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熟悉的沉木香再一次籠罩在衛澄的身上。


    她想要反抗,卻發現自己愈發無力,就算自己用力撕扯去咬他,也沒有看到對方的力道鬆開半分。


    苦澀的湯藥是她最不喜歡的,眼淚無力流淌,用盡全力咬到了他的下唇。


    鹹味、苦味、還有血腥味混雜開來,她徹底放棄掙紮。


    也不知是不是她乖順了一些,遲景珩終於舍得鬆開了她。


    衛澄差點喘不上氣的時終於被鬆開,她小口小口咽著空氣,一時之間都忘記了自己要反抗他。


    臉漲紅,心跳得劇烈,大腦也跟著缺氧。


    卻沒想到他隻是給她喘氣的機會,根本沒有放過她。


    遲景珩沒忘記給衛澄的獎勵,糖罐被他拿出來,拿出了兩顆作為嘉獎,放在自己的嘴裏。


    衛澄也沒想到,那糖果會是用這樣的方式吃到,


    她努力抵擋,棗糖的味道席卷而來,被迫與他一起共嚐。


    ——


    劉嬤嬤看著遲景珩離開的背影,那些禁衛才放過她。


    她慌不擇路跑到寢宮裏麵,看到衛澄已經在躺在床上。


    想要的糖罐在自己的懷裏,她把臉埋在枕頭裏麵,腦子一片空白。


    嘴裏還殘留著棗糖味,不討厭,卻也喜歡不起來了。


    她不知道作何感覺。


    心裏亂糟糟的,連帶著劉嬤嬤靠近她都不知道。


    “陛下,沒事吧?”劉嬤嬤看著她的背影,想要看看她到底是不是在偷偷哭。


    衛澄心裏煩悶,可不想把這件事告知與嬤嬤,嗚咽一聲,最後才悶悶開口:


    “嬤嬤,我好累,你能不能讓我睡一下……”


    她真的太累了,累到什麽都不想去思考。


    “陛下……”


    “嬤嬤,我沒事,我隻是累了。”


    衛澄微微側身,給她看了一下自己的模樣,又說了一句。


    雖然眼眶有些泛紅,確實是哭過,不過倒也沒有其他的傷。


    應當沒發生什麽吧……


    劉嬤嬤自我安慰起來,看到衛澄虛弱的臉,也不好意思打擾,給她一個人獨處的時間。


    等她離開後,衛澄才平躺在床上。


    她的另一半下唇被遲景珩咬到破皮,血已經止住,她隻是不想讓嬤嬤看到而已。


    方才她努力抵抗,卻被他桎梏得無法動彈,最後她咬了他好幾下。


    分開時,他也咬了一小口。


    不算太疼,她也止住了哭。


    氣氛當時尷尬到了極點,衛澄看到遲景珩尷尬的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一句話都沒有說,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站起來,把她抱起來。


    衛澄當然害怕他又要對自己行兇,卻沒想到隻是把她抱到龍榻上。


    “微臣下次再來給陛下喂藥。”


    遲景珩說完之後,把懷裏的糖罐放在她的懷裏。


    然後離開了。


    這一切就跟夢一樣,衛澄自己都不知道要怎麽應對。


    討厭嗎?


    當然是討厭的,那遲景珩兇得很,不給她動彈,還強吻!


    可委屈的是她,那遲景珩為何離開的時候,眼神可憐巴巴的?


    衛澄不理解,現在他那副模樣在自己腦海中揮之不去,弄得她有些腦袋疼。


    真的是一個臭狐狸。


    ——


    遲景珩當天就離開了皇宮。


    不為別的,他發現自己可能被衛澄下了蠱。


    心裏覺得她是男子,更是覺得她是自己的死敵,可還是忍不住去讓人探她的消息,更是控製不住自己去她的宮殿。


    一開始不是這樣的。


    他嘴裏有她咬的傷,原本就要好了,又被他弄破。


    腦子裏麵迴味屋子裏麵發生的那一幕,他甚至不覺得討厭,心裏還是不覺得奇怪。


    難道真的與之前預想的一樣,自己真的有龍陽之癖?


