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現代人,因為女朋友的關心過度,讓他喝下安乃近,昏沉沉地睡過去。


    一覺醒來,遇到了大唐的一位長者葛繼洪。


    通過葛繼洪唱歌的歌詞內容,又通過與葛繼紅的對話,李號發現他自己的確是跨越千年之遙來到了大唐。


    既然來到大唐,不管承不承認,現在他就是大唐的人,李號的內心世界是複雜的,悲喜交加。


    悲,是因為他再見不上父母還有那個太關心他的女朋友了。


    喜,是因為他很崇拜大唐,這裏有太多的人物和太多的故事。


    “笨蛋,大笨蛋,誰讓你對我太關心,關心到了感冒喝什麽藥都得由你決定的程度,現在可好,後世裏你就一個人孤零零地生活去吧。”李號這樣暗罵他的女朋友。


    可李號心裏清楚,他這哪裏是像罵女朋友的口氣與心態,他明明是舍不得這個給他喝安乃近的女朋友。


    反過來又尋思了一遍:“哼,你才不會一個人孤零零地過呢,最多就是傷心一時,流幾滴眼淚,過不了幾天就會紅杏出牆,再找個新男朋友過幸福生活了。”李號歎息為何世界上會有那麽多男人,讓女人的選擇餘地太多了。


    李號長歎一聲,心想:“天要下雨,女要嫁人,任由你去吧,反正天下男人多得是,隨你怎麽去選擇,最放心不下的還是我的父母,是兒子對不住你們啊!”兩行眼淚分左右兩個不同的臉頰淌下來。


    坐在一旁的葛繼洪就不明白了,眼前這個小郎君到底是怎麽了,按照脈象來說,就是感冒後遺症還沒徹底好,其餘並無大礙。


    從脈象上查不出來,葛繼洪隻好親自問了:“小郎君,你為何這般悲傷,莫不是有什麽心事?”


    李號搖了搖頭,心想:“我有心事能隨便告訴你嗎,就是我告訴你我穿越千年來到大唐,你會信嗎?”


    算了,他也不想和一個與他有千年時差的人掏心掏肺討論穿越的問題。


    要是他真對葛繼洪說他穿越千年來到大唐的,恐怕定要得笑掉葛繼洪的兩顆大牙不可。


    穿越那是二十一世紀的新名詞,諒大唐的人是萬萬想不到的。


    算了,對葛繼洪談穿越,那比給文盲講英語講哲學還難,不談也罷。


    與其那般吃力不討好,那還不如就此幹脆拉到得了。


    化悲痛為力量吧,被那專權的女朋友一把含有安乃近的西藥害得來到大唐,想要再見二十一世紀的父母家人已經不可能了。


    李號擦幹了兩個臉頰上的淚珠,在葛繼洪的扶持下站了起來。


    頭昏蒙得越來越厲害,葛繼洪是醫生,他看出了李號的處境。


    一路邊走邊采,葛繼洪的驢車上拉滿了藥材。


    為了能讓李號有足夠的地方坐車,葛繼洪不惜扔掉了驢車上的一部分藥物。


    扶著李號坐上驢車,葛繼洪坐在車轅上,摔開鞭子,趕著毛驢去了長安街。


    進了長安城明德門,沿著朱雀街前行,長安街上的一切物景全部進入了眼睛裏。


    被這顆腦袋折騰著,李號實在沒有心思去看這一切。


    他隻好躺在驢車上,無精打采,任意由毛驢帶著他在長安街上橫衝直撞。


    畜生就是畜生,拉車的毛驢才不管這裏是當時世界上著名的國際大都市長安的大街上。


    它卷起尾巴,撒了一泡尿,隨後驢糞就從屁股後麵陸續地掉了下來。


    這事情估計不是第一次發生,都成習慣了,葛繼洪也不去管毛驢的當眾大小便的野蠻不文明行徑。


    畢竟是畜生不通人性,任由它愛怎麽的就怎麽的。


    非禮勿視,街道上幾個愛幹淨懂禮數的富家千金,看見毛驢當街撒尿拉糞,實在不雅,用大袖遮掩自己的眼睛。


    毛驢糞尿的刺激味道更讓這些富家千金中嗅覺靈敏的女子不齒,趕緊用手帕賭上了鼻子和櫻桃小嘴。


    葛繼洪揚著鞭子,趕著驢車向他的目標地走去。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讓李號想不明白的是,葛繼洪一介儒醫,又不是達官貴人,但還是有許多人認識他,還不時地向他打招唿:“葛醫生,采藥迴來了!”


    葛繼洪坐在驢車上,手裏揚著鞭子,向大家迴話:“迴來了,迴來了。”


    每當這個時候,他最高興了,臉上的微笑炸開了。


    更有好事的老者,盯著躺在驢車上的李號,指手畫腳,調笑葛繼洪:“老葛,怎麽,大發慈悲了,今天出去就拾到了一個病人?”


    葛繼洪不想理會這些無聊閑著沒事的人,噗,一鞭子打去,嘴裏罵道:“滾犢子!”


    打驢的鞭子差點打到說閑話的人身上,那人趕緊閃開,鞭梢落空打在地上。


    呔,葛繼洪心裏著急要替躺在驢車上生病的李號治病,沒有心情再和長安街上的老痞子牽扯,加快驢鞭,來到了他的藥肆門前。


    驢車的聲音驚動了藥肆中的葛白芍,她聞聲走出藥肆。


    一眼看到采藥迴來的父親和驢車上躺著的李號,李號的著裝完全是二十一世紀的那種款式。


    正是由於穿著的異同,引起了葛白芍的驚奇,指著李號,問父親葛繼洪:“阿耶,你這是?”


