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青皇山的十萬八千階?”


    “奇怪了,不是說每一屆青皇宴開啟都會有三十多人登階嗎,這次怎麽就這麽幾個人?”


    “登上了又有什麽用,區區聖脈,哪怕覺醒了戰體也不會是我們道子的對手。”


    “不登階,說明他們有自知之明,知道上來也是白費功夫,說不定還會把命丟掉。”


    有道宮弟子瞥了一眼下麵的文鵬幾人,不屑一顧的說道,別說是那些普通的強族了,便是聖地,也入不了他們的法眼。


    一方古道,便是兩三個聖地聯手都能反手鎮壓,道境的威能,不是常人能想象的,皇族亦是如此。


    “謝鳴師兄?看什麽呢?”


    謝鳴身邊一位道宮弟子見謝鳴麵色變化,好奇的問道。


    謝鳴收迴了目光,但麵色依舊十分的陰沉,寒聲道:“看一個我必殺之人,一個必死之人!”


    “嗬嗬,誰讓你這麽火大?”


    那位弟子輕笑一聲,向下麵望了一眼。


    “咦,竟然是乾元古城的人?不是說他們對青皇傳承沒興趣嗎?”


    因為乾元聖地出了個玄汐的緣故,以至於極道天宮對乾元聖地的了解也比其他強族更多了些,他們雖然不認識文鵬和龍澤,但是對東方厲和牧星海,還是有所耳聞的。


    “謝鳴,我聽說你之前去乾元古城,在一個聖脈手裏吃癟了?不會就是下麵那個吧?!”


    說話的青年名為祁陽,與謝鳴同樣是極天道宮的道子。


    雖然都是身具道脈,涅盤之境,但是祁陽的實力卻比謝鳴要強得多,而且性格也讓人捉摸不定。


    極天道宮這次一共隻派遣了三位道子前來,而謝鳴在這其中,也隻能算是末尾。


    除了祁陽之外,還有一位玄袍青年站在紫炎鬼雕的身上,他麵色平靜,目光淡然,似是古井般波瀾不驚,由著祁陽和謝鳴交談,竟是連看都沒有看一眼。


    祁陽微微眯起了眼,看著下麵走在最前方的文鵬,自然也能感受到文鵬的氣息,確實是隻有聖脈。


    謝鳴麵色更加難看了,從乾元聖地離開沒多久,他同境界敗在乾元古城聖脈手中的消息,就傳進了極天道宮。


    那段時間,有些和他不對眼的道子,每次碰到他都會把這件事掂量出來惡心自己,以至於他的師尊對他都有些不滿。


    出身古道,身懷道脈,手握道境武學,同境界的對決中竟然輸給了聖地的聖脈,這對謝鳴來說,簡直就是道子之名的恥辱,更是潑天的笑話。


    以至於謝鳴再見到文鵬時,內心的殺意幾乎按耐不住!


    “嘖嘖嘖,看起來確實有點東西啊,謝鳴,要不要我幫你出出氣啊。”


    祁陽嘻嘻一笑,臉上掛著幾分玩味,手中輕輕一抓,體內玄力瞬間湧動開來,氣息也從平靜變得可怕,像是一頭巨獸蘇醒,他手掌微動,濤濤玄力頓時凝結成一道十米之巨的沉重巨弓。


    長弓拉開,一股極端恐怖的能量波動,穿透重重青芒,對準了下麵的龍澤幾人。


    跟隨著他們前來的造化境強者凝聲道:“有什麽恩怨在青皇宴上解決,別在這裏惹事。”


    他是知道台階上威壓之強的,每一步都需要極大的專注與努力,稍有不慎都可能功虧一簣,一旦遭受外界幹擾,甚至可能身受重創。


    就祁陽這性格,萬一真走火了,傷了廢了下麵幾個乾元聖子,乾元聖地和蒼青一族都要責罰下來,他可不好交代。


    謝鳴寒聲道:“收起你的嘴臉,等到了宴會開始,我會親自殺了他!用不著你幫忙。”


    “是嘛,那還挺遺憾的,不過你畢竟之前敗過一次,這次不會再栽在他手裏吧?!”


