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火城眾弟子依舊整日在安康鎮的河對麵謾罵,而虛城對此卻是不聞不問,並未派人前來。


    安康鎮的黎民百姓可能是因為覺得虛城無能,幾乎沒什麽人在火城修士的視野中走動。


    酒樓中,梓陽,關閱站在窗前,看到火元盤坐在地,圍在他身邊的修士仍是在辱罵虛城弟子。


    梓陽無奈笑了笑,道:“虛城還真能忍啊。”


    關閱兩手一攤,撇嘴道:“沒辦法啊。能打的人不在,隻能任由火城的人在此囂張,若是虛彌在此,局勢可能就不一樣了。”


    紫魂星貓從窗台上躍下,直接跳上桌子,學著前幾日梓陽的模樣倒了一盞茶便喝了起來。


    梓陽掃了一眼冷清的大街小巷,道:“虛城的人真是沉得住氣,虛城城主就不怕門下弟子有怨氣嗎?這可是矮人一頭啊。”


    “再說了,此事要是傳出去,周圍的勢力如何看待虛城?”


    關閱淡笑道:“虛城城主自然是咽不下這口氣,但宗門中又沒有能用的人,肯定要隱忍啊。”


    “目前能與火元一戰的隻有虛彌,也隻有他才有能力替虛城挽迴顏麵。”


    梓陽略顯不解道:“這都過去好幾天了,那個叫虛彌的怎麽還沒來啊?”


    “經曆過上次的戰敗,虛城應該派人去通知他了,他遲遲不出來,是真的不在虛城?還是故意躲著?”


    被梓陽這麽一說,關閱微微皺眉,細細想了想,道:“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隻能說這兩種情況都有可能。”


    恰在此時,門外的走廊處傳來了腳步聲以及賈絕生埋怨的聲音。


    軒一在前,走向梓陽的房間,腳步沉重,滿臉疲憊的賈絕生在後。


    賈絕生道:“當初真就不應該答應你啊,這完全是在給自己找罪受。”


    軒一也沒看他,邊走邊說道:“你隻要明白我隻是在幫你,要是換做別人,我還不幫呢。”


    賈絕生直接說道:“我知道你是在幫我,可整日都這樣,甚至鍛煉的強度一日高過一日,我這身體頂不住啊。”


    “頂不住嗎?”軒一駐足,迴頭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而後繼續走向梓陽的房間,道:“我看你現在的狀態還不錯。”


    賈絕生猛地瞪大雙眸,帶著怨氣道:“不錯?!哪裏不錯了?我都快被累死了。”


    軒一鄭重其事道:“能說話就代表你還不累,我累了連話都不想說。”


    說完,他便抬手敲了敲梓陽的房門,聽到梓陽的聲音後,便推開房門走了進去,賈絕生緊隨其後。


    進入房間後,軒一很自然的在木椅上坐下,賈絕生給自己倒了一盞茶喝,之後,他四肢大張的躺在了梓陽的床榻上。


    站在窗前的梓陽看了賈絕生一眼,道:“怨氣這麽大?我在這裏都聽到了。”


    賈絕生緊閉雙眸道:“也不能說是怨氣吧,有些話我不說出來憋得難受。”


    不等梓陽迴答,他再次說道:“反正軒一脾氣好,我罵他兩句他也不會說我,就先忍忍吧。”


    他此話一出,手拿茶盞想要喝茶的軒一愣住了,站在窗前的梓陽跟關閱也是頓了頓。


    關閱率先說道:“哎?賈絕生,你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嗎?軒一在幫你,你反而還要罵他,這是何道理啊?”


    賈絕生很自然的迴答道:“我知道他在幫我,是為了我好,但我這麽累全是拜他所賜,不罵他幾句心裏不痛快。”


    軒一毫不在意道:“如果罵我能讓你舒服點,那你就盡管罵吧。”


    躺在床榻上的賈絕生問道:“梓陽,幾時了?”


    梓陽抬眸看了一眼高高掛起的烈日,道:“快晌午了。”


    “這都快晌午了。。。。。。”短暫的沉默過後,賈絕生聽著火城弟子的叫罵聲,忍不住說道:“火城這些人真是群無賴,虛城的人不出來就算了,一直喋喋不休的罵個沒完,真是讓人煩躁。”


    關閱笑說道:“嘴長在人家身上,你要是看不下去,你就出去教訓教訓他們。”


    “也就是我實力不夠,我要有那本事,早就出去把他們趕跑了。”說完,賈絕生用被子蒙住了腦袋。


    站在窗前的梓陽拿出一個呲牙咧嘴的紅臉惡鬼麵具,關閱見後也是猜到了他的心思,問道:“不等了?”


