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光短暫。


    房門開啟。


    那兩張好似要貼在一體的麵龐驟然湧上一抹冷汗。


    緋紅的像是兩盞茶壺。


    但,此刻閉眼的雙方誰也不敢睜開眼,因為睜開眼就等於是自揭這死亡的到來!


    唿唿——


    外頭的風聲灌進。


    鏡流推門的動作戛然而止。


    目布隱去,那雙千萬年仿若不變的眸子被震撼所充斥。


    “砰!”


    果斷關門。


    “是我叨擾了。”


    她本意是來看望白珩的。


    畢竟景元那家夥先前告訴他白珩正在照顧應星,如果這家醫館的醫士算的精準的話,今天應該就是應星醒來的時候。


    鏡流閃至老遠的庭院。


    一連灌了好幾口濃茶,眼前看到的那幕細節卻反而越來越清晰。


    她忘不掉了!


    “老師,難不成那家夥還在睡覺?”


    景元還在逗著不知哪裏跑來的諦聽。


    “哼,讓他們聚一聚吧。”


    亭下人自顧自的斟茶,與日對飲。


    丹恆沒有聽出這話中的她意。


    反倒是景元從中聽出了些許情緒。


    縝密如神策將軍也不由在起身中流露出恍然的模樣。


    起身卻見。


    應星同白珩已經現身。


    “你們這兩個家夥,一個躺了兩天,一個整天就圍躺著的那個家夥打轉。”


    “真是拿我們三個當做不存在啊。”


    “感覺如何?”


    他問的是應星。


    “祂沒有死。”


    應星望向自己的手掌,“但祂沉寂了。”


    “不過手下敗將而已。”


    景元負手而立,搭手拍在應星的肩。


    對於倏忽的後手目露藐視。


    “祂全盛之時尚為聯盟所擒,如今隻剩一份意誌作為後手,你絕不會輸給祂!”


    “另外,為你引薦一個新朋友。”


    景元露出身後的丹恆。


    “雖然已經見過麵了,但以朋友的身份完成和解應該還是頭一迴。”


    丹恆抬頭看向眼前人。


    他的形貌與那個日日出現在夢中的怪物別無二致。


    隻是此刻手中無劍,那份滴天的煞氣也已隨著內心的寧靜而隱落心底。


    “我們不是朋友。”


    丹恆靠的很遠:“我隻是代表無名客的身份而來,我和你們不一樣。”


    “盡管他們都說我是他。”


    少年刻意隱匿本相,翡翠般的眼眸中流淌著堅決。


    景元伸出的手戛然。


    片刻後,吐出感慨。


    “我當然知道你不允許被視作丹楓的代替,隻是舊憶使然,同一張臉同一份性子。”


    “我也難免將你同他對比,我既親自將你流放,自然就不會用一份血脈將你綁在羅浮。”


    令子裔日漸凋零的龍裔去值守建木,就像是令饑腸轆轆的災民去看守豐饒的糧庫。


    無論是選擇成為在庫門外餓死的愚眾。


    還是化作監守自盜的毛賊,這對於看守者而言都是遭受唾罵的差事。


    丹恆抬頭。


    卻見那趣笑一天的男人行至跟前,目露鄭色。


    “但列車將行,開拓之道縱然偉岸,卻也路途遙遠。”


    “這一枚玉符便是聯盟欠你的情分,倘若遭遇麻煩的話,便試著將它激活。”


    【盟約玉兆】


    此物出現,丹恆臉色微變。


    “你還是將我當做了仙舟人?”


    “有嗎?”


    景元打個哈哈,“我隻是以為這是送給星穹列車的禮物。”


    “順便找個麵熟一些的後輩代為保管罷了。”


    那位銀河球棒俠者固然俠氣逼人。


    不過將如此貴重的物品交托給她,保不齊會在某次翻找垃圾的時候滑進罐中仙來。


    思來想去。


    還是尋找一個穩妥可靠的家夥,來保守這份情誼吧。


    “謝謝。”


    那龍裔少年依舊留著分寸。


    景元點頭。


    “如果非要感謝的話。”


    “眼下正有一個請求需要丹恆兄弟的幫助。”


    丹恆不語。


    這位景元將軍固然看似和善。


    但字裏行間可少不得見縫插針的本領。


    “星核之禍告一段落,就當是滿足我這個老人家的心願,拍個照吧。”


    景元負手。


    白珩會意。


    “好耶,我最喜歡拍照啦!”