    祁陽收起了玄力巨弓,嘻嘻笑道。


    “用不找你操心!”


    又望了下方文鵬一眼,謝鳴的眼中閃過近乎實質的殺意,重重的冷哼一聲,你竟然來參加青皇宴了,很好,很好,這一次,我定要把你碎屍萬段。


    謝鳴心中寒聲一語,再敗給文鵬?絕不可能!涅盤境一踏入就在開發肉身潛力,道脈的潛力是聖脈可比的嗎?


    看著謝鳴等人飛遠,龍澤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道:“好家夥,弄死你這倆字都恨不得掛臉上了!”


    “等到了山頂,看老子怎麽拿捏他!”


    龍澤滿目兇殘的道,合一的時候他碰上謝鳴確實感到了壓力,可現在,老子半步神藏,隨隨便便弄死你。


    東方厲撇了撇嘴:“你就可勁吹牛逼吧。”


    “呀?!小子,你的想法很危險,我勸你閉嘴。”


    牧星海搖頭道:“謝鳴,祁陽在極天道宮的道子中算不上多麽強悍,真正要擔心的,還是那個身披玄袍的青年,戴洛雲。”


    “介紹介紹?!”


    牧星海道:“道境後人,殘皇脈。”


    殘皇脈,意為殘缺的皇脈,雖然不如真正的皇脈那麽強大,但也比尋常道脈強大太多了。


    對於戴洛雲,修煉什麽功法,有什麽武學,其實東方厲牧星海他們也不了解,但這七個字,足以證明戴洛雲的強悍了。


    龍澤微微一愣:“殘皇脈?!還有這玩意呢?”


    “說起來,一方古道有幾個道子?”


    “道脈可能會有十多個,但是道子不多,一般來說不超過十位,而且還分散在各個年齡段,不同的境界,跨度長的幾乎能拉開百年,而且每一位道子,隻要不夭折,未來都是一位聖人。”


    “像極天道宮這樣,三個道子同輩同境界,實際上已經很罕見了。”


    龍澤驚詫道:“十多個?古道和聖地的差距這麽大的嗎?聖地一個道脈都沒有,古道十多個?!”


    東方厲微微一愣,道:“誰告訴你聖地沒有道脈的?”


    “啊?有嗎?我怎麽沒見過?”


    “啊,不對,我就見過一個,你們古城的玄汐。”


    牧星海搖頭道:“道脈還是有的,隻是我們三大派係很少,幾百年才可能出一個,倒是傅家每一代都有兩三個道脈,隻是我們很少了解。”


    一方聖地至少都有五位聖人,多的甚至能達到十位,乃至是半步道境的老祖,怎麽可能沒有道脈弟子,隻是不像古道那樣多罷了。


    文鵬道:“別聊了,先上山吧。”


    一行人點頭,緊跟在文鵬的腳步之後。


    八萬階,屠嶽停下,端坐在台階上感悟皇境威壓,淬煉肉身,推演武學。


    九萬階,牧星海停下。


    文鵬麵色不改,腳步不停,穩步的攀登著,此時在他身上的皇境威壓已經如同一片連綿的山嶽了,以至於他額頭上青筋都微微凸起,每一步都仿佛攪動著風雲。


    龍澤身上也浮現出黑龍甲胄,抵擋著皇境的威壓,緊跟在文鵬的身後。


    東方厲就有些狼狽了,身體微俯,封妖聖體已然激發了開來,好在腳步還跟得上。


    最後八千階,三人的距離便開始拉開了,文鵬的速度也是越來越快,像是迎著狂風暴雨在衝擊,開山崩嶽,攔江斷海,暴走的身形與青皇威壓相撞,都發出沉重如悶雷的轟響,引得山頂眾人紛紛側目。


    最後一千階,文鵬目光凝重,展開血翼,硬抗著如汪洋湧動的威壓,直接衝上了雲霄。


    “唿!”


