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等我畫完這幅畫嗎?”


    蘇寒示意王答將其他同學請出畫室,自己走到齊小魚身後,默默的欣賞著她的妙筆生輝。


    齊小魚落筆很慢,這次的畫作不是素描畫像,而是一幅熠熠生輝的油墨畫。


    內容是一對情侶走在夕陽下的背影,男生側過頭深情的望著女孩,而女孩左手垂在身側,右手背在身後,右手中指與無名指疊在一起,看起來是個害羞的小動作。


    “你的畫真好看,每一處細節都很用心,看來,那天一定令你印象深刻吧?”


    齊小魚默默點頭,沒有說話,咬著嘴唇繼續勾勒畫中各處細節。


    蘇寒很少看到這種能帶動旁觀者情緒的畫作,忍不住出聲提醒:


    “這裏慢一點,男生即將探手過去,想要抓住女孩手的動作不能急躁,你需要靜下心來好好勾勒。”


    齊小魚頓了一下,迴頭看了一眼蘇寒,有些遺憾的說道:


    “可是沒時間了啊,不能讓你們久等。”


    蘇寒對女孩笑了笑。“你的時間還很多,你可以在餘生慢慢完成這幅畫作。”


    齊小魚放下畫筆,疑惑的問道:


    “你不是已經抓到我了嗎?殺了那麽多人,怎麽可能還有餘生?”


    “你並不是主謀,而且殺的都是罪犯,雖然觸犯了法律,但法律不外乎人情,你當然還有餘生。”


    齊小魚搖了搖頭。“不,人都是我殺的,你抓我吧。”


    蘇寒搬了個小馬紮,坐在齊小魚身邊,拿出手機遞給對方。


    “給你看看吧,你猜他現在是要去幹嘛?”


    齊小魚疑惑的接過蘇寒的手機,發現屏幕上正播放著視頻,仔細分辨一下,竟然是無人機航拍,一個熟悉的人影正在匆忙行走。


    “剛剛故意讓我的同事大張旗鼓的趕走你的同學,目的是讓人通知陳嶽你出事了,現在你猜猜,他這麽急匆匆的,是要去做什麽?”


    齊小魚麵色慘白,她想到了一個答案,但卻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


    畫麵中,陳嶽匆忙走出杭城大學,迴到了公寓,畫麵也隨之切換,原來已經有人在他的公寓內安裝了針孔攝像頭。


    客廳中的肖像畫已經被連夜燒幹淨了,一開始還抱有一絲僥幸心理的二人,都沒想到他們會這麽快暴露。


    陳嶽迴到公寓後,立刻來到書桌前,先是把書桌上的玻璃墊抬起,拿出下麵壓著的一幅畫像,鋪在書桌上。


    看到這一幕的齊小魚,立刻淚流不止,她怎麽也想不到,為什麽當初願意為自己付出一切的男孩,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書桌上那幅畫像正是齊小魚,陳嶽又從抽屜的夾層中,拿出了那支判官筆。


    隻是停頓了一下,就在畫像上寫下了齊小魚三個字。


    齊小魚絕望的閉上雙眼,等待著即將到來的死亡,然而緊閉的雙眼也無法阻擋逆流不止的眼淚。


    “他都這麽對你了,你還要說人都是你殺的嗎?”蘇寒開口詢問。


    齊小魚顫抖的聲音傳來:


    “這些還重要嗎?對我來說,都不重要了,你這麽厲害,能在茫茫人海中直接鎖定我們,應該不需要我的口供了吧?”


    蘇寒點了點頭,他確實不需要口供,甚至不需要確鑿的證據,但他還是設下了這個局,讓陳嶽暴露本性,目的是盡量救下這個善良的姑娘。


    雖然她昨晚還是做出了錯誤的決定,但那也是蘇寒不擇手段騙她下定決心的,這一點蘇寒還是略感愧疚。


    一分鍾很快過去,正顫抖著等待死亡的齊小魚疑惑的睜眼,又等了一會,死亡還是沒有降臨。


    “對了,忘記告訴你,來找你之前,擅自幫你改了名字,現在你戶籍上的名字叫齊小漁,授人以漁的漁。”


    蘇寒的聲音適時響起,齊小魚瞪著紅腫的眼睛,像看怪物一般看著蘇寒。


    “就連他會殺我滅口你也算到了?”


    “當然,其實昨天在設局之前,我就已經鎖定了你,同時讓人入侵了你的手機,昨天你們的對話我都聽見了,也知道了判官其實是兩個人。


    既然知道了你們是兇手,當然要對你們做詳細的調查,陳嶽的性格與三個月前大相徑庭,那必然是道具的副作用引起的。


    所以,我猜測道具的副作用是吞噬使用者的感情,而遭受了那麽多次副作用的陳嶽,應該早已變成了沒有感情的機器。”


    聽了蘇寒的解釋,齊小魚並不感到意外,與陳嶽相處這麽久,她當然早就發現了對方的感情變化。


    “沒有感情的機器,當然也不在意我的死活,他還以為殺了我,你們的線索就會斷呢,殊不知自己麵對的是什麽樣的對手。”


    蘇寒見齊小漁的情緒逐漸穩定下來,經曆了愛人的背叛,應該不會做出殉情的傻事了,便吩咐王答將齊小漁交給相關部門。


    他則是帶著肖芊芊前往陳嶽所在的公寓,此時的陳嶽已經被東海市一起過來的新人們按住了。


    其實一個普通人,沒必要這麽興師動眾,隻因為這個普通人犯下的事,驚動了中央。


    這種能在中央露臉的事,蘇寒自然要找一些人來分攤一下,他又不需要功勞,順手賣個人情,你好我好大家好。


    進了公寓後,發現陳嶽已經被拷在客廳,此時的他依然是麵無表情,看來他的七情六欲都被吞噬的差不多了。


    “齊小魚沒死,他讓我轉告你,你對她做的事,她不怪你,當初如果不是因為她,你也不會變成今天這樣,所以你們兩清了。”


    陳嶽看著蘇寒,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舍與迷茫,但很快就消失了,齊小漁死或者不死,以及是否得到了她的原諒,陳嶽仿佛並不在意。


    “其實在我父母被殺後,我就已經得到了判官筆,但我從沒想過要使用,為了齊小魚,我才第一次使用了判官筆,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


    蘇寒淡淡的瞥了陳嶽一眼,便不再理會。


    接過陳凱點頭哈腰遞過來的判官筆,發現這件道具與其他道具有很大區別,剛一入手,使用說明書就在大腦中浮現,應該是個高級貨,迴去讓文西好好研究研究吧。


    沒心情和這個無情的機器人宣讀勝利宣言,也沒興趣參與華安局內部舉辦的慶功儀式,和肖芊芊、王答一起準備離開杭城。


    剛一上車,蘇寒突然想起了什麽。


    “王哥,咱們從島國帶迴來那些東西,王叔安排好了嗎?”


    “當天晚上就連夜送過去了,七壇骨灰全固定在化糞池裏了。”


    “走,拐個彎,去金陵,我憋一會兒,去大屠殺遇難同胞紀念館屙個大的。”


    “這哪是拐彎啊,饒老遠了,不過正好我有點壞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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