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站在薪殿薪勇的營門前,麵色不善的盯著兩名守衛,頗為不悅道:“放我進去,我要見四公子!”


    一名守衛道:“閣下在此稍候,我這就去稟報。”


    不管怎麽說,方知在南大陸年輕一輩的修士中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被一小小守衛阻攔,心中著實氣憤。


    可即便再惱火,也得按規矩來,隻能乖乖候著,方知冷哼一聲便轉過身去。


    守衛剛要去稟報,季常卻走了過來,問道:“哎,這是怎麽迴事啊?”


    兩名守衛急忙彎腰行禮道:“季大人。”


    守衛正欲解釋,季常伸手示意對方退迴去,緊接著,他兩手背後走出營門,來到方知身側,道:“這不是方知嘛,怎麽?你也來投靠四公子了?”


    方知看也沒看季常,陰陽怪氣道:“季常好大的威風啊,連我都被拒之門外,而你則是他們眼中的大人。”


    感受到方知的不滿後,季常也沒跟他一般見識,笑著勸說道:“下人們按照規矩辦事,你何必與他們一般見識?”


    “規矩?”方知冷冷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俗話說,來者是客,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嗎?”


    季常彎腰伸手,道:“請!”


    方知進入大營,左右看了看,直接說道:“四公子的大帳在哪?”


    見他如此急切,季常也是猜到了他找薪勇應該是有要事,故而說道:“有什麽事可以先跟我說嗎?”


    方知瞥了他一眼,道:“你?”


    季常笑了笑,道:“公子此刻心情不太好,我勸你還是不要在這個時候去打攪他。”


    方知聞言,旋即瞪起雙眸,一臉嚴肅道:“這都火燒眉毛了,我若不去,別說是你,即便是他也難以脫身。”


    看到季常不語,他低聲道:“你們這裏有叛徒,你難道不知道嗎?”


    季常心頭一緊,自己與北大陸梓陽的事方知應該並不清楚,至於他口中的叛徒又會是誰呢?


    麵帶微笑的季常看著身側的方知,用警告的語氣說道:“話可不能亂說。”


    方知言辭鑿鑿道:“我親眼所見,這豈能有假?”


    季常立即問道:“叛徒是誰?”


    “待我麵見公子,此事自有分曉。”方知見他未動,繼續說道:“耽誤了大事,你可承擔不起責任。”


    季常不清楚方知口中的大事到底是什麽,但他有些懊悔帶方知來此,現在趕他走已經是不可能的事,隻能帶他去見薪勇。


    季常率先進入大帳,看到悶悶不樂的薪勇,拱手道;“公子,方知求見。”


    斜靠在大椅上的薪勇道:“是那個貪戀美色的方知吧?他來找我作甚?”


    季常道:“屬下不知,他也不肯說,點名道姓要見公子。”


    薪勇抬眸望著他問道:“依你之見,我是見?還是不見?”


    季常猶豫半晌,道:“方知陰險狡詐,突然來此,隻怕沒安好心,公子可先將其擒下,日後再作計較。”


    薪勇自信一笑,道:“方知區區一人,我還怕他不成?叫他進帳!”


    季常不言,轉身走出大帳,沒過多久,他便帶著方知來到了薪勇帳內。


    薪勇直接問道:“找我何事?”


    方知開門見山道:“成皇已叛變投靠北大陸梓陽一事,公子可知?”


    此話一出,季常與薪勇相視一眼,二人皆是有些不解。


    剛迴大營的闐海也未提及此事,薪勇一拍桌案,厲聲道:“來人!”


    “在!”隨著兩道高亢的聲音響起,兩名衛士便已站在方知身後。


    方知大為不解道:“公子,這是什麽意思?”


    薪勇冷聲道:“拿下!”


    兩名衛士將方知按跪在地,薪勇道:“你敢在此挑撥關係,給我亂棍打出去!”


    方知也不敢反抗,隻得抬起雙手護著腦袋,高聲喊道:“成皇確已投靠北大陸梓陽,並且,無法無天即將與北大陸梓陽會合,你大難臨頭之日不遠了。”


    季常高聲道:“打出去!”


    很快,方知便被衛士用棍棒打出了大營。


    大帳內,季常拱手道:“公子,屬下請命跟蹤方知。”


    薪勇很是隨意的笑了笑,道:“他有什麽好跟蹤的?”


    季常細細說道:“方知若誠心來投,必然不會去找無法無天,反之,被趕出大營的他一定會去找無法無天商量對策。”


    薪勇不屑道:“有這個必要嗎?”


