞,傳聞在蝴蝶穀有一位美若天仙的女神醫,她給人治病隻憑心意,她的診費可能是千兩黃金也有可能分文不取,可以確定的是若是惡貫滿盈之人,那給多少錢財都沒用。家境不好的窮人被免費醫治後想感恩卻無以為報,他們知道女神醫喜歡吃水果就自發地在穀中栽種一些花果樹木作為迴報,久而久之這裏果木成林,果木花開的時候又引來蝴蝶萬千,蝴蝶穀就此得名。
神醫難尋,自然也有上門逼迫的,可是強迫這事對這位神醫不起作用,傳聞她的夫君雖然麵如冠玉但是武藝高強,江湖中居然沒人能在他的手下討到便宜。
這對夫妻據說極為相配,那是天人之姿珠聯璧合,兩人又恩愛非常,那是夫唱婦隨形影不離,就這樣,關於這一對夫妻的傳說流傳甚廣形成一段佳話。
【完】
林若瑤不巧地正在未收複的敵方陣營的城池裏麵,這日,她聽說季無痕被人用毒弩暗算,性命危在旦夕。
林若瑤會流落到此真的也是一言難盡,季無痕當年退婚後非但惹怒了皇帝也惹惱了淑怡公主,她覺得季無痕一定不會無理由退婚就派人探查,她很快就得知了林若瑤的存在。淑怡公主難掩妒火,她聽聞覃長帆對林若瑤心懷不軌已久就與他暗中勾結聯手製定一條毒計,他們派人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給林府的四周布滿易著火之物,再用蒙汗藥迷暈林府上下,待覃長帆風流快活心滿意足後一把火燒之,淑怡公主買通防城司的人要他們晚一些去救援就可以死無對證。
這個計劃算是天衣無縫防不勝防,可是林若瑤是夕瑤贈與百裏無痕那朵靈澤花的轉世,雖然她不再有任何靈力,可是靈澤花畢竟是三界第一安神之物最抗迷幻,蒙汗藥這種低端的手段對林若瑤不起作用。覃長帆一進林若瑤的房門她就醒了,她在拚命抵抗的時候隨手抓起燭台擊打覃長帆的頭部,在情急之下打得位置又足以致命,覃長帆當場就沒了氣,而混亂中她的房裏也燃起了大火。林府外的家丁以為這是覃長帆約定的信號,也紛紛開始點火,火勢燃燒得實在太快,林若瑤隻來得及喊醒林源心和南星,三人僥幸逃脫。
林若瑤失手殺了人,林府又被燒毀了,而季無痕被關在牢裏無法指望,林源心擔心萬一覃家查出真相必定會引來覃家的報複,京城是待不下去了,說不定還會被全國通緝,於是打算先逃到邊疆再做打算。淑怡公主不想被這事牽連,而且火把人燒得麵目全非,最後官差就草草地判定林府全家死於火海。
林家三人是逃命出來的,身上並無銀錢,這一路上過得也很苦,幸好父女兩人皆會醫術,也不至於餓死。三人好不容易在邊疆安定下來後就遇到了戰爭,他們所在的城池被占領了,打仗必定需要醫生,所以林源心隻能被逼給敵軍效力,而林若瑤女扮男裝又用特別的藥水抹臉醜化了長相這才算是苟活了下來。不過林若瑤是女子的事也瞞不住,她實在長得沒有半分男人的模樣,她碰巧在城主夫人難產血崩時救了夫人一命,城主夫人覺得她聰明伶俐又精通醫術就一直把她留在身邊。
林若瑤雖然早就知道季無痕也在邊關,可她在敵方管轄的城池出入皆需要手令,再加邊關戰火四起,路上的危險實在太多也不安全。原本林若瑤聽從林源心的建議等待季無痕率兵收複此城後兩人再相見,可她聽到季無痕身中劇毒就按耐不住了,她說什麽都要想辦法去找季無痕。
林若瑤當然不會說出自己和季無痕的關係,她隻是找了個借口祈求城主夫人給她一匹馬並放她出城門。林若瑤的心思細密,她在城主夫人身邊表現得極好頗受疼愛,隻是放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出城也不是什麽大事,城主夫人不光同意了,還讓一位隨從護送。
