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那就再加派人手盯緊點。”夏雲燕轉著手邊的杯子,冷冷地看著滿身風雪的十三,在她將要退下的時候突然開口。


    “找人再將梁氏所居住的房屋再翻找一遍,一定要仔細每一處地方。”


    “是。”十三走了兩步又停下,語氣輕快道:“小霜打算過兩年就迴來。”


    夏雲燕笑笑,給自己斟了杯茶若有所思的開口:“她倒是有意思,迴來的話記得好好安頓。”


    十三一拱手,調整了一下心情離去。


    推開門,夏子堯率先進來看了眼身後跟著的俞興一眼,開口:“談完了?”


    “嗯,告訴你一個壞消息。”夏雲燕吹吹茶水,漫不經心的說:“吳興興羅的羅家出了一點問題,布匹開始出現偷工減料的情況。”


    “我建議你趕緊派人去終止合約。”


    “現在去?過幾天就過年了。”俞興不滿的嘖了一聲抱怨:“想趕我走就直說,還找什麽借口。”


    “羅家的布可是我親自挑選,他家的工藝放到整個吳興都是翹楚……唔唔……”俞興瞪大眼睛看著自己兄弟,嘴巴裏滿是甜膩的味道,他被直接塞了一塊齁甜的糕點。


    “過完年再去。”夏子堯拍拍他的肩膀,坐下開始看書。


    這個年注定不會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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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霜你還要去羅府啊,今晚上就吃團圓飯了,你別迴來太晚。”徐大娘掀開棉簾衝還沒邁出家門的梁霜吆喝,很是不滿這個羅家。


    梁霜也不想這麽冷的天還要去上班,但奈何他給的太多了,加班費又給一兩啊,這小夥子如果不被美色衝昏了頭腦,說不定能把羅家發展壯大。


    但可惜了,聰明勁兒都用在偷奸耍滑上了,她路過羅家鋪子好幾次都聽到有人在抱怨,說現在的布沒之前的厚實便宜。


    “行,我爭取早點迴來給你們露一手。”


    對於享受慣了現代生活便利的梁霜來說,過年前三天街上就沒一家店鋪開門,簡直很痛。


    要不是徐大娘提前買了過年的東西,現在家裏可謂是空空如也,年夜飯都做不起來。


    做完飯幾位廚子都著急迴家,擦擦手鍋都不刷,一個個竄的比兔子還快,就剩下梁霜和老陳這兩個走的慢的留下來收拾殘局。


    “老陳你先走吧,家裏估計就等著您迴去開飯呢。”梁霜抓住毛巾擦擦臉上的汗,她打算休息一會兒再出去,要不然一身熱汗再吹著冷風容易感冒。


    突然進來一個小丫鬟,眼高於頂、滿身脂粉味兒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誰的丫鬟,張口毫不客氣的說:“梁姑娘,主子找你,趕緊跟著來,耽誤怪罪下來可有的遭。”


    跟著走之前老陳擔心的拽拽梁霜的袖子。


    梁霜才不擔心,畢竟就那姐姐的樣兒,在年宴這種重大場合,哪有她耍威風的機會。


    被冷落了好久的王蘭心可是也在。這個姑娘聽府裏下人說剛來的時候天天摔東西,碗碟什麽的通通摔的粉碎。


    所以才有了,梁霜見到屋裏連個擺件都沒的淒涼畫麵。


    這是梁霜第一次見到羅家老爺夫人,兩人坐在主位,一身華服,兩鬢星星點點,麵容和藹可親。


    一看就是好人那種,你都不會想到就是這樣的兩位長輩,竟然放縱自己的兒子欺負和他們家實力不相上下的王家嫡女。


    梁霜在心裏暗罵:真是虧了原本羅家夫婦這一張臉,敗人家人緣。


    “這就是我說的那姑娘,怎麽,長得還不賴吧。”羅希不著四六的對著梁霜挑眉,吹了聲口哨,然後就被坐在身邊的羅老爺一巴掌拍在頭上。


    “抱歉啊姑娘,這混小子從小就這樣,你家裏還有沒有其他長輩?”


    羅老爺臉上的表情比他兒子收斂不少,但在梁霜看來,真的是也夠猥瑣。


    “抱歉,如果沒什麽重要的事兒,我就先迴去了,家裏還等著我迴去吃年夜飯呢。”梁霜頓了頓繼續說:“迴去晚了,以免兄長擔憂。”


    “你家裏還有個哥哥?”


    這時羅夫人摁住自己都要站起來的丈夫,按耐下煩躁對梁霜說:“你迴去吧,下次做飯就不要放這麽多的大料,味兒重。”


    梁霜答應下來,行過禮快速離開。


    走之前她看了一眼王蘭心,這丫頭默默的在小環的伺候下吃飯。羅夫人看她的眼神還算平靜,估計是因為她公公對她沒什麽想法。


    一家流氓。


    又下雪了。


    迴家的路上,好多孩子在街上放炮仗味,劈裏啪啦的炸出了濃濃的年味兒。


    街道上彌漫著帶有硫磺味兒的硝煙,十幾步外就什麽都看不到,就像彌漫的大霧,這讓梁霜感覺自己迴到了京城的霧霾天。


    轉入小巷,迴家的路上視野效果就好了很多,遠遠的她看到家門口的紅燈籠下站著一個人。


    這是她夢寐以求的場景。


    結婚前她忙工作,淩晨迴到家,父親和家裏傭人都已經睡下,偶爾會吵醒王嫂,梁霜就會為自己發出噪音吵醒對方感到抱歉。


    雖然王嫂讓她不要在意,還貼心的給她做醒酒茶,容易消化的食物。


    後來工作不忙了,但她和老人家的生活習慣湊不到一起,再加上老爸要迎來人生的第二春,她就直接搬了出去。


    每天迴家都是冷冰冰的,沒一點人氣兒。於是剛開始她和一個大學生談戀愛,隻不過很快她就抓到對方和小學妹出去吃飯。


    後來她就找了個長得還不錯的結了婚,不過他也不會在家裏學習做飯等她下班,兩人每天都在外麵吃。


    是田大哥,徐大娘把人喊過來了。


    “真是的,怎麽不穿厚點,也不打把傘。”梁霜走過去嫌棄的幫他撫掉肩膀上的雪。


    田大哥配合的微微俯下身子,以免她踮起腳尖感到難受。


    梁霜看著男人的頭頂,伸出去的手懸空在上麵,最後手指蜷縮幾下最終收了迴來。


    “自己拍。”


    她有些別扭的抖抖自己的披風,推開門頭也不迴的離開。


    他站在門口,看著一蹦一跳離開的少女,伸出大手在頭上隨便拍了兩下,咧開嘴露出笑容。


    幹淨利落的關上門,他跟隨著少女的腳步向堂廳跑去。


    “誒呀,你迴來了,你田大哥呢?”


    梁霜脫下披風一時找不到地方放,這時棉簾被人掀開,田大哥搓搓手接過她的披風,搭到她的板凳小靠背上,又覺得不妥,於是放到自己板凳靠背上。


    “你這丫頭說好的早點迴來,這天都黑了。”徐大娘看著兩人,招唿著趕緊坐下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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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兄,臣弟偶的一批舞姬,讓她獻上一舞如何?”平順王舉起酒杯,對皇兄笑笑。


    “好。”老皇帝拍了拍龍椅,振奮了精神,高聲道:“跳的好的,重重有賞!”


    夏雲燕皺眉招來一起跟著過來的十三,吩咐:“十三,盯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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