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坑外,烈日炎炎,灼熱刺目的陽光令人難以睜開眼睛,猛禽小隊中的陣法師林雕頭枕雙臂,平躺在沙地上休息,仰麵蓋著一頂鬥笠用來遮擋強光。


    蒼鷹,鬆雀鷹兩位劍士將佩劍豎在身側,二人坐在沙地上飲酒。


    赤腹鷹與灰麵鷲二人守在深坑旁,時不時地拿起擱在地上的酒壺喝幾口,靜靜觀察著深坑下麵的動靜。


    赤腹鷹躺在深坑旁的沙地上,扭頭看了一眼平靜如常的深坑,便繼續躺下,對一旁的灰麵鷲說道:“叫我說呀,我們一直守在這裏也不是個辦法,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從這下麵上來啊。”


    灰麵鷲躺在他身旁,迴答道:“不守在這兒我們還能去哪兒啊?聽大哥的吧,守在這裏就一定會有所收獲。”


    沒過多久,二人便感受到後背衣衫一涼,似是身處清涼的水中,身上的暑氣頓時消散許多。


    “赤腹鷹,你感受到沒有?這怎麽突然就涼快了?”灰麵鷲挪動著身體,一臉享受的問道。


    赤腹鷹隨口說道:“別管這麽多了,估計是沙地下的水滲透出來了,這可真是舒服啊。”


    灰麵鷲聽了他的話,手掌撐地,旋即坐起,他望著沾滿水的手掌,水珠正沿著掌心流淌。


    不容遲疑,他當即瞪大眸光,先是掃了一眼濕漉漉的沙地,而後看向一側的深坑,他望著深坑內的泥沙水不斷向外溢出,整個人呆滯了許久。


    灰麵鷲立即揉了揉雙眸,仔細看了一遍,發現眼前深坑內的水已經與他身下的沙地齊平,甚至是都溢出許多。


    他慌慌張張地站起,走到深坑前一看,下麵滿是暗黃色的泥沙水。


    灰麵鷲怕打著赤腹鷹的手臂,驚慌道:“赤腹鷹!赤腹鷹!不好了!大事不好了!這坑被淹了。”


    赤腹鷹並沒有當迴事,隨口問道:“被淹了?什麽被淹了?這天好好的,又沒下雨,你可別騙我啊。”


    深坑的深度大約在百丈之內,寬度也有四五十丈,這一點他非常清楚,平白無故的根本不可能被淹。


    灰麵鷲見他仍不起身,焦急喊道:“真的被淹了,你快醒醒吧!這坑裏麵的水都溢出來了!”


    赤腹鷹聞言,身體頓時一顫,猛地坐在沙地上,扭頭看向一側的深坑。


    他望著漫過深坑的水平麵,不可思議道:“這。。。。。。這。。。。。。這怎麽可能?!”


    “我們一直守在這兒,這幾天也沒下雨啊,這水是從哪裏來的?”


    灰麵鷲搖頭道:“我也不清楚這是何人所為啊?”


    赤腹鷹立即向遠處的三人揮手,並高聲喊道:“林雕!蒼鷹!你們快過來,出大事了。”


    蒼鷹,鬆雀鷹二人手拿酒壺,深感困惑的看向對方,一旁的林雕聽到有喊聲,旋即拿掉蓋在臉上的鬥笠,坐在地上問道:“怎麽了?怎麽了?赤腹鷹在那邊喊什麽呢?”


    蒼鷹,鬆雀鷹二人攤手不解道:“不清楚啊?剛才還好好的呢。”


    林雕立即站起,催促道:“走走走,肯定是出事了,快跟我過去看看,說不定是有人要上來了。”


    一聽有人要上來,兩位劍士當即拿起插在沙地上的佩劍,二人跟在林雕身後,快速趕了過去。


    林雕剛走到一半,便已看到原來的深坑,如今已經變成了一座深潭。


    他腦海中嗡的一聲,手中的鬥笠飄落在地,整個人如一尊雕像,站在原地神色呆滯的看著麵前的深潭。


    蒼鷹,鬆雀鷹兩位劍士站在他左右兩側,手掌緊緊握著劍柄,一句話也未曾說出口。


    他們心裏十分清楚,深坑被淹,這就說明深坑下的局勢異常嚴峻,尤其是在衝天光柱消散後,深坑第一時間被淹,這就說明已經有人開始行動了。


    麵對至寶的誘惑,誰也不能做到置身事外,各方勢力的奪劍之戰,即將拉開序幕。


    猛禽破空小隊中的五名隊員守在深坑旁,令他們感到意外的是,深坑被淹後沒多久,裏麵的水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減。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深潭再次變迴了以前的深坑,隻不過沙台階上,深坑四周的沙牆上,卻塗抹了一層嶄新的沙礫。


    第三區域


    一座沙門內,旺盛的火苗照映在沙牆上,一道倩影在火堆旁來迴走動,不知在做什麽。


    衣衫被脫光,全身隻有一條短褲的梓陽唿吸均勻的靠在沙牆一角,目前仍處於昏迷中。


    我死了嗎?他的腦海中響起了一道質疑聲,片刻後,他感受到周圍溫暖的火光,指尖微動,緩緩睜開眼眸。


    梓陽順著火光的方向望去,原本迷離無神的雙目,瞬間變得清晰許多,熠熠生輝的眸子如見至寶般,聚精會神的盯著前方那身無寸縷,完美如玉般晶瑩的嬌軀。


    雖然,這僅僅是一個背影,但這足以讓梓陽體內氣血高漲,難以控製自己的情緒。


    隻因他看的太專注,完全忘記,或是忽略了擠滿沙礫的口腔。


    咕咚!