    他兩手背後地起身走動著,突然停下腳步,側目道:“無法無天膽敢勾結北大陸梓陽,我不介意連他一起收拾了。”


    季常點頭道:“他們自然不是公子的對手,但一直躲在暗處不敢現身,隻怕會誤了公子的事。”


    “屬下若能提前探知對方躲在何處,公子也不必在此苦等了。”


    被他這麽一說,薪勇覺得有些道理,當即說道:“好!那你就去看看吧。”


    ----


    在雄血海的帶領下,梓陽等人來到一處廢棄的沙礫房間外,站在外麵望風的那人梓陽也認識,正是控屍人史空。


    當軒一看到史空後,微微皺眉,眼神變得淩厲起來,後者笑臉相迎道:“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嘛,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麽深仇大恨。”


    史空的能力軒一非常清楚,但凡有死屍,他便有手下,尤其是在這種地方,稍有不慎,便會讓他鑽空子。


    梓陽趕忙提醒道:“軒一。”


    此時他們勢單力薄,若想擊敗薪殿那些人幫手是必不可少的,對此,以前的恩怨完全可以放下。


    其實,他們也沒有什麽深仇大恨,軒一的顧慮梓陽也能猜到幾分,無非就是史空控屍人的身份,最擔心的就是史空反水,尤其是在經曆過大戰後。


    雄血海出言道:“史空如今是我們的隊友,還是值得信賴的。”


    梓陽笑著說道:“他隻是有些好奇而已,並沒有惡意。”


    為避免史空與軒一起衝突,雄血海道:“隊長他們就在裏麵,你們趕緊進去吧。”


    待梓陽等人進入由沙礫所建的房間後,史空與雄血海一左一右守在門口。


    房間內,斷頭台,殺無赦,斬立決以及坐在木質雙輪車上的無法無天看向梓陽他們。


    隻是,當眾人看到成皇時,臉色皆是一變,因為他是戚城的人,而戚城又投靠了薪殿的薪勇。


    就目前的形勢來看,成皇與梓陽本是敵對關係,二人如今站在一起,難免會讓無法無天生疑。


    當然,他疑的不是梓陽,而是戚城的成皇。


    “你們聊,我去外麵走走。”感受到天團成員的目光後,成皇很識趣地走了出去。”


    無法無天對斷頭台等人說道:“你們也都出去吧。”


    聽到無法無天令手下都退了出去,梓陽側目對花瑤說道:“你跟軒一在外麵等著。”


    隨著幾人的離去,房間內隻剩下了梓陽與無法無天。


    無法無天望著梓陽道:“在來的路上,雄想必也跟你說過了。”


    梓陽坐在沙地上,道:“合作無非就是各取所需,隻要利益不衝突,一切好說。”


    無法無天直接說道:“我要的不多,僅僅是火麒麟的一對腿骨。”


    本以為無法無天會提出一些過分的要求,誰知竟如此簡單,這倒讓梓陽有些意外。


    無法無天與薪殿井水不犯河水,僅為了火麒麟的雙腿便與薪勇為敵,這種選擇隻有傻子才會做得出來。


    “你也看到了,我雙目已失,而我的夥伴也丟了右臂。”梓陽很是慷慨道:“那火麒麟渾身是寶,我隻要它的獸瞳跟一隻腿骨,至於剩下的部位,你可以全部拿走。”


    無法無天並未推卻,道:“至於那成皇。。。。。。”


    梓陽極為認真道:“我已斷了他的退路,他迴不去了。”


    “另外,奪取火麒麟,擊潰薪殿那些人簡直輕而易舉。”


    “哦?”無法無天頗為詫異道:“我倒想聽一聽你的計劃。”


    就在此時,門外突然吵了起來。


    “成皇!你這卑鄙小人,趁我重傷羞辱我,今日還敢找到這兒來。”方知對著斬立決等人說道:“大家一起上,拿下他。”


    成皇不言,當即拔出身後所背的長劍。


    眼看斷頭台他們不出手,方知便自己衝向成皇。


    二人剛要動手,無法無天與梓陽來到門外,前者沉聲道:“住手!”


    方知大為不悅的看著無法無天,道:“無法無天,你可是答應過我的,隻要能將薪勇引出來,戚城的戚傾雅就任由我處置。”


    他瞥了成皇一眼,而後繼續說道:“如今他卻站在這裏,難道你要背信棄義嗎?!”


    無法無天不語。


    方知再次說道:“還有這紅衣女人,若不是她,我也不會被成皇羞辱,你要是還打算與我合作,那就一舉將他們拿下。”


    無法無天問道:“人呢?”


    被他這麽一問,方知再也沒了之前的氣勢,垂頭喪氣道:“他們不信任我,把我給趕出來了。”


    無法無天冷漠道:“也就是說你並沒有完成你的任務,因此,你沒資格跟我談條件。”


    事到如今,方知自然看出了成皇跟北大陸梓陽他們是一夥的,自己勢單力孤,再糾纏下去也討不到好處,他心平氣和道:“行,那咱們就商量商量接下來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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