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陽光充足的晌午,刺目的光芒令人難以直視,走在沙地上十分炙熱,梓陽他們連續幾日頂著太陽在沙地中趕路,心裏早就有些煩躁了。


    為了盡快趕往薪殿找個地方泡澡,賈絕生與關閱在前麵跑,阿一扛著梓陽在後麵追。


    騎在阿一肩膀上的梓陽滿頭大汗,不斷催促道:“快點!快點!他們倆都跑遠了!”


    阿一腳步飛快,眼看二人已經翻過了前麵的沙丘,他也是有些著急,邊跑邊說道:“已經很快了,你就別催了。”


    梓陽如騎馬般地夾了夾胯,道:“快點!太陽落山之前,務必要趕到薪殿。”


    看到賈絕生跟關閱跑遠,阿一本就急得渾身是汗,梓陽又不斷催促他,使他更加焦急,他頗為不滿道:“我知道,你別催了,你再催我不走了!”


    梓陽笑說道:“好好好。我不催了。”


    阿一邊跑邊埋怨道:“真是的!你還說那老家夥喜歡欺負人,我看你跟他學的差不多了!他這前腳剛走,你就開始了。”


    梓陽理所當然道:“你實力最弱我最強,你不被人騎誰被人騎?”


    聽到梓陽的風涼話,阿一剛要開口,他趕忙說道:“要是你比我強,我就給你騎,前提是你得有那本事才行。”


    氣不過的阿一咬牙道:“行!這可是你說的,等哪天我比你強了我一定得騎迴來,你給我等著!”


    梓陽取出一壺水,道:“先別放狠話了,我給你降降溫,你趕緊給我跑。”


    說罷,他便將水澆在了阿一的頭上。


    頭腦清醒,身心舒暢的阿一頓時來了精神,跑得果然比之前快了。


    幾息過後,反應過來的阿一發聲阻止道:“夠了!夠了!這水很珍貴的,你可要多留點。”


    梓陽將手裏的空水壺一扔,如實說道:“忘記告訴你了,剛才那壺水是最後一壺,你要是想喝水,隻能跑出這片沙地,當然,追上賈絕生他們或許也可以。”


    阿一一聽,當即皺眉,梓陽再次說道:“少說話,趕緊跑,否則,吃苦受累的隻能是你。”


    本來,阿一仗著有水喝,快點慢點必定能走出去,現在倒好,水沒了,他隻能奮起直追。


    賈絕生與關閱率先跑出沙漠,二人在三岔口處停下,坐在通往薪殿的路牌下喝著水。


    賈絕生咕咚咕咚地喝了幾口水,迴頭看了一眼路牌所指的寬闊山路,心裏也算踏實了,他笑著看向一旁的關閱,道:“關閱,我們走過這路牌是不是就安全了?”


    關閱將木匣子敞開放在地上,點頭道:“可以這麽說。薪殿不同於虛城,在這發生任何打鬥,都會驚動薪殿的勢力。”


    “所以啊,在這要守規矩,不然的話,就隻能去薪殿的大牢中生活。”


    賈絕生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再次問道:“你對薪殿的勢力分布有了解嗎?”


    關閱搖頭道:“具體不太清楚。我知道薪殿有一座主城居中,另外四座副城護在其外。”


    賈絕生也明白薪殿是一個地大物博的地方,但親耳聽到五座城的時候,多少也是有些震驚,道:“五座城?”


    畢竟,他見識過南大陸的虛城與雍城,知道一座城基本有多大。


    關閱看著賈絕生笑了笑,詳細說道:“你可別想錯了。薪殿的主城是虛城的兩三倍,四座副城至少比虛城大一倍,門下修士就更不用說了,如果虛城修士比作潺潺溪水,那薪殿修士就是滔滔江河,”


    看到關閱得意的神色,賈絕生白了他一眼,道:“再怎麽說也是南大陸最強的勢力之一,我在北大陸也見過,不僅見過,我還住過,即便不如薪殿大,差也差不了多少。”


    見他如此囂張,關閱忍不住說道:“謔!看把你能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哪個大門派的少爺呢?”


    端坐在地的賈絕生搖晃著腦袋,洋洋得意道:“少爺算不上,可也差不多。”


    “要不是梓陽救了我的命,為了報答他,我才決定跟他一起冒險,否則。”話說到這兒,賈絕生瞥了關閱一眼,冷哼道:“我才瞧不上他呢。”


    關閱撇嘴看了看不可一世的賈絕生,道:“吹得那麽厲害,你還需要梓陽救?”


    賈絕生嘿嘿笑道:“這不是虎落平陽嘛。”


    “嗯?”關閱旋即瞪大眼眸,故作吃驚地指著他說道:“你什麽意思?你說梓陽是犬?”


    賈絕生一聽,急忙糾正道:“天地良心!我可沒說梓陽是犬,這話可是你說的!”