那位隨從把林若瑤送到靠近季無痕所處城池的附近就離開了,林若瑤進城後就發現城裏到處都貼著尋找名醫的告示,她毫不猶豫揭下告示後就有人帶她來到季無痕的臥房,眾人看林若瑤的模樣也不像名醫,但是現在季無痕的性命危在旦夕隻能死馬當活馬醫。
季無痕的身上的毒弩已經被拔出來了,原本這支毒弩真會要了他的性命,幸好他一直把林若瑤贈送的篦梳放在心口,篦梳是玉石質地,篦梳斷裂後雖然毒弩還是射中心髒,但箭頭沒入得不深,這才幫他擋了一劫。毒弩裏的毒來自塞外,極為稀罕,軍醫們別說找到解法,就連見都沒見過,紛紛束手無策。
林若瑤其實也沒見過這樣的毒素,季無痕的脈象怪極了,根本無法用尋常辦法醫治,她之所以急著趕過來是因為她曾經做過一個怪夢,她在夢裏夢到一位仙氣飄飄但長得和她幾乎一模一的女子,那位仙女遞給她了一顆仙丹說可解百毒,而她醒來後手上還真拿著和夢裏一樣的丹藥。林若瑤雖然覺得很奇怪,但她覺得夢裏的人絕不會害她,她把仙丹用蠟封好後一直很小心地帶在身上,此時她覺得就是使用這顆仙丹的時候。
季無痕服下丹藥沒一會就氣血上湧噴出一口血,他暈過去時連氣息都變得極其微弱。
“呀,將軍!”林若瑤的心裏一驚,她剛想再次給季無痕檢查就被季無痕的手下抓了起來。
“哪來的騙子!說不定是敵方的人要借機再害將軍……”
“我不是騙子,我也沒有要害將軍。你們別攔著我,我還沒檢查呢!”
“還檢查什麽,將軍本來還有口氣,現在……現在被你一治,氣都快沒了,老子我宰了你!”
“我不是騙子,吐血也不一定是壞事,如果把毒血吐出,那才有好轉的可能!”
副官充耳不聞氣憤地叫喚:“來啊,先把這騙子關起來,將軍要是有事,定讓他一起陪葬!”
林若瑤被帶下去關起來後,季無痕依然由軍醫看護,他又吐了三次血後,狀態倒是一次比一次轉好,到最後臉上非但見不到中毒的模樣甚至還有些血色了。
季無痕當晚就陷入夢魘,口裏一直喊著‘瑤兒’,直到淩晨才沉沉睡去。季無痕昏睡了一天一夜,他一醒來就四處張望,可是這裏並沒有想見的人,他的心裏失望極了,他一直不相信林若瑤已經化成灰燼,隻不過這麽多年他也找不到佳人的芳蹤,可是昨日他在恍惚間真的聞到了那一抹熟悉的香味,這難道又是做夢?
“將軍,你總算醒了,看來昨日那小個子真的不是騙子,屬下錯怪他了。”
季無痕聞言猛然抓住副官的手追問:“是誰救了本帥?可是一位女子?”
副官撓撓腦袋不確定地迴答:“啊?!女……女的嗎?他是男裝打扮,隻不過那身材也太瘦小了,風一吹估計就能倒……”
季無痕不想聽這些廢話,他急著追問:“廢話少說,她在哪裏?她人呢?!”
副官一臉尷尬地迴複:“呃……那個之前將軍吐血了,屬下還以為她是個騙子,就……就把她關起來了……”
季無痕一下就坐了起來,他皺眉責問:“關哪了?說啊!把她關哪了?”
副官歉意地說:“那還能關哪,當然是地牢啊,屬下這就派人把她放出來……”
“該死的!”季無痕咒罵了一聲掀開被子就是要起身,可他畢竟大病初愈,這麽急地突然站起身體還是晃了一下。
“將軍,將軍要做什麽啊?您不能起來,您才剛脫離危險。”
副官邊說邊想扶著季無痕卻被一把推開,季無痕沒耐心地低吼:“還不在前帶路,帶本帥去地牢!本帥的身體用不著你操心,她要是出什麽事,你提頭來見!”
季無痕火急火燎地衝到地牢看到一嬌弱的身軀正蜷縮在角落,地牢裏光線不明,再加上林若瑤是男裝打扮,臉上也塗了藥水,季無痕一時不太確定,但是林若瑤瞬間就認出了季無痕,她激動地起身上前唿喊:“將軍!”
季無痕把林若瑤緊緊地摟進懷裏後又聞到了那股熟悉的花香,他激動萬分地說:“瑤兒,真的是你!!”
林若瑤在意季無痕的身體,她擔心地問道:“將軍,你怎麽起來了?你的身體怎麽樣了?”
