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澄也隻是落了幾滴淚,很快發現自己異樣,胡亂擦了擦。


    確實是性子使然,她總是委屈一些就落淚。


    一開始也不想哭,可是會哭的孩子有糖吃,就變成了現在容易流淚的樣子。


    隻是那會兒自己在江南,現在來到京都,她性子一下子沒轉換過來,很容易就紅了眼眶。


    偷偷哭的時候還扭頭去看遲景珩,見他在看自己的剛剛批閱的奏折,這才鬆了一口氣。


    劉嬤嬤是因為遲景珩才受了重傷的,自然對遲景珩不喜。


    可也不能激怒他,也不能讓自己再一次被他欺負。


    衛澄又咬了一口手上的糕點,總算沒有拿下一塊。


    等遲景珩迴頭看她時,發現她又變成了原先的吃相,也不知道小腦袋瓜在想什麽東西,一下子這樣,一下子那樣。


    原本還是哭喪著臉,現在臉上輕鬆,轉變得倒是快。


    衛澄本來吃的很自然,突然發現遲景珩在那邊看著自己,險些被嗆到。


    還是第一次吃東西被嗆到,看到手邊有一杯茶,她想都沒想直接拿起喝了。


    茶很澀,很苦。


    剛入口,衛澄的臉皺成一團,連續“呸呸呸”了好幾聲。


    比她平日喝的藥還苦,真的難喝死了。


    原本不想吃蜜餞的,現在哭巴著小臉,還是撚了一顆。


    酸甜的味道把自己嘴裏的苦澀衝淡,臉上的表情這才好了一些。


    “你慌什麽?”遲景珩走到她的麵前,看著她喝過的那杯茶,嘴角勾起,竟然感覺自己心情不錯。


    “我才沒有……”衛澄看到他靠近,立刻站起來,往後退了幾步。


    一點兒也不想跟遲景珩有過多的接觸。


    遲景珩知道她會這樣做,人也不生氣。


    隻是看到她畏畏縮縮的模樣,突然想到自己白日很荒唐的一個舉動……


    本來隻是嚇唬嚇唬,哪曾想,他還是做了。


    看著她慌亂的神情,還有殷紅的雙唇……


    遲景珩突然感覺到自己喉嚨緊了緊,咳嗽幾聲掩飾自己臉上的表情。


    目光掃過衛澄那雙櫻桃小嘴,也感覺到自己唇幹澀幾分,竟然控製不住自己舔了舔。


    一個男人,唇怎的殷紅殷紅?


    遲景珩越看越覺得礙眼,直接把她的下巴鉗住。


    四目相對,衛澄緊張得咽了咽口水,感覺到嘴裏的蜜餞更酸了。


    “陛下害怕微臣?”遲景珩低頭問她,可目光在她的唇上,突然挪不開視線了。


    難不成塗了女子才用的胭脂,不然為何那麽紅?


    他發現衛澄的臉也小的可憐,自己的一個巴掌都比她的臉大,更是用指腹重重得往上蹭了蹭。


    沒蹭到別的,隻是把衛澄上一次咬破下唇的傷口蹭裂了。


    一時之間鮮血直流,把他的指腹都給染紅,


    遲景珩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其中夾雜著一些糕點的香甜、蜜餞的香味,還有……


    他突然感覺到衛澄身上的味道有些熟悉,想要低頭嗅嗅。


    衛澄此刻唿吸都停滯幾分,看到他的臉越來越近,慌得不行,用盡自己全身力氣把遲景珩推開。


    “大變態!”


    她當著麵罵了遲景珩一句,卻發現自己話語還有幾分嬌嗔的意思,更是生氣跑開。


    嘴上的傷口裂的很快,衛澄抿著雙唇,終於跑出殿外。


    封丘就在外麵守著,看到衛澄臉上有血,嚇壞了。


    “陛下,您這是……”被攝政王弄傷的?


    “封丘,那個混蛋又欺負我!”衛澄蹭了蹭自己的下唇,疼得呲牙咧嘴,“我以後再也不批奏折了!”


    她真的要氣死了,感覺遲景珩就是來看自己笑話的,不然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隻要兩個人在一起,就會發生許多離奇的事情,她以後再也不要和他單獨相處。


    見血本來就不是一件好事,封丘立即找了宮女,去拿藥給衛澄止血。


    眼看著天越來越黑,敬事房又來了。


    攝政王有令,皇上要延綿子嗣為重任,今夜還要去一個妃子的宮殿入寢。


    方才才跟攝政王鬧過,現在的衛澄真的想要舉杆起義……


    想到自己根本不是那個變態的對手,默默把自己心裏的想法埋下,隨便翻了一個牌子。


    現在去見哪個妃子都無所謂了,她現在隻想著要好好休息,不想看奏折,也不想看到遲景珩。


    衛澄不知道,自己離開之後,遲景珩一個人在禦書房待了許久。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明明有一些潔癖,生平最討厭的就是沾染上血漬,可是指腹上的這些血,卻讓他舍不得擦掉。


    衛澄的血。


    他腦子想到一個瘦弱的身影,龍袍改了又改,穿到她的身上還是有些寬大,看起來就是一個病弱快入土的皇上罷了。


    長得也很娘氣,說話聲音如蚊細,就連長相,也是帶著女相,還有那唇……


    遲景珩想到這裏,突然腦子閃過那天晚上的女子,隻是自己記憶不算清晰,隻記得她哭,卻不記得她聲音到底是什麽樣子。


    手裏的血結塊的時候,遲景珩還在想,最後目光沉了沉,低頭去把自己的指腹舔幹淨。


    血腥味彌漫在口腔之中,他才稍稍找迴一些理智。


    她的血……味道居然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好……


    一時之間,他甚至覺得自己變態非凡,又黑著臉拿出帕子,對著剛剛沾染上血的位置用力蹭了蹭。


    總算把鼻尖上的那一丁點血腥味蹭掉,臉色才好一些。


    手裏的帕子沾染上一些血跡,遲景珩眉頭不皺一下,把帕子蓋住了不遠處的燭火。


    自己對衛家不應該有憐憫之心,也不應該有任何感情。


    衛澄充其量是自己複仇的一枚棋子,也是最不起眼的棋子,她的存在就是讓衛家人繼續延綿子孫,讓他的生活也能多衛家的樂趣。


    看著手裏的帕子被點燃,火舌把它變成灰燼,遲景珩的表情也恢複正常。


    他從禦書房出去之前,還看了那小山一樣的奏折,臉上沒有什麽表情。


    隻是離開的時候,吩咐身邊的太監一句:


    “明日皇上要上早朝,你們幾個要盯緊點。”


    盯緊點的意思很明確,衛澄這些日子總是睡到日曬三竿,日後就沒有這樣的好日子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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