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瑾。”在樂坊的時候,太子恆習慣這樣稱唿他,因為這樣才能顯得離他更近。


    其實,早在季國的時候,他早就看出趙瑾的野心。


    所謂身在囹圄,心在朝堂,說的就是他。


    所以,在鄭受到了晉國後,他用盡自己所有周旋讓趙瑾迴國。


    隻可惜,命運不饒人。


    如今的趙瑾,再次背井離鄉。


    “阿瑾,你還好嗎?”見趙瑾以一種極為扭曲的表情看著自己,太子恆慢慢上前。


    趙瑾的雙眼先是發滯,而後怔然,最後忽然睜大眼,伸出手用力指向他!


    卻不說話。


    像個瘋子。


    太子恆很擔心他,蹙緊眉上前。


    結果卻被趙瑾一把推開!


    他好像很生氣,又好像中了什麽邪,開始原地轉圈。


    原地走,一直走。


    最後終於說出口,指著他罵:“你賤啊?!啊?!老子說了不喜歡男人!跟你在一起就是為了活著!你聽不懂啊?!啊?!”


    趙瑾完全就是一種瘋狂的狀態。


    放下鍵盤,往前一推。


    昏暗的小屋裏,四周亂糟糟,原本整齊的遊戲帶和各種遊戲機被翻的到處都是。


    這些都曾經是他最心愛之物的,整整齊齊擺放在這個他耗盡所有積蓄買來的十幾平米的單身公寓裏。


    如今還有上百萬的貸款需要還。


    可他已經失業了。


    玩的,竟然還是自己競爭對手死對頭的遊戲!


    多麽的諷刺!


    可是隻有這個遊戲可以賺錢。


    他隻需要按部就班地玩完整個遊戲,就可以得到一萬塊錢。


    而這一萬塊,幾乎就可以讓他度過三個月的求職期。


    他的積蓄不多,這是唯一的法子了。


    好麽就是去送外賣,可他的腳不行,裏麵有鋼釘。


    額頭青筋崩出來,他再次用力吸了口煙。


    正這時,外麵傳來門鈴聲。


    他走過去,沒想到外麵站著的是他的部門同事齊恆。


    “怎麽是你?”他跟這個齊恆關係實在寡淡,有時候見麵都懶得打招唿的那種。


    可齊恆卻有點自來熟,徑直擠著他的身體進入,看了看屋內,發現隻有一張遊戲桌上有地方,將自己打包來的飯菜放在了上麵。


    “剛剛路過這裏,正好餓了,吃了點東西,給你打包了一點。”齊恆是那種老成持重的冷靜的那種人,在公司裏,很多女人喜歡他。


    趙瑾的情緒在遊戲裏發泄完了,現在剩下的就隻有深深的疲憊。


    尤其是看見齊恆,就想起了遊戲裏的太子恆。


    不知道接下來他會怎麽跟自己講?


    是不是又是一大套的大道理?


    比如人要知天命,要學會與這個世界相處,要知道每個人都會遇到坎坷......雲雲。


    可他卻偏偏不甘心!


    命運又如何?


    他就要與天鬥,與命鬥!


    鬥到你死我活!


    見趙瑾不說話,齊恆深深看了他一眼,開始給他收拾屋子。


    他的手很大,也很寬,三兩下就可以提起一台巨型的老舊遊戲機,還可以將他打翻的餐桌單手提起來。


    手腳很快,很快屋內就恢複了基本的秩序。


    趙瑾看得眼花繚亂,最後甚至有些不好意思了,遲疑道:“你.....多謝!”


    齊恆搖搖頭,從兜裏掏出一張紙條道:“這是我朋友開的一家小型遊戲公司,正缺程序員,我跟他打過招唿了,他很希望你可以過去幫他!”


    趙瑾接過那張紙條,看見上麵的名字,其實那家公司並不小,比季禦的遊戲公司也就小差不多一倍而已。


    他的手摩挲著紙條上的字跡,忽然問:“你想要什麽迴報?”


    都是成年人了,成年人的世界沒有免費的付出,不求迴報的那種。


    他深深看向齊恆,看見齊恆眼中劃過一絲窘迫。


    片刻後,他明白了,雙手解開睡衣的領扣,露出白皙的鎖骨。


    深深望著齊恆,道:“來吧,隨便。”


    ......


    等齊恆走後。


    趙瑾躺在床上根本起不來。


    現在他才知道,原來伺候人並不是一件多麽輕鬆的活兒。


    枉他當時還羨慕鄭受。


    當時的鄭受第一次也應該如自己現在這般好像被人分筋拆股吧?


    他看著自己大敞著的腿,試著合攏,可是最後宣告失敗。


    根本疼得受不了,隻能緩一緩了。


    他似有若無地歎了口氣。


    手機亮了。


    是齊恆發過來的。


    “對不起,我剛剛太粗魯了。”


    趙瑾笑了一聲,罵了一句粗話,硬生生將自己的腿合起來,疼得倒抽一口冷氣,兩條腿都在發抖。


    而他起身的地方,是一灘血。


    等他再次進入遊戲的時候,太子恆已經走了。


    這個關卡其實有些莫名其妙,總之,他如果是拒絕的態度,對方也會隨之消失。


    據說,太子恆迴了齊國,去爭奪皇位。


    而他和太子恆在後宮花園裏的談話記錄,也不見了。


    接下來就是他和盧芳穎的大婚。


    大婚當日,他跟盧芳穎隻有簡單的交流,並沒有洞房花燭。


    他不甚在意,畢竟就是一場政治婚姻。


    他隻記住了盧芳穎說的一句話:你我二人以後,井水不犯河水,你的事,本公主不會管,但是本公主的事情,你也休要插手!


    他記得,他隻給了盧芳穎一個冷譏的笑。


    他本就不喜歡盧芳穎,這樣更好!


    然後接下來就是他養了不少的美妾妖童,而盧芳穎則同他的三個美童日夜廝混,夫妻二人幾乎一月都見不了一次麵。


    但他,並沒有放棄會晉國爭奪王位的念頭,依舊與趙佶書信來往,院內還豢養了不少的殺手。


    季越在皇宮呆了月餘,便啟程返迴季國了。


    而鄭受則留在了安城,輔佐安陸安穩朝綱。


    臨別那一晚,季越差點要了鄭受的小命,一直折騰了他一夜,最後鄭受都真的受不住地求饒,他才放過。


    季越深深將鄭受壓在懷裏道:“記住,你是寡人的,永遠都是!而寡人,會給你這世間最好的!無論什麽!”


    鄭受迷迷糊糊的,根本都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第二日,季越又是不告而別。


    等鄭受睡到日上三竿醒來,旁邊的臥榻早就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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