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今日給陛下問診。”李舒然低頭,給衛澄作揖。


    而後,就再也沒有任何動靜。


    先前他多多少少都會尊稱遲景珩一聲攝政王,然後作揖做足禮數,可今日連叫他都不願意叫了,甚至當做自己沒看到遲景珩。


    遲景珩倒是不會在這個小事情上跟李舒然斤斤計較。


    看著衛澄要往李舒然的身邊去,他終於鬆開了衛澄的手,揉了揉衛澄的小腦袋,說道:


    “陛下,微臣在一旁候著。”


    衛澄從來沒聽過遲景珩這般溫柔的聲音,抬頭看他的假笑,隻覺得這裏麵有一種笑裏藏刀的感覺。


    她縮了縮脖子,拍開遲景珩的手,“你答應過朕的。”


    指的是來之前,他們之間的約法三章。


    遲景珩點了點頭,應著:“微臣自然聽陛下的話。”


    兩個人說的話就跟猜字謎似的,旁人看到都要說一句感情好。


    隻是落在李舒然的眼裏,隻覺得刺眼非常。


    他身為禦醫,沒有資格去說任何話,更是不能在他們的麵前憤怒。


    從小小江南來到京都,李舒然早就知道階級差異的可怕,更是明白,自己與衛澄之間有多麽深的鴻溝。


    她過來了,身著明黃色的龍袍,就算麵容稚嫩,也不能改變如今就是淩霄君主的身份。


    李舒然看著衛澄走到自己的麵前,伸出手,把他扶起來。


    她說:“舒然,朕說了,你日後不必行如此大禮的。”


    衛澄在親近人身邊時,說話總是帶了幾分嬌嗔,混雜幾分江南的味道。


    可是明黃色的龍袍時時刻刻提醒著李舒然,他們的身份差距。


    “陛下,臣惶恐。”李舒然微微退後,讓位給衛澄上座。


    到底如此,衛澄就不再規勸,老老實實坐好給他把脈。


    兩個人算不上靠得太近,卻也算不上遠,李舒然還是看到了衛澄雪白脖頸上一點點痕跡。


    她穿得多,倒也不算明顯,可那一點點猩紅讓李舒然無法再平靜下來。


    “陛下最近有些脾虛,最近可否有疲憊感?”


    “有吧,朕很容易就犯困呢……”衛澄吸了吸鼻子,開始迴想,“昨夜很早就乏了,可午憩的時辰也不算短。”


    “陛下體弱,不應當做激烈之事,應當好好休息。”


    他意有所指,說出“激烈”二字的時候,咬得還特別重。


    隻是衛澄聽不出來,眨著眼睛看李舒然問:“可朕都聽舒然的話,沒有做什麽激烈的事啊?”


    她平日都是按照劉嬤嬤說的來,不會讓自己勞累,也會按時休息,每當感覺到身體不適就趕快休息,倒也沒有做什麽激烈的事……


    昨夜的種種在衛澄的腦海過了一遍,終於浮現和遲景珩在一起吃被他抱在懷裏親的事兒,臉騰的紅起來。


    羞臊的模樣落到李舒然的眼裏,更是刺眼,可是開口,也舍不得去說教她,隻能緩緩安慰道:


    “陛下還要愛惜自己的身體,不然把努力都白費了。”


    “嗯……”衛澄乖乖應道,突然腦子裏麵想了一個問題。


    想問李舒然,隻是開口之前,瞥了一眼不遠處的遲景珩,突然之間問不出口了。


    她咬唇,扯了扯李舒然的衣擺,“舒然,你過來,朕要問你一些事兒……”


    李舒然看著衛澄突然靠近,又在這一瞬,聞到了若有若無的清香,突然感覺大腦就跟宕機了似的。


    仿佛迴到了那個江南小院,她就這樣在病床上,拉著他說悄悄話。


    隻是以前她會說“舒然,我想看上次你給我帶新的話本子”,而如今,卻變成了“舒然,親親算不算得上劇烈運動呀?”。


    李舒然瞳孔一頓,全然沒想到,那可恥男人竟然去欺負一個病弱女子。


    “陛下,微臣說的是……”


    那粗鄙的話就卡在喉嚨,李舒然想要張開嘴,卻發現自己根本說不出來,隻能換了一種方式問她:“陛下難道沒有反抗過嗎?”


    “唉,還能反抗的嗎?”衛澄瞪大雙眼,仿佛在思考什麽,卻還是紅著臉,小心翼翼又問:“可是身子好像動不了的呢,朕也不清楚啊……”


    過程她都暈乎乎的,哪裏想到還能反抗啊!


    那個大壞蛋總是喜歡掐著她的腰接吻,她也沒想過要反抗……


    想到這,衛澄羞窘得厲害,整個人鼓著腮幫子,想著日後要如何拒絕遲景珩了。


    隻聽到李舒然在她的身側說道:“陛下乃龍體,若是不喜歡,也可拒絕,切莫因為這事兒,讓自己的身體受罪。”


    衛澄聽到他說的話之後,重重點了點頭。


    “朕知道了,朕日後不許他親了。”


    兩個人說話小聲,遲景珩坐在不遠處也隻能聽到片刻字眼,卻能看到衛澄的眼珠子轉啊轉的,還有那正襟危坐的嚴肅表情,看來在認真商討什麽事情一樣。


    到底是何事呢?


    遲景珩玩著手指上的玉扳指,挑眉看著衛澄漲紅的臉。


    他知道李舒然不喜歡他,更知道李舒然對衛澄還有幾分感情。


    可,這裏到底不是江南呢。


    這一次診脈用了比平日還要長的時間,李舒然臨走之前,還叮囑她好好照顧身體。


    “朕會聽話的,每日都在按時吃藥呢。”


    兩個人互相道別,衛澄讓封丘送李舒然出去。


    才迴頭,看到遲景珩就站在自己的身側。


    “陛下似乎跟李禦醫今日聊了許多。”


    不僅聊了許多,還故意說悄悄話,不想讓他聽到,也不知道那李禦醫在衛澄麵前到底說了他什麽壞話。


    遲景珩就算心中有膈應,也不會在衛澄麵前當一個醋壇子。


    哪曾想,衛澄看到他靠過來,嘖了一聲,開始與他說教起來。


    “李禦醫說,朕的身體愈發不好了,是你讓朕做了激烈的事兒!”


    “哦?陛下覺得微臣做了什麽激烈的事兒?”遲景珩語氣輕輕,反問一句。


    聽起來什麽事兒都沒有發生,可實際上已經在心裏記了李舒然一道。


    這人在小家夥麵前貶低他呢。


    用這等低劣的小伎倆?


    衛澄被他這般話弄得有些急,紅著臉抬頭看他,看到他嘴角那一抹壞笑,有些氣鬱。


    “朕可不能同你這樣了,朕不要犯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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