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要說你想起什麽來了?”


    老黑嘴邊沾著奶油,舔掉勺子上的蛋糕,迷蒙了下,一時間沒有想起來蘭嵐在說的是什麽。


    愣了一會兒想起來:“哦對。”她把勺子放到餐盤上,坐正身體,有些神秘地道:“他大概是著名銘紋師邱思域的關門弟子。”


    “你怎麽知道的?怎麽判斷的?”蘭嵐湊過來,低聲問:“是不是有什麽內幕?”


    “你說的,十歲就畫四級符咒這種天驕在整個大陸我也是第一次聽說,但是前幾年聽說邱大師對外宣布收了關門弟子,據說是一位極其年輕的天才。”


    她挪動椅子湊近蘭嵐小聲說:“還有消息,說是這個弟子出自上古聖族極為神秘,相傳他們有上神血脈,手中掌握誅邪秘術。”


    來頭這麽神秘?


    老黑指了指她手上的戒指,意有所指:“如果他來自上古聖族的話,這些對於他來說確實算不上是多貴重的大禮,畢竟人家是傳承了上萬年的隱士家族。”


    ‘嘶——’


    蘭嵐倒吸一口涼氣:“像他這種傳世家族多不多?”


    “嗯?”


    “我意思是說,像他這種神秘家族在咱們大陸上算是什麽實力?”


    “這不好說吧,畢竟多年沒有他們的入世者出現了,如果你朋友真的是上古聖族的話,應該算得上首屈一指了吧。”


    老黑指了指千層:“幫我切一份。”


    蘭嵐提刀在千層上麵比劃這,老黑覺得不夠大,又比劃了下,這迴她滿意了,蘭嵐將千層遞給她:“那你覺得他為什麽會送我這些禮物,我們隻有一麵之緣。”


    ‘當!’玉勺和餐盤碰撞,老黑挖一勺千層塞到嘴裏。


    在蘭嵐麵前直接化為了黑貓原型,飛機耳和瞪圓的眼睛告訴蘭嵐究竟有多喜歡這個美食。


    隻是顯然她反應過來自己有些丟人了,爪子靈活地使用這勺子,佯裝淡定:“這個明天我還要。”


    “好。”蘭嵐抿唇微笑。


    “不過你要是覺得你這個朋友對你另有所圖的話,這點就要從你自己身上找原因了。”話題迴到正軌。


    自己身上,半年前自己是什麽樣的,一個乞丐,枯黃幹瘦的身體,因為營養匱乏而顯得頭大身子小,在星澤麵前展現過什麽。


    這雙看過心鍾的眼睛,還是說自己那算得上是有點天賦的符咒白描?


    總之不會是神道體質和極道神火。


    應該不會吧?


    哦對了,還有神識,曾經她差一點引動了禁咒。


    她瞄了眼吃得正香的老黑:“要說我身上的特別之處,還真挺多的。”


    那飛機耳動了動表示自己在聽。


    “他知道的話,我的眼睛見過心鍾,還有我的符咒是他教我的,哦,他還知道我記憶力不錯,大概就是這幾點,別的沒有了。”


    她湊近老黑,阻止她繼續往嘴裏塞的舉動:“等會兒再吃,先幫我分析下,你覺得根據這些她能有哪些可能?”


    老黑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周圍的殘留的奶油,若有所思道:“你這幾點都很特別,作為投資角度來講完全足夠。但是……”


    她抬眼看了看蘭嵐的臉又看了看蘭嵐的身材,搖搖頭:“你身上的話美貌是一定不會吸引他的,性格的話……”她遲疑道。


    蘭嵐挑眉,性格怎麽了,她這性格好著呢。


    “咳,性格的話,或許他真就是想和你做朋友了呢,萬一,你還真就是有這麽大的魅力呢。”說完她變迴蘿莉身,繼續享用剩下的千層。


    “那你是因為什麽選擇我的?我覺得你完全不用和我簽訂這個契約來和我吃這份苦。”


    老黑頭也不抬:“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我選擇你,自然有我的道理,你看我像是一個傻子嗎?”


    “不像。”


    “那就不要想太多,我這麽做一定是對我有利。”


    蘭嵐拉著凳子再次坐遠,支著下巴思索星澤這麽做的目的。


    幾次想要在識海中將他敲出來問問話,卻麵對門口踟躕,然後退卻。


    與此同時,在遙遠的中州,星澤感受到自己下在包裹上的禁咒被解開,他知道蘭嵐已經收到包裹,輾轉半天後,也來到識海之中等待對麵的動靜。


    如此靜坐一晚上,誰都沒有問誰問題。


    第二天蘭嵐照常起來,修煉乃是重中之重,她昨夜和老黑約定好今天上午兩人要測試蘭嵐的神識上限,想研究一下她的神識究竟為什麽會讓老黑感知不到。


    蘭嵐一上午沒有性下來休息,一口氣繪製完五百張符紙仍然沒有感受到自己到達極限,但是她準備的粗符紙已經沒了,隻能麻煩老黑前往善濟堂幫她在換點符紙迴來。


    老黑來去很快,也就一刻鍾的時間,她兌換了十塊中品靈石的符紙。


    一共足足有一萬張,差點清空了庫存。


    “呐,你繼續吧。”


    蘭嵐馬不停蹄投入下一輪繪畫當中,最後直到所有靈獸血和朱砂全部用完,一共又畫了八百一十四張符紙。


    這次算是測出了蘭嵐的極限,加起來一上午一共畫了一千三百一十四張符咒,無一失敗。


    差不多相當於普通符咒師二十六天的工作量,甚至較真來算的話,這效率還有些富餘。


    蘭嵐畫完最後一筆的時候,忽然發現自己手開始酸軟發抖,難以自控的疲憊湧上來。


    接著額頭像是有蟲子在啃噬一般,疼痛瞬間讓蘭嵐臉色蒼白起來,眼前的世界開始打晃,下一瞬間視野一片黑暗。


    老黑手忙腳亂地安排兩個人。


    蘭嵐卻因為神識耗盡而陷入昏迷。


    “喂,喂!”老黑輕拍蘭嵐的臉頰。


    但是這個動作都沒讓蘭嵐醒過來,老黑顫顫巍巍的將手伸到蘭嵐鼻子下方,感受到恆久綿長的唿吸節奏。


    還好還好,活的,


    但是她做早蘭嵐對麵麵對麵感受她的神識,大約是因為簽了契約的原因,今天她能憑借著契約隱約感受到蘭嵐的一絲神識波動,但若是把契約因素拋開考慮的話。


    即便是蘭嵐畫到力竭,她也沒有感受到太明顯的神識波動。


    這非常匪夷所思,在她看來,這甚至比蘭嵐能夠完成二十多個符咒師的工作量還要驚人。


    難道真的是極道神火的原因?但極道神火對她的吸引力她最清楚,她不可能感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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