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機場。


    慕言托運好行李,取好機票,迴身,望向人來人往的機場。


    她對所有人撒謊了,她的航班提前了。


    她不想在最後登機時,還要經受一次分別來帶的悲慟。


    這會讓她不舍,也讓朋友們擔心。


    但是,迴頭望得這一瞬間,她還是在想,迴頭能看到朋友們的揮手道別,那也是好的。


    人來人往,臉龐陌生,無一熟人。


    慕言收迴目光,突然間,眼角處,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是陳鳴天!他戴著口罩和黑色的鴨舌帽,正站在不遠處。


    他怎麽知道?


    慕言怔愣,看著他,而他,則在看著她,隻不過,他臉上,帶著些微笑。


    行李拉動的聲音,路人急匆匆的走路聲不斷的從慕言的耳邊冽過。


    兩人相對無言,但卻仿佛能理解了對方的情緒。


    陳鳴天來送她,她是想到的,所以航班提前,則就是不想遇到這樣的情況。


    但陳鳴天來了。


    不過想想也是,他這身份,這江城,他想知道的事,簡單的很吧,何況她這點小伎倆。


    “姐姐,姐姐。”一聲稚嫩的小女孩的聲音,拉迴了慕言的情緒。


    “嗯?”慕言低頭,看向邊喊邊扯她裙角的小女孩。


    “這是一個…叔叔…叫我…給你…的。”小女孩還很小,估摸不過四歲,表述還有些斷斷續續的,手上拿著一個小禮盒,努力的舉著。


    “給我的?”慕言愣了一瞬,見小女孩舉著那個盒子,有些吃力,她這才伸手接過。


    “祝姐姐一路順風!”小女孩見她接過了那個盒子,甜甜的笑著。


    說完,她便跑開了,不遠處,她的父母,正在微笑的看著她。


    “爸爸~”小女孩很是歡樂,小跑著撲進了她爸爸的懷裏。


    慕言看著這場景,不知為何,覺得眼睛有些濕潤。


    “尊敬的女士們,先生們,你所乘坐的航班……”大廳裏,響起了提示登機的聲音。


    慕言收迴目光,緊了緊手裏的盒子。


    她該走了。


    她沒在看向陳鳴天,轉身,向著入口的方向而去。


    陳鳴天看著慕言的背影,腳步向前走了兩步,他多希望,她能迴頭看看,就算擺擺手道別也好啊。


    “先生,人到了。”一個男人走到陳鳴天身旁,恭敬的說道。


    “嗯,走吧!”陳鳴天收拾好情緒,又恢複了平穩冷靜的模樣。


    滄城,。


    “聽說程隨之消失了!”


    那人手拿著杆,對準一個桌球,“砰”的一聲,桌球精準入袋。


    聽到這句,陸蘇楊瞥了他一眼,低聲迴道,“嗯。”


    “什麽時候的事?”男人把球杆往旁邊一放,向著陸蘇楊的走了過來。


    接著,在他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他一坐下,旁邊等候的服務生便給把準備好的茶水,放到了他身旁的矮幾上。


    “半個月前。”陸蘇楊答。


    “半個月了!”男人說得意味深長,他淺喝了一口茶水,盯著桌台的方向,“蘇楊,你保密工作做得不錯啊!”


    這話,意有所指。


    陸蘇楊知道自己在幹什麽,並沒有被他這句話給唬到,“程隨之這事,事關重大,上麵也是知道的,這可不是我想怎樣就能怎樣的。”


    “哦——”男人放下茶杯,這下,他看向了陸蘇楊,眼神審視。


    陸蘇楊不怕他審,麵色平靜,動作從容,該喝茶喝茶,正好手機有提示音響起,他還迴了句信息。


    “哈哈哈——”男人突然大笑,有些刺耳。


    “蘇楊啊,你們同一群訓練出來的人,我就佩服你!”男人換成長輩的模式,還伸手拍了拍陸蘇楊的肩膀。


    陸蘇楊沒說話,繼續聽著,“想當初,程隨之是最得上邊重視的,哪知道他意不在此,不過好在,出了一個你。”


    男人放在陸蘇楊肩膀上的手沒有拿開,他沒說出的一個字,就像這手掌,壓著陸蘇楊。


    “您說笑了,訓練營出來的人,誰不是一等一的好!”誇讚太滿,陸蘇楊可不敢受。


    何況,這是一把殺人的刀。


    對,此人,正是滄城特種部隊裏擁有上校軍銜的侯毅成,此人有部隊強狼的稱唿,人強心狠,訓練人的時候,往死裏的訓練,除了頭兒,誰也不服的感覺。


    “哈哈——對,你們啊,都是頭兒的傑作,我們啊,很是——滿意。”侯毅成說完,把手從陸蘇楊的肩膀上拿開,站起身來,拿過一旁的西裝外套。


    他扣上以後一粒扣子,扯了扯西裝下擺,聲音感覺從遙遠的地方傳來,“不過程隨之,他欠我一條命,這事,沒完!”


    侯毅成說完,離開了這間桌球館。


    隨著著句話的落地,陸蘇楊不免又想起了七年前的那一天。


    那天,是他進特種訓練營差不多一年的時間了。


    他積極學習,處處表現,但前有翹楚,他這點表現,隻能被誇誇而已,換到大場麵來說,比之程隨之,遜色不少。


    那段時間,程隨之,是他們的神!


    他十分完美的表現,完成任務度的完美程度,讓整個特種訓練營的人,都對他一通誇讚。


    而陸蘇楊這群新人眼裏,便把他當做偶像,當成了神。


    但那一天,神跌落了,變成了人人討伐的對象!


    那一天,是清晰的,是灰暗的。


    訓練營的廣場上,大夥在訓練,訓練他們的,是稱唿獵豹的——侯毅恆上校,侯毅成的弟弟。


    他們哥倆,深得上頭重視,擔負著訓練新人的任務。


    這時,程隨之經過,侯毅恆不知為何,突然叫住他,“隨之。”


    程隨之聽到他叫,踱步過來,“侯獵豹,何事?”


    程隨之人長得板板正正,不似別人似的訓練久了五大三粗的樣,他甚至有些秀氣,說話也很是隨和。


    “有任務?”侯毅恆看到他腰側別有手槍,後腰別有鋼刀,猜測得說到。


    程隨之瞧了一眼身上的配置,搖了搖頭,“沒。”


    “既然沒有,那要不,咱倆比試比試,讓這群小崽子看看咱們特種訓練營最優秀的人的實力。”侯毅恆提議。


    “這……”程隨之掃了一眼他們這群正站的筆直的一排人,麵露猶豫。


    “哎,你這大忙人,好不容易逮著你有點空閑的時間,你就表現表現?”侯毅恆繼續勸說。


    他訓練別人訓練太久了,他也想試試他自己的應戰實力,有沒有退步。


    加上,他想敲擊敲擊程隨之。


    程隨之深得上頭重視,過不了多久,他可能會站穩腳步,爬到他哥倆頭上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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