    梓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口中的沙礫被他咽掉一半,他瞳孔大張,旋即伸手捂住咽喉,不敢發出絲毫聲響,生怕驚擾了她。


    花瑤微微側目,感受到他醒來後,嬌軀輕顫,立即拿起晾在一旁的白衣穿在身上。


    當梓陽看到少女穿上白衣向他走來的時候,他張開嘴巴,將口中的沙礫盡數吐出。


    他低著頭,兩手撐著沙地,隻管吐口中的沙礫,並沒有抬頭看站在他麵前的少女,準確的說是不敢看。


    “咳咳咳。。。。。。呸!什麽東西啊?!”


    花瑤蹲下身,將一壺水放在梓陽身旁,他拿過水壺將口中的沙礫衝了幾下,而後吐出,幾次反複的漱口後,他終於是將口腔內的沙礫吐幹淨了。


    白衣少女坐在他身旁,見他手拿水壺喝了幾口,卻遲遲不敢抬頭,她擺弄著玉指,輕聲問道:“怎麽樣?這水的味道如何?”


    梓陽看著她,笑著點頭迴答道:“味道不錯。”


    “那是當然!”花瑤臉兒一仰,露出白皙修長的玉頸,她悄悄瞥了梓陽一眼,得意洋洋道:“我的洗腳水,自然比你平常喝的水要好喝。”


    “什麽?!”梓陽瞪大眼眸,臉上笑意全無,他手掌輕抬,再次確認道:“你說這水壺裏的水是你的洗腳水?”


    白衣少女掩麵笑嘻嘻地點頭,道:“對呀!這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本想著讓你過幾天喝,但你自己想喝,我也就隻好給你喝了。”


    “咳咳咳!”梓陽丟掉手裏的水壺,手指扣著喉嚨催吐。


    奈何,他費了半天勁兒,也未能吐出一滴水。


    花瑤幽幽道:“怎麽了?不就是喝了人家的洗腳水嘛,看給你嫌棄的。”


    梓陽怒視著她,厲聲吼道:“你說的倒好聽,你怎麽不喝我的洗腳水呢?!”


    “你兇什麽呀?剛才你偷窺我的時候。”白衣少女美眸輕眨,略顯埋怨道:“可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梓陽望著她的眼眸,一字一句道:“你自己脫光了給我看,我能怎麽辦?還有!我沒有逼迫你,更沒有偷窺你,一切都是你自願的。”


    “你。。。。。。”花瑤聽了他的一番話,氣得輕咬唇瓣,惡狠狠的盯著他。


    他趾高氣昂道:“我怎麽了?你願意給我看,我沒嫌棄你就已經是給足你麵子了,你還想要我怎樣?”


    “不要臉!我真是沒想到,你在人前是那麽的清高,那麽的聖潔,私下裏竟會做出如此下賤不堪的事。”花瑤微微側身,不再看他。


    梓陽笑嗬嗬地伸出雙臂想要去抱她,但他的手掌還未觸碰到她,就被她狠狠推開了。


    他略顯委屈的安慰道:“瑤瑤,我連你的洗腳水都喝了,你就不要再生氣了,好嗎?”


    一股微風吹過,白衣少女轉身望著他,氣惱道:“什麽洗腳水啊!騙你的你也信!”


    梓陽得知喝的不是洗腳水後,心中一喜,趕忙解釋道:“瑤瑤,我剛才真不是在偷窺你,我那是單純的欣賞你。”


    她嬌聲問道:“那你欣賞的如何了?有什麽心得能給我講講嗎?”


    “心得。。。。。。”梓陽臉頰微微抽搐,當即搖頭說道:“沒有!沒有心得!”


    花瑤故作驚奇的盯著他,難以置信道:“不可能吧?你剛剛可是欣賞了很久的,若是沒有吸引你的地方,你會欣賞那麽久嗎?”


    “我。。。。。。那。。。。。。”他十分無奈的幹笑了幾聲,道:“我就隻看了一眼,就一眼,我還沒來得及仔細看一看,你就把衣服穿上了。”


    “哦~”花瑤若有所思地點頭,倒也沒繼續問下去。


    梓陽見她沒再追問,暗自鬆了口氣,心想總算是蒙混過關了。


    花瑤接下來的一句話,令他原本鬆弛的神經又緊繃了起來,她道:“我聽你的意思。。。。。。是還沒有看夠,是嗎?”


    “這。。。。。。這多不好意思啊。。。。。。”梓陽搓著雙手,一想到剛剛那難以忘懷的瞬間,頓時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你想得美!”花瑤起身吼了他一句,迅速轉身,但臉上的笑容卻是十分的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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