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處寬敞的沙洞內,瀟雨盈指著前方的通道,輕聲問道:“你沒看錯吧?他真是走的這條路?”


    站在她身旁的煌羽指著沙地上的腳印,道:“雨盈,我看的千真萬確,他就是走的這條路。你看,因為此地潮濕的原因,沙地上的腳印還很明顯。”


    瀟雨盈櫻唇微開,微微笑道:“好!就讓他在前麵開路,我們就跟在他身後坐收漁利吧。”


    說完,她與煌羽進入潮濕的通道,很快二人的身影便已被黑暗所籠罩。


    ———


    斐小元看著異常平靜的通道,神色焦急道:“小海都進去好久了,怎麽還不出來啊?不會是遇到危險了吧?”


    他話音剛落,前方的通道內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因為通道內的沙地十分潮濕,所以踩在上麵會發出清脆的聲響。


    很快,斐小元便看到小海神色慌張地衝出通道,待小海來到他身旁,他還未開口說話,便被小海拉著手腕向來時的通道跑去。


    斐小元邊跑邊問道:“怎麽了小海?你在那邊看到什麽了?”


    小海沒有看他,故作鎮定道:“你別問,也別迴頭看,一直跑就行了。”


    “等我們脫離了危險,我再告訴你通道下方的東西是什麽。”


    “危險?”斐小元有些疑惑地迴頭看了一眼,臉色驟然大變,因為在他身後是一片移動的“血海”。


    二人身後的沙地,頭頂上的沙板,兩側的沙牆上皆是爬滿了血蟻。


    斐小元立即扭過頭來,驚慌道:“好多血蟻啊,就像海水一樣延綿不絕,我們能逃得掉嗎?”


    小海側目道:“不逃隻能等死,逃了才有機會活下去。”


    兩個小家夥逃了沒多遠,便被瘋血蟻群團團圍住,二人背靠背,望著蜂擁而至的血蟻,臉上或多或少會有點恐懼之色,但更多的還是亢奮。


    小海望著眼前成長期的血蟻,神經緊繃道:“看來,我們隻能殺出一條血路了。”


    斐小元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兩腿不停地打顫,嘴巴顫抖道:“我不怕,你呢?”


    小海感受到他身體傳出的恐懼後,直接說道:“你不怕身體抖什麽抖?”


    斐小元盡量使自己保持平靜,讓身體不再顫抖,但由於過於緊張的緣故,不管他如何調整,軀體總是不斷抖動。


    小海有意說道:“雖然這些血蟻是我引出來的,但我可告訴你,一會兒打起來,你別拖我後腿就行。”


    斐小元搖頭解釋道:“不會的,我就是內心有點害怕,但這並不能將我嚇倒,我不會拖你後腿的。”


    小海提醒道:“待會不要硬拚,先保存實力,時間拖得越久對我們越有利。”


    斐小元點頭迴答道:“我明白,眼前這些血蟻並不強,就是數量太多,我會注意控製自身的流力。”


    活下去的信念,令兩個小家夥的眼中燃起了戰鬥的烈焰。


    另一處


    “哎!舒服啊,舒服。這早起喝碗粥,感覺渾身都暖洋洋的。”逐風手拿盛著粥的碗,悄悄看了一眼裴元,有意誇讚道:“當然,這最主要的還是粥美味。”


    說完,他將碗裏的粥喝盡,再次走向粥香四溢,熱氣騰騰的粥鍋,想要再盛一碗。


    裴元見他盛粥次數異常勤奮,便開口提醒道:“哎哎哎,我說你差不多行了,你這一趟一趟的,這都第幾趟了?粥都被你一人盛光了,那我們這些人還喝不喝了?”


    逐風端著盛滿粥的碗,駐足愣了愣,嘿嘿笑道:“不是。你管我第幾趟做什麽?這粥就在這兒,你們想喝可以自己去盛嘛,我又沒攔著你們。”


    “再說,這粥本來就是給人喝的,我不多喝幾碗,怕你們喝不了,這浪費了多可惜啊。”


    裴元毫不客氣的說道:“我們這一碗還沒下肚,你一個人就先喝完三四碗了,你也好意思說怕我們喝不完?”


    逐風笑著坐在梓陽身旁,平靜道:“粥涼了不好喝,我這也是為你們好,怕你們喝涼粥,嘿嘿。”


    裴元忍不住說道:“逐風,我發現你現在的臉皮是越來越厚了。”


    賈絕生咽下口中的粥,故意調侃道:“你才發現啊!實不相瞞,他以前也是這樣的。”


    “這人臉皮厚起來啊,那比涼城的城牆還厚,一刀下去你都戳不透。”


    他此話一出,梓陽等人皆是麵色一變,強忍心中的歡笑,盡量將笑聲壓低。


    逐風瞪著賈絕生道:“賈瘸子,這跟你有什麽關係啊?喝粥堵不上你這張嘴是吧?”


