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爭鎮


    自從上次,花瑤聽了吳圓逍的那番話後,就再也沒有拚命修煉,隻不過,她每天都是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


    吳圓逍坐在樓上窗戶旁,看著心不在焉的花瑤,道:“瑤瑤,你上來,我有些話要跟你講。”


    花瑤抬頭答道:“哦。來了。”


    隨著一陣輕快的腳步聲,花瑤推開房門,來到吳圓逍麵前。


    吳圓逍一合掌中醫書,笑著說道:“瑤瑤,你的心已經不在這裏了,你想去找他你就自己去吧。”


    花瑤一改常態,興奮地笑問道:“真的?”


    這麽多天過去了,吳圓逍還是第一次看到花瑤笑得那麽燦爛,畢竟是自己一手養大的孩子,一想到她走,吳圓逍心裏就會十分不舍。


    再怎麽說,他也是從花瑤那個年紀一路走過來的人,知道一旦放她走,不管她遭遇什麽,隻能靠她自己。


    目前,洛秀文劇毒纏身,雖有木之本源強行續命,但吳圓逍此刻也不能放鬆警惕,他必須在劇毒爆發之前,研製出解藥,否則洛秀文必死無疑。


    因此,他也就沒有時間躲在暗處保護花瑤。


    但看到她臉上的笑容後,即便是心中有萬千不舍,他也要放手。


    吳圓逍緩緩點頭,嚴肅道:“瑤瑤,你身上的秘密太多了,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一定不要動用那種力量,除非是生死存亡之際。”


    花瑤輕咬唇瓣,道:“我知道了。”


    吳圓逍盯著她,一字一句道:“記住!千萬不要去西大陸。”


    花瑤麵色複雜地看了他一眼,重重地點頭。


    “好了。趁著天色還早,你抓緊上路吧。”吳圓逍手掌向醫書摸去,他看上去很是隨意地拿起醫書,實則是用醫書來遮擋早已濕潤的眼眶。


    而花瑤站在門口,同樣是淚水浸濕了眼眶,最終,她一抹眼眶中的淚水,便頭也不迴地走下樓去。


    花瑤走後,吳圓逍仰麵靠在椅子上,掌中的那本醫書被他蓋在臉上,久久不願將它拿開。


    花瑤收拾完一切,一步一迴頭地看向窗戶內的吳圓逍,她旋即雙膝跪地,對著吳圓逍的方向磕頭,而後不聲不響地走了。


    滴答!滴答!


    逐流山脈內圍某處山洞中,一座小型水池的上空凹凸不平的石壁處,濕漉漉的一整片,已然是被水給浸透了。


    每過一段時間,被浸透的石壁都會形成許多水珠,滴落在水池中發出清脆的聲響,迴蕩在山洞內。


    水池中的植物不多,一株含苞待放的碗蓮,立於水池中央,粉嫩的蓮瓣沾著些許露珠,微微傾斜,大有即將盛開的趨勢。


    水池淺水處,生長著一些碧綠色的銅錢草,一簇簇的擁擠在一起。


    賈絕生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目,當他看到洞口處的光芒後,坐起身看了梓陽跟小海一眼,發現小海依偎在梓陽身旁,睡得正香,他也就沒有打擾二人。


    二人整日與妖獸廝殺,身體雖說還未到達極限,但也是得夠嗆,好不容易有了休息的時間,自然是要多睡會兒。


    賈絕生走出洞外,迎著溫暖舒適的陽光,漫步在林間的小路上,望著生機勃發的樹木,壓抑的心情頓時舒緩許多。


    他邊走邊抬起左手,用右手食指,在左手掌心中點來點去,似乎是想到了些什麽,時而皺眉搖頭,時而喜悅點頭。


    就這樣,他一直沿著小路向前走,可心思早已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我聽人說,前些日子,劍閣眾人剿滅大妖不成,反被大妖殺死了數十名弟子,損失慘重啊。”一名修士說道。


    “可不是嘛,劍閣的領頭人,就是那個賢輕雲,他將大妖引入劍閣弟子早已布下的劍陣中,想一舉消滅大妖,可結果,劍閣弟子死傷過半,就連賢輕雲自己也是身受重傷。”另一名身背長劍的修士補充道。


    還有修士說道:“涼城五大勢力,看上去情同手足,暗地裏也是明爭暗鬥。你們看到沒,五大勢力的領頭人,各自為戰,根本沒想過聯手斬殺大妖。”


    一名身強體健的壯漢,也湊了過來,嗓門洪亮道:“那可不,你也不看看這次來的都是些什麽人,鬼門奇龍,劍閣賢輕雲,刀府軒一,散王殿的瀟雨盈,還有那個,那個,靈族那人叫什麽來著?”


