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悲傷著毛主席離世的同時,全中國人民都沉浸,在這巨大的悲痛中,“繼承毛主席的意誌,化悲痛為力量”成為激勵人民,努力奮鬥改變祖國現狀的精神食糧。


    短短幾年間,國家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毛主席一句:“你辦事,我放心了!”讓華國鋒主席,成為了國家的領路人,華主席的“抓綱治國”,特別是他對雜交水稻的支持,他要讓中國人民的飯碗,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中,而且一舉粉碎了反革命集團“四人幫”,為祖國的發展富強掃清了道路。同時改革開放的總設計師,鄧小平也走到了曆史的前台,他的:“”社會主義不等於貧窮“,“不管白貓、黑貓抓到老鼠就是好貓”,不斷的刷新著國人的認知。國家也開啟了大刀闊斧的改變,農村開啟了分田到戶。


    千慧也在這曆史潮流中,不斷的成長著,千慧母女和外公、外婆一起也分到了自己的土地,因為千慧要讀書,時常都是外婆陪著外公忙裏忙外,媽媽在村裏小賣部為了方便村民,沒有迴來幫忙的時間,重活都是外公 的,外婆除了家務。種菜養雞養鴨做好飯給一家人吃,還要分擔一些較輕的農活鋤草,拔菜。


    千慧放學也會提著籃子,去尋一些野菜剁好了喂豬喂雞鴨,這時候千慧才感受著生活的不易,知道外公累了喜歡喝酒,她都會準備好酒,家裏沒有了,就趕快跑去媽媽的小賣部,給外公買迴來,千慧知道所有的農活都累,特別是菜農,更是辛苦的天花板,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蔬菜是早晚都需要澆水施肥,晚上要把已經長好成熟的菜,收迴來整理綁好,早上天不亮就要挑去市場賣,有時為了搶到一個好的攤位,還要起得更早,偶爾還會和同行發生衝突。每天晚上綁菜整理菜,就要到1--2點鍾才能休息,睡不到2--3個鍾又要挑菜去市場。


    那時都是靠兩個肩膀挑的,沒有機械化,完全是最原始的操作,用麵朝黃土背朝天,汗流浹背這樣的形容詞,都不能形容出菜農的辛苦。外公、外婆也不時在勞動之餘,告訴千慧一個女孩子,幹農活是非常辛苦的,一定好好讀書,學好知識,考上大學,走出農村。 看到外公、外婆的辛苦,千慧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外公外婆也舍不得讓她吃一點苦,除了幫一些力所能及的忙之外,更加努力學習,經常挑燈夜戰,仔細理解每一個知識點,算好每一道數學題,功夫不服有心人,千慧終於以優異成績考上,了鎮上的重點中學。全家人都高興著,外公更是笑得合不攏嘴,外婆趁著爸爸、媽媽都休息,殺了她最心愛的蘆花雞。爸爸還買來了千慧愛吃的蛋糕,撫摸著女兒的頭說:“新的學習新的開始,以後學習任務更重了,還要努力加油,才能有好成績、好的未來!”千慧知道考上重點中學,隻是一個新的開始,後麵還有更重的學習任務等著。


    為了學習方便,爸爸單位離學校更近些,家人商量讓千慧搬去爸爸單位的單人宿舍和爸爸同住一間宿舍,剛好放兩張單人床,爸爸還擔心照顧不好女兒,有些為難,他深知嶽父嶽母把女兒當心頭肉一樣護著的。千慧也慵懶的躺在婆婆懷裏千萬分的不舍。婆婆親了親粉嫩的小臉:“去吧!好好學習!放假就迴來,婆婆給你做好吃的。”舐犢之情”讓人動容。


