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鳶花海


    藍紫色的紫鳶花密密麻麻一簇挨著一簇,約有半丈高,花形似翩翩起舞的蝴蝶,微風吹過,浩瀚的綠色花海如海浪般起伏,而花朵則像一隻又一隻的紫蝴蝶,在海浪中起舞。


    甜膩的芳香隨風飄蕩,迎麵拍打在梓陽等人的臉上,令人心曠神怡。


    隻是,在花海中並未看到任何一人,也沒有打鬥聲傳出,一切都顯得非常平靜。


    軒一見身旁的梓陽靜靜站在原地,似是想到了什麽,他旋即開口問道:“梓陽,你怎麽了?”


    梓陽瞬間迴過神來,他哦了一聲,抬手揉了揉鼻子,笑道:“沒什麽,沒什麽。”


    其實,當他嗅到花香的時候,腦海中頓時浮現出妖柔的身影,正因為如此,他才會失神。


    如果不是軒一提醒,短時間內他隻怕還走不出來。


    湯聖環視四周後,略顯失落道:“不是吧。。。。。。這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啊?”


    武羽笑著看向關閱,道:“有什麽不對之處嗎?”


    關閱很是意外的看了他一眼,道:“你也發現了?”


    武羽咧嘴一笑,眼眸望著麵前的花海,道:“我雖不是醫師,但對於毒這種東西非常敏感。”


    湯聖甚是奇怪道:“你們倆在說什麽啊?我怎麽沒感覺到?”


    “這裏恐怕隻有你跟軒一兩個人不會被紫鳶花香所幹擾,而我們這些人。。。。。。”武羽搖頭笑了笑,道:“腦海中都會出現一種景象,隻是有的人可以快速走出來,有的人卻是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話說到此,他有意無意的看了看梓陽,道:“我說的不錯吧?”


    梓陽並未反駁,他點頭道:“的確。剛才我是陷入了幻境中,若不是軒一唿喚,我不會這麽快清醒過來。”


    康耀,關閱,狂四,狂六,武羽五人也出現了幻覺,隻是,他們並未向梓陽那樣陷得那麽深。


    左掌放在劍柄上的狂四出言道:“這花海甚是詭異,我們一旦進入其中,花香便會越發濃鬱,很可能會在裏麵迷失自我。”


    康耀附和道:“不錯。僅僅是吹來的花香都足以讓我們出現幻覺,若是靠得太近,就太危險了。”


    “一旦有人迷失自我,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必然會對周圍的人下手。”


    武羽望著關閱問道:“你有什麽好的辦法嗎?”


    關閱麵色凝重道:“辦法倒是有,但能否抵擋那致命的幽香,這就很難說了。”


    “再者,任何草藥都有失效的時候,我也不敢肯定它們能支撐多久。”


    “萬一藥效一過,有人被幻覺所控,喪失了理智。。。。。。”


    梓陽的境界雖是不高,隻有死輪迴八境,但他的實力不下於在場的任何一人,剛才他陷得最深,關閱真怕到時候他會控製不住自己,從而攻擊他們。


    湯聖輕描淡寫道:“你不是會施針嘛,直接將我們的嗅覺封鎖不就行了?”


    關閱仔細解釋道:“封鎖嗅覺?你不要將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人總是要唿吸的,封鎖嗅覺隻是讓你聞不到花香,但香味還是會隨著空氣進入肺部。”


    “隻要你吸入了花香,始終都逃不出幻境。”


    “當然,還有一種辦法,那就是不唿吸,隻有那樣,你就不會陷入幻境中,除此之外,沒有好的方法。”


    湯聖麵色一冷,埋怨道:“你這說了跟沒說一個樣,不唿吸會死人的。”


    武羽開口催促道:“你們倆別在這說了,趕緊配藥吧。”


    關閱眼眸掃過眾人,略顯歉意道:“我盡力而為,但不能保證每個人都能抵擋幻境。”


    說完,他便拿出靈玄袋,取出裏麵的草藥,開始搭配起來。


    ———


    劍城


    豔陽高照的鬆樹下,身著黑衣,身背桃木劍的男子正一個人坐在鬆樹下乘涼,與之前不同的是,青年手中握著一壺酒,可能是飲酒過量的原因,青年的兩腮有兩坨紅暈。


    該青年便是被困黑白劍門數月之久的洛源,終於在今日,他獲得了自由,但臉上卻並未有任何的喜悅,有的隻是愁容與落寞,如同丟了魂似的。


    身形佝僂,手拿煙袋,發絲花白的老者笑著來到鬆樹下,道:“你總算是出來了。”


    老者上下打量了一番洛源,麵露不解道:“怎麽了?我記得你以前可是滴酒不沾啊,今天怎麽會醉成這樣了?”


    身背桃木劍的洛源唿出一口酒氣,他看也沒看老者,仰麵喝了一口酒,麵容平淡道:“情況怎麽樣?他還好嗎?”


    老者看他心情極差,也就沒繼續問下去,他道:“去鬼域了,現在還沒出來。”


    “鬼域。。。。。。”洛源低眉一想,道:“幽城的鬼域嗎?他去哪兒做什麽?”


