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沒想到,立冬的雪下了一天一夜。


    待到翌日清晨,已經有了一層雪覆在屋簷之上。


    衛澄大病初愈,不能出去吹風,一大早就讓李舒然進宮請平安脈,看看她最近恢複得如何了。


    劉嬤嬤私下拉著李舒然說了一些私密話,告訴他昨日衛澄與遲景珩在華清池兩個人待了許久,還讓他好好檢查一下衛澄的身體。


    無論劉嬤嬤如何說,衛澄都說遲景珩沒有對她做些什麽,可她脖子和腰上還是有些痕跡,讓嬤嬤擔心不已。


    那麽重的傷痕,難道真的什麽事情都沒做嗎?


    嬤嬤不相信。


    李舒然聽完這些話,麵色凝重,直到進了寢宮,要檢查傷口的時候,耳根開始泛紅。


    雪肌映雪,上麵的一些掐痕明顯,在衛澄嬌嫩的皮膚上更是顯得有些駭人。


    衛澄臉也紅紅的,掀開衣服給李舒然檢查的時候還有些害羞。


    “嬤嬤就是大驚小怪了,舒然,朕沒事。”她有些難為情,隻給李舒然看了一眼,“他昨夜也沒那麽兇,隻是說控製不住力道,日後會輕些的……”


    衛澄說這些話隻是想要解釋一番,可是說到日後那兩個字,李舒然的臉黑了下來。


    “陛下本就體弱,身體不如常人,他還想要有下次?難道是要把陛下弄傷才肯罷休嗎!”


    “他”指的是誰兩個人心知肚明。


    李舒然第一次在衛澄的麵前發脾氣,弄得衛澄愣了神,有些害怕的看著他。


    也是一瞬,李舒然緩了緩,恢複成平日她熟知的模樣,低眉順眼輕聲說話:“臣隻是在擔心陛下而已,莫要被壞人欺騙了。”


    誰都知道,衛澄心境到底是幼稚了幾分,更別說從小被保護得很好,如今看到她被遲景珩欺騙,李舒然自然咽不下這口氣。


    他怎敢趁人之危?利用自己的勢力對衛澄下手?


    可李舒然再怎麽憤怒,也不能馬上去找遲景珩拚命。


    以前在江南的時候,他倒是不覺得自己跟衛澄有什麽區別,隻知道她身份尊貴,卻不知道身份尊貴這般。


    他千裏迢迢從江南趕過來,見到她竟然花了足足三四個月的時間。


    這一下,讓他深刻意識到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更是知道,如今遲景珩不是他能夠抵擋的,他如今的身份不過是一個小小禦醫……


    “舒然,你別生氣嘛……”衛澄麵色焦灼,有些慌張的 看著他,“朕知道保護自己的,嬤嬤也跟朕說過一樣的話,可朕已經長大了,不會被他欺負的……”


    可衛澄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聲音明顯比之前小了一些。


    她也不能保證自己不會被遲景珩欺負,隻知道如今她與遲景珩的關係很微妙,也很難以捉摸……


    “陛下,防人之心不可無,更別說是……”


    李舒然這句話還沒說完,外麵就有人通報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


    “攝政王到!”


    話音剛落,遲景珩也進了寢宮之中。


    先看到的是李舒然,他站在衛澄的床邊,對視的那一瞬,看到了他的有些憤怒的模樣。


    遲景珩兩步並做一步,這才看到裏麵的衛澄。


    穿著單薄,甚至衣衫還有些淩亂。


    “陛下。”他沉著臉走過來,眼神直接越過李舒然,去喊他身後的衛澄。


    衛澄哪裏想到遲景珩會那麽早過來,有些慌張的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衫。


    就連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那麽慌張,甚至有一種捉、奸在床的感覺……


    好心虛啊……


    衛澄低著頭,悶悶的“嗯”了一聲,算是應他。


    “陛下身體恢複的差不多了,不過近日還是不要受寒,待到脈象再穩一些才能出去看雪。”


    李舒然在一旁說話,試圖用這樣的方式抬高自己的存在感。


    每一次遲景珩在,總感覺這個宮殿所有的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他便成了一個暗淡的存在,甚至讓衛澄都看不到自己。


    李舒然鬱結,卻無可奈何。


    聽到這話,衛澄心裏自然是高興的,對他點點頭,乖乖應允。


    “朕會乖乖吃藥的,舒然不用擔心。”


    打心底裏,衛澄從未把李舒然當做外人,語氣自然乖巧,甚至還帶著笑的。


    遲景珩的臉更黑了,摸了摸自己的玉扳指,試圖把心裏這點兒小小的怒火壓一下去。


    舒然?嗬嗬,叫得如此親密。


    他臉色有些陰沉,連帶著寢宮裏的氣氛也跟著緊張起來。


    遲景珩就算不說話,隻是站在一側都讓人無法忽視,更別說散發出來的戾氣,總是讓人感覺到人心惶惶。


    李舒然低眉,又道:“陛下體弱,身上還有一些不明傷痕,微臣會給陛下配藥,希望陛下能夠無憂。”


    這話裏沒說遲景珩的名字,可是每一個字眼都在斥責遲景珩的不對。


    李舒然也是男人,如今看到衛澄被這樣欺負,到底也忍不住在遲景珩的麵前指責一番。


    誰料,遲景珩淡然坐在衛澄的身側,語氣也是平平應著。


    “那就有勞李禦醫了,陛下的傷痕就讓本王憂心,下次本王會注意些,不會讓陛下受苦。”


    他說完,黑著臉把衛澄衣裳攏了攏。


    那露出的半個肩頭還有一些肉眼可見的淺淺牙印,可就算是如此,遲景珩也不希望旁人看了去。


    特別是禦醫。


    他以前不知道自己還能這般小心眼,如今倒是清清楚楚的感覺到了。


    衛澄被遲景珩身上那股怨氣弄得有些喘不過氣來,礙於李舒然在,又不好與他說話,隻能讓李舒然先離開。


    直到李舒然告退,衛澄才有些尷尬的與遲景珩說話。


    “你怎的語氣那麽兇,說了不許欺負朕身邊的人。”


    她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昨夜還不敢跟遲景珩說話呢,可今日看到這樣的場麵,還敢叫囂了起來。


    遲景珩蹙著眉低頭看她,用手捏了捏她那生氣鼓起來的腮幫子。


    “李舒然也算陛下的身邊人?”


    “那……那是自然。”衛澄愣了一下,點了點頭,“朕與他認識許久了,是朕的好友。”


    “他說微臣弄傷了陛下,可昨夜微臣也與陛下道歉了。”遲景珩撚起她鬢角的一縷碎發,語氣有些悶悶的,“陛下原諒了微臣,他又有何資格叫囂呢?”


    又提昨晚,衛澄臉騰的紅了起來,不知道如何作答。


    “既然如此,微臣是該好好練習一下力度拿捏,不然又把陛下弄疼了。”


    遲景珩的大手扣在衛澄的腰間,把她往自己的懷裏帶,咬了一口她的耳尖。


    “陛下覺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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