    新的學期開始了,跟隨爸爸一起的日子開始了,爸爸每天都從單位打好飯菜,把最好吃的留給千慧,自己卻吃很少的菜,還語重心長的說:“孩子你長大了,特別是女孩子,要注意衛生,特別是內衣內褲要及時清洗,襪子不能和內衣內褲一起洗。”爸爸買來了小書桌,小台燈還專門叫人做了一個書櫃。兩個人的床都買了蚊帳拉上了花布簾,也難為這個大男人了,為了寶貝女兒,把一個簡單的單身男宿舍,布置的溫馨又甜蜜。千慧每周最高興的日子就是周末放假了,爸爸給她買了一輛飛鴿女式自行車,周末放學後她每次都是第一個衝出教室,隻有一個念頭見到朝思夜想的外公外婆。吃外婆給做的想了一周的農家菜,辣椒炒肉,酸菜魚…~…。每當她狼吞虎咽的大飽口福的時候,老兩口總是憐愛的說:“慢點慢點,是不是學校和爸爸那裏夥食不好啊?可苦了我的寶貝了。”


    這時千慧才注意到公公婆婆都看著,不好意思的說:“”不是這樣的,學校和爸爸那裏的菜都好,但是總覺得沒有我婆婆做的好吃!你們要知道婆婆做的菜我都想了一周了!”大家都會心的笑。“”吃吧!好吃的婆婆都是留著,等你迴來才做的。”外公笑眯眯的說。


    又是一個周末了,第一個衝出教室的千慧,找到自己心愛的自行車,飛也似的向著家的方向飛奔,路上碰到大誌,打了一個招唿:“嗨!你好!”和大誌已經不在一個學校了很少才能見到。由於趕著迴家,也沒多說,繼續騎著車往家趕,快到家,遠遠的看到家裏圍了一堆人。


    千慧飛奔過去從人縫裏鑽進去,隻見外公躺在一個躺椅上,鄰居幾個壯漢要抬著外公出門。外公已經不能說話了。看到千慧不停的流淚,壯漢們幾次都快要將外公抬出門,每到門口,外公的腳死死的抵住門框不讓抬出門。外婆讓千慧馬上跑去,叫住在附近的伯伯,伯伯是外公的親侄子過來,伯伯過來了,和他一起來的還有表姐小敏姐姐,外公看到伯伯和我們都在身邊,就不停的流淚,然後就是閉上了眼睛,隻是不停打著,比他平時還大一點的鼾,外婆和媽媽一邊唿喚著外公,一邊不停的哭著,小敏姐姐也陪著千慧流淚。這時爸爸也迴來了,村裏的村民向爸爸訴說著發現外公的經過,他們去地裏澆水看到外公倒在地上,手上還有剛扯起來的菜和泥巴,村民們看到這個情況,馬上把他背迴了家,還說了剛要抬著他去醫院搶救,他不讓抬出門的情況。爸爸也傷心的不停擦淚。村裏的醫生也做個簡單的檢查說:“老人家,應該是高血壓衝破了血管,怕連累家人才這樣決絕的。”家裏哭聲一片,所有的親戚鄰居來了,外公就一直不停的打鼾,2個小時之後外公就停止了唿吸。在所有的親戚村民的幫助下,爸爸媽媽為外公辦了一個隆重的葬禮。但是再隆重也換不來最愛的外公了,再也看不到他憐愛的目光,等不來他從鎮上趕集後,帶迴來的油條,糖油粑粑了。千慧和媽媽、外婆緊緊抱著痛哭著,傷心著。外婆幾次昏厥過去,媽媽也不敢再在家裏哭了,怕影響到外婆。外婆抱著千慧聲音沙啞的說:“”千慧,外公走了,我不是告訴過你地上有多少個人,天上就有多少顆星星?每個人死了也會成為天上的星星,外公現在就變成了天上的星星,在天上看著我們呢!”無論怎樣的悲傷,生活還要繼續,媽媽和村幹部說了家裏的情況,辭去了小賣部的工作,迴家接過外公的工作,開始了她的辛苦和勞做。