    遲景珩迴來的時候,第一時間把自己關在藏書閣裏麵。


    無論藏樂去探了多少次,完全沒有進去的機會,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入口,被遲景珩直接丟了出來。


    這模樣,跟遲景珩一起走火入魔一樣,弄得藏樂憂心不已。


    攝政王府不得安寧,而皇宮卻因為遲景珩不在,緊張的氣氛緩和不少,衛澄更是在第三天能夠下床了。


    天氣一天比一天冷,宮裏的一些老人說今年的冬來得太早,說不定過些日子就能下雪。


    衛澄在江南的這些年甚少見到飄雪,有也隻是小小的,天一亮隻能看到濕漉漉的地麵,許久未見到真正的大雪了。


    她對雪的印象不深,隻記得很小的時候也下了一場,她不能下床,隻能在床上透著窗口看到了小小的四方景。


    不知道是不是有雪的加持,她開始對京都的討厭淡卻不少,開始多了幾分喜歡。


    李舒然日日都到大殿報到,給她診脈,偶爾還會帶一點宮外的小玩意來。


    衛澄很高興,眼見著精神好了不少,問道:“朕已經曠朝多日,聽封丘說那奏折又堆得小高,舒然,朕何時才能批閱奏折?”


    “隻要陛下不吹風,不受涼,隨時都可以,隻是不要太過勞累的好。”


    李舒然低眉,語氣也是溫和,聽著總讓人感覺到舒服。


    不知為何,衛澄總能想到遲景珩。


    他說話也是這般輕,不過沒有溫柔,更多的是冷,總能讓人感覺到可怕,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衛澄甩了甩腦袋,咬著下唇,喝著熱茶,盡量不去想他。


    當夜,她就去禦書房批閱奏折去了。


    這裏日日都有宮女打掃,一塵不染,隻是衛澄看到案台上兩張椅子時,臉色有些不悅。


    “咱家這就讓人撤了這椅子。”封丘招唿著,讓人快點把多的椅子撤走。


    原本以為椅子拿走後,衛澄就會麵露悅色,沒想到她還是不開心的樣子,默默走過去。


    拿起毛筆,封丘已經在她的身側研墨,衛澄批閱奏折也有模有樣起來。


    “陛下如今像是長大了,就算沒有攝政王,也能獨當一麵。”


    封丘拍著馬屁,看著衛澄這般模樣,很難想象幾個月前,她甚至坐都坐不住。


    哪曾想大病一場,愈發穩重了。


    “不是這樣的,封丘。”衛澄搖了搖頭,“若是沒了攝政王,朕估計都坐不上這個位置。”


    就算她對遲景珩有意見,卻也知道這其中的道理。


    若是沒了遲景珩,隻怕現在的淩霄已經變成一片廢墟了。


    她根本不厲害。


    封丘也沒想到自己想要表現,卻說錯了話,尷尬的轉移話題。


    “陛下,過些日子就是立冬,按慣例是要在皇宮舉辦宴席,陛下要不要找娘娘們商量商量?”


    “宮宴嗎?”衛澄抬頭問道。


    “那是自然。”


    “唔……”衛澄放下毛筆,也是認真沉思了一會兒,“既然如此,那就讓所有的嬪妃都來聚一聚吧,朕還都認不全呢。”


    她盡可能讓那些嬪妃過得好一些,心裏還是有了幾分愧疚。


    “對了,攝政王也叫上吧。”衛澄又想到了一些事,突然想到他們最後見的一麵,心裏有些鬱堵,“還有今日攝政王盛寵的美人也一並叫上。”


    “可這是宮宴……”封丘在一旁提醒,“那美人如今還不是王妃呢。”


    “無礙,說不定不日就是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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