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平日,衛澄倒是不覺得有什麽。


    可是她在先前,做了一個最壞的決定,就是把糖罐子塞到了懷裏,現在被撞到,隻感覺被撞到好疼。


    糖罐子雖說不大,卻也是實打實的木頭做的,此刻撞到遲景珩,連帶著懷裏的木盒子硌到了她。


    那疼不知如何形容,一瞬間眼眶就開始紅了。


    “嘖,這就哭了?”遲景珩低著頭看她,臉上的笑收迴去,蹙了蹙眉。


    人小脾氣還挺大,他不過是說了一句玩笑話,眼眶就這樣紅?


    若是以後再說重一點呢?再疼一點呢?


    可他哪裏知道衛澄弄疼不是因為撞他,而是因為懷裏的糖罐子。


    她苦巴巴的從自己懷裏拿出那個罪魁禍首,看著麵前的他,“朕是被它硌到了,才沒有哭鼻子呢……”


    衛澄發覺自己來到京都之後,脾氣總是會被遲景珩影響,之前是,現在也是。


    可她不想哭的,也不想因為這些小事變委屈。


    現在拿出自己的糖罐子,也隻是想要解釋一番。


    這盒糖罐子遲景珩略有耳聞,他要知道衛澄的全部,每一個進入大殿的人都要全麵搜查,這些也逃不過他的法眼。


    隻是今日,發覺這個糖罐子怎麽越看越礙眼?


    不由分說地把衛澄手裏的糖罐子奪走,遲景珩還沒仔細看,聽到小哭包的一句委屈的“喂”。


    “怎的?陛下連看都不許微臣看了?”


    “這是朕的糖果罐。”


    “看來陛下很愛惜?”


    “那是自然!”


    此刻身體的疼痛都比不上被遲景珩奪走的糖果罐來得生氣,衛澄氣鼓腮幫子瞪著他。


    那是她喜歡的葡萄糖,還有九顆,她今日拿到之後很高興,也隻是吃了一顆都不舍得再吃了。


    若是……若是全部被奪走,她一定要跟遲景珩搏命。


    “那微臣就替皇上保管,若是明日早朝能夠按時到,微臣就還給陛下。”


    麵對衛澄兇巴巴的模樣,這邊的遲景珩倒是平靜,一句話輕描淡寫的帶過,好像在說“我幫你拿”這麽簡單。


    “不要,朕不要你保管……”


    衛澄的聲音都帶著絕望,覺得什麽東西落到遲景珩的手中,肯定會消失不見,說不定還會全部被毀掉。


    她不要。


    遲景珩看著她與自己叫囂的小模樣,眯著眼睛,當著衛澄的麵打開了糖果罐。


    “一、二、三……九,一共九顆,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


    衛澄也跟著仔細數著裏麵的糖罐子,一臉不知所以的看著遲景珩。


    像是想要從中知道點什麽,可是她卻根本看不懂遲景珩為何讓她如此。


    “陛下迴去睡個覺,明日早朝,微臣原數奉還,若是少了一顆,就掉一根手指頭。”遲景珩說完,把糖罐子關掉,放到自己的衣袖裏,“如此,陛下可滿意?”


    衛澄被他的話弄得有點不知所措,更是不知如何迴答。


    在她的心裏,雖然糖果很重要好吃,哪裏有自己的手指來得金貴。


    為何遲景珩打賭要用自己的手指頭來賭,而且語氣輕描淡寫,像是根本不在乎的樣子。


    此時的封丘就站在不遠處,手裏拿著衛澄自己的披風,看著他們說話,不敢過去打擾。


    那番話自然是聽到了。


    “封丘可以為證,陛下快迴去歇息吧。”遲景珩揉了揉衛澄的小腦袋瓜子,招唿封丘過來,“本王說的話,可曾聽明白了。”


    “咱家明白,攝政王您放心吧。”


    封丘走過來低眉應著,最後站在衛澄身後。


    衛澄還是沒有迴答,想著自己的糖,又想著遲景珩的手指。


    換句話來說,她一點兒都不想知道遲景珩的手指還在不在,她隻想知道自己的糖果罐在自己的身邊。


    直到又一場風吹來,她冷得縮了縮身子,再抬頭,遲景珩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黑暗裏。。


    旁邊是封丘的聲音:“陛下,早點迴去歇息吧,攝政王不會騙您的。”


    如今的攝政王要什麽沒有,斷然不會因為一盒糖果發這樣的毒誓。


    衛澄沒有迴答,而是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指嘟囔著:“手指沒了很疼。”


    封丘沒聽明白,抬頭看了一眼她。


    “若是朕的手指沒了,朕會哭的。”衛澄抬起眼神看著封丘,“可是他好像不在乎,難道,他不怕疼嗎?”


    她想起遲景珩方才說話的神情,隻是不知為何,那一瞬間覺得他好孤獨。


    好似,這天底下根本就沒有他在乎的東西似的。


    封丘讀不懂衛澄此時的話,倒是又勸了一句。


    “陛下還是早些迴去歇息吧,若是明日起不來,可就拿不到糖了。”


    衛澄點頭,把不該有的想法拋之腦後。


    也是,她不應該去想他,而是應該想自己的糖果罐。


    那是她的東西。


    ——


    遲景珩在寒風中迴了自己的宮殿。


    藏樂等待許久,手上是遲景珩珍藏的酒,嘴裏說宮裏禦廚做的佳肴。


    看到好友迴來,他給遲景珩也酌了一杯酒。


    “怎的每日都批奏折這麽晚?你又不關心這天下社稷。”


    “那你為何總賴在宮中舍不得走,本就是江湖中人。”


    遲景珩迴懟,把手裏的糖果罐放在懷裏。


    麵前的藏樂笑笑,又飲了一杯酒,才慢悠悠迴:“小爺我就好這口美酒,更喜歡這禦廚做的菜,說白了,我就是來這裏享福的。”


    說完,他又看了一眼遲景珩,“那女子醒了,就在你的府邸中,你怎的一眼都不去看看?”


    說來也奇怪,今日原本遲景珩說要去看看那日昏迷醒來的女子,可到現在仍然毫無動靜。


    遲景珩已經在藏樂麵前坐下來,喝了一口酒,緩緩開口:“你上次你去的長青山可有白狐?”


    “白狐?”藏樂歪著頭想了會兒,“或許要寒冬才能見著,應當是有的。”


    “那也快了。”


    他說的是,寒冬也快了。


    藏樂可不知那遲景珩肚子裏麵想的是什麽,可不許他轉移話題,硬是把話題轉迴來。


    “那狐狸與我說的女子有何幹係?你快說說,那女子打算怎麽辦?”


    藏樂咆哮!


    那女子整日問他攝政王在何處,他都快應付不過來才跑宮裏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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