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城


    鬥神樓外,一位身著暗紅色服飾,腰間掛著酒壺的紅發男子站在鬥神樓外的台階前來迴走動,顯然,他想進去,卻又有些猶豫。


    畢竟,自從上次離開後,他就再也沒進過鬥神樓,時隔近一個月的時間再迴來,難免有點不好意思。


    就在他猶豫不決時,隻聽嘎吱一聲,三樓的窗戶被人推開了,男子抬頭一看,正好看到單崖的麵孔。


    軒一望著麵色平靜的單崖,如一座雕像般,仰麵駐足站立了許久,也不說話,就一直站在原地,靜靜望著他。


    單崖深知他的性格,倒也沒為難他,直接說道:“傻愣在那幹啥?快點上來吧。”


    軒一有些驚慌的哦了一聲,趕忙說道:“來了。”


    正當他抬腳進入鬥神樓時,兩名男子從鬥神樓內走出,恰巧從他身旁走過。


    軒一駐足站立,望著遠去的身背桃木劍的男子,以及跟他一起離去的高個男子暗道,好強的氣勢!


    待兩人離開他的視線後,軒一便走進了鬥神樓。


    梓福輕輕推了推洛源的手臂,笑道:“喂,你發現了沒有?剛才那小子不一般啊。”


    洛源並未在意,點頭迴答道:“的確不一般,是個修劍的好苗子。”


    聽完他這話後,梓福搖頭笑了笑,道:“僅僅是劍嗎?我看不然。”


    “哦?師兄,莫非你還看出了些什麽?”洛源頗為好奇的問道。


    梓福拍了一下他的腦袋,略有不滿道:“自己去想!”


    “什麽事都來問我,你長這小腦袋瓜子是幹嘛用的?”


    洛源揉了揉被拍的生疼的腦袋,急忙上前拉住他的手臂,急切道:“師兄,你行走江湖這麽多年,經驗自然是比我豐富多了,你就告訴我嘛。”


    “好說,好說。”梓福緩慢拍著他的手背,笑嘻嘻道:“我不還欠你一件事沒做嘛,你隻要用那件事來換,我立馬就告訴你。”


    洛源一聽,當即收迴手臂,道:“還是算了吧,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即便是我被你騙了自己也不知道。”


    “反正我是沒看出來,所以,你想說什麽就是什麽了。”


    “算了,算了。”梓福見他不上當,也就沒再隱瞞,低聲說道:“他周身所散發的氣勢中,透著一股蠻勁,要知道,這可是長期用刀才能練出來的。”


    洛源不可思議的笑了笑,道:“不會吧。。。。。。師兄,你的意思是說他既能用劍又會使刀?”


    梓福詳細說道:“難道不是嗎?我們劍修注重身法及劍招的靈活性,而用刀之人則是注重自身的力氣,所以說他們的力量普遍在我們之上,這你總該知道吧?”


    洛源緩緩點頭,仍是有些疑惑道:“理是這麽個理,但我總覺得有點不太可能,畢竟,我還從沒見過既能用刀又會用劍的人。”


    “你的經驗能跟我相比嗎?你才見過多少世麵?你師兄我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跟你說你還不信,算了,不說了。”梓福見他不肯相信,也就沒繼續說下去,直接向前方走去。


    “師兄!師兄!”洛源喊了幾聲,卻不見梓福迴頭,他便急忙追了上去。


    鬥神樓三樓


    軒一躡手躡腳地推開房門,望著兩手背後,站在窗台前的單崖。


    “你還知道迴來呀,啊?”單崖關上窗門,坐在桌子旁的椅子上,端起桌上的茶壺,倒了兩杯茶。


    “約定的期限快到了,我自然是要迴來看一下。畢竟,馬上就要離開這裏了,心裏多少有點舍不得。”軒一邊說邊走向單崖。


    “你還真是信任他呀。”單崖端起桌上的熱茶,指著身側的座椅,道:“別拘束了,有什麽話坐下聊。”


    說完,他便輕抿一口茶水,而後將茶杯放在桌子上。


    軒一坐在他對麵的座椅上,問道:“你以前不是喜歡飲酒嗎,這怎麽改喝茶了?”


    “酒喝多了傷身,多喝無益,茶水比較清淡,對身體好。”單崖指著軒一麵前的熱茶,道:“來,嚐一嚐,看看這茶怎麽樣。”


    軒一也不想拒絕他的好意,端起茶杯輕輕品了一口,旋即皺眉道:“怎麽這麽苦啊?”


    單崖很認真的說道:“苦好呀!知道苦的人才懂得進步,人這一生哪有不吃苦的?”


    他話鋒一轉,盯著軒一問道:“怎麽樣?這風餐露宿的日子不好受吧?”


    軒一迴想在逐流山脈的時光,苦澀一笑,道:“雖然,有點不想承認,但的確是不太好受,不過,這是我自己選擇的路,我並不覺得有多麽苦。”


    單崖側目一看,發現他腰間仍掛著酒壺,忍不住說道:“你腰間掛的酒壺,裏麵隻怕是早就空了吧?”


    “沒空啊,要不你來嚐嚐?”說著,軒一便解下腰間酒壺,將它放在單崖麵前。


    單崖先是拿起酒壺,感到裏麵確實沉甸甸的,並不像他想的那樣。


    他盯著軒一的眼眸,臉上露出一抹濃鬱的笑容,問道:“你哪兒來的源石買酒啊?”