季無痕不管不顧地說:“我想早點見到你,我一刻都不想等。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我們先出去。”
季無痕摟著林若瑤快步出了地牢,待光線稍微好轉他就發現了林若瑤臉上的怪異,他心疼地問:“瑤兒,你的臉怎麽了?可是那場火……”
也許有些女子會借機問‘如果容貌毀了,郎君是否心意不變’之類的問題作為考驗,但是林若瑤沒有這樣做,她不想讓季無痕擔心就直接說了實話:“我沒事,我怕容貌引來禍端就塗了些草藥,隻需要配一些解藥就好了。”
季無痕提起的心總算放了下來,他慶幸道:“那就好,我之前一直自責無法護你周全,幸好瑤兒聰慧,不光能自己保全還能救我一命。”
林若瑤一點也不怪季無痕,季無痕為了信守承諾抗旨自毀前程還坐牢一年有餘,她自然不會再苛求什麽,她反而勸慰道:“將軍再厲害也是凡人之軀,有所能有所不能,將軍就別再自責了,我們能重逢不是很好嗎?”
林若瑤一番梳洗過後又重新恢複了容貌,邊關交戰城裏也沒什麽華麗的衣裳,但就素雅的款式更顯她的天人之姿。林若瑤的模樣震驚了所有人,跟隨季無痕多年的屬下才知道他們這位驍勇善戰又俊美無雙的將軍為何多年不近女色,原來不是不想而是根本看不上旁人。林若瑤與季無痕相見時才十八歲,現年二一有餘,她比以前更美了,她的長相本來就是絕色,現在氣質更是出塵,風吹她的衣袂飄飄,宛如天上仙子踏風而來。
林若瑤來到季無痕麵前就是盈盈一笑,眼波流轉,嬌羞地喊了一聲:“將軍!”
這一聲仿若天籟真把人的骨頭都喊酥了,季無痕的身體一緊,瞬間就起了些反應,而他身邊的屬下更是常年征戰的漢子,他們癡傻地看著來人連眼珠都沒轉動。
屬下的反應讓季無痕的心升不悅,他毫無顧忌地把林若瑤拉到自己的懷裏阻斷了那些視線,他充滿占有欲地示意:“看什麽,還不出去?!”
屬下們這才反應過來,他們騷耳撓頭神情尷尬地紛紛離去。
林若瑤可不習慣在大庭廣眾之下做這樣親密的舉動,她紅著臉推了季無痕一下嬌嗔道:“將軍!”
季無痕捧著林若瑤的臉認真地說:“瑤兒,你不需要在意他們,你隻需要在意我!”
林若瑤聞言嬌羞一笑,她想到季無痕的傷勢連忙關心地問:“將軍現在感覺如何?後來可曾吃藥?嗯,我還先給將軍把脈吧……”
季無痕目不轉睛地盯著讓他朝思幕想了三年的容顏,那櫻桃小嘴一張一合地似乎在邀請他,他癡迷地說:“吃藥?!我現在隻想吃你!”
季無痕說完加大了手勁俯身吻上花瓣唇,他在林若瑤的口裏毫不節製地翻攪和吸允,怎麽親吻對他都是不夠,他是真想把她吃抹入肚。
林若瑤羞得不行,她和季無痕總歸也就吻過兩次,上迴的吻已經激烈得讓她每次迴想起來都麵紅耳赤,沒想到這次更甚,她雖然沒有這方麵的經驗,但她總覺得別的情侶間不應是他們這般行為,季無痕的表現簡直可以稱為饑渴,他對她有一種幾近癡狂的行為,隻不過她並不反感就是了。
林若瑤的唇都被吻腫了季無痕才放過她,兩人依偎在一起這才開始相互敘說這些年的事情。
季無痕疑惑地問:“瑤兒,你怎麽會解關外的毒?可是你在敵方那邊學來的?”
林若瑤搖了搖頭,她想了想還是決定實話實說:“無痕,說來你可能不信,這個丹藥是位仙子給的……”
林若瑤把自己離奇的經曆敘說了一遍,她本來以為季無痕一定難以相信,可沒想到季無痕聽完後陷入沉思。季無痕是信的,通常來說中毒後就算性命得以保全,可是身體受損必定會變得虛弱無比,可他並沒有氣虛體弱的感覺,更何況像這樣的巨毒除非直接拿到解藥,不然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就能煉製解毒丹,毒物不明自然不知解法,煉製解藥可比煉製毒藥難上百倍,更何況世上哪有什麽能解百毒的丹藥,不是仙丹還能是什麽?
季無痕珍惜地撫摸著林若瑤的臉說:“我信,瑤兒的長相如此脫俗,是仙子的轉世又有何稀奇?其實說到怪事,我自從見你也一直有種奇怪的感覺,我覺得你很熟悉,好像很久很久以前我們就已經見過,並且也像這般親密。瑤兒,你會有這種感覺嗎?”
