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斷江命手下放水,財河的百姓也算是安心了,漸漸的,圍在財河兩岸的百姓看到財河的水再次流淌後,便陸續離開了。


    身背木板的斷江與手持浮塵的道士走在幽暗的大街上,斷江深感歉意道:“道長,你可是雍城的大恩人啊。”


    “斷江以前多有得罪,還望你多多見諒。”


    道士毫不在意道:“公子太客氣了,寶物既然在你手裏,那就說明你與它有緣,貧道也隻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


    斷江恭恭敬敬道:“斷江想讓道長做我府中的上賓,不知道長是何意?”


    道士委婉迴絕道:“公子的好意貧道心領了。貧道隻喜歡雲遊四海,走到哪兒是哪兒,並不想加入任何勢力,還望公子恕罪。”


    斷江心中雖有遺憾,但卻並未表現在臉上,他尷尬笑了笑,道:“沒事,沒事,道長不願加入雍城沒關係,待我取出源石,盡快交付道長。”


    道士點頭笑道:“公子言而有信,貧道敬佩萬分。”


    斷江理所當然道:“這都是我應該做的,道長不必掛在心上。”


    當二人走出溪雲鎮,一名身著白衣,少白頭,後腰處掛著木匣子的男子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在男子身側,還有一隻周身白色毛發居多,隻有少量紫發的貓,它身上的紫色毛發宛如盛開的花朵。


    斷江與道士眼看有人擋路,二人皆是停下了腳步,斷江望著少白頭的白衣男子問道:“你是何人?”


    關閱道:“你別管我是誰了。我來是想勸你將水之本源交出去。”


    斷江一聽,嗤之以鼻道:“交出去?交給誰呀?交給你嗎?笑話。”


    水之本源這等寶物稀世罕見,得之便可大幅提升自身實力,要想讓斷江交出去,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關閱細細說道:“對你來說,水之本源的確是一件難得的至寶,但你想過沒有,這道士放著水之本源不取,為何要讓給你呢?”


    “你也知道,水之本源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寶物,當時那麽多人看著,你就不怕有人走漏了消息?”


    “雍城附近的幾位城主得知你拿到了水之本源,他們會是什麽想法?這你考慮過沒有?”


    “平衡不能被打破,否則,必會迎來血雨腥風,把這水之本源交給道士才是最好的選擇。”


    斷江冷冷一笑,道:“交給他?我為何要將水之本源交給他?這水之本源是我用一百枚神源石換來的,豈是你說交就交的!”


    “有了水之本源,我父親的實力便會更上一層樓,周圍那些城主怎敢放肆?”


    “你一味的勸我交出水之本源,恰恰是怕我擁有它,你認為我會將它交出去嗎?”


    “既然如此,那我便將它搶過來。”說罷,關閱將後腰處的木匣子扔給紫魂星貓。


    紫魂星貓將木匣子舉在頭頂,兩隻後腳著地的向遠處趕去。


    “這是你自找的!”麵對這個陌生的攔路男子,斷江臉上滿是怒色。


    先不論擋在斷江麵前的男子隻有生死輪迴四境,哪怕對方的境界在生死輪迴七境他斷江也敢與之一戰。


    ———


    夜幕下,三道黑影沿著幽暗的大街奔跑,這三人便是剛從酒樓中衝出來的梓陽,賈絕生跟軒一。


    戴著小醜麵具的梓陽邊跑邊說道:“關閱真是瘋了,從那小子的表情來看,想讓他交出水之本源根本就是一件行不通的事。”


    他雖不了解斷江的性格,但從斷江麵部的表情中也是能夠看出他對水之本源愛不釋手。


    還有,斷江不顧兄長勸阻強行抽幹財河,這也能反映出他的性格,他要做的事沒人能夠阻擋。


    關閱實力有限,而斷江又是雙神府天才,並且,他的境界比關閱還要高,如果雙方發生激戰,毫無疑問,關閱不可能是斷江的對手。


    因為斷江的性格與湯聖差不多,梓陽最擔心的就是關閱將斷江激怒,若是那樣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賈絕生道:“關閱太不自量力了,是該讓他吃些苦頭,不然,他永遠記不住。”


    軒一頗為憂慮道:“那小子可不是梓陽,關閱被打成重傷是小,怕就怕他死在那家夥手裏。”


    賈絕生道:“死?不至於吧。。。。。。”


    梓陽極為嚴肅道:“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發生的。”


    自從湯聖遇害,妖柔中毒之後,梓陽便覺得這個世上沒有絕對安全的地方。


    誰能想到,半神境的妖柔能被生死輪迴境的殘陽下毒,最終,毒發身亡,這種事都能發生,還有什麽事是不可能的?


    關閱身為醫師,流域內又無神府,自身體術也不是特別強,他麵對雙神府的斷江必然是兇多吉少。


    很快,梓陽,賈絕生,軒一快速消失在漆黑的大街上。


    待三人離去後,一道黑影卻悄然出現。


    ———


    噗!


