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澄不是沒看過什麽武俠的話本子,大俠們都在客棧聽到趣聞,這便是懲惡揚善的開始。


    怎麽她才剛開始偷聽,就被遲景珩阻止了呢?


    她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心有委屈,隻是不說罷了。


    其實這家茶館的點心沒有禦膳房的好吃,也沒有禦膳房做的精巧,隻不過在外麵,主打的是一個氣氛很好。


    在皇宮當皇帝的日子,嘴巴也算是養刁了一些,吃了幾口便不吃了。


    吐了吐舌頭,轉而去拿他麵前的茶水。


    換做是以前,她是絕對不會喝遲景珩的東西,這些日子倒是親密,親密到喝他的杯子裏麵的水也沒問題。


    衛澄隻是輕輕飲了一口,被濃茶苦到,小臉又開始皺巴巴的。


    “你怎麽總喜歡喝這些濃茶?”她不懂,吐了吐舌頭。


    “不是給你點了花茶,怎的總想著吃我麵前的?”遲景珩給她倒了一杯,遞到她的麵前。


    這才看到衛澄把他遞過來的茶杯借住,乖乖地喝下。


    “平日都是封丘給我倒茶,我不想自己倒茶嘛~”


    許是被人伺候慣了,現在懶得不行,隻有吃東西的時候可以動手動筷子,若是要倒茶,她可就一點兒也不想伸手了。


    也隻有遲景珩在身邊才這樣,換做是旁人在她身邊,也不敢這般放肆。


    二人你一句我一言聊著,衛澄倒也忘記了要聽的八卦,等到想起來的時候,雅閣旁邊的兩個人已經離開了。


    她總覺得他們說的那個都尉熟悉,隻是現在怎麽想都想不起來。


    林都尉嗎……


    應當是個武官才對,到底是那個都尉呢?


    朝中的大臣她記得的也就是那幾個整日要與她作對的,更小的官記不清楚了。


    原本想問遲景珩來著,看著他冷峻的側臉,又搖了搖頭。


    在宮外,她可不要想那些晦氣的事情。


    要好好玩的。


    遲景珩牽著她的手,從城南慢慢走到了城西。


    越走人跡越少,就像是空城一般,弄得衛澄有些怕。


    忽然,她想到一些什麽,拉著遲景珩往另一個巷子走。


    “你可是識得路?”遲景珩看著她這般努力的模樣,忍不住抬頭問了問。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夥,若是前麵有危險怎麽辦?


    隻看到衛澄搖了搖頭,有點想哭的樣子。


    她怎麽會不記得呢?


    先前她就是在這樣的小巷之中,被一個老奶奶扶住,最後給了她一杯好吃的豆花。


    宮中的豆花做的精致,還會配上許多小料,可衛澄每次吃都沒有當日那種感覺,每每想起,倒也覺得愧疚。


    自己如今在皇宮裏麵當皇帝,也不知道那天給她豆花的老奶奶如何了。


    她從出宮就有許多想要做的事情,昨夜的煙花讓她忘記了最重要的事兒,如今才想起來,她出宮還有一件事要辦的。


    絕對不能知恩不報的!


    “我不與你說,你跟著我來就是了。”


    衛澄捏著自己懷裏的金葉子,現在真的有一種把自己所有的銀子都給那位老奶奶的衝動。


    原本快要到城西,這會兒又被衛澄帶迴了城南。


    遲景珩雖然不知道她為何這般,倒也隨著她,也更警惕了一些。


    人流開始多了起來,城南百姓不少,集市也相對熱鬧,終於,衛澄看到一個空著的攤子,有些不可思議的望著。


    “這、這裏的攤主呢?”


    她看了又看,發現自己腦子暈乎乎的,更是懷疑自己的腦子有些亂了。


    人好急,更是被情緒掌控,要哭不哭的。


    她抬頭看著遲景珩,眼裏滿是自責,更是懷疑是自己真的記錯。


    還是那個老奶奶就這樣消失不見了?


    遲景珩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頷首說道:“遇事不能著急,冷靜下來,還記得我先前如何教導的?”


    倒是這一句話,她深唿吸了幾下,努力想著對策。


    總算冷靜下來, 吸了吸鼻子,又一次成功,沒有急到哭出來。


    與之前相比,衛澄掌控情緒的能力比之前好了不少,至少她已經能控製自己不隨便紅眼想哭的衝動。


    她要掙脫遲景珩的桎梏,他低頭看著二人牽著的手,緩緩放開。


    衛澄如今是男子的裝束,兩個男子在大街上牽著手,這模樣倒是引得不少路人注目。


    龍陽之癖多多少少會遭人眼白,隻不過二人皆是貴公子的模樣,一個高大,一個瘦小,高官人家比一般的百姓還要忌諱這些,說不定是兄弟罷了。


    大家心中有猜測,更知道亂世之中,最不能招惹的就是達官顯宦,多少不敢當著他們的麵表自己的嫌棄。


    城南是普通老百姓喜歡來的集市,不敢惹事的太多。


    衛澄看不出路人的鄙夷神色,倒是走到了不遠處的油紙傘攤子,去問那個攤主,那個老奶奶到底去哪裏了。


    “你說趙阿嬸?這不是前幾日爆發瘧疾嗎?她家就住在城西,如今被關在那邊,官府的人不給出來,已經空著好些天了。”


    “她生病了嗎?”


    衛澄捏著拳頭,說話也是小小聲的,就是害怕自己聽到噩耗的消息。


    那攤主無奈地聳了聳肩,“在城西大部分人都患病了,若是治得好,那就能出來,若是治不好,隻怕就要拉出去焚燒屍體個幹淨,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兒,也隻能說看命咯~”


    在這樣的亂世,自己都自身難保,開個小攤養家糊口,他也不能保證什麽。


    不是在戰亂中犧牲,就是在跟災難抗爭。


    多事之秋,最不能保證自己明日還活著的就是老百姓。


    他們無權無勢,沒有什麽後盾,在天子腳下也隻能苟且,哪裏能保證那麽多事兒啊?


    更別說,那可是瘧疾。


    衛澄問不到自己想要得到的消息,像一隻落魄的小狗迴到了遲景珩的麵前。


    這會兒,她才說出自己來的原因。


    “你、你通緝我的時候,我沒有銀子,好餓,是趙嬸給我吃的……”


    她本就是重情義的人,說到這個又難受上了,吸了吸鼻子不許哭。


    遲景珩知道她良善,更知她沒什麽壞心思,隻是拍了拍她的腦袋,問道:“所以,你如今有了權勢,應當如何?”


    衛澄一開始還不知他的意思,一下子點醒,思忖一番,又搖了搖頭。


    “可我沒有身份證明自己……”


    “哦?倒是忘記了身邊還有一個厲害的武器?”


    遲景珩拉著她的手,淺淺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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