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遲拿不下兩人,向寬臉色黑沉。


    這裏畢竟是盛京,天子腳下,拖得太久對他沒有絲毫好處!


    他雖是權傾朝野的大都督,但是朝堂上始終有幾個頑固不化的老古董與他作對,其中有兩個禦史明日就會來找喬素素。


    所以他才這般焦急,今天喬素素必須死!


    向寬朝身側的近衛使了個眼色,近衛心領神會,眼裏掠過一絲凜冽殺意,揚起劍鋒徑直朝著喬素素後背刺去。


    南羨餘光閃過白光,眸光一淩,電光火石間拎起喬素素的衣領朝後疾步後退。


    那道劍鋒卻窮追不舍,寒芒直入南羨眼底。


    喬素素朝後看去,心髒緊縮:“公、姑……娘,你丟下我走吧,我是逃不掉了,你不要為我送了性命,向寬這個狗賊想殺的是我!


    我隻求姑娘將這份血書公之於眾,揭露向寬狗賊的真麵目!若有來生,我願給姑娘當牛做馬、結草銜環!”


    “喬姑娘,無論有沒有這份血書,向寬都會死,你不用搭上自己的性命”,南羨神色很凝重,提足真氣,又往前掠出十幾丈。


    手下這副身體瘦弱的可怕,壓根沒有成年人的重量。


    自從嫁給向寬,這姑娘就開啟了厄運之旅。


    南羨難以想象她這些年是怎樣支撐下來的,但一定是刻骨銘心的恨,才令她即便身死也要爬出向家那處地獄。


    原劇情中,喬素素是向府毒孢四散時唯一一個沒有變為喪屍的人,但她的死相比之那些淪為喪屍泥土的向府人也不遑多讓。


    相當可怖。


    她死在自己挖掘的地道中,地道尚未挖通,她便餓死在了土壤深處,屍體沒有人發現,漸漸變冷發臭,成了鼠類蟲蟻的食糧。


    “右邊巷子倒數第二戶,有個地窖。”


    南羨俯身低語,隨即在喬素素震驚恐慌的眼神中將人輕飄飄送了出去。


    與此同時,她矮身避開一劍,揚起地上塵沙短暫迷住眾人視線。


    攻擊她的劍鋒一頓,隨即是更猛烈的攻勢。


    南羨一人擋住眾人去路,不過須臾,喬素素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巷道之間。


    她唿出口氣。


    慶幸,喬素素沒有蠢到扭身迴來。


    這處窄巷是南羨白日裏踩過點的,巷中堆積的雜物多,每家每戶門前也是差不多布局,很容易迷惑視線。


    “還不快去追!”


    向寬氣急敗壞的衝了過來,雙眼怒火膨脹,拔劍朝南羨斬去。


    周遭越聚越多的百姓讓他耐心告罄,加之自從此女出現後,府上異事頻出,他心底一腔怨火本就無處發泄,下手更是毫不留情。


    南羨堪堪避開兩次攻擊,第三次動作就慢了。


    雙方纏鬥幾個迴合,南羨試圖先將人拖延住。


    道:“向寬,我這裏還有能救向雲崢的解藥,你不救你自己的兒子了嗎……”


    話音未落,筆直的劍鋒已經刺進了南羨心窩。


    南羨忍著劇痛,盯著向寬火紅的眸子,嘴角湧出血液,緩緩笑了:“承認吧向寬……在你心裏,永遠都是自己比較重……要……”


    女子摁住劍柄,死死盯著麵前的男人,因為生機的丟失身體漸漸無力,半跪著倒下,而後慢慢倒在了血泊裏。


    滿地鮮紅的顏色讓向寬驀地清醒。


    一瞬間,嚴肅的臉上微有悔意,但很快就轉變成了冷漠,伸臂一揮,一眾金鱗衛衝進了巷子中。


    他蹲下身,欲要去搜南羨身,找出能解宛木之毒的解藥。


    手掌還未碰到女子屍體卻被一個尖銳物體擊中,霎時血流如注。


    向寬瞬間疼得冷汗涔涔,整個手麻木得一時失去了知覺,他暴怒的迴頭,剛要拔劍起身,瞧見來人卻呆住。


    少年如一尊冷冽秀竹般立在那裏,寒星般的眸子裏仿佛盛了潭隆冬的死水。


    向寬有刹那間的怔忡:“崢、崢兒”,隨即他站起身,喜不自勝,“崢兒,你迴來了?你這些天去哪兒了?讓爹好找!”


    向雲崢朝這邊走來,與向寬期盼的眼神擦身而過,蹲下身,指尖探向南羨鼻息。


    人已經死了。


    那深幽寒潭般的眸子裏似乎有什麽動了動。


    “崢兒,你聽我說,爹一定找出根治你體內之毒的解藥!這女人不識好歹,與爹作對,死不足惜!


    她先前說不定是故弄玄虛,解藥沒準就在她身上!爹這就給你搜出來!”


    向寬將手上的血跡隨意在衣衫上抹了抹,就要蹲下身繼續方才沒做完的事,誰知胸前突然一股掌風襲來。


    他連躲避都來不及反應,猛地被摔出幾丈遠,吐出一大口鮮血。


    “崢兒……”,向寬捂著胸口不可置信的抬眼。


    向雲崢卻連個眼神都吝嗇於丟過去,輕輕地將血泊中的女子抱了起來,環緊了腰肢,嗓音森冷:“我讓你碰她了嗎?”


    少年聲音很低很冷,聽在向寬耳中隻覺與平素並無異樣,卻又迥然不同。


    他愕然的看著向雲崢的舉動,嘴唇蠕動:“崢兒,你莫不是……對這異域女子動了……真情?”


    最後兩個字他實在不敢相信。


    他向寬的兒子,怎會是個為了女子與親父作對的逆子?怎可能有真情?


    “向寬,我都舍不得動的人,你害死了”,少年終於將眼神投了過來,他居高臨下的望著伏地的向寬,一字一句,漠視而幽冷,“你該死!”


    向寬情不自禁打了個哆嗦,這是他第一次在向雲崢身上感到了恐懼。


    從前,隻是恐懼這個兒子心態扭曲,每每毒發之時使出的殘暴手段令人不寒而栗。


    可如今,他竟然從向雲崢身上感受到了對他切骨的恨意和殺機。


    “崢兒,她不過是個女人而已,我可是你的生父!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向寬衝著少年遠去的背影怒吼!


    天,變成了暗色。


    有飄絮般的浮塵從空中悠悠蕩蕩的飄落下來。


    大魏盛京的第一場雪,竟在這時候緩緩降臨了。


    南羨的魂魄在空中隨著向雲崢往前飄,方才向寬那致命一擊送入她胸口之前,她的魂魄就被七喜扯了出來。


    隻等向寬等人離去,七喜再將她的魂魄送入軀殼。


    可是這之後的發展有些令南羨出乎意料。


    她現在是……被向雲崢抱在懷裏?他要帶她去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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