    一家人都沉浸在悲傷中,誰也不敢在麵上表露出來,千慧還是要繼續學業,每天放學後,就和爸爸住在爸爸單位宿舍,學習任務再重也從未怨言,深知改變命運還是要靠自己,爸爸除了工作,就是給千慧生活上的幫助,知道女兒長身體,好吃的盡量留給她。而家裏的事就是落在媽媽和外婆身上,千慧隻有周末才迴家。每周周末第一個衝出學校的依然是她,而每個周末站在村口眺望的卻換成了外婆,她盼望每個周末她的開心果,快點飛到她的身邊,每當見到的那一刻,感受彼此相擁的那一份溫暖,外婆越來越瘦弱,越來越憔悴了。而千慧卻越來越修長,好看的眸子突出來的是一份堅毅和聰慧。每到周一分別的時候,外婆都將千慧送去好遠好遠,直到看不到孩子的背影,她才依依不舍的往迴走。每次千慧迴家,鄰居都這樣告訴她。


    又是一個周末了,千慧還是迫不及待的往家趕,老遠就看到外婆在村口眺望的身影,千慧飛快的騎到外婆身邊,跳下車緊緊的抱住了她。接著兩個人攙扶著迴到家裏,外婆早已經煮好了一桌子好吃的,有香煎鯽魚,蓮藕排骨,臘肉萵筍。等媽媽迴來一起吃晚飯,又幫著媽媽整理好,明早要拿到集市去賣的菜,一般千慧會和媽媽睡一個屋,外婆拉著千慧到她的臥室說有事找她,進了房間外婆從她貼身的小布包裏,掏出68元錢塞到她手裏,還說:”這是她的一葉,讓她好好學習,聽媽媽的話,照顧好媽媽。”千慧沒有拿這個錢,又塞給了外婆。然後就和媽媽相互依偎著睡了。剛睡下沒多久,就聽到外婆房間的咳嗦聲和嘔吐的聲音,千慧推了推媽媽,讓媽媽去看看,外婆本來身體就不好也經常咳嗦的,媽媽也確實很累了,外公走後就是她,一個人忙裏忙外,而且睡不了多久,又要起床去賣菜,兩母女又相互依偎著睡了。睡了一會媽媽要起床去賣菜了,她首先還是去外婆房間,想去看看外婆,還沒走到門口,她就聞到很大一股農藥味。


    千慧聽到媽媽淒慘的哭聲,馬上起床跑到外婆房間,媽媽抱著外婆痛哭不止,外婆已經走了多時了。這時千慧才明白外婆昨天給她錢的意思和與她說的話的意思.仿佛還在耳邊迴響:“”這是我的一葉”其實是遺業,遺產的意思。“”好好學習!照顧好媽媽!”,”天啊!”這是外婆在和千慧做最後的訣別,怎麽那麽愚蠢,沒想到呢,千慧和媽媽哭著抱著婆婆,心裏有千萬個為什麽要問,為什麽那麽傻?為什麽不昨晚陪著婆婆一起睡?為什麽要搬去爸爸那裏?如果每天放學迴來陪著外婆是不是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千惠心底一下冒出很多個問題,可是千萬次的問也無濟於事,悲劇已經發生了,淚流成河,悲傷成河!


    外婆的葬事辦完了,千慧不到半年時間,就送走了兩位至親,那是她生命中兩個視她為生命的人,是她的保護傘,守護神!和外婆要好的阿婆,後來又迴憶著告訴媽媽和千慧,她幾次看到外婆,跑去外公墳頭去哭,一個人一去就坐很久,又心疼女兒一個人幹農活辛苦,還說她連累了女兒,如果不是她一個人拖累,女兒一家三口都在鎮上不會分開,讓女兒吃那麽多苦。阿婆一邊說一邊流淚。媽媽和千慧也是現在才明白,外婆是想用她的死換來女兒,一家的幸福相聚和女兒的不再那麽辛苦。阿婆說也勸過她不要鑽進死胡同,好好活著,兒孫自有兒孫福。千慧無數次在心底唿喚著:”外婆你用生命來愛我們,隻會讓我們更傷心,你知道嗎?你的這個決定會讓我們痛徹心扉,我們一生都無法承受的,您給予我們這麽沉重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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