    “那大家還不趕緊站在一起!”


    應星不語。


    但邁步階下,兀自站在了白珩的身前。


    猶若蜜蜂一樣左右忙動的女孩拉扯著鏡流,衝著技巧鳥的鏡頭笑得燦爛!


    “哢哢哢,哢哢!”


    一連照了幾張。


    景框裏頭陽光正好,醫館裏垂落的蒼城梅初綻。


    四個人無言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角度和各異的神色無聲訴說著他們的分工和性格。


    但白珩仍舊搖了搖頭。


    “怎麽感覺有點空空的?”


    “唉,畢竟是少了一個啊,哪怕是結盟玉兆的誠意好像也無法換迴某個新朋友。”


    景元眉頭一挑。


    聳肩之時,黑發青眸的少年默默走在了庭前,遙望鏡頭。


    哢!災難終有卷土重來的一天,但我堅信美好風流雲散之後,亦有風歸雲聚的時刻  “好耶!”


    趙相機老師三月不知何時冒了出來。


    一秒三哢的拍了好幾張雲上五驍全家福。  “根據合影必有本姑娘定律,當事情有個圓滿的結局落幕,必須要有一張足夠精彩的合照!”


    三月七拉著星姐毫不客氣的登上了醫館的後庭。


    這兩個家夥顯然就在外頭等著丹恆,見人沒出來就耐不住性子插隊了。  “將軍啊將軍,羅浮有這麽好的合影聖地你竟然不告訴咱們,真的是太過分啦!”


    “丹恆,咱們三個也拍幾張吧!”


    “先給我來張c位!”這是阿星。


    “要是姬子老師和瓦爾特先生也在就好了。”三月有些遺憾。


    “我原本來找白熾,但那家夥居然不在家!”


    星正說話呢。


    “誰說我不在的!”


    頓人聲鼎沸的院子裏冒出一雙龍角,隻見白熾悠然負胸:“有請趙相機同學給我也來一張!”


    “我不要跟初具人形者待在一個相框。”


    “說誰初具人形呢!”星姐大怒。


    “琥珀王的騎槍和負創神的棒球你選一個交代吧——臭長角矮子!”


    話音剛落意識到白露也在:“咳咳。”


    “龍女大人除外!”


    白熾不緊不慢:


    “門前碎掉的罐中仙,是你幹的罷!”


    星姐支支吾吾:“呃,那是我搜查潛在危險的手段。”


    “所以你就順手把我的封魔箱也打開了?”


    “什麽封魔箱用著珍貴寶箱的皮,裏頭明明隻有魔陰身好吧!”


    星妹非常氣憤,在寶箱裏放怪物的你這家夥是第一個!


    懂不懂戰後英雄折扣啊,我可是幹掉豐饒神鹿的輸出主力,將軍坐下的常客,太卜大人的紅花雙棍,你個庸醫給我放尊重點!


    “那不是一般的魔陰身,那是能感染非長生種的魔陰身——宇宙級超感染毒王魔陰身!”


    白熾一本正經:“比如與祂接觸過的人會感到手癢腳癢。”


    “緊接著生出有異常的破壞欲,最後在腦袋上長出嶙峋的犄角徹底墮落,失去心跳,隻需要三個係統時就會無可救藥!”


    “真的?”


    阿星心說這家夥肯定又在誆自己!


    可不知怎的她竟然真的覺得渾身上下好像的確有點癢癢,而且自己抄著球棒就想幹掉目光所視的一切能發出脆響的目標!


    她的心跳消失了——哦不對,自己好像本來就沒心跳。


    “珍惜你最後的時光吧。”


    白熾悠然無奈。


    小三月湊過來,“你認真的啊?那趕緊救救阿星啊!”


    “一具普通的魔陰身被她幹掉而已。”


    白熾聳肩,原本是想留一個活口用來給龍師對賬的。


    誰料到一個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家夥銷毀證據,任誰迴來都會有三分火氣。


    但沒有證據也不是不能收拾那些老東西的。


    小三月恍然。


    頓時戲精附體:


    “阿星啊你一定要堅持住不要被感染啊,如果有什麽心事的話就快點跟我說吧。”


    星:“阿巴阿巴阿巴……”  第二更,結束


    用愛發電,來點用愛發電吧,這對俺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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