    就在二人談話之際,沙漠中升起一道塵煙,正當兩人愣神的時候,阿一也是看到了不遠處的賈絕生跟關閱,他的速度比之前還要快,眨眼間,他便帶著梓陽來到了三岔口。


    阿一兩手撐著雙膝,低著頭大口喘息,汗珠順著臉頰滑過,關閱將身側的水壺拍在了他的麵前。


    口幹舌燥的阿一直接坐在了地上,兩手拿起水壺仰麵喝了起來。


    “終於是走出來了。”梓陽伸了個懶腰,麵朝賈絕生問道:“源石還夠吧?”


    此地是薪殿,物價自然會高,賈絕生很保守的迴答道:“吃頓好的應該不成問題。”


    梓陽道:“我不貪吃,能泡個熱水澡,睡個安穩覺就行。”


    關閱起身說道:“梓陽,這是個三岔口,直走去薪殿,左走通往斷魂崖,右邊是殞命穀。”


    “走!”梓陽大手一揮,頗為興奮道:“先找家客棧泡個澡。”


    說罷,他便抬腳上前,進入薪殿的勢力範圍,阿一見梓陽走了,他將手裏的空水壺一扔,趕忙追了過去。


    望著遠去的二人,賈絕生從地上站起,關閱無奈一笑,對一旁的賈絕生說道:“他好像沒有聽懂我的意思。”


    “他就這樣,決定的事,一般不會更改。”賈絕生抬手拍了拍關閱的肩膀,笑道:“走吧!好不容易死裏逃生,也該找地方歇歇腳享受享受了。”


    看著走向梓陽的賈絕生,關閱的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自語道:“緊張了這麽久,是該放鬆放鬆。”


    薪殿


    蘇城外


    因為妄的開啟時間臨近,南大陸的修士陸續趕往薪殿,斷魂崖,殞命穀等待。


    蘇城是薪殿的副城之一,外來修士基本都是從此城進入薪殿,薪頑左手提著金絲鳥籠,身後跟著隨從苟旺,二人大搖大擺地行走在繁花似錦的大街上,穿過擁擠的人群,便來到了蘇城外。


    頭戴金冠,一身華貴金衣,衣服後背上繡著一隻站在岩石上的白虎,腳穿金色短靴的薪頑側目對隨從說道:“喲,這人還真不少!”


    苟旺看著來來往往的修士,道:“公子,這來路不明的人太多了,咱們還是改道迴府吧。”


    “迴去?”薪頑皺眉,不耐煩地瞥了他一眼,道:“在咱們地盤上你怕什麽?”


    苟旺道:“公子,不是小的貪生怕死,是這裏的閑雜人等太多了,我怕有人會對公子不利。”


    “這你就別操心了。我正在興頭上,你少敗壞本少的興致。”說完,薪頑將手裏的鳥籠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


    右手持巨斧,身著暗灰色鎧甲的門衛轉身對著薪頑點頭施禮。


    因為鎧甲厚重,外加守衛腳步沉重,這可把鳥籠裏的畫眉嚇得不輕,在籠子裏麵上下跳躍。


    手足無措的薪頑盯著鳥籠裏的畫眉,很是緊張道:“呀呀呀,你看你們!把它都給嚇壞了。”


    薪頑用極其溫柔的語調安慰道:“好了,好了,別怕,有我在,你怕什麽?”


    眼看畫眉並未得到安撫,急得額頭上滿是細汗的薪頑錘了一旁的苟旺一拳,道:“你還愣著幹嘛!你快給我看看它!”


    苟旺提起鳥籠,對著裏麵的畫眉吹著口哨。


    “真是的!”兩手掐腰的薪頑重重唿出一口氣,扭頭看了看兩名守衛,卻沒有對二人發火。


    就在此時,薪頑眼角的餘光看到前方有一隊人馬走來,委屈的麵容瞬間變成了笑臉。


    一襲白衣,頭戴白玉冠,腰纏白玉帶的蘇黎看到薪頑後,丟下大隊人馬,麵帶笑容地跑向他。


    蘇黎望著薪頑開玩笑道:“六公子此來不是專程為了迎接我吧?這我可受不起啊。”


    “苟旺前幾日給我找了一隻極其雄壯的大公雞,我這不專門在這等著找你鬥雞嘛。”薪頑話音未落,便看到滿載貨物的人馬進城,他隨口問道:“你這是做什麽去了?”


    蘇黎很平靜的迴答道:“外出押貨剛迴來。”


    薪頑有些好奇的望著馬匹兩側及馬車上的箱子,笑問道:“有沒有帶什麽稀罕物迴來?”


    蘇黎笑容滿麵道:“我這次隻是押送貨物而已,根本沒有時間捕獵。”


    薪頑也沒多問,他眼眸微轉,笑著看向蘇黎,道:“鬥雞去?”


    蘇黎當即點頭道:“行!我正想見識見識你那隻雄壯的大公雞呢。”


    “苟旺,趕緊去我府上,把我的那隻大公雞取來,這次一定要贏他那隻小弱雞!”說完,薪頑便將右臂搭在蘇黎肩上,二人快步進入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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