    老者在他身旁坐下,啪嗒啪嗒地吸著煙袋,而後吞雲吐霧地搖頭道:“不清楚,他向來不走尋常路,我也猜不透他為何要去鬼域。”


    洛源一時也想不到梓陽為什麽要去鬼域,他沉默片刻後,扭頭看向老者,問道:“你在這劍城待了這麽久,可有收獲?”


    老者將煙袋拿開,緩緩開口道:“最近可是有很多熟人啊,他們人數雖不多,但可不是本地人。”


    洛源臉色微變,眉宇間透露著殺氣,道:“看樣子那些人還是不死心啊。”


    洛源話鋒一轉,問道:“鬼域那邊何時結束啊?”


    老者頓了頓,道:“鬼域開啟的時間不短了,再有半個月左右,那些人估計就出來了。”


    “那就讓他們再多活半個月。”洛源話音剛落,手中的酒壺便被其捏碎,酒水灑了他一手。


    他心中本就不痛快,而今又聽到這種事,心情可以說是差到了極點。


    老者趕忙說道:“那種事還是讓我來吧。”


    “也好,就由你去辦吧。”說著,洛源便從地上站起,道:“走,喝酒去。”


    老者望著洛源的背影,整個人愣在原地許久,他從沒想到洛源的性格會變了那麽多,並且,剛剛脫困他便想著飲酒。


    他深吸了一口煙袋,甚是茫然道:“這灑脫的心性究竟是好是壞?”


    洛源的改變很大,老者一時有些無法接受,僅僅是殺人這種事,竟然會如此果決,這跟以前那個他所認識的洛源有差距。


    再者,灑脫對劍修來說至關重要,曾經的洛源不具備這一點,但現在,他變了。


    但從洛源的情緒來看,老者並不覺得他進步了,相反,似是有什麽事在困擾著洛源。


    ———


    鬼域


    紫鳶花海外,關閱還在配製草藥,梓陽,武羽,湯聖,軒一,康耀,狂四,狂六幾人很是隨意的在周圍坐著。


    頭枕雙臂的湯聖躺在一塊巨石上,可能是因為等待的時間久了,他將眸光移向關閱,道:“關閱,這都過去多久了?你還沒將草藥配出來嗎?”


    關閱並未理他,依舊忙著配製草藥,對於湯聖的話,他就好像沒聽到一樣。


    背靠樹幹的梓陽看了看關閱,而後望著湯聖道:“你別催他了,耐心等等吧。”


    “來,喝壺酒。”說罷,軒一從靈玄袋內取出一壺酒扔給了湯聖。


    湯聖將握在手裏的酒壺扔給軒一,道:“我不喝酒,喝酒誤事,這馬上就要進去了,我可不能拖大家的後腿。”


    躺在樹杈上的武羽聞言,起身俯視著坐在巨石上的湯聖,笑說道:“喲,沒看出來啊,你還挺有自知之明嘛。”


    湯聖從武羽的語調中聽出了調侃的意思,他道:“你懂什麽?我這叫自律,不是不能飲酒。”


    武羽自顧自地點頭,道:“是啊,是啊,你不是不能飲酒,而是不能多飲。”


    湯聖瞥了他一眼,毫不客氣道:“我多飲少飲跟你有關係嗎?說的你好像很能飲酒一樣。”


    武羽有意說道:“我酒量一般,但跟某人比起來那就是海量啊,哈哈!”


    梓陽看了一眼麵露怒色的湯聖,心知他是一個好勝心極強的人,不管做什麽,他都不會服輸,趕忙出言勸說道:“行了,行了,你們倆別說了。”


    湯聖衝著武羽說道:“不跟你一般見識!”


    康耀疑惑的眸光掃過眾人,道:“皇空商會等宗門應該是進入花海有段時間了,這裏麵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啊?”


    梓陽抬眸望了一眼壯闊的花海,道:“我們隻看到了花海的表麵,卻不清楚在這花海之下有什麽,甚至說那些人已經深入花海了。”


    狂四道:“他們那些人中也不是沒有能人啊。”


    武羽麵帶微笑的看著關閱,道:“再能的醫師也沒法跟關閱相提並論啊,是不是啊關閱?”


    關閱迴頭望著他說道:“你太抬舉我了,我隻是一個普通的醫師。”


    梓陽見關閱起身了,他立即問道:“配好了?”


    關閱點了點頭,道:“配好了。隻不過草藥不夠多,每人隻有兩份的量。”


    武羽從樹杈上躍下,道:“兩份就已經足夠了,多少是多啊。”


    他拿了自己那份草藥,望著梓陽說道:“哎,先說好,這花海中要是真的有七彩石,我是不會客氣的。”


    不等梓陽開口,湯聖挺胸抬頭道:“你狂什麽?有我在,你敢搶?”


    武羽搖了搖頭,笑說道:“搶多傷和氣,我是說七彩石落到誰手裏就是誰的。”


    梓陽很自然道:“大家都有機會,各憑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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