    軒一自信笑了笑,道:“我自有我的辦法,你盡管喝就是了。”


    說完,他便拿起桌上的熱茶,細細品著。


    單崖拔掉酒壺塞,咕咚咕咚地喝了幾口,之後,他一句話不說地拿起桌上的酒壺塞,將它重新蓋在酒壺口上。


    軒一眨著雙眸,麵帶微笑的問道:“怎麽樣?這酒的味道如何?”


    “天降甘露,自是好酒!”說完,單崖仰麵哈哈大笑。


    軒一也是忍不住大笑起來,不知不覺中,他的眼眶內卻充滿了淚花。


    ———


    柔軟舒適的床榻上,梓陽咂了咂嘴,緩緩睜開雙眸,臉色旋即大變。


    因為他此刻身無寸縷,不知躺在了誰的床上,這可把他嚇得不輕。


    驚慌失措的梓陽當即四下張望,似是在尋找著什麽,突然啊的一聲驚唿從他口中發出。


    他立即轉身,背對著同樣不穿衣物的少女,道:“你。。。。。。你怎麽不穿衣服啊?”


    花瑤見他如此驚慌,淺淺笑了笑,反問道:“你都沒穿,我為什麽要穿?”


    “我。。。。。。我昨晚喝醉了,什麽都不知道。”梓陽急忙問道:“對了,你把我衣服扔那兒去了?”


    少女平平無奇的哦了一聲,左掌撐著臉頰,滿不在乎道:“被我藏起來了。”


    他沒有迴頭,始終背對著她,無奈道:“你藏我衣服幹嘛,快點給我拿出來。”


    花瑤捋著垂在臉側的散辮,輕聲幽怨道:“看把你嚇的,反正這裏又沒有其他人,你在害怕什麽啊?把臉給我轉過來!”


    梓陽先是心頭一顫,猶豫道:“這。。。。。。男女有別,這不好吧?”


    “好啊,你不把臉轉過來,我可要跟你大被同眠了。”說著,她便伸手扯著梓陽身上所蓋的被子。


    梓陽的手掌緊緊抓著被子,用求饒的語氣迴答道:“別別別,別別別,我轉過去就是了,你別這樣,別這樣。”


    他緩慢轉過身去,一直低著頭不敢抬起來,生怕看到少女那晶瑩如玉的肌膚,而讓自己產生欲望。


    花瑤冷聲道:“把頭抬起來。”


    梓陽趕忙側目,麵色有些不自然道:“別,別鬧。”


    他話音剛落,便被少女按住雙臂,她隔著被子將他壓在身下。


    他神色慌亂的盯著眼前的少女,驚慌道:“你。。。。。。別。。。。。。”


    花瑤美眸輕眨,笑眯眯的望著他,嬌聲道:“別什麽?”


    梓陽心髒砰砰直跳,口齒不清道:“我。。。。。。我還有事要做,你別這樣。”


    “我今天非要跟你大被同眠,你能拿我怎樣?”說著,她便掀開被子,鑽入梓陽所蓋的被子內。


    感受到她肌膚中的溫度時,梓陽有意靠向一旁,盡量不與她發生肢體接觸,但花瑤步步緊逼,他挪動一下身體她就跟一下,緊緊貼著他。


    梓陽背對著她,沒敢迴頭,道:“我還沒做好準備,給我點時間,好嗎?”


    少女摟著他的腰,道:“不可能吧?上次你不是說要給我找點事做嗎?”


    他細細一想,焦躁道:“這裏是野外,人太多了,那種事還是等迴到涼城後在說吧。”


    花瑤感受到他身體有些顫抖,柔聲道:“你別害怕呀,先把臉轉過來,再說,我又不會吃了你,你怕什麽?”


    梓陽緩緩迴頭,盯著她的美眸,吞了口唾沫,道:“轉。。。。。。轉過來了。”


    看到如此膽怯的梓陽後,她微微一笑,輕聲道:“梓陽,你覺得我美嗎?”


    他低聲道:“你先把衣服穿上好嗎?”


    不知怎麽迴事,伴隨著一道驚唿聲響起,他的身體劇烈哆嗦了一下。


    少女輕哼一聲,頗為得意的笑了笑,道:“嘴上說著不想不想,但身體還是很誠實的嘛。”


    梓陽嚴肅問道:“你非要這樣嗎?”


    花瑤故作不解的笑道:“哪樣啊?”


    他麵色驚變,掀起被子將她蓋住,極度興奮道:“這都是自願的,可別怪我了!”


    “花瑤姐姐,花瑤姐姐你在嗎?”


    就在此時,大帳外響起了小海的喊聲,嚇得梓陽立即掀下蒙在頭上的被子,對她說道:“你快把衣服給我啊,他們就在外麵。”


    花瑤白了他一眼,頗為嫌棄道:“瞧把你嚇的,這有什麽?”


    他一臉著急道:“有什麽?人家都在帳外等著了,你跟我還是快點出去吧,免得到時候不好說話。”


    “好好好,給你給你,這次真是便宜你了!”花瑤極不情願的將藏起來的衣服給拿了出來。


    梓陽手忙腳亂地將衣服穿好,抬腳便向大帳外跑去,花瑤輕咳了幾聲,他旋即駐足站立。


    少女低聲提醒道:“他喊的是我,你這麽出去豈不是不打自招嗎?躲在床上裝睡吧。”


    他急忙點頭迴答道:“哦好,是我糊塗了,是我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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