    望著下方的台階,文鵬長長的出了口氣。


    攀登的時間並不算長,不到兩個時辰,卻令文鵬體內的氣血,玄力,在皇境威壓之下完全沉澱,另其閉關所得所獲全都穩固紮實。


    這才是他登階的真正目的。


    忽地。


    “昂!!”


    一聲龍吟在文鵬身後響起,卻見龍澤身披黑龍甲胄,像是一頭人形暴龍,緊跟在文鵬身後衝天而起,龍翼舞動間掀起濃烈的黑氣,純粹的肉身之力掀起滾滾風暴,在山頂浩蕩。


    “爽!”


    十萬八千階,是考驗,也是一種賞賜,凡是能夠扛著皇者威壓登上山頂的,多多少少都能得到一些肉身淬煉,特別是對龍澤這種龍軀,好處就更明顯了。


    卻在此時,山頂中,傳來一道輕飄飄的嗤笑聲:“嗬,嘩眾取寵罷了,這種廢物,我一拳便可鎮殺。”


    山頂坐落著一座古老的殿宇,雄偉浩大,透發著歲月的滄桑,更給人一種莊嚴肅穆之感。


    古殿背後,有萬丈青霞垂落,有耀眼青芒衝天,一眼望去,仿佛能看到皇者親臨,睥睨蒼生。


    整個山頂的人並不多,滿打滿算不到二百人,但令人感到驚詫的是,這二百多人,修為最低的都是合一巔峰,最次的都是聖脈。


    有幾位神藏,甚至隻是站在那裏,就給到文鵬與龍澤極強的壓迫感。


    大殿之下有著幾座偏殿。


    一座偏殿之下,端坐著二十多位佛修,他們雙手合十,雙眸微闔,不悲不喜,莊嚴冷漠。陣陣梵音從他們所在殿宇中流淌而出,掀起浩蕩的佛光,普照一方天地。


    西部古道,極樂淨土。


    淨土旁邊的偏殿,則是西部古道九黎魔族!


    九黎魔族來的人並不多,隻有十個人,卻仿佛矗立在天地間的十根魔柱,魁梧壯碩,氣息霸烈,威勢無雙。當文鵬與龍澤身形展現之時,為首的一位青年甚至抬眼,深深的望了眼文鵬。


    九黎魔族對麵,便是南部古道,荒古玄域,以及極天道宮。


    荒古玄域,荒古一族。


    傳承最早能夠追溯到太古時代出現過的荒古聖體,堪稱肉身不滅,同級無敵,修煉到巔峰能以肉身之力活捉巨龍,生撕天鵬,開天裂地。


    在太古時代在那個五族亂戰,人族未定的年代,荒古聖體曾引領人族大放光彩,但後來煉體一脈的沒落,很多煉體都遺失在歲月長河中,也導致荒古聖體跌下神壇。


    可即便如此,荒古玄域如今也依舊傲立古道之位,天地難撼。


    龍澤登頂之後,這一聲嗤笑,就是自荒古玄域隊伍中發出來的。


    說話的是一位身披暗金戰袍的短發青年,他身形挺拔,氣宇軒昂,隻是目光中閃爍著不屑與輕蔑,淡然的說道。


    “不會說話可以把嘴閉上。”


    龍澤身形重重落地,目光兇殘的望了眼荒古玄域所在的方向。


    “嗬,你算什麽東西,這也有你說話的份?!”