    賈絕生想笑又不能表現出來,他故作平靜的迴答道:“我就是一句玩笑話,你可千萬別當真啊。”


    “還有!”他指著梓陽幾人,解釋道:“是他們幾個笑你我又沒笑你,你心裏有氣別往我身上撒啊。”


    逐風心裏吃癟,遭受眾人的嘲笑,他自然不會讓賈絕生好過,道:“不是我說你呀賈瘸子,你還真不是個人種,早在逐流山脈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


    賈絕生學著他以前的樣子,微微撇嘴,問道:“喲嗬,你看出什麽來了?”


    逐風當即說道:“你呀,哼!你為了引起人家鬼姬姑娘的青睞,可以說是費盡心思了吧?”


    “平日裏裝的跟個好人似的,實則你心裏早就想好了下一步的計劃,我說的是不是啊?嗯?”


    賈絕生麵容微變,但也僅僅隻有一瞬,他立即開口說道:“陣法師是需要交流陣法心得的,你不是陣法師自然就不懂這些,所以,你不理解我也沒關係。”


    “但是!你不能汙蔑我的人格啊,我跟鬼姬姑娘隻是交流陣法心得而已,我們二人的關係真不是你想的那樣。”


    逐風撇嘴道:“哪樣?就差鬼三喊你一聲姐夫了是不?”


    賈絕生兩手一攤,裝出一副毫不關心的樣子,道:“他要想喊也可以啊,我倒是沒什麽意見。”


    逐風瞥了他一眼,沒好氣道:“虛偽!”


    賈絕生頓了頓,不怒反喜道:“逐風,我知道鬼姬姑娘平時對你冷冰冰的,但你也不要總拿這個來攻擊我呀,人家對我有好感,我也沒辦法呀。”


    逐風聽了他的話,臉色頓時一凝:“你。。。。。。”


    賈絕生盯著他笑了笑,頗為得意道:“我什麽呀?我剛才說的話難道不對嗎?”


    不得不說,賈絕生的一番話,猶如銳利的長矛,狠狠戳在逐風的心口上,氣得他無言以對,就連碗裏的熱粥他都喝不下去了。


    梓陽見狀,隻能開口提醒道:“哎哎哎,我說你們倆吵夠了沒有?快點把粥喝完,準備出發了。”


    就在此時,裴元故意湊在悶聲喝粥的逐風身旁,笑嗬嗬道:“沒話講了?你不是很能說的嗎?妒忌人家有女人緣?”


    逐風此時正在氣頭上,聽了裴元的話後,他身上的火氣更大了,直接說道:“他有什麽值得我妒忌的?除了會點陣法外,他還能做什麽呀?”


    “不是我逐風看不起他,說句實在話,沒有了源石,他賈絕生連個屁都不是!”


    賈絕生十分自豪道:“目前我手裏的源石還有很多,一時半會也用不完,即便是用完了,隻要我一句話,鬼門,靈族的人都會幫我,你行嗎?”


    “你源石多有什麽用?你救過梓陽多少次?你知道我救過他多少次嗎?”逐風無奈,隻得將救梓陽的事給搬出來,好堵住賈絕生的嘴。


    賈絕生不服氣道:“這跟救梓陽有什麽關係?我要是碰上了,我也能把梓陽給救下來。”


    梓陽冷臉看了二人一眼,訓斥道:“好了!別吵了,有什麽好吵的?喝完粥趕緊上路。”


    二人聞言,不再多說一句,背對背的靜靜坐在沙地上喝粥。


    裴元見二人老實了,笑著對梓陽豎起了大拇指,似是在說,還是你厲害,短短幾句話就把這兩人製服了。


    當然,梓陽幾人的表情,飛鷲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此刻,他可以肯定的是,梓陽在這個小隊中的地位不低,甚至他才是隊伍中最關鍵的人。


    經此一事,飛鷲對梓陽又有了新的看法,他這人絕不簡單,雖然境界不高,但他卻能用幾句話同時鎮住賈絕生跟逐風,這種事隻怕是連實力最強的裴元也做不到。


    他看一眼擱在沙地上的沙漏,對逐風說道:“這沙漏中的沙礫可是要流完了,你現在還有兩天的時間。”


    逐風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旋即手掌拍腿哈哈大笑。


    他這一笑,不僅讓飛鷲有些困惑,就連梓陽等人也是頗為不解。


    飛鷲道:“你笑什麽?有什麽好笑的!”


    逐風停止大笑,認真嚴肅道:“實話告訴你吧,人我一天就能找到,這裏的地形我清楚的很,所以說,我跟你要三天時間,就是想好好休息休息。”


    “你真以為我這占卜先知什麽都不懂嗎?其實,我早就占卜出此地的地形了,我現在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飛鷲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勢,內心一驚,他故作鎮定道:“空口無憑!在沒找到人之前,你說的什麽話都是假的。”


    逐風起身,拍打著衣衫上的沙礫,自信十足道:“既然如此,那你就睜大眼睛瞧好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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