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乘隻著純白的中衣,南羨俯身扶住他的肩膀,嗅到了濃鬱的血腥味。


    眉頭剛蹙緊想將人攙扶起來,一股巨大的力量突然將她拽倒在地。


    “祈年……”南羨低唿一聲,伸手去碰他,卻在黑暗中不知道摸索到了哪裏,一手的濕濡泥濘。


    即便看不見,南羨心裏也是一驚。


    是血。


    “祈年,你怎麽了?你身上都是血!”南羨聲音有些顫,心裏隱隱有個猜測。


    但按照原劇情裏,故乘的第一次種毒失敗應該是在進入大都督府的半個月後,怎麽會提前發作?


    南羨知道這種未被故乘命名的毒素發作起來有多可怕。


    想想向府後來滿府青麵喪屍,體內生長出幼芽破土而出,身體被毒素焚屍化為泥土,南羨就一陣頭皮發麻。


    作為第一個體驗毒發痛苦,甘願被毒素孢子寄生於體的故乘來說,他承受的痛苦,是不可估量的。


    南羨被壓在地上,杏眸對上那雙黑夜中隱隱泛著翠綠的失神瞳孔。


    心髒不可抑製的泛起抽痛:“祈年,你是不是很痛?你不要怕,我陪著你……”


    突然想到什麽,南羨泛著水霧的眸子眨了眨,盯著他頓了頓輕聲唱:“春陰漠漠。海棠花底東風惡。人情不似春情薄。守定花枝,不放花零落——”


    “娘”,一直輕聲哼哼的人突然像是找到了什麽支柱,翠綠的眸子一瞬不瞬的黏緊了南羨,用力攥住她手腕。


    南羨也不知道看起來很虛弱的人為什麽時不時能爆發出這麽強悍的行動力?


    被攥住的手腕火燒一般灼熱,就像行刑時用的烙鐵,燙在皮膚上一陣燎原刺痛。


    “娘,我好痛,有火,好多火,好熱……”故乘迷迷沉沉的小聲低喃,像小狗一樣蹭著南羨頸窩。


    像是沙漠上渴久了的旅人終於見到一灘綠洲,死死地粘著纏著,汲取一點清涼。


    南羨被他圈進懷裏,那股灼熱得近乎媲於焚燒的溫度立刻傳滿全身,感覺頭發都要燒起來了一樣,她口幹舌燥的喊:“祈年、祈年……”


    故乘自然是聽不清她在說什麽的,身體裏的痛苦讓他幾乎想即可去死,但是心底深處有個聲音告訴他——他不能死!


    渾身滾燙,冒出的汗水瞬間就被蒸發幹淨。


    南羨感覺空氣都被故乘滾燙的體溫給蒸發走了,有些喘不過氣,但他緊緊地箍住她,像是抓住了最後的救贖。


    “真是敗給你了”,南羨低低歎了一聲,垂頭在少年滾燙的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


    少年仍然在含糊不清的囈語,南羨哄著:“乖,祈年把手鬆開,我拿糖給你吃好不好?”


    在這麽燒下去,她怕明天早上房間裏隻剩下兩坨灰燼了。


    哄了許久,他像是終於聽進了她的話,不情不願的鬆開攥住她手腕的手,轉而摟住她的脖子,委屈哼哼。


    手腕那裏,一動就疼得撕心裂肺你,南羨拿到眼前一看,一圈皮膚已經潰爛,被燒得火紅,起了許多個氣泡。


    七喜看見南羨拿出的東西大吃一驚:【宿主,你要用萬能藥?這不是給向雲崢吃的嘛?你把這藥用了,在向府不就沒有保命符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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