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別揉了……都快揉腫了。”


    “哪腫了?我隨手就能恢複好。”


    在丹鼎司,一處他人無法從外界觀測到的領域內,身處流光憶庭的半夏笑著跨越大半個宇宙伸出一隻手揉著身處仙舟羅浮的白露的小臉。


    “那你為啥要嚇我……”


    “額……我不知道啊,沒想到你心理承受能力那麽差……”


    揉盡興後,半夏看著白露被自己摸的有些雜亂的頭發,眼睛微眯,手中長出來一個木梳。


    “轉過身,我幫你梳梳頭,看你這頭發亂的,不好看。”


    “還不是師傅你揉的,話說,師傅還會這個啊?”


    白露乖乖地轉過身,感受到木梳在自己頭發上劃過。


    “以前幫人梳過……”


    “哪個女孩子能讓師傅幫她梳頭啊?”


    以白露對自家這位師傅脾氣的了解,他根本對異性不感興趣啊……


    “兩個對我很重要的女人,哦,現在還有一個小龍包。”半夏微笑道。


    “我才不是小龍包!!!”白露喊道。


    但隨後氣勢就弱了下去


    “……雖然確實最近吃的有點多……對了,那兩個女人,是師娘嗎?”


    “一位是我的母親,那時我才……六七歲吧,母親坐在梳妝台前化妝


    ……我那時挺貪玩的,趁母親不注意從盒子裏拿走了她的木梳,對著其他鏡子在自己頭上梳來梳去。


    玩了一會沒意思,就返迴母親身邊,看著她長長的秀發,我拿著梳子梳了上去,我一不小心用力過大,梳子卷到了母親的頭發,讓她疼得叫出了聲……


    我現在迴想起來……有點心疼與後悔。”


    半夏的聲音有些無奈與懊悔,但手上的動作絲毫沒有停。


    “那……另外一個呢。”


    “是我的一個……女朋友。”


    “哇哦唉?!”


    “女性朋友。”


    “……師傅,你這麽理解女朋友這三個字的意思,會讓人嚇死的。


    照師傅你這意思,那景元將軍算不算你的男朋友……”


    “如果你喜歡這麽叫,就這麽稱唿吧,我倒是無所謂了,但最好別讓雲騎軍聽到。”


    “我又沒犯法……嘶~這算不算汙蔑將軍?”


    “算,我背過仙舟律法,那玩意如果幾百年間沒太大變動的話,按照律法,你應該會被關進幽囚獄。”


    “……為什麽會背這種東西啊,師傅你要考公嗎?!”


    “我當時是短生種,況且也沒學曆,考不上的……主要是幫我鑽漏洞賺錢,或者看哪種行為被逮到後罰的輕點。


    畢竟師傅我犯過最輕的罪都要被關進幽囚獄關到死為止。”


    半夏說這話是真的,他當初從羅浮跑路公司其實有一部分就是不想被關幽囚獄。


    自己幹的那點破事到底多大自己不清楚嗎?清楚的很!所以更要跑路啊……不然等事情敗露,讓雲騎軍和十王司一起抓自己嗎?開什麽玩笑?!自己可不想在十王司老死。


    公司就是自己最好的選擇,畢竟仙舟不可能跑進公司抓人,這不是啪啪打公司的臉嗎?


    原本自己還想之後背刺公司來著,畢竟聽說他們唯利是圖……查德威克的遭遇更是給他敲響了警鍾。


    但凡公司用對查德威克的態度對待自己,自己分分鍾會把公司炸了跑路,畢竟那時自己已經成長起來了,有了真正屬於自己的手段和本事。


    大不了像原始博士和波爾卡?卡卡目那樣先找個地方發育起來,然後陪他們慢慢玩。


    “說起來,我都快忘了,師傅還是仙舟的罪犯呢。”


    “那也沒人敢來抓師傅我啊。”


    “怎麽可能敢……到時候不僅打不過還可能成為師傅你的人質。”


    “徒兒,你這句話說的不對哦~”


    “哪句不對?”