    壯漢仰麵思索。


    “你說得是那個身背雷書的那個人吧?而且,他還不穿陣紋披風,對不對?”一名懷抱彎刀的修士發問。


    壯漢連連點頭,道:“對對對,就是那小子,聽說是靈族新收的弟子。”


    懷抱彎刀的修士,解釋道:“沒錯。那人名叫呂禦,剛入靈族就被派來剿滅大妖,其實力可想而知。”


    “你看看,你看看,這些人可都是宗門中的人才,日後必定是能夠扛起大梁的人,他們代表的不僅是自己,更是宗門的興衰。”壯漢細細說道,他雖然語調雄厚,但也是個明眼人。


    圍在一起交談的眾人,都是涼城外小門派中的弟子,眼看涼城內的大勢力出醜,他們心裏可是樂開了花。


    賈絕生走著走著就來到了這裏,看到前麵十幾人圍在一起,聊得熱火朝天,他就站在不遠處聽了好久。


    “前幾天,鬼門門主的兒子,在逐流山脈外圍被人給打了,差點沒把我給笑死。”壯漢捧腹仰麵大笑。


    壯漢此話一出,周圍的修士麵麵相覷,臉上皆是困惑之色,顯然是有些不敢相信。


    據傳,鬼門門主跟老劍神都有所來往,老劍神何許人也?那是北大陸眾多修士心中的擎天一柱,是劍修心目中的神。


    而鬼門門主呢?在涼城中他是大人物,但走出涼城,他隻是區區半神,更何況跟老劍神那種劍道至強者相比,就顯得過於渺茫了。


    當然,傳言畢竟是傳言,至於事情真相,恐怕隻有老劍神跟鬼門門主才清楚。


    不過,鬼門原本是五大勢力中最弱的,但在短短幾年內就悄然崛起,一躍成為能與其他勢力分庭抗衡的宗門。


    這免不了讓人們多想,鬼門門主的背後,難道真有老劍神在支持。


    壯漢之所以會笑,那是因為,他聽說過鬼門與老劍神有所聯係,就衝老劍神的威名,凡是正常人都不會去主動招惹鬼門,除非是那種愣頭青,


    懷抱彎刀的修士,問道:“斐小元可是鬼門少主,斐門主的獨子,你這消息可不可靠?”


    眾人將質疑的目光投向壯漢,


    “絕對可靠!”麵對眾人的懷疑,壯漢頓了頓,道:“這個消息是我從鬼門弟子口中偷聽到的,為此,我逃了整整一夜。”


    賈絕生心中一驚,他早就看出那個一頭金發的小子身份不一般,可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是鬼門門主的兒子。


    要知道,鬼門門主可是半神境,梓陽打了他的兒子,就相當於打了鬼門門主的臉。


    “這。。。。。。這。”賈絕生兩手攥在一起,此刻他思緒大亂,自語道:“不行!我得趕緊把這個消息告訴梓陽,趁早逃離涼城,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壯漢等人聽到了賈絕生的聲音,急忙扭頭看向他,壯漢嗬斥道:“站住!哪兒來的呀?膽敢在這裏偷聽我們講話。”


    當賈絕生反應過來時,發現自己被他們團團圍住。


    賈絕生雙手擋在身前,身軀微微後仰,掌心朝著壯漢,笑道:“別誤會,別誤會。我就是過來散步的,你們說的什麽,我一個字都沒聽到,沒聽到。”


    懷抱彎刀的修士,見他沒穿涼城宗門的服飾,便用胳膊推了推賈絕生的後背,囂張道:“行事鬼鬼祟祟的,我瞧你這樣,就不像什麽好人。”


    “你在這裏偷聽了這麽久,該不會是想給五大勢力通風報信吧?“有修士抓著賈絕生的衣襟,沉聲不悅道。


    賈絕生見他們來者不善,自己打又打不過他們,一味的退讓隻會令他們更加肆無忌憚,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果斷出擊。


    他拍掉那人的手掌,整理了一下衣襟,挺胸抬頭道:“怎麽?!我是鬼門的弟子,你們敢動我?”


    此話一出,壯漢等人臉色微變,涼城外的勢力他們可不懼怕半分,但涼城內的宗門絕對是他們不敢招惹的。


    “把路給我讓開,我不跟你們計較。”賈絕生瞧見他們有所顧慮,膽子也就大了起來,萬一鎮不住他們的話,自己一定會被他們狠狠教訓一頓。


    攔住他去路的修士,緩緩讓開。


    賈絕生腳步輕緩,絲毫不亂的離去,隻有這樣,才能順利逃走。


    賈絕生走了沒幾步,便有修士提醒道:“不對呀。鬼門弟子是一身黑衣啊。”


    “鬼門弟子右臂上繡著白蓮與骷髏,而他的右臂上可是什麽都沒有呀。”懷抱彎刀的修士,盯著賈絕生,便愈發覺得不對。


    壯漢率先迴過神來,指著賈絕生的背影,厲聲喊道:“不對!這小子不是鬼門弟子,給我拿下!”


    賈絕生當即被人給摁在地上,口中無奈高喊:“梓陽!你快來救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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