季無痕覺得他和林若瑤相遇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林若瑤一直給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不隻是容貌和聲音,哪怕現在佳人在他懷裏的感覺也是似曾相識,可是這種熟悉的感覺又離他很遠,像是相隔了千年萬年。
林若瑤乖巧地在季無痕的懷裏蹭了蹭說:“我也有這種感覺,我第一次看你的眼睛就覺得好像見過,下意識還覺得你會保護我。”
季無痕不由地再問:“還有什麽讓你感到很熟悉?”
林若瑤垂眼想了想後答:“可能是叫我瑤兒的時候,我也覺得好像不是第一次聽到,嗯……然後好像就沒有了,”她迴想後覺得很神奇就一臉興奮地問:“你說我們上輩子是不是也是一對?”
季無痕聞言後麵色一沉,顯然林若瑤的熟悉感要比他少得多,而在目前所有親密的行為裏,隻有親吻沒有讓他有這種熟悉感,但是親吻會給他帶來另一種難以言喻的感受,他的心潮會變得無比澎湃,那種感受就像最愛的珍寶失而複得更是倍感珍貴,他每次吻林若瑤都會陷入這樣的思緒裏,以至於他根本難以自持。
季無痕不由地開始猜測兩人上輩子到底發生了什麽才會讓他有這種失而複得的感覺,他有些不能理解,他第一次見到林若瑤就如此喜歡,才認識幾天甚至都願意為她堵上性命抗旨不遵,他相信如果真有上輩子或者來世,他也同樣會在第一眼沉淪,他知道自己絕不是輕易放手的性子,他一定用盡辦法,那他為什麽會有這種遺憾的缺失感?很快答案就在季無痕的腦海裏唿之欲出,也許上輩子兩人錯過的原因是因為他自己,這個答案在他腦海裏閃現的瞬間,他的心也像被刀割了一樣。
季無痕突然有些喘不上氣,心痛的感覺席卷而來讓他不由地加大了摟抱的力道,他瘋狂地吻著林若瑤,想讓她口裏的花蜜和身上的幽香來撫平自己心中的哀傷。
林若瑤感到季無痕不明的情緒波動,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於是憂心地問:“無痕,你怎麽了?”
季無痕突然摟著林若瑤堅定地說:“瑤兒,我們立即成婚吧!”
“啊!?”林若瑤吃了一驚,她難以置信地問:“你……你意思是說今日嗎?現在?!”
季無痕誠懇又鄭重地說:“對,瑤兒,就今日!今日也許不是黃道吉日,我也沒正式給你提親下聘,甚至我也沒辦法給你一場像樣的婚禮,可是我真的等不及了,我是真心想求娶你的。這樣,你是否會覺得委屈,是否還會願意嫁給我?”
林若瑤善解人意地說答:“無痕,你對我的心意我知道,婚禮儀式我也不在意,可你怎麽這麽急啊?定親是這樣也就罷了,現在可是成婚,你剛中毒受傷還沒好呢!”如果林若瑤未經曆林家的變故,那麽她一定對儀式十分地看中,可是她這幾年經過幾番生死後看事情豁達了很多,比起戰爭中逝去的生命,她還能再與季無痕相見就已經要感謝上天的憐憫,所以她並不是很在意這些事情的細節,隻不過她不理解為何要如此匆忙。
季無痕隻聽到了他想聽的話,他緊張地確認:“瑤兒,你真的願意嫁?你不覺得委屈?”
林若瑤猜測季無痕如此反常是因為之前中毒命在旦夕,重獲新生的感受是不同的,這個經曆她也有過,於是點點頭答:“無痕,你隻要婚後好好待我,不許娶妾也不許移情別戀,我就不委屈。”
季無痕的表情就是一喜,他鄭重地承諾道:“瑤兒,我定不會負你,我會待你很好的。”
兩人的婚禮就真的在這樣倉促中舉辦了,城裏這些婚慶用品倒是都有,此時畢竟是兩國交戰之際,季無痕還特意設下一計。這場婚禮滿城皆知,季無痕身體無礙這事知曉的人並不多,他們對外宣稱這場婚禮是為了給中毒的季無痕衝喜,就此可以麻痹敵人。
林若瑤這一日過得如在雲裏夢裏,當她被揭開蓋頭的時候依然感得很不真實,可季無痕的俊顏是如此地清晰,他的懷抱又是這麽的溫暖有力,他的眼神裏寫的欲望是如此的直白。
林若瑤羞羞答答地說:“無痕,這……才剛結完毒,你身上還有傷……你……這……”林若瑤說到這裏實在說不下去了,她害羞極了,事情再度和她想象得不一樣,她以為季無痕隻是急於成婚,今夜也不需要有夫妻之實,可季無痕明顯就打算做事要做全套,他是半點都不想等。
季無痕解開衣服的速度是一點都沒變慢,他在林若瑤耳邊曖昧地說:“娘子,你該慶幸今日你的相公狀態不佳,不然明日你定起不了身,肯定是下不了床!”
