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此同時,在天佑城郊外的一處驛站內,一身黑衣拂麵的嵇蠻快速走到一間屋內。


    而屋裏,正站著一黑衣墨發男子。


    男人麵容俊美無兩,眉眼間冷峻無情,一雙眼卻是桃花眼,看起來給他多了一抹柔情。


    “陛下!”嵇蠻在看見季越之後,嵇蠻跪拜在地,行叩首禮。


    而季越則冷冷看了他一眼,抬手,示意他起身。


    嵇蠻點頭,麻利起身,然後道:“陛下,鄭受與齊恆和公孫月結盟了!”


    季越輕輕一頓,隨即眸底又恢複了一片冰冷,低聲‘嗯’了一聲,便再沒說什麽。


    嵇蠻見季越反應如此平淡,有些不放心,試探著問:“陛下?這鄭受......他這是要與您為敵?!”


    聽見這話,季越這才麵部有了些神情,冷冷看了他一眼。


    嵇蠻不懂得季越的意思,抿了抿唇。


    他倒是看得出季越對鄭受的意思,就如同自己對安陸,總也有些寵溺的意思在裏麵。


    可即便是寵溺,涉及到國,那也要一並斬而除之!


    他便是如此想著的,不知季越他......


    但隨即一想,季王對人一向冷酷殘暴,就連上次趙嶼知曉了季國與晉國之間的密謀都被季越削手削腳拔舌待之,想必鄭受如此明目張膽的背叛,季越一定會將他斬草除根!


    然——


    片刻後,季越淡淡道:“無妨,你繼續派人好生保護他,不論他做什麽都盡力護他周全就好!”


    嵇蠻......


    見嵇蠻久久未語,季越又冷覷看他道:“對了,安陸此行隻怕是折進去了,你可有什麽想法?”


    嵇蠻頓了下,抿唇道:“屬下盡力將他救出即可!”


    “嗬~”季越冷笑道,“救出?你可知齊恆派了多少人捉你?”


    嵇蠻自然知曉。


    他剛剛就是在天佑城的皇宮外迴來的。


    裏外總共有幾千兵馬,都是喬裝打扮,隻為捉他!


    他差點衝進去了,結果季越給他發了信號,他才急匆匆而來。


    季越看著嵇蠻道:“寡人知道,你對他有點情誼,但是我們沒有必要為了一枚棋子而送了自己的性命,懂?”


    嵇蠻抿唇,淡淡答:“是!屬下明白!”但是腦子裏卻浮現出剛剛季越讓他好好保護鄭受的情形,不小心咂了一下嘴。


    季越點了點,道:“安陸.....就讓他留在天佑城吧!南安國那邊,我們繼續該改什麽幹什麽。實在不行,就讓長公主暫時理政即可。總之,要保證南安國的基本運作即可。”


    嵇蠻點了下頭。


    再抬頭,季越已然不見了。


    他頓了下,環顧四周,自己也自行消失。


    小小的驛館內,兩個本來就不應該出現在這的人,一晃眼又消失了,沒人知道來,也沒人知道去。


    季越下一秒,出現在皇宮內。


    他的魂魄藏在狸貓的體內,已經可以做到來去自如。


    並且偶爾可以魂魄出現,與人對麵交談。


    比如剛剛與嵇蠻,便是他的半縷魂魄。


    而如今,他幻入狸貓體內,出現在牆頭。


    鄭受正在院內與鄭受和公孫月還有天佑帝三人喝茶。


    說到好笑處,還開懷大笑,好不熱鬧。


    他的雙眼透過狸貓之眼看向這一幕,眼中不時地泛出陣陣紅暈。


    細想想, 好像他從未在自己麵前有過如此開懷。


    而自己能給他的,永遠都是最血腥暴戾的一麵。


    難得的相聚,也是讓他痛不欲生。


    看見這一幕,他才篤定,自己當初放他離開,或許真的是最正確的選擇......


    ***


    齊恆在天佑城等嵇蠻等了十幾天都沒出現,想著他不會出現了,便帶著鄭受和一半的兵馬離開。


    留下另一半兵馬用來保護天佑帝。


    如今齊恆動了兵,周邊各國也就明白了天佑帝與齊國齊恆如今是一靴雙履,算是綁定到一塊了。


    而齊恆即可便要迴國登基為帝。


    自然,齊國與天佑大朝的關係,便更是息息相關!


    這麽多年,天佑國一直不依附諸侯國也不偏倚任何諸侯國,忽然與齊國綁定到一塊,自然引起了眾國的猜忌與聯想!


    而其中反應最大的莫過於之前與天佑國一直‘關係不錯’的晉國!


    這不,消息剛出,沒過幾日,趙佶便出現在天佑城。


    正巧,這日是齊恆與鄭受出城的日子。


    兩隊人馬,在天佑城外的一棗樹林外相遇。


    “喲!這不是鄭受鄭司徒嗎?沒想到咱們能在這裏遇上啊?實在是有緣!有緣!”趙佶坐在馬車裏,也沒有下車之意,隻是撩開簾子拱著手衝著鄭受這邊作揖,麵帶一絲不甚像笑的笑意。


    鄭受這邊也坐在車上,不過車旁窗口並沒窗簾,他直接看過去便可以與趙佶對話。


    在晉國與趙佶便交鋒過幾次,對他頗沒好感,加上他此刻心情頗為沉重,並沒有如在晉國時的灑脫,故而臉麵上並沒有給他什麽好臉色,陰陰沉沉道:“還好吧。”


    趙佶此人擅長鑽營,一貫在明麵上不會給人多大難堪,走的都是陰的,不想最後竟然是在與鄭受的交際上吃了釘子!


    他臉麵上當下陰沉,道:“鄭司徒不是是季王的人麽?怎地又改投齊國門下了?難不成,你被季王休了?”


    鄭受蹙眉不語。


    趙佶見他不說話,以為他被自己氣到了,更加高興,冷笑道:“不過鄭司徒也勿需難過,本就是鏡花水月的事兒,季王當初對你寵愛有加,也是你的福氣,你也應當知足才是......”


    鄭受聽到‘福氣’二字,當下氣紅了眼,看著趙佶,一雙眼又紅又惱。


    而趙佶剛欲再說,便聽見齊恆在一旁道:“趙太子此行隻怕是想要與天佑大朝重修舊好的吧?不過天佑帝已經封恆為護國諸侯了呢!所以,趙太子還是好好想想自己迴到晉國該如何跟晉王交差吧吧!”


    說完,齊恆冷眸一笑,示意前方的馬車出發。


    而馬車很快就略過了晉國的隊伍,向齊國的方向駛去。


    趙佶意欲氣鄭受結果被齊恆氣到,麵色都漲紅了,怒了半天,才咬牙道:“去天佑城!本太子便要看看,這齊恆到底給天佑國吃了什麽迷魂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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