    溪雲鎮外,斷江的膝蓋撞擊在關閱的胸前,後者口吐鮮血不止,仰麵倒飛出去。


    砰!


    傷痕累累的關閱躺在冰冷的地麵上,一身白衣早已被鮮血染紅,周身多處骨骼斷裂,此刻的他已經是失去了站起來的力量。


    斷江拍打著褲腿上的灰塵,出言嘲諷道:“我還以為你有多強,沒想到竟如此不堪一擊。”


    關閱之所以會敗得這麽徹底,其主要原因還是沒有用毫針來提升體術,否則,他不會這麽輕易落敗。


    隻因他走得匆忙,沒能用毫針將身體的各處器官調整到最佳狀態,以至於被斷江輕鬆打扒在地。


    站在一旁的道士看到關閱的樣子,隻是淡然一笑。


    紫魂星貓見關閱身受重傷,站在木匣子上的它發出一聲哀鳴。


    斷江眼看白衣男子爬不起來了,他也沒對其痛下殺手,對道士說道:“道長,咱們走吧。”


    道士緩緩點頭,與斷江抬腳便走。


    當斷江從關閱身側走過時,卻被一隻手抓住了腳踝,他低頭一看,發現是奄奄一息的白衣男子。


    關閱發聲勸說道:“丟掉水之本源,留著它會給雍城帶來滅頂之災。”


    “去你的!”斷江一腳踹在其胸口,將他踹出數十步開外。


    關閱在地上翻滾數下,最終,雙眸一黑,便昏死過去。


    斷江取下身後光滑的木板,水神府的淡藍色光芒將其覆蓋,隻見他向前跑了幾步,便高舉木板一躍而起,拍向無力掙紮的關閱。


    砰!


    千鈞一發之際,一束耀目雷光劃過夜空,當斷江的木板即將拍在關閱腦袋上的時候,被一隻雷紋密布的手掌擋在半空中。


    來人一襲黑衣,麵部戴著小醜麵具,境界在生死輪迴四境。


    斷江見有人阻擋,他體內的流力與水神府的力量凝聚在雙臂中,試圖將木板拍下去。


    在他眼中,戴著小醜麵具的黑衣男子與躺在地上的白衣男子是一夥的,也就是他的敵人。


    梓陽兩腳一沉,腳下沙地瞬間塌陷,可想而知,斷江並未有任何留手。


    右掌撐著木板的梓陽道:“他隻不過是好言相勸,不想看到這裏變成戰場,你用得著對他痛下殺手?”


    斷江咬牙切齒道:“好言相勸?少在這跟我談道理,我看你們就是貪圖我手中的水之本源。”


    戴著小醜麵具的梓陽道:“我對你手裏的水之本源不感興趣,此事到此為止,如何?”


    這裏是雍城的地盤,而斷江又是雍城城主的兒子,他不想與其產生摩擦,但對於年少輕狂的斷江而言,自然是聽不進去他的話。


    斷江怒目圓睜道:“你說結束就結束?把我當什麽人了!”


    梓陽抬起堅毅的眸子,望著斷江道:“我隻是想帶他走,並不想與你交手。”


    斷江道:“你若能勝了我,今日之事就算了,倘若不能,你跟他都得死!”


    梓陽眸光一沉,從斷江的語氣中他聽出了對方的決心,對此,他道:“既然如此,那就來吧!”


    隻聽砰的一聲,梓陽將撤下右掌,斷江的木板順勢而下,梓陽蘊含烈焰的一腳踹在木板上,隻聽砰的一聲,兩手拿木板的斷江向後倒退。


    賈絕生與軒一趕至戰場,二人將重傷昏迷的關閱抬走,紫魂星貓見後,兩隻前爪舉著木匣子,兩隻後腳著地趕了過去。


    被打退的斷江兩腳不由自主地向後倒退數步才堪堪穩住身形,他將光滑的木板背在身後,一臉不服氣的盯著黑衣男子,道:“好小子,有兩下子嘛,比那個廢物是強多了。”


    戴著小醜麵具的梓陽淡聲道:“希望你言而有信。”


    斷江自信十足道:“放心。我向來說一不二,隻要你能將我打敗,別說放過你們,即便是讓我交出水之本源都行。”


    梓陽語調平淡道:“我說過,對你手裏的水之本源不感興趣。”


    斷江眉宇間滿是怒色,道:“那就來吧,我倒要看看你這連臉都不敢露的家夥能有多大本事!”


    手持浮塵的道士看了看與斷江交戰的黑衣男子,又瞧了瞧將白衣男子抬走的二人,眸光越發深邃。


    “多管閑事,活該!”賈絕生恨鐵不成鋼地抬腳踢了幾腳昏迷不醒的關閱。


    軒一開口勸道:“行了,行了,他沒死就已是萬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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