    短發青年哼笑,目光之中透露著些許的猙獰,拳頭握在一起,發出哢哢的聲響,話語之間已然帶著威脅與殺意。


    一語落下,除了極樂淨土的一眾佛修之外,九黎魔族與極天道宮無不是饒有興趣的將目光放在了兩人的身上。


    特別是極天道宮。


    除了那位戴洛雲之外,不論是謝鳴還是祁陽,亦或者是身後的一眾弟子,臉上都露出了戲謔之色。


    在他們看來,短發青年的話,沒有任何的問題,這裏是哪,青皇山巔,每一位天驕身後都是強橫無匹的古道,還是整整四尊,除了皇族,他們誰都不放在眼中。


    這是來自古道的強大與驕傲。


    聖地?不好意思,在這裏,真不夠看。


    但是,那可是龍澤啊。


    這家夥是出了名的天不怕地不怕,天老大他老二。


    “我是你爹。”


    龍澤嗬嗬冷笑,朝短發青年招了招手,道:“不服,來弄死我?”


    一語落下,極道天宮與九黎魔族一眾弟子的麵色都變得精彩了起來了,這家夥是誰啊,哪來的?不知道在場的都是什麽人物什麽來曆嗎?這種話也敢說?!


    不要命了?!


    特別是荒古玄域的眾人,麵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這個家夥,好狂。


    卻見短發青年臉上的輕狂直接僵住了,身上暗金武袍無風飄動,恐怖的力量在他周身翻湧著,化作浩大的風浪肆虐開來。


    “你在找死?”


    龍澤甩開濃厚的黑龍氣息,道:“你不是一拳就能鎮殺我嗎?來試試?!”


    “你爹我弄不死你,我就不是你爹。”


    短發青年眼中閃爍著殺人的光芒,一步踏出,冷喝道:“好膽!!”


    “既然你自己找死,我成全你!”


    龍澤不屑道:“吹什麽牛逼呢!”


    整個場麵劍拔弩張,文鵬還以為極道天宮可能會針對他們,卻沒想到剛上來就和荒古玄域水火不容了,不過文鵬也並未說什麽。


    這些古道弟子,確實太不把其他武者當人看了。


    這時,卻見荒古玄域的為首的造化強者手掌微微揚起,製止了眼看就要暴走的短發青年,一股浩瀚磅礴的力量頓時從他身上傾瀉而出,宛如狂瀑衝刷,鋪天蓋地的朝龍澤壓了下去。


    “你是哪家的弟子,難道你家長輩沒有教過你,什麽叫尊重嗎?!”


    轟隆!


    恐怖的威壓,重重的轟砸在了龍澤的身上。


    龍澤麵色一變,整個身體頓時伏了下來,身體劇烈的顫抖著,黑龍甲胄都崩碎了,全身骨骼都被擠壓的咯咯作響,五髒六腑仿佛都要碎裂,山嶽般的威壓更是砸的他脊梁微曲,不斷的朝地上彎曲。


    這是要讓他跪!


    “我去你媽的!!”


    龍澤一聲厲吼,濤濤黑氣頓時從身上噴薄而出,頂著雙肩碎裂昂起頭顱,黑氣噴薄之間,隱隱約約便是能看到八道人影矗立,迸發著極強的威勢,硬生生的將威壓給崩碎了開來。


    荒古玄域的造化強者目光微凝,緊盯著滾滾龍氣中的八道人影。


    每一道人影,都迸發著極強的毀滅氣息,更透著一股令他都為之膽寒的兇殘。


    “來,有本事你……”


    龍澤麵目猙獰,猛然間抬頭,殺意盈天的望向了荒古玄域的那位強者,身後的八尊先祖戰軀也在暴走的臨界點,被文鵬按住了肩膀。


    “就不能收收你那臭脾氣。”


    “收個屁。”


    龍澤獰聲一語,龍家人,寧死不受辱。


    文鵬拍了拍龍澤的肩膀,示意他退下來。


    “尊重?!”


    文鵬輕聲一語,道:“不好意思,我不是很懂。”


    “口口聲聲說人廢物,難不成就是尊重?!以造化之威,逼迫一個神藏都未入的小輩下跪,難道就是尊重?!”


