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從這一天開始,衛澄也有了一些變化。


    以前她一談後宮變色,如今倒是老往後宮跑。


    甚至恢複了敬事房每日上牌子的慣例,賞賜也是絲毫不吝嗇,偶爾一天就要見四五個嬪妃。


    遲景珩聽著下人的不斷來報,臉上依舊平淡,沒有任何表情。


    倒是一旁的藏樂話很多。


    “看來衛家骨子裏還是丟不掉好色的根,那小皇帝病弱得厲害,上次被你嚇都生了一場大病,這會兒還能一天會麵那麽多妃子呢?”


    當初淩霄太子登基之後也是瘋狂納妃,甚至強搶民女這樣的事兒都做得出來。


    性子乖張,還多疑,借著遲景珩的手殺掉許多對自己不利的手足,到頭來,所有的過錯都落到遲景珩的頭上。


    到後來是二皇子登基,興許是忍耐許久,坐上之後覺得自己沒有了後顧之憂,不僅整日尋歡,甚至還想要置於遲景珩於死地。


    如今到了衛澄,前幾個月倒是乖巧,還以為是個好拿捏的,如今也開始往後宮跑了。


    遲景珩喝著手上的茶,翻著手裏的書,對於好友的聒噪,皆是不語。


    這破招數一眼就能看破,不用想也知道是那嬤嬤出的,衛澄那笨蛋腦袋,若是真的那麽敏銳,也不會總在他麵前哭鼻子。


    而他最近剛好忙一些,就讓她隨意鬧鬧。


    反正也逃不出這皇宮之中。


    藏樂看著遲景珩不做聲,有點難受,好多話想要說,奈何對方是個悶葫蘆。


    “我說你,皇帝都知道日日泡後宮尋樂,你那個在王府的露水情人到底還管不管了?”


    這句話帶了幾分抱怨,藏樂臉上的煩悶已經體現出,他迫切的想讓遲景珩處理掉眼前的這個麻煩。


    若是他不提,遲景珩都要忘記了那個“贗品”。


    “不是讓你去監視,這些日子難道沒有別的進展嗎?”遲景珩終於說話,抬手翻了一頁書。


    “你可別這樣說,手下觀察了好些日子,甚至都覺得她無可挑剔。”


    藏樂嘖了嘖,看著遲景珩的目光都開始曖昧起來,“琴棋書畫無所不精通,平日就在王府臨摹畫卷字帖,做做女紅,看起來並沒有什麽可疑的。”


    遲景珩對於這些皆不為所動,又問:“可曾查清楚身份了?”


    “說是受傷撞到腦子,如今已經失憶,太醫去看了都沒有辦法,查不到來曆。”


    “臨摹畫作是張彥之,字帖是苦寒詞。”遲景珩冷嗤更甚,“那女紅,旁人女子都是刺繡都是什麽鴛鴦牡丹,而她偏不一樣,獨愛那山茶,甚至還喜歡竹。”


    藏樂聽到遲景珩這一段話,差點坐都坐不穩了。


    暗衛這些日子觀察之後,匯報姑娘在王府整日做的就是這些,他甚至沒有告訴遲景珩,怎麽什麽都知道了?


    “你說吧,你是不是在欲擒故縱?”藏樂一臉壞笑湊近,“喜歡那姑娘,隻是死要麵子不主動,所以把她晾著,到最後再來一次猛烈追擊?”


    “欲擒故縱?”遲景珩冷笑,“她倒也配得上才行。”


    藏樂還沒讀懂遲景珩話裏的意思,隻看到他已經放下手中的書。


    “走罷,這些日子煩悶得很,也是時候找個東西解解悶了。”


    正好,他如今心情煩躁得很呢。


    ——


    衛澄這些日子很累,三餐都要去嬪妃的宮殿吃,弄得去旁人家做客一樣。


    雖說出行是坐著轎子或馬車,可她每次都要去見不少嬪妃,更是讓人感覺到尷尬。


    她本就不愛說話,性子也膽小一些。


    若是碰到一個愛說話的,她害怕,碰到一個皆與自己沉默的,又覺得尷尬。


    也隻有在薑曉這邊舒服一些。


    “那攝政王與你到底是什麽關係,我總覺得他對你有些不一樣。”


    薑曉與衛澄在院子下棋,隨口問起這個。


    提到這個衛澄就腦袋疼,無奈的搖了搖頭,“隻怕沒安好心,朕也害怕被他發現。”


    最後一句衛澄說得很小聲,隻有薑曉能夠聽到。


    “那效果如何呢?”薑曉笑了笑,看著她一臉愁容,倒是沒有挖苦。


    “不知……”衛澄咬著下唇,心情也跟著有些鬱結。


    這次日子倒是許久沒看到過遲景珩了,自從那天晚上之後,倒是一次都沒有來到禦書房,她獨自一人批閱奏折到深夜,也沒有看到他出現。


    就連早朝也缺了幾次,她獨自一人在朝堂上與大臣周旋,從一開始的慌張,如今倒也有了幾分心得。


    隻是,一個人還是有些害怕的。


    就連衛澄也不知道,遲景珩與她而言到底是什麽樣子的存在。


    有的時候覺得他在就能夠讓自己安心,比如在朝堂之上,比如她被推到風口浪尖之上。


    可是二人獨處時,她又覺得害怕,甚至感覺到不安,害怕得要逃跑……


    薑曉看著衛澄臉上的表情,無奈的搖了搖頭,倒是透露了事兒給她。


    “陛下,你還是要小心此人,那日在狩獵場,我尋思著他對陛下的心思就不對勁兒,後來還不許臣妾上馬車,眼看著他把你送迴宮裏的。”


    衛澄聽到之後,拿著棋子的指尖顫了顫。


    “啪嗒”,手中的棋子跌落,在棋盤之上滾了滾。


    還沒有等她反應過來,薑曉連忙說道:“落子無悔,陛下,看來這盤還是你輸。”


    “你說,那日是他……”衛澄心裏感覺到有些不安起來。


    “不然呢?聽封丘說,還是他把陛下從馬車上抱下去的,原本臣妾還在擔心,直到有消息傳來,說陛下一切平安,不然這小心髒可承受不了。”


    薑曉如今也是逼不得已,如今與衛澄的關係緊密,甚至搭上薑家,她自然也害怕。


    不是沒想過棄車保帥,隻是在她看來,遲景珩太過危險,投靠他等於與虎謀皮,她不能犯傻。


    衛澄雖然看起來弱,到底還是皇室血脈,遲景珩不會讓她死,薑家說不定也能避難。


    左右皆是權宜之計,在這樣的亂世之中,誰都依靠不得的。


    這個道理,薑曉一開始就明白。


    衛澄還在不知所措,想到那日自己似乎感受到一雙手安撫著自己,心眼子急得都到了嗓子眼上。


    不知何時,晌午的暖陽被厚厚的雲層遮掩住,突然吹來了一陣風,劉嬤嬤拿著披風過來。


    “陛下,天氣轉涼,快些披上吧。”


    這會兒,衛澄才發現,自己渾身凍得厲害,指尖也跟著顫抖。


    就在這一瞬間,她已經開始自亂陣腳,覺得遲景珩發現了自己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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