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話就此陷入沉默】


    【但這並非是因為進入了情緒碰撞誰也無從征服對方的僵局】


    【而是在與黑塔的又一次人格交鋒中】


    【你未舉槍,便已敗北】


    廊道外依稀傳來人偶向懵懂的稚童解釋虛數原理的課程。


    白熾看向窗外,雨幕在複古式米字窗競賽般滑落。


    模糊了歸於寂靜美麗的伊甸新城。


    各大星際傳媒的新聞記者們終於待不下去了,他們在航道遠去,雨水終也澆滅爆料的熱情。


    “雖然我知道在這裏你可以算是手眼通天。”


    “但白蟄遲早會被注意到的,那些目光與鏡頭雖然毫無威脅,但湛藍星外對於特殊存在的嗅覺極為敏銳,在這裏遲早會給我們、也會給你帶來大麻煩。”


    白熾想到了個合適的去處。


    “我想迴帶他迴聯盟,仙舟與公司隻保持著有限的合作,看似封閉。”


    “但封閉從另一種程度上來說也是保護。”


    黑塔點頭。


    她也不是笨蛋。


    當然知道如今的絕大多數文明經由公司串聯,湛藍星也是其中一顆。


    甚至從信息方麵來說對公司處於單方麵透明。


    相較之下。


    仙舟聯盟雖然遠了些,但至少能接納豐饒信仰的地方。


    也應該可以接納繁育之子。


    “你要帶他走我不攔著。”


    “但能等我兩天嗎?”


    她罕見發出請求。


    白熾,“你不會真想體驗養兒子的感覺吧?”


    黑塔沉默了一會兒。


    糾正。


    “隻是研究需要而已,需要記錄一些基本資料。”


    “流光憶庭那裏弄來的記憶難以正常讀取,但有那個孩子的加入,你知道答案的,肯定會有突破性的驚喜。”


    白熾。


    “你是不是打算把這個實驗叫做模擬宇宙?”


    “這都能讓你猜到…黑塔挽起一縷發絲,悠然,我甚至懷疑你是不是有讀心術了。”


    “意向如何?我需要一份星神的樣本。”


    “當然,真正的智者無需深入血髓、毛發與唾液就足夠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她重複。


    “給我兩個兩個湛藍星自轉的時間。”


    白熾沒有拒絕。


    至少到了如今這一步。


    你對黑塔的底線,或者說她至少在涉及到你的底線還是能夠相信的。


    當然。


    黑塔對你這兩天也不是完全沒安排。


    “在此期間,你要是覺著無聊可以到空間站上搭把手。”


    她倒是想起來自己還有一個飄在天上的倉庫沒管呢。


    “相信保衛科的人會很樂意的有個幫手。”


    ……數日。


    當二十台工程牽引星船齊心協力。


    終於把那隻死不瞑目的末日大貓後從防護屏碎裂的月台上拖向深空之後。


    損管維護科員揮手示意。


    “空間站對接區塊障礙已移除,主體功能正常。”


    “準許啟航!”


    月台前。


    一座與空間站簡約的幾何湛藍星風格截然不同的星穹列車停泊其上。


    頭戴方帽的列車長正於其中揮手。


    “列車補給已完成,各位開拓者可以啟程了帕!”


    “再等一等啦,帕姆。”


    那個粉球精的陽光少女擺了擺手。


    “等我們和白熾先生拍完這張照片就來看你啦!”


    “嗚…那不要讓我等太久哦帕。”


    因某種原因而無法離開列車的垂耳兔子為之泄氣。


    原因十分簡單。


    作為此前星穹列車上的新成員。


    三月七榮幸結識到了兩位生死與共的左右臂膀!


    此刻她好似左擁右抱的董卓。


    一手同那一根球棒打天下,臉接大招抽末日。


    憑借星核體質殺得反物質軍團片甲不留的群星之姐勾肩搭背!


    一手朝那麟紋衛衣,葫蘆生息肉白骨。


    不知幫多少危重傷患重迴人間的玉麵小龍君指點迷津!


    “白熾要把臉抬起來,和咱一樣迎著高光合影效果才會更好!”


    此刻三人正於支援艙段路口哢哢拍照互吐暢快。


    一副桃園結義相見恨晚的模樣!


