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辦公室後,他很快發現鄭受上線了。


    而遊戲裏的人物都在忙碌。


    左杜黨被打五十鞭,傷筋動骨,幾乎什麽也幹不成了。


    伍子參接替京中警備。


    那麽由誰去送趙嶼迴晉國呢?


    朝中大臣議論紛紛,大概有兩個人選:


    一個,是伍子參的父親伍子胥,一個則是左杜黨的弟弟左杜朋!


    但這兩個人其實都不盡如人意,伍子胥自從上一次戰役受傷後一直在家養傷,至今未朝,而左杜朋就是個紈絝,吃喝玩樂賭,無所不能,就是功夫連個屁都不是!


    其實,大家之所以讓這兩人上,無非就是覺得讓他們兩個去損失小些。


    伍子胥年歲大了,即便是被晉國打了或者殺了,也不至於給晉國造成多大的傷害。


    而左杜朋更是,幾乎就是將廢物扔出去頂一次用的心思,也不枉費朝廷多年給他的俸祿!


    然,季越卻與眾人想法不同。


    這次去晉國,他可不僅僅是讓他們的人去送個人那麽簡單!


    下朝後,趙嶼的車馬都在等著了,季越才幽幽走進鄭雲閣內。


    也或許是因為現實中有了相認的戲碼,遊戲裏的人物也有些別別扭扭的,總是背著身子對著季越。


    季越笑了笑,上前,從後頭環住他纖細的腰肢,頭嵌在他的肩胛處,低聲道:“寡人想要派你去晉國,你可願意?”


    鄭受一頓。


    這是第三關開啟了麽?!


    第一關入宮,第二關,他帶兵破陣,幫助季越力挽狂瀾,而第三關,便是出使晉國!


    從此遊戲出現新的版圖,整個天佑大地,開始出現了冥冥之中的緩慢變動......


    \\\"你,願意麽?\\\"季越問的很誠懇,並且他如果說不,季越肯定不會為難他。


    然而,鄭受從守城將軍變成一個困入圍城的質子的目的便是為了天下大同,此刻又豈會因為一點點危險而不願走出圍城?


    這不是太好笑了麽?


    於是,他鄭重其事地點點頭。


    看著鄭受輕輕點下頭,季越輕輕笑了,然後將手伸進他的衣襟內,肆意揉弄道:“不過就不能跟鄭司徒日夜纏綿了......哎,這樣一想,我竟然有些不舍得了呢......”


    鄭受紅了臉,強忍住想要立刻逃開的衝動道:“待,待我解決掉晉國的問題,我,我還迴來......”


    季越倒是沒想到鄭受會這樣說,不禁挑眉問:“真的?”


    鄭受紅著臉點頭。


    季越眸色深深,一探身,將他按到了床上......


    一個時辰後,護送趙嶼迴晉國的隊伍出發。


    原本應該是騎著馬的鄭受變成了坐轎子。


    趙嶼因為昨晚吃撐了,又吐又拉了一夜,他也是坐了轎子。


    兩架轎子一前一後,周圍是騎行隊護送,一路往宮殿外走去。


    走著走著,鄭受感覺到外麵有物體靠近,掀開簾子一看,是趙嶼的轎子不知何時與他的轎子並齊了,趙嶼正探著頭往這邊看。


    “鄭世子。” 趙嶼看見鄭受露出的頭,嘴角扯開一個曲折的弧度出來,眸底帶著一絲嘲諷道,“看起來季王對你也不過如此嘛!護送本太子迴國這樣的險事,竟然讓鄭世子來幹......哦,也不對,鄭世子乃是鄭宋國之人,讓鄭宋國之人送晉國人,等於是送食入虎口,季王對我晉國可真好!我們合該感謝他才是......”


    鄭受知道趙嶼在挑撥他和季王的關係,不語。


    趙嶼見挑撥不成,繼續道:“鄭受,你此番入晉,可想好了怎麽做?”


    這時鄭受方才將目光落到趙嶼的身上,冷淡道:“趙太子隻需想想自己如何跟晉國臣民交代就好。本司徒的事,無需你來管。”


    “司徒?”趙嶼挑眉看著鄭受,仿佛在打量他對自稱的誠意。


    畢竟,在他眼中,任何人都不會拿著自己前途和命運開玩笑,更不會甘願成為他人的掌中物,籠中鳥。


    即便是現在肯,也不過是權宜之計,暫時隱忍罷了!


    而如今鄭受肯去晉國, 必定是有什麽謀劃,或者打算。


    裏頭肯定是與南安國的利益有關,而非季國的。


    想及此,他嗤笑了一聲,落下簾子。


    而此刻,隊伍已經出了皇城。


    高聳灰靄的城樓被拋之腦後。


    鄭受沒有迴頭。


    所以他不知,在城牆之上,一個身著一身墨黑錦袍的男人正沉沉望著他。


    透過轎子,好像看了裏頭的人,纖細而綿軟的腰肢,動人心魄的麵龐,還有細膩白淨的肌膚......


    伍子參看了一眼季越不明喜怒的臉,清了一下嗓子問:“你真的舍得讓你的心頭肉出去送死?”


    季越慢悠悠迴過頭,沉沉望著他,顯然是讓他重說。


    伍子參輕笑了一聲,掩唇道:“是出去送人......”


    季越這才收起脾氣,迴過頭,淡淡道:“我本就沒想拘著他。他是人才,又曠世之才。如果一直憋屈在我這個小小的城牆裏頭,隻會讓他的才華淹沒。相對於一時的我與他的歡愉,我更希望他可以得到他想要的......”


    伍子參一定,問:“鄭司徒想要什麽?”


    季越幽幽迴過頭道:“天下!”


    “天下?!那不是您要的......”伍子參聲音越來越小。


    而季越則嗤笑了一聲,道:“本王本就無意權鬥,當這個帝王也是僅僅為了自保而已,又豈會要什麽天下!本王之前之所以那樣說,不過是想讓他覺得,自己與本王是同路人罷了......”


    伍子參張了張口,便是一句話也沒說出口。


    自古便有烽火戲諸侯隻為博美人一笑的帝王,卻沒見過為了泡美人把自己裝成跟美人是一路人的。


    嗬嗬,真是千古奇聞!


    而鄭受是在出了王宮之後才慢慢迴頭。


    其實,他對季越也有所不舍。


    不同於十年前離宮的愧疚,這一次是有更加特別更細膩的情緒在胸口縈繞。


    雖然他也對季越的暴戾有所忌憚,對他夜夜的糾纏也有點.....疼......


    可是一想起離開他,便還是心口湧起不舍。


    這,難道便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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