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薄如蟬翼的料子,一分開直接就從兩側滑落,他整個人就這樣光禿禿地暴露在年輕君主的麵前!


    鄭受嚇得急忙用手捂住小腹,然後用乍紅的臉狠狠瞪向季越!


    可季越卻輕蔑一笑,用劍指著床道:“去,給孤暖床!床不暖,你,沒飯吃!”


    鄭受蹙了蹙眉頭,屈辱自不必說,可更多的是想知道季越到底想做什麽?


    為了活下去,他不得不磨磨蹭蹭上了寬大的軟床,在中間的位置躺下,然後下意識地想要去拉薄被。


    可他的手剛要動,卻聽見不遠處正在脫衣的季越道:“你身上全是血,是想要弄髒孤的被子嗎?”


    鄭受......


    他用力閉了閉眼,隻得挺直了,將自己的身體徹徹底底平放在床上。


    床是暖了,可是他的身.....


    便就這樣被人看盡了......


    可身為弱國質子,還能有什麽說反抗的資格嗎?


    隻能任由強國的君主欺淩罷了......


    季越很滿意這樣乖順聽話的鄭受,大手一揮,將外衫扔到屏風上,自己大步上了軟榻!


    看見他一上來,鄭受急忙將自己暖過的地方讓給他。


    而他自己則躺在更靠裏冰冷的地方。


    季越躺下來倒也沒有做什麽多餘的動作,隻是心滿意足地躺在鄭受暖過的地方,輕輕閉上了眼.....


    鄭受其實也很滿足,畢竟他已經連續一月睡在冰冷的木板上了。


    這帝王的軟榻,即便是沒有薄被,也是舒服得很~


    也因此,鄭受躺下來不久,便沉沉進入夢鄉,期間還不時地打起來唿。


    可帝王並沒有責怪什麽,隻是在鄭受沉睡之後,慢慢側過身,用一雙俊美至極的鷹眼沉沉望著鄭受的睡顏。


    毋庸置疑,鄭受的顏是美的。


    而且還是那種至陰至柔的美。


    在所有的男人裏,他沒見過像他這麽美的。


    同樣的,在所有的女人裏,他也沒見過。


    他伸出手,將他鬢邊的碎發攏到耳後,繼而用手指一點一點描繪著鄭受的眉眼、鼻梁和唇瓣。


    鄭受並沒有睡著,卻也沒有做聲,隻一味任由季越的撫摸。


    但沿著胸口往下,季越卻停住了。


    鄭受也因為他手指上的忽然停頓,整個人忽然繃緊。


    下一秒,他感覺 塌上一側空了,季越人已經離開了。


    季越去了一旁的書房,拿了一本書坐下,可卻怎麽也看不進去。


    眼前和手上,仿佛都是鄭受的氣息。


    讓他不可避免地響起了十幾年前的舊事。


    要說,他與鄭受的相識,應該算是見色起意吧。


    鄭受長得美,長得比女子還要美,有著說不出的妖嬈。


    他第一眼就決定讓鄭受做自己的陪讀。


    而彼時,鄭受還是季武國諸侯家的公子,文質彬彬,比現如今還正板些。


    飽讀詩書,還能文能武。


    他喜歡長得好看又能教會他東西的人。


    這便是他最初讓他陪讀的真正原因。


    鄭受是在感覺自己的身上出現一點點毛紮紮的感覺時才醒了過來。


    結果沒想到,竟然是一隻狸貓!就睡在他身邊!


    而它厚重的毛貼在自己身上,讓他不自覺地就有了不少暖意!


    等他徹底醒過來時,終於意識到,身上已經多了一層衣物。


    是他自己的衣服,給他搭在了身上。


    鄭受想起昨夜自己赤身裸體上了君王的床,便覺得羞臊。


    而再想起被君王還明晃晃看過,甚至觸碰過,便感覺整個身子不涼了。


    很熱。


    他紅著臉下了床。


    兩名侍女走進來,問他要不要沐浴。


    他斷然拒絕了,隻問:“有沒有吃的?”


    侍女點頭,帶他到了側屋。


    沒想到,這裏還準備了一間臥房,裏頭床鋪也都準備好,桌子上還有一碗粥和一盤軟餅,和一碟小菜。


    “鄭公子,這是陛下吩咐的,說讓您從此以後就在這裏住著,吃喝用度還按照您之前的份例來。不過.....”


    “不過什麽?”鄭受餓極了,已經迫不及待地拿起勺子舀了一口粥放進嘴裏。


    結果剛喝進去,就聽見婢女道:“不過每夜還是要盡心盡力地服侍陛下,.....到陛下滿意為止!”


    “噗!”完了,一口粥徹徹底底地吐到了桌子上。


    好在,沒吐碗裏。


    鄭受擦了擦自己的嘴角,臉上略略紅了些。


    見鄭受不說話,婢女互相抿唇笑著去了。


    而鄭受則長長地舒了口氣,急忙開始進食!


    如果再不吃東西,他恐怕不會被那個暴君折磨死,而是被餓死了!


    不過他沒敢吃多,隻是吃了個七分飽便停下了,躺在床上開始思索未來。


    他來這裏當質子雖說也有一時意氣,但到底是打了十年的仗,倦了,累了。


    而實際上,鄭宋國比他還要不堪,裏外都敗得厲害,即便是季武國不來打,估計也撐不了幾年......


    這些都是他為守將時的煩心事。


    可偏偏來了這裏之後,好像那些煩心事也沒那麽煩心了。


    他比較煩心的是,季越這個暴君......該怎麽對付?


    很明顯,季越對自己依舊是感興趣的。


    可自己......自己對他呢?


    很多事情,隔得年代遠了,便淡了。


    可淡了,並不意味著就散了。


    但季越對他太狠,光是第一日的羞辱和鞭打就要了他的半條命去,如何還能繼續他想要做之事?


    更何況,相隔十年,他對季越的了解也僅僅停留在十年前,萬一他不再是當初他所認識的那個季越呢?


    萬一對他的那些喜好的掌握,其實都變了呢?


    他又該如何?


    真的要曲意逢迎,靠賣弄姿色和身子去求得一線生存之機麽?


    重重歎了一聲後,他開始試著運氣,卻發現一運氣就吐血,讓他五髒六腑都痛得翻山倒海。


    他急忙停下,紅著臉,匍匐在塌上,氣喘籲籲。


    正這時,褚大監闖了進來,一看他這姿勢,頓時瞪大眼,然後返身跑了!


    鄭受......


    什麽情況?!


    自己不過是身子難受而已,他便像看見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一樣,跑什麽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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