林若瑤的臉瞬時通紅一片,她羞得都想鑽進地裏,她嬌嗔道:“無痕嗯——”
季無痕覺得林若瑤的嬌音甚是好聽,他不由地要求道:“娘子,該改口了,叫聲相公來聽聽!”
林若瑤有些羞於叫出口,她結結巴巴地說:“相……相公。”
“這疊字的毛病怎麽又來了,來,再叫一次。”
“相公嗯——”
季無痕的心裏一陣悸動,俯身把佳人壓下身下,可是林若瑤畢竟是醫者,她始終都顧及著季無痕的傷勢。
林若瑤斷斷續續地低吟:“無……痕,嗯……你……小心你的……傷,別……動得……這麽猛烈!嗯……”
林若瑤不知道她的這番話根本起不到半點製止的作用反而讓季無痕更加地陷入瘋狂,他再度重複兩人第一次見麵的話語:“那娘子就別再亂動了,如果娘子有力氣不妨用這個力氣好好地摟著我,這樣我抱你還能省點力氣,傷口就不會裂!”
“相公嗯,可是……”
“娘子居然還能分心,看來是相公我不夠努力啊!”
兩人共效於飛,幾度雲雨,季無痕摟著嬌軟在他懷裏的林若瑤心滿意足地說:“瑤兒,你終於是屬於我季無痕的了!”
季無痕的婚事很快就傳了出去,敵方以為他性命不保借機派兵來襲,反而被季家軍打得落花流水,季家軍收複最後的失地城池後也傳來主帥毒發身亡的消息。
當季家軍凱旋迴京之日,兩位容貌相配的佳偶同坐在一匹俊馬上在遠處的山坡眺望。
林若瑤有些感概地問:“無痕,這樣安排真的好嗎?”
季無痕低頭笑答:“這樣是最好的結果,報國之事我已經做了,皇上也不會再難為我季家,我也不稀罕那些賞賜和功名。我們找一處鳥語花香的地方過著閑雲野鶴的日子不好嗎?到時候我去打獵種田,你來洗衣做飯可好?”
林若瑤的臉一紅,她不好意思地說:“無痕,有件事可能你不知道,我……我不會做飯!”
季無痕聞言大笑,他咬了一下林若瑤的耳朵在她耳邊說:“那娘子負責給我季家開枝散葉,多生幾個,這做飯的活我就替娘子做了。”
林若瑤嬌嗔道:“相公!”
季無痕看了看林若瑤的肚子問:“娘子,你的肚子真的還沒音信嗎?”
“哪……哪有這麽快!而且這也不是說有就有的啊!”
“你意思是相公我不夠努力?”
“我哪有這麽說!呃?相公,你幹什麽,我們要去哪?”
“娘子這麽聰慧,你說我們要去哪?!”
“無痕!現在是白天!”
“此事不分早晚,說不定白日幹活更有效果呢!”
“你……你這是什麽虎狼之詞!”
“那算什麽,相公讓你見識見識什麽是虎狼之勢。”
“相公——!”
“哈哈!娘子,到時候告訴相公,你更愛哪種!”
……
幾年後江湖上有個新的傳聞,傳聞在蝴蝶穀有一位美若天仙的女神醫,她給人治病隻憑心意,她的診費可能是千兩黃金也有可能分文不取,可以確定的是若是惡貫滿盈之人,那給多少錢財都沒用。家境不好的窮人被免費醫治後想感恩卻無以為報,他們知道女神醫喜歡吃水果就自發地在穀中栽種一些花果樹木作為迴報,久而久之這裏果木成林,果木花開的時候又引來蝴蝶萬千,蝴蝶穀就此得名。
神醫難尋,自然也有上門逼迫的,可是強迫這事對這位神醫不起作用,傳聞她的夫君雖然麵如冠玉但是武藝高強,江湖中居然沒人能在他的手下討到便宜。
這對夫妻據說極為相配,那是天人之姿珠聯璧合,兩人又恩愛非常,那是夫唱婦隨形影不離,就這樣,關於這一對夫妻的傳說流傳甚廣形成一段佳話。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