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原以為拿到雷瞳後的陌生女子會就此罷手,誰知對方仍咄咄逼人,不肯放過他們,扶著梓陽的賈絕生與軒一麵露怒色地相視一眼。


    正在用前爪替梓陽擦去眼角血痕的紫鳶花虎停了下來,一雙獸瞳中充滿了怒火,獠牙驚現。


    一時間,四周靜得有些可怕,時間仿佛就此停止了般,感受到氛圍不對的關閱見梓陽沉默不言,他趕忙發聲提醒道:“梓陽。”


    緩過神來的梓陽也是感受到了賈絕生與軒一的怒氣,他毫不遲疑地解下腰間的聖玄袋,反手丟向站在斜坡上的女子,道:“不知這聖玄袋能否換我等的命?”


    雖說梓陽不願交出聖玄袋,畢竟,那是小海留給他的,倘若不交出去,今日恐怕很難離開此地。


    權衡之下,梓陽不得不將聖玄袋拱手相送。


    女子將聖玄袋收起,冷聲道:“還有。。。。。。”


    她話還未說完,賈絕生勃然大怒的出言打斷道:“你有完沒完!”


    女子饒有興趣的哦了一聲,沉聲道:“你是在訓斥本神嗎?”


    梓陽伸手抓住賈絕生的手腕,道:“賈絕生!”


    “神?”賈絕生甩開梓陽的手,迎著女子冰冷的眸光,嗤之以鼻道:“隻會欺壓弱小的神嗎?”


    梓陽衝著賈絕生吼道:“賈絕生!!!”


    “感覺有被冒犯到,所以,我要多取走一件寶物。”女子雙眸一寒,賈絕生如墜冰窟,她道:“若是沒有,就拿命來頂。”


    “當然,這瞎子身上的寶物不算,你們最好再湊出一樣入得了本神法眼的寶物。”


    數息過後,眾人不言,女子催促道:“交出來吧,別逼我動手。”


    梓陽波瀾不驚道:“前輩,我身上的寶物都被你取走了。。。。。。”


    話音未落,戴著古銅麵具的女子便已來到梓陽麵前,隻見其握劍的右手一揮,帶出一串血珠。


    鮮血濺了賈絕生等人一臉,驚得眾人目光突變,隻聽撲通一聲,一臉虛弱的梓陽雙膝跪地,胸口處的傷口不斷湧出血珠以及虛無縹緲的流力。


    顯然,女子剛才的一劍已然是傷到了梓陽的流域,因此,才會導致梓陽流力外泄。


    女子掌中長劍微轉,下一刻,她右掌反握住劍柄,緩緩將長劍放入腰間所掛的劍鞘中。


    雷電之魂,火之本源伴隨著血液與流力從梓陽的流域內滾落在地。


    “梓陽!”


    “梓陽,你怎麽樣?”


    賈絕生,軒一,關閱半蹲在梓陽身旁,冷汗已掛滿那虛弱至極的麵容。


    “我本以為隻有雷電之魂,沒想到連火之本源也在。”女子右掌一合,將兩件至寶收起。


    正當女子再次看向梓陽等人時,卻發現了一雙怨毒的眸子正盯著自己,她隨意瞥了軒一一眼,道:“拔劍吧,隻要你能拔出那把劍,本神任你處置。”


    早已被憤怒衝昏頭腦的軒一猛地起身,癱坐在地的梓陽伸出右手阻止道:“軒一。。。。。。”


    關閱一邊施針,一邊說道:“梓陽,你別動,我現在就幫你修複流域。”


    軒一低眉看了一眼梓陽懸在半空中的手掌,緊接著,他一臉堅定的將視線移向女子,毫無疑問,他已做出了選擇。


    曾經,對於梓陽的話,軒一無一不從,但今日,他要做自己該做的事。


    隻聽啪的一聲,軒一的右手已然握住了劍柄,也就在此時,劍鞘內的陽一卻劇烈顫動,似是在反抗著他。


    無奈之下,軒一隻能用生死輪迴之力壓製躁動的陽一神劍,哪知,他越是壓製神劍,神劍的反抗便越強烈。


    情緒激動的軒一神色慌亂道:“不可能!不可能!給我安靜點!”


    砰!


    血腥味撲麵而來,天空中似是下起了細雨,不清楚狀況的梓陽急忙喊道:“軒一!”


    賈絕生與關閱皆是看向軒一,看到軒一此時的狀態,麵色極為複雜的二人卻並未開口。


    右臂被震成血霧的軒一蹲下身,伸出左手握著梓陽的手掌,道:“梓陽,我沒事。”


    氣息微弱的梓陽雖不知道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但也猜到了一些,他用雙手抓著軒一的衣衫,道:“劍。。。。。。把劍。。。。。。給她。”


    軒一聞言,想都沒想,麵露不滿的反駁道:“不行!身可殞,命可棄,劍不能丟!”


