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半夏先生又來了……他那裏散發著好迷人的香氣。”


    “奇怪……明明我們都沒了肉身,成為模因生命,為什麽還會有不可遏製的饑渴。”


    香氣彌漫著整個流光憶庭,所到之處無人不留戀,無人不為之觸動。


    半夏剛剛打完遊戲放下手機,隨後瞥了一眼一旁的電飯……呸,煉丹爐。


    隨即上前給了它一腳。


    “我是在煉丹,不是在做飯,給我加大溫度。”


    隨後半夏摳出來一塊星核,星核周身長出了肉塊。


    半夏隨手生長出一根細長,長滿尖刺的藤條,直接當鞭子抽了過去。


    “啪!”


    一道血痕立即出現在肉塊上,被半夏打得皮開肉綻。


    星核發出了慘叫。


    “不好好幹活,這就是下場。


    誰要是再不努力,我就送它一百連抽。”


    這時,半夏的手機響了


    “打電話給我做什麽?”


    黑塔的聲音傳出,不過貌似更加成熟了些。


    “哦……沒啥大事,隻不過想問你突破知識奇點了嗎?”


    “你這不是廢話嗎?哪有那麽好突破的……”


    “你一整個黑塔空間站都聯係不上,做什麽去了?”


    “發問,向博識尊發問。”


    “啥?那大鐵疙瘩不是從不迴答問題嗎?我當年問祂的時候,祂給了我一個反問。我琢磨了半天才明白祂啥意思。”


    半夏懵了,他記得清清楚楚,當時自己第一次覲見博識尊,那年十四歲,自己大晚上睡著了,然後夢中突然出現了星球般大小的鐵疙瘩,還冒著紅光,給他嚇了不輕。


    然後……


    自己詢問……


    死者可否複生


    ……


    “是啊……博識尊從來不正麵迴答問題,祂隻會再給你一個問題來迴答你。”


    “祂老人家或許早就算到你會找祂發問,問的什麽問題,你又會做什麽。早就計算完了。”


    “我要做的又不僅僅隻是發問。”


    “說實話,我也打算覲見博識尊。”


    “哦?”電話那頭,黑塔也來了興趣。


    “你覺得我問祂我能不能成為星神,祂會怎麽迴答?”


    “……祂大概都不會理你,這幾乎不可能。”


    “不可能……嗬嗬,真正不可能的事情,那是從一開始就注定不可能的。


    比如[毀滅]與[巡獵],在他們升格成為星神前,隻有少數星神知道他們會成為星神。


    在你看來,星神是注定出現的,還是人為創造的奇跡。”


    “這個問題……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所以我在嚐試,嚐試一切可能。


    黑塔……你有親身經曆死亡嗎?”


    “你說的是哪種意義上的死亡。”


    “肉體,精神,意誌。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半夏早就死了……死在了七百年前。


    當他的記憶被浮黎抽取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死了。


    而現在出現在世人麵前的這個男人,不過是個繼承他記憶,意誌,擁有不死不滅身軀的行屍走肉。


    而我隻不過是他誕生出來的新的意識……”


    “……你認真的嗎?”


    “我不知道。”


    半夏平淡地迴複讓這場對話陷入了沉默。


    “我的精神狀況越來越不好了……可能是我的心理問題吧。”


    半夏又跟黑塔聊了一會後,轉身看向丹爐,一腳踢開了爐蓋。


    十幾枚通體粉白的丹丸出現在爐中。


    “居然練成了……我還真以為成電飯煲了。”


    半夏想著拿出丹藥看看成色如何。


    然而……丹藥忽然動了……


    那粉白的丹丸詭異地蠕動了幾下,隨後一對輕薄且帶著黏液的翅膀緩緩伸展了出來。


    那圓滾滾的丹藥,竟令人毛骨悚然地變成了一條條肉球般的蟲子……它們通體粉白,卻散發著一股腐臭的氣息,


    那似人麵的麵部扭曲變形,充滿了猙獰與邪惡。


    下肢由幾根細長且黏膩的觸須支撐著肥碩的身體,撲騰的翅膀不斷散播著夢幻般的粉塵……吸入一丁點都會使人致幻死亡。


    半夏愣了一下,隨後翻了翻自己之前看的書籍


    “……沒錯啊,雖然不是羅浮的,但是確實是煉丹術……等會兒……”


    半夏死死盯著醫書的封麵,整本書皮是黑色的,但在黑色書皮的最下方,有一行細小的凹痕,半夏仔細摸了摸,立即識別出是什麽文字,隨後翻譯了出來


    然後……他的嘴角抽了抽


    [匯萬物之靈,煉天地之精,此乃丹蠱]


    整本書壓根沒提這是本煉蠱書……隻有材料,火候,時間,跟功效……


    “這玩意,不會要吃下去吧?”


    幾隻蟲子想要飛出丹爐,卻被半夏死死地鎮住,隨後被他拿在手裏。


    張開嘴巴,嚼吧嚼吧,很軟乎,跟肥肉一樣……還有股香料味,


    然後……沒有然後了……


    丹藥的效果對他完全沒用。


    他對此沒有什麽偏見,本來他就玩過不少蟲子,看這小玩意,粉嘟嘟,倒還挺可愛的,就是味道不好,不然他就多煉幾爐了。


    就是不知道給別人吃了有什麽反應,書上寫的終究不如自己親眼看到的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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