    “既然如此,那麽我說,荒古玄域在座的各位,都是廢物,是不是就是對你們的尊重?!”


    “放肆!”


    “找死!!”


    “你好大的膽子!”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招惹了什麽人?你是在為你身後的宗門惹禍!”


    整個荒古玄域十多位弟子頓時暴走了開來,堂堂古道,還從來沒有被人指著鼻子罵過廢物!


    還特麽是在座的各位都是!


    我看你是真不想活了。


    “怎麽這麽大的反應?難道這不是你們要的尊重嗎?!”


    “怎麽,你們說這話,就是尊重,就是恩賜,我說這話,就成了冒犯?!虧你們還是古道,不覺得惡心嗎?不覺得虛偽嗎?!”


    “你這該死的雜碎!”


    一位神藏境的青年麵色陰翳的道:“你還真說對了,說你是廢物,就是對你們最大的尊重,就是對你們的恩賜!”


    “因為我們背後站著的是古道,而你,什麽都不是!”


    “不論你來自什麽地方,跪下,自裁謝罪,這是你冒犯玄域的代價,否則,玄域必將你背後勢力,屠殺殆盡!”


    文鵬頓時氣笑了:“嗬嗬!!”


    “你哪來的臉?!”


    “我今天就站在這裏,乾元古城,牧家牧歌,你玄域,給我屠一個看看?!”


    乾元古城?!


    文鵬話語落下,荒古玄域眾人眉頭無不是微鎖。


    畢竟,那是聖地。


    雖然聖地與古道之間差距極大,但再怎麽說,乾元聖地裏都有數位聖人坐鎮,不是一塊好啃的骨頭。如果是隻有一兩個聖人的強族,古道說滅就滅了,但是聖地就不行。


    天下,唯衡。


    皇族,古道,聖地之間的差距再怎麽大,都是互相牽製,相互製衡的狀態。除非有真的難以和解的大仇大恨,不滅族都不行的那種,不然各皇族古道之間很少真正的掀起滅族之戰。


    而目前來說,幾個小輩三言兩語間的矛盾,還遠不能另兩大勢力撕破臉皮。


    文鵬自然是知道這點的,所以才敢自爆家門,伏天意說過讓他放開手去折騰,他更不會有什麽顧忌。


    然而。


    卻見荒古玄域一眾弟子中為首的一位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文鵬龍澤,道:“殺了吧。”


    “是。”


    荒古玄域的造化強者重重一語,整個人刹那間騰空而起,他目光淩厲如刀,翻湧著殺意鎖定了下方的文鵬,一拳轟出,純粹的肉身之力掀起浩蕩的威壓,朝著文鵬席卷而去。


    “既然不要臉了,那大家都別想活了!”


    文鵬寒聲一語,迎著浩蕩的拳威上前,手掌一翻,天凰真骨頓時浮現在手中,被文鵬激發開來,一股熾熱與狂暴的氣息瞬間肆虐在整個青皇山頂,與玄域強者的拳風激烈碰撞。


    在場的眾人無不是一驚,能施展出造化攻勢的寶骨?不過也僅此而已,再怎麽強的造化攻勢,也隻是一擊。


    而文鵬麵前,卻是一位活生生的造化強者。


    “殺殺殺!殺了他!”


    “用他的腦袋,為折辱玄域賠罪!”


    荒古玄域的一眾弟子咬牙沉喝,該死的混蛋,敢如此羞辱我等,殺你一萬遍都不夠。


    極天道宮一眾弟子也是興致高漲,特別是謝鳴,已然是預見了文鵬慘死玄域強者拳下的一幕!


    不知死活的東西,真以為這裏是你乾元古城嗎?!


    荒古玄域確實不會對你古城全麵開戰,但殺了你,乾元聖地連個屁都不敢放,不僅如此,你乾元聖地,還得為羞辱荒古玄域付出血的代價。


    蠢貨,沒死在我手裏,真是便宜你了!