    著急著要替李號治病,葛繼洪還顧不得為女兒葛白芍解釋,揮手對女兒說:“把驢兒拉去關好了,別忘了給它草料和水。”


    葛繼洪扶持李號走進他在長安街上開設的藥肆,進了藥肆,葛繼洪先把李號擱置在一架匡床上,頭下麵墊了一隻枕頭,不想李號這時昏迷了過去。


    葛繼洪掏出銀針,女兒葛白芍安頓好毛驢,走進了藥肆。


    葛白芍剛要張嘴向父親葛繼洪打探躺在匡床上李號的消息,葛繼洪卻打消了她的這個念頭:“白芍,快來幫我紮針。”


    做女兒的葛白芍還沒弄清楚躺在匡床上的人是誰,父親葛繼洪就讓她替李號紮針。


    “阿耶,這誰啊?你總先得告訴女兒我他是誰吧?”葛白芍的臉上充滿了疑惑。


    葛繼洪從針包裏取出三根銀針,交到了女兒葛白芍的手裏,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吩咐道:“啊呀,別問了,我隻知道他叫李號,其他的等他醒了你自己去問他吧。”


    父親說的話,女兒葛白芍不以為然,她看了半晌父親葛繼洪,以提醒的口吻說:“阿耶,你怎麽能隨便救治一個來路不明的人呢?萬一他是個壞人,我們把他救醒他反而坑害我們的話,哪如何是好?”


    女兒雖然這樣提醒他,葛繼洪沒有聽女兒的,在葛白芍的腦門上指了一下,催促她:“你想到哪裏去了,愣著幹什麽,還不趕快按照我說的下手。”


    與父親葛繼洪的想法達不成統一,葛白芍不情願替李號紮針,可父親葛繼洪讓她按照他的口述下針:“左右兩手合骨穴各紮一針,人中穴再紮一針,留針一刻鍾。”


    執拗不過父親葛繼洪,葛白芍隻好從父親葛繼洪的手裏接過來三根細細的銀針,按照要求,在李號的三個穴位上紮了下去。


    人中穴上的一針起了關鍵作用,葛白芍下針紮進李號人中穴的時候,聽到李號“啊”一聲叫喊,睜開了眼睛,清醒過來。


    李號想從匡床上坐起來,葛繼洪走了過來,手輕輕搭在他的胸口,勸他:“別動,我讓我女兒白芍替你紮針呢。”


    聽到女兒兩個字,李號轉眼看了看葛白芍,向她微笑表示打招唿和感謝。


    雖然隻是看了一眼,葛白芍留給了李號一個好的感覺。


    就在李號看葛白芍的時刻,葛白芍也把目光投在李號的臉上,也許是害羞,葛白芍趕緊把眼睛挪到了另外一個方向。


    葛白芍長得細皮嫩肉,長長的頭發被挽成烏雲一般的發髻堆在頭頂,苗條的身材透過一身褙子體現出來,她是一個古典美女。


    李號不是見了漂亮女子就心花怒放不能自拔不可收拾的那種人,他看到美麗的葛白芍,勾起了一些思緒。


    睹人思人,靜靜地躺在匡床上,李號身上紮著三根銀針,心裏想的是後世二十一世紀的女朋友。


    不過初來大唐,能見到這麽漂亮的女子,李號心裏似乎有一點小小的安慰。


    剛迴到藥肆,就有幾個身患疾癢的人走進來,讓葛繼洪瞧瞧。


    而葛白芍則拿起父親開好的處方,要麽抓藥,要麽紮針,一一照應地有分寸。


    一刻時間過去,葛白芍取下李號身上的銀針。


    針灸是中華民族治病救人的良方,三針下去,李號不但醒過來,頭腦也清爽了好多,他從匡床上坐起來。


    大唐的匡床說來講究,四麵都有圍欄,隻在朝向地麵方向上床的那邊留了一半空缺。


    藥肆裏人漸漸多起來,這些人眼光真好,也許是李號長相還不錯,還有就是他們覺得李好身上的衣服特別,都把眼光投到了李號的身上。


    病人出出進進,可是李號卻發現了一個問題,進來的人比出去的人越來越多。


    進來的人不去看病,把一雙眼睛放在李號的身上瞄來看去。


    坐在唐朝的匡床上,李號算是明白了,這些人是來看他笑話的,不是來看病的,看病隻是個幌子。


    坐在木榻上替病人把脈的葛繼洪也似乎覺察到了一點,論說他這間藥肆平時人也不少,可今天比往日多了不少。


    給女兒葛白芍使了眼色,葛白芍聰敏著呢,她雖嘴上不說,心裏早就不耐煩了。


    拿了一根長針,衝這些邊觀察邊議論李號的人大聲喊:“看病的留下,看熱鬧的快出去。”


    無聊好奇的人見了一根刀子一般的長針,莫不拔腿夾著尾巴逃出藥肆。


    看著這些被葛白芍嚇得逃跑的人,李號搖了搖頭,默默感歎:“嗬,大唐人愛看熱鬧,或許我在大唐就是個異類啊,反正我以後與大唐人脫不了幹係,今天你們看我笑話,看我那天成名,叫你們看個夠,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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