    佩劍是每個劍修的靈魂,倘若交出,這對劍修而言,無疑是交出了靈魂,這也是軒一對梓陽不滿的原因。


    “給她!”說罷,血沫從梓陽口中湧出,緊抓著軒一手腕的手驟然落地,梓陽失去了意識,身心疲憊的他陷入昏迷中。


    紫鳶花虎用前爪細心擦去梓陽臉上的血漬。


    女子遺憾的聲音響起:“看來他並不想救你。”


    關閱抬眸看了看軒一,隻見軒一左手緊緊握著劍柄,臉色也是有些決然,即便自己的右臂被陽一所毀,他對劍卻依舊愛惜。


    “我犯的錯,我一人擔著。”對於軒一不交劍,賈絕生毫無怨言,也沒有任何責怪的意思。


    “那就用你的命來償!”


    女子話音剛落,一柄劍便從賈絕生身後飛出,直奔斜坡上的女子而去。


    錚!


    長劍插入女子身側的地麵,赫然是軒一劍鞘內的陽一,賈絕生悔恨的閉上了雙目,淚珠奪眶而出,若是自己能忍一時,軒一也不必如此。


    賈絕生深知陽一對軒一有多麽重要,他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久久不願轉身去麵對軒一。


    女子拔出插入地麵的陽一,身形緩緩遠去。


    關閱為梓陽施完針後也是鬆了口氣,他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眼角的餘光看了看軒一,發現他如丟了魂似的,雙眸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關閱低聲道:“軒一,軒一,我給你紮幾針?”


    木訥的軒一緩緩看向關閱,看到軒一露出的慘笑,關閱剛要起身,下一刻,軒一從口中咳出一口血,緊接著,他便仰麵昏倒在地。


    深感愧疚的賈絕生趕了過來,開口詢問道:“他怎麽樣?”


    關閱輕歎一聲,道:“急火攻心,昏過去了。”


    得知軒一沒事,賈絕生便背起躺在地上的梓陽,道:“先找地方落腳吧。”


    關閱點了點頭,帶上軒一緊跟在賈絕生身後,很快,幾人便離開了慈湖。


    虛城某處的小巷內,身穿黑衣的殺手聚集在此,他們正是追殺史空的那幾人。


    因為無法無天等人的阻止,不僅讓他們丟盡了顏麵,更是將所有源石獻出,以至於隻能躲在偏僻的小巷內。


    坐在地上的蒙麵殺手道:“有無法無天那些人在,想殺史空基本是不可能的。”


    雙臂環胸,背靠牆壁的為首男子心有不甘道:“就這麽迴去也太過屈辱了。”


    站在其對麵的殺手道:“屈辱歸屈辱,總比死了強。”


    他見為首男子不言,繼續說道:“你可別忘了,這裏是南大陸,在這兒我們沒有援軍。”


    坐在地上的殺手道:“此地多待無益,還是早些離去為好,至少,咱們迴去也有個交代。”


    為首那人一聽,頓時冷哼一聲,抬腳向小巷的出口處走了幾步,背對著二人道:“空手而歸,有什麽好交代的?!”


    坐在地上的殺手甚是不悅道:“陸失,天團那些人不是我們能招惹的,他們手段殘忍且實力強勁,上次能留下一條命已屬僥幸,你自尋死路可別帶上我們。”


    為首的陸失瞪大雙眸,轉身盯著坐在地上的殺手指責道:“你的陣法若能支撐片刻,史空豈能活到今日?”


    坐在地上的殺手聞言,猛地從地上站起,怒氣衝衝的望著陸失道:“上次若非陸關動作遲緩,史空早已命喪我手,你不責怪你弟陸關也就罷了,竟然還有臉說我陣法不行?!”


    見二人爭執起來,另一名殺手出言勸阻道:“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沒必要為此爭吵。”


    “再者,天團的人未必不能擊敗。”


    與陸失爭執的殺手一聽,當即說道:“僅憑我們幾個,如何是那無法無天的對手?”


    那名殺手道:“你速迴西大陸,告知擎路這裏的情況,讓他再派援軍過來。”


    陸失與他剛剛爭吵的陣法師相視一眼,點頭道:“有傳送陣點在,往返也隻需一個時辰,諒那史空還逃不出虛城。”


    “倘若無法無天等人敢庇護他,隻有死路一條。”


    陣法師重重點頭,道:“我這就動身。”


    待陣法師離去後,陸失之弟陸關來此。


    陸失見其弟隻身趕來,道:“你怎麽一個人迴來了?藥文哪去了?”


    獨臂劍修陸關急匆匆來到陸失麵前,道:“大哥,目前我們動不了史空,可以先將目標改一改。”


    陸失微微皺眉,立即開口問道:“此話何意?”


    陸關奸詐一笑,細細說道:“大哥,我跟藥文在這虛城中發現了有比史空更可恨的人,若能將其一舉擒下,功勞遠在逮捕史空之上。”


    “快講!”沒能擊殺史空令陸失等人顏麵掃地,身為團隊的掌舵者,自然逃脫不了幹係,一聽能夠彌補過失,陸失自然不會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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