    九黎魔族。


    為首的一位青年看著文鵬,咂舌道:“可惜了,我對這小子還挺感興趣的。”


    他總覺得和文鵬之間有種莫名其妙的奇怪感覺。


    熟悉感?血脈感應?還是單純的看對眼了?!


    好像都是,好像又都不是。


    “需要我動手嗎?!”


    九黎魔族的造化強者沉聲說道,那青年擺了擺手,沒有必要,畢竟那感覺隻有那麽一瞬,也可能隻是錯覺,沒必要因為一個聖地的小子跟荒古玄域交惡。


    然而,眼看那道崩滅天穹版的金色拳印即將轟殺文鵬之際,卻見文鵬手指微動,一滴迸發著無盡皇威,宛如湧動著青色汪洋的皇血,就這麽靜靜的懸浮在了文鵬的指尖。


    要知道,他在聖脈時期已經得到過太多傳承,機緣,天材地寶,開辟道脈也隻是個契機,皇血中的能量,還留有許多。


    “來?!”


    文鵬獰聲一語,一手天凰真骨,一手皇境寶血,悍不畏死的迎上玄域強者的拳印。


    極道天宮,九黎魔族,甚至是荒古玄域的眾人心裏都是猛地一驚,那是皇血?!那特麽真的是皇血!!


    青皇山幾千年沒出過皇血皇骨了,讓這小子得到了?!


    臥了個大槽的!


    “霧草!!”


    “皇血?那是皇血!!”


    “製止他!!”


    所有人都慌了,連一直在吟誦佛經的極樂淨土眾人都從靜坐中蘇醒,三大造化強者齊齊動手,整個青皇山仿佛都在顫抖。


    三股能量大潮衝破長空,如同三頭巨龍,三條洪流,浩浩蕩蕩的向玄域強者衝殺了過去。


    “這個瘋子!!”


    眾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處,天凰真骨,青皇寶血,這兩樣東西單獨拎出來,哪一個都沒有什麽威脅,可皇血一旦融入真骨之中,再被文鵬引動,那種攻勢,想想就讓人心中驚悸,頭皮發麻。


    那畢竟是皇血!!


    一旦引爆,真就像文鵬所說那樣,誰都別想活,都得死。


    就算事後四大古道聯手發難乾元古城,還有什麽用?他們屍體都涼透了,對牧歌來說更是如此,他都要死了,還管個屁的乾元古城。


    玄域的強者自然是知曉文鵬手裏這兩種東西的恐怖,當即身形後撤,強行收迴了轟出來的攻勢,以至於體內玄力逆流,一口逆血直接從喉頭翻湧了上來。


    然而下一刻就被極天道宮,九黎魔族,以及極樂淨土的強者三道攻勢直接轟在了身上,猛烈的轟擊連天穹都撼動開來,直接將玄域的造化強者轟翻了,血骨橫飛,慘叫著從山巔摔了下去。


    眾人紛紛是鬆了一口氣,太特麽嚇人了。


    “牧歌兄弟是吧?消消氣,消消氣!有什麽事不能解決的!”


    “大家是來爭機緣的,又不是來送死的,沒必要,真沒必要!!”


    龍澤人都傻了,一直都知道文鵬很彪悍,卻沒想到彪悍到這種程度。


    這是真兄弟啊,有事他真上。


    不過,此番也是將荒古玄域往死裏得罪了啊。


    然而,文鵬手裏還掌控著天凰真骨與青皇寶血,身形衝天,皇血與真骨之間隻有一尺距離,彼此的氣息已然開始交融了,令文鵬整個人都化身風暴眼,裹挾著浩瀚的青皇威壓瘋狂席卷著。


    “蒼青一脈,你們是死了嗎?給我滾出來!!”


    文鵬一聲厲喝:“不給個交代,老子炸了你青皇山!!”


