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鄭受將紅衣男子給捆了個結結實實後, 直接塞到床上,然後指著他道:“你老實點!”


    公孫月欲哭無淚,扭動著如蛆般的身體道:“我,我難受......”


    鄭受翻了個白眼,從他的衣袋裏掏出一個藥瓶,上麵寫著解藥二字,拿出來,倒出兩粒來,直接吞了!


    那公孫月看見鄭受吃了自己唯一的解藥,當場臉色都白了,瞪大眼道:“那是我的!”


    鄭受則根本管也不管道:“誰讓你給我吃蠱蟲的,你自己給自己吃蠱蟲,自作孽,不可活!”


    公孫月一臉驚恐道:“不要!”


    但是說什麽都沒用了。


    鄭受吃了解藥以後就出去了。


    但是剛出去,就看見一隻肥碩的貓迎麵撲來!


    他猝不及防,貓直接衝到了他的臉上!


    貓爪子在他的臉頰上劃了一道淺淺的痕。


    然後鄭受徑直從臉上把那肥貓從臉上抓下來,臉上故意板起道:“阿狸,你怎地這樣調皮?”


    阿狸深深注視著鄭受,身體一軟,窩在他的懷裏,然後懶懶伸了一個懶腰......


    而鄭受也順勢將它抱在懷裏。


    抱住後,他聽見一個聲音在耳畔響起:“沒讓那畜生把你怎麽樣吧?”


    鄭受一頓,看向懷裏的阿狸,結果阿狸依舊保持不動。


    因為那個聲音是季越的。


    他頓了下,一邊往下走,一邊道:“沒,沒有。”


    季越:“沒有就好,否則我會將那畜生給燉了吃了。”


    鄭受:“別別......這件事說來話長.....他,好像也是精神有問題.....”


    季越:......堂堂的用毒聖手公孫月,被人說是精神有問題?


    從二樓下去後,鄭受三兩步走到了茶館的中央,迴頭看了一眼,實在覺得窩火!


    這公孫月竟然在這裏還有這樣的一個據點!


    想了片刻後,他看見小二,附耳在他耳畔說了什麽,小二急忙點頭跑了!


    而鄭受則環顧了一下,正好看見正在往上看的鄭也,三兩步走到了他的麵前!


    鄭也一頓,隨即眼睛都變大了!


    “世子?是你?你、你竟然沒事?”


    鄭受坐下飲了一大口茶道:“差點就有事了!”


    鄭也蹙眉:“何事?”


    鄭受頓了下,道:“他差點被季越煮成湯。”


    鄭也......


    “季,季王?”鄭也現在一聽見季越心裏就發慌。


    主要是在季宮裏見到的場景都太過駭人,光是屍體都是一麻袋一麻袋地往外運,更別提那季王動輒打打殺殺的嚴厲勁兒了。


    說實話,就連他這種久經沙場的人看見了都腿軟!


    鄭受並不知道鄭也在想這些,隻是淡淡點了下頭,又喝了一口茶道:“他在來的路上,剛剛通過阿狸告訴我了。”


    鄭也看向一旁籃子裏躺著的阿狸。


    這貨確實是季王宮裏的那隻,據說之前還將魂魄寄存在神貓身上,還跟趙嶼帶來的神貓大戰,場麵不可謂不驚駭!


    而如今,又通過神貓傳音了嗎?


    可能是看見鄭也麵色實在以後,鄭受解釋道:“他的一半魂魄已經寄存在神貓身上了。剛剛他上去便是救我,不想,我已經自行出來了。”


    終於說到正點上了。


    鄭也急忙問:“世子剛剛到底被何人擄走?擄您作甚?!”


    問何人擄走倒是好答。


    他馬上答:“是天佑大朝的公孫月。”


    “公孫月?!”鄭也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


    鄭受點頭,又喝了一杯茶。


    鄭也很快平複心情,再問:“他為何要綁架世子您?難不成,他要綁了您,要挾季王?”


    鄭受搖頭:“非也。”


    鄭也一臉疑惑。


    不是綁架要挾季王,那能是為何?


    此刻隻見鄭受麵色通紅,滿臉憤慨又羞慚的模樣,他便更是不解了!


    正這時,忽然趙嶼從門口出現了,手裏握著一把劍,滿臉怒火吼道:“是誰綁了我師父?給我滾出來!讓本王宰了他!”


    話音落,他環顧四周,看見所有在此處飲茶的茶客都用一副異樣的目光看著他。


    片刻後,整個大堂所有的茶客瞬間做鳥獸散!


    而在所有人都走了之後,趙嶼才看見坐在角落裏的二人,其中一個便是他口中的‘師父’!


    他急忙走過去,一臉焦急地上下打量著鄭受問:“師父!您沒事吧?”


    “師、父?”鄭受略有疑問。


    這趙嶼到底沒有正式跟自己學過課,平日裏自己跟他也不過就是閑聊時講講學,實在是當不起‘師父’二字。


    但趙嶼卻仿佛篤定了什麽一般,一把抓過鄭受的手道:“師父!以後您就是我的師父,是我正式的老師了!日後趙嶼便跟師父學學問,唯師父馬首是瞻!”


    這趙嶼身上還是有些匪氣,但也有些俠氣。


    鄭受正式看見了這一點,才選擇站在他這邊,以期將他便為明君明主。


    在鄭受看來,晉國與季國、秦國等國之間的戰爭源於主不明,君不賢。


    如果有了一個明君做主,停止國與國之間的無休無止的戰爭,那麽,晉國與季國首先不會打起來。


    而晉國與其他小國之間更是不會。


    到時候,他再出麵說和,將天佑大朝的朝廷重塑,這些國再變成郡,郡變成省......


    他的想法是很好的。


    卻知道,這方法雖好,卻難!


    而且,跟季越所說的幾國合縱共同對抗晉國的法子,簡直南轅北轍!


    簡單來說,就是他主‘和’,季越主‘戰’!


    二人目的相同,方法卻截然相反。


    不過季越卻知曉他心意,由著他講學,為的,便正式讓他可以實驗他心中所想的,天下大統是否可以用他的法子實現!


    二人都知曉了對方的心意,卻從未言明,為的,或許就是有一日,當真正天下歸一之時,二人的相視一笑。


    然——


    天下萬事萬物如若都是那般順遂,又豈會有‘故事’二字?


    鄭受因著趙嶼這一句‘老師’而思緒萬千。


    但此刻,趙嶼卻以為鄭受被欺負傻了,怒氣衝天,端著劍便氣唿唿直衝那茶肆的二樓!


    待鄭受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衝上了二樓,並且打開了最最最終的兩扇房門!


    他進去了,然後房門很快關上了!


    “哎!”鄭受急忙站起,衝著趙嶼做出招手阻止狀, 隻可惜,晚了一步,人家已經進去了!


    “哎!糟了!”鄭受一拍大腿,急匆匆又往二樓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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