    “我也想好好睡一覺。”說罷,梓陽便將紅臉惡鬼麵具戴在了臉上。


    坐在木椅上的軒一緩緩站了起來,顯然,他也知道梓陽要出手了。


    剛要準備睡覺的賈絕生掀開被子,當他將視線移向窗台時,卻隻發現了關閱。


    賈絕生先是用古怪的神色看向站在木椅前的軒一,又將目光移向窗前的關閱,問道:“他真去了?”


    原本他以為梓陽跟關閱隻是開玩笑,沒想到梓陽竟然真的下去了。


    梓陽這麽做必然得罪火城,這是板上釘釘的事,哪怕他打退火城那些人,虛城也不見得會感激他。


    關閱見賈絕生火急火燎地來到窗前,笑道:“去了。你這麽緊張做什麽?”


    賈絕生看到梓陽已經走遠,他一臉焦急道:“關閱,你這不是把他往火堆裏推嗎?三城與虛城已經讓我們成了過街老鼠,再來個實力與虛城相近的火城,我們還如何在南大陸闖蕩?”


    關閱麵色平靜道:“梓陽想提升實力,不與人爭鬥的話,他怎麽能在短時間內完成?”


    “這件事雖是有些冒險,但卻值得一試,除此之外,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賈絕生還未開口,軒一邊走邊說道:“這無緣無故的梓陽為什麽會著急提升境界?你是不是跟他說了什麽?”


    麵對軒一的質問,關閱也沒瞞著,將事情的原委告知了二人。


    “老烏龜,快出來!”


    “虛城不愧是虛城,虛起來是真的不行。”


    “虛城連個能打的都沒有嗎?”


    火城弟子捧腹大笑,火元頭枕雙臂地躺在躺椅上,看上去十分愜意。


    身著黑衣,衣服的左肩處繡著張牙舞爪的猛虎,麵戴紅色惡鬼麵具的男子道:“哎哎哎,別叫了,別叫了,煩不煩?”


    他此話一出,火城弟子停止謾罵,相互不解地看了一眼,而後便大笑起來。


    躺在躺椅上的火元眉頭微皺,對方的口音給他一種陌生的感覺,顯然,講話之人應該不是虛城有頭有臉的人物。


    火城有弟子趾高氣昂道:“你是個什麽東西?也敢管我們火城的事?”


    麵戴紅色惡鬼麵具的梓陽道:“你們要做什麽我不管,但你們在這大喊大叫影響我休息,你說我該不該管?”


    “生死輪迴六境的廢物膽敢在此叫囂,我看你是活膩了!”火城修士中有一位生死輪迴八境的修士說完,飛身而起,直接跨過河水隻擊梓陽。


    那人出手的那一刻,火城其他弟子高舉手臂為其歡唿呐喊,在他們看來,隻要有人出手,對岸的黑衣男子必定會死無全屍,但結果卻讓他們大跌眼鏡。


    火城修士跨過河水的瞬間,隻聽撲通一聲,巨大的水花被激起,落入水中的那人並非是戴著麵具的黑衣男子,而是火城那位生死輪迴八境的修士。


    “怎麽會。。。。。。”


    “我不是眼花了吧?”


    “這怎麽可能?”


    “一招,僅僅是一招。。。。。。”


    站在岸邊的火城眾人發出了一道又一道質疑聲,顯然,對於自己的同門被人一招打入水中有些詫異。


    躺在躺椅上的火元微微皺眉,隨口問道:“怎麽了?”


    站在火元身旁那人道:“少。。。。。。少爺,對麵那家夥。。。。。。”


    “來來來,快把他拉上來。”


    “搭把手,搭把手。”


    不等他講完,火元便聽到了其他人的焦急聲,他猛地起身,發現一名生死輪迴八境的弟子被人從河水中拉了上來。


    火元來到岸邊,雙眸上下打量了一番身著黑衣,麵戴紅色惡鬼麵具的男子,問道:“你是何人?”


    梓陽態度淡漠道:“你不用管我是誰,我之所以會出手,還是因為你們打擾了我休息。”


    火元見對方以生死輪迴六境的實力跨越兩個小境界打敗自己的手下,對其講話還算客氣,誰知卻被對方冷言冷語,他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梓陽見火元不言,不耐煩道:“我還是那句話,我不想與你們為敵,你們最好也不要惹我,快些離去。”


    火元冷冷一笑,麵露不滿道:“我若是不呢?你能怎樣?”


    梓陽語調低沉道:“聽我一句勸,帶著你的人從我的視線中消失,否則,你的下場不會比那個人好。”


    “這小子太囂張了!”


    “真不把我們放在眼裏。”


    “少爺,讓我去會會他!”


    火城修士中有人自告奮勇,但卻被火元伸手攔下了,他道:“不用你們,我親自來。”


    說罷,火元飛身跨過河水,站在了梓陽的對麵。


    火元的手下境界大多都在生死輪迴八境,實力也是相差無幾,對方能一招打敗他的手下,足以證明其實力。


    在場的人中,除火元之外,恐怕沒人會是黑衣男子的對手,這也是他出手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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