    眾人一聽,頓時人都麻了。


    文鵬冷眼望著青皇殿,眼中盡是一片陰翳。


    青皇遺訓和山河邪氣,無論如何雷心對蒼青一族都極為重要,蒼青宣向他表達善意,但是蒼青宣代表不了整個蒼青一族。


    承諾,請求,這種都是虛無縹緲的,隻有把雷心掌握在蒼青一族自己手裏,才是真的。


    文鵬甚至懷疑,這是蒼青一族有人故意設的局,就是要讓他死在青皇山上,這樣一來,雷心自然就迴到了蒼青一族的手裏。


    因為青皇宴本質就是爭奪機緣,你死我活都不足為奇,什麽深仇大恨,什麽矛盾不能等到宴會開始武場上解決?!


    宴會之外動手,這本就不合規矩。


    而青皇宴如此重要的場合,蒼青一族的人竟然沒有出現,這更不合規矩。


    既然你們不講規矩,那好啊,大家都別講規矩了,要麽你蒼青一族給我個說法,要麽我今天炸了你青皇山。


    甚至對文鵬來說,我可以不要這個交代,你蒼青一族可以不要青皇山嗎?!


    在文鵬話語落下同時,幾道人影也是從青皇大殿中走出,為首的赫然是位身披青袍的蒼青一族的造化強者。


    隻不過,不是蒼青宣。


    蒼青一族的造化強者看著暴怒的文鵬,眉頭已然是緊緊地擰在了一起,聲音沙啞道:“本次青皇宴,由老夫蒼青離,方才在招待兩位貴客,未能及時維持宴會秩序,還望小友海涵。”


    文鵬冷喝道:“少跟我扯沒用的,老子差點死了。”


    “宴會還沒開始,老子差點死在你蒼青一族的眼皮底下,你蒼青一族好大的本事啊?!啊?!”


    “一句話,給老子個交代,不然,你這青皇山也就別要了!”


    蒼青離身邊兩側,兩位青年饒有興趣的望著文鵬,更是想看看,蒼青離該如何應對眼前的文鵬。


    這兩人,一位來自與南部皇族吞天神殿,一位來自西部皇族鴻蒙天府,都是兩大皇族這一代的皇脈天驕。


    當著兩位皇族皇子的麵,被文鵬指著鼻子罵,蒼青離老臉也是掛不住,直接沉了下來,語氣也不如之前的隨意,而是掛上了一絲絲冷意。


    “既然如此,小友想要什麽交代?!”


    “三滴聖血。”


    蒼青離的胡子登時就吹起來了:“混賬,你休想!!”


    蒼青一族隻是青皇遺族,說難聽點,就是青皇當年的仆人,給青皇守墓的!


    青皇死後也沒給蒼青一族留什麽東西,直到青皇山現世,蒼青一族依靠青皇山才開始逐漸壯大,到現在族中也不過隻有一位聖人,還是垂垂老矣。


    聖血這種寶物更是珍貴至極,整個蒼青一族都沒有多少。


    之前蒼青宣提出拿三滴聖血換雷心,已經是蒼青一族能接受的最大限度了,現在倒好,文鵬一手真骨一手寶血,直接就是獅子大開口,張口就要三滴聖血。


    給不給,不給老子就炸山!


    都得死,都別活。


    蒼青離的心情直接沉到穀底了,不悅道:“老夫說了,是在招待貴客,老夫堂堂造化向你一個小輩當麵賠罪,你還要什麽交代?!”


    “三滴聖血?老夫斷不能答應,你若不服,盡管自便。”


    “那就沒得談了。”


    文鵬目光一橫,跟我玩虛張聲勢?你還差得遠呢。


    說罷直接催動手裏的真骨與寶血,兩大至寶的氣息徹底交融,一股毀滅的氣息,頓時籠罩了整個青皇山!


    蒼青離心裏猛地一跳。


    這小子玩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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