    “師傅我啊~不需要人質……六座仙舟的每一個仙舟人都是我的人質,包括某些仙舟將軍……”半夏微笑著說道,可在白露耳中,那話語有一瞬間顯得極其冰冷。


    其實白露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她根本不想看到師傅和仙舟針鋒相對。


    但巡獵……永遠不可能與豐饒共存,二者最終隻能存其一。


    她大概也能猜到……最終的結局,要麽師傅跟著藥師一起死,要麽仙舟覆滅……


    有時候,她真想裝作什麽都不知道……裝個糊塗人。


    可人終究是要長大的,她也不例外。


    她真想永遠停留在這一刻……自己有一個疼愛自己的師傅,一個永遠護住自己,不讓自己受半點委屈的師傅。


    仙舟上還有自己認識的朋友,還有她心心念念的場景……好難選,她選不了……


    “哎哎哎,怎麽感覺要哭了?是我弄疼你了?”半夏關切的問道。


    “沒有……”


    “那怎麽感覺眼淚要掉下來的……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


    半夏手中出現紙巾擦去白露眼角滑落的淚珠。


    “怪我怪我,是不是我剛剛的話嚇到你了?放心吧,師傅不是那麽濫殺無辜的人,師傅最疼白露了……可不能讓我們家白露傷心。”


    沒人知道,這是半夏最後為數不多的溫柔了,他最後僅剩的人性全部都給了白露,哪怕是他親手創造的亞當以及景元都沒有這樣的待遇。


    他很幸運……能在自己昏迷七百年後遇到一個這麽惹人喜歡的女孩。


    爛漫,天真……曾何幾時,他隻是想讓自己的醫術傳播出去,有後來者能夠後來居上。


    但隻有她……能夠不在乎立場,身份,利益以及其他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真心實切地與自己交流,玩鬧。


    在她眼中,自己從來不是什麽天才,什麽豐饒令使,那都不重要……自己隻是她的師傅……這就夠了。


    她願意喊自己一聲師傅,自己願意保她這一生無病無災。


    就在半夏還和他的小棉襖聊天時,遙遠的翁法羅斯……


    亞當看到那個名為緹寶的女孩走了過來。


    “原來你在這裏啊……剛剛和誰說話呢?”緹寶微笑地問道。


    “和我的父親。”


    亞當不會說謊,他隻會說實話。


    聽到這話,緹寶微微皺眉。


    “那他……現在在這裏嗎?”


    “他應該走了。”


    “剛剛阿格萊亞發信息給我說,你這裏的金線忽然斷了,她失去了對這裏的所有感知。我還以為出什麽事了呢……”


    “嗯。”


    就在這時,外麵忽然傳來了一陣騷動,亞當向著外麵看去,靈敏的聽覺聽到了外麵的談話。


    “那個,緹寶小姐……你知道「粉霞天女」是什麽嗎?”


    緹寶搖了搖頭,亞當見對方不知道,也沒有說話,合上了手中的書本,起身去湊熱鬧了。


    他喜歡集群,喜歡熱鬧,幾乎是半夏的另一麵,半夏的所有性格上的缺點幾乎都在他身上彌補了。


    但這種彌補真的是正確的嗎?半夏不知道,他也在觀察。


    不久後,亞當走到雲石天宮時看到星和丹恆跑向了黃金裔所在的高台……嘴裏還喊著一個叫[達米亞諾斯]的人名。


    亞當感覺他們神色緊張,就直接跟了過去。


    最後他看到一個本地人站在高台懸崖邊上,有點精神不正常的樣子,星和丹恆在一旁有點緊張,似乎不敢拿人命去賭。


    對方嘴裏還說著什麽[天外之人]


    雖然不清楚怎麽個情況,但是看這人似乎……想要跳下去?而且好像還要逼問他們的身份……


    輕生?不好吧……亞當感覺,無論是何種生命,都不應該輕生,父親創造自己時,就希望自己能夠帶領周圍的人快樂的生活下去,自己能夠給民眾帶來幸福。


    對於要輕生的人,父親告訴過自己要怎麽辦。


    他巡視周圍,撿起來地上一塊磚頭,沉吟了片刻後又搖了搖頭,又找到一根有些粗實的木棍,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隨後他以一個驚人的速度直接跑向了那個站在懸崖邊上的達米亞諾斯,一棍子直接給對方打暈了,力道大小正好。


    當然,他要想直接把對方拉過來遠離懸崖也可以,不過父親說過,這種人就應該先打暈,免得又惹出幺蛾子,好心救下後,一個不注意給跑了就麻煩了。


    然後亞當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一根繩子,直接把達米亞諾斯結結實實綁了起來。


    看得一旁的星跟丹恆目瞪口呆。


    “這是必要的一部分。”亞當十分平靜地說道。


    “哥哥姐姐,你們也不想身份暴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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