    引起好一眾科員聚集。


    搞得其後的冷麵小青龍和銜藥龍女默默捂臉。


    紛紛搖頭素不相識。


    哢嚓——!


    照片拍完。


    三月仍如嘰嘰喳喳的小鳥。


    “哦哦,難怪你們兩個長得那麽像,所以你真是白露的哥哥?”


    “話說你們仙舟人都在頭上長角的嗎?”


    啊哈哈哈,列車素裳來嘍


    “也許這麽說不太合適……但咱真的想上手摸摸看嘛。”


    她如一個新生的孩子一樣對這個世界的一切充滿著好奇。


    好奇這雙角是瓷器一樣的溫涼。


    還是有著血管藏匿的溫熱。


    “真奇怪啊,三月說,丹恆老師其實是很溫柔的人。”


    “可他怎麽一直躲著你呢?


    你們都是仙舟人,既然偶遇的話就不應該有更多共同話題什麽的嘛?”


    對此,少年給出了解答。


    “不是所有掛念彼此的朋友都必須要說很多話、喝很多酒、聚很多次會的。”


    因為正因相識的最初起於獄中。


    這份沉默中的距離,既是同為龍裔的默契。


    亦是他決意遠離故土的選擇。


    身著衛衣的大男孩閉上眼。


    倚在並不阻礙行人的接艦角落。


    他看似年長於你稍許,但實為迷惘的後輩。


    前塵記憶,實為枷鎖。


    往昔故土,亦是監牢。


    那艘青色天朣想讓他歸來的人有很多。


    想讓他永遠死去的人亦然。


    洞明了然的玉峰龍裔向他看去。


    在這份看似刻意疏遠的距離下,他緊抱於懷中的擊雲長槊。


    又何嚐不是恐懼那位無記尋覓的瘋子呢?


    月台上的人群突然讓開了一條道路。


    那是這座空間站上頭唯二兩個誠懇且付費打工的核心人物。


    空間站保衛科負責人,阿蘭。


    素有無數打工人夢寐以求的完美上司,帶頭大哥的偉稱。


    以及空間站【黑塔】的實際管理者艾絲妲站長。


    麵善心厚,善於管理各揭己見的空間站科員。


    “反物質軍團的入侵給空間站和列車的大家帶來了很大麻煩。”


    紫眸瞳膚的少年,若踏行在狡黠火狐之前開路的緘默幼狼。


    坦率而真摯:


    “對並肩作戰的情誼,【黑塔】的大家將銘記在心。”


    “嗯,小姐…我沒有別的要說了。”


    作為空間站黑塔的核心戰力單位。


    這位阿蘭大哥的表達能力。


    簡直與某開放世界遊戲的開荒雷係大劍角色不相上下。


    但你注意到了。


    這個幽閉配掛空間站【黑塔】臂章的少年。


    其戰鬥時揮舞肆虐電光的寬體獵刀,正是沿其使用的機械護肘釋放。


    但這顯然不是這兩隻護肘和手套最大的用處。


    這護肘老舊且廉價,對戰鬥力的提升隻能用聊勝於無來形容。


    他可以瞞得住別人,卻瞞不住白熾的眼睛。


    那條護肘與手套下的……是無數密麻的新舊疤痕。


    你從未見過如此慘烈密集的傷痕。


    傷疤會喚醒人類這一生物對於死亡的恐懼。


    自然而然的,對於也會疏遠於身負傷疤的個體。


    這是這隻幼狼一樣的少年的秘密。


    自己的手套足夠嚴實,可以藏起很多秘密。


    如此,所有人都能將他當做一個普通人,普通的和他打著招唿。


    這對他而言就夠了。


    不過這種陳舊的老式護肘。


    出現在臭名昭著的海盜和資金平平的星際傭兵身上很合理。


    但出現在他身上就很不應該。


    作為那位平億近人的艾絲妲大小姐所最為衷信的親衛。


    阿蘭甚至被她賦予管理自己支出財政的監督大權。


    如果自己是艾絲妲。


    肯定會拿出鱗淵境的珊瑚金給阿蘭大哥打條最炫酷的外覆骨機械臂吧?


    亦或者說。


    這條甚至還保留著老式心率提示計的手套。


    於這位時常一人值守戰備終端之前的少年。


    有著無法替代的意義?


    隻有我覺得阿蘭大哥人格魅力很max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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