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論上來說,在仙舟聯盟小到臨近壽限抵達魔陰】


    【大到叛逃仙舟化身孽物】


    【此類涉及十惡的重大罪證都應移交十王司審判行刑】


    【然而持明族卻是個例】


    【作為三族聯盟之中唯一不可再生人口的族裔,持明族褪生輪迴的特性注定不能讓傳統的十王司來單獨審判、更不可能全部案由十王司的刑律來對付龍裔】


    【得益於這一特性導致的獨立性】


    【負責提審本族之人的權能便保留在了持明族內】


    【此刻審判席位上韶英歸位,五名主事龍師居高臨下的望著你】


    【他們身後的暗麵則是那些年齡大到嚇人、龍角如尖銳的枯木,甚至可能比飲月時代之前更早的長老聽證團】


    【畢竟犯下三重的嫌疑重犯,實在過於罕見】


    【而且同是與丹楓一樣驚采燁燁的族中天才,羅浮少尊】


    【在如今飲月傳承不全的羅浮,甚至相當受部分崇強而選的長老喜歡的候選人】


    【你清楚的記得,這是第三次被這些老東西們召見】


    【不過想要成為救贖禁忌的醫士】


    【你想起自己這些年邁出的部分禁忌,也清楚他們對自己懷疑的理由】


    【六禦一司的代表也都在兩旁,他們一般不會加入審判,在此權作見證】


    【當然,若當審判陷入僵持,六禦就要發揮協助審斷的作用了】


    【除去終端投影向你打著招唿的景元、凡事親力親至小臉嚴肅的符玄太卜、還有工造司、地衡司、天舶司和丹鼎司的各司代表】


    【有的是司內機要親至此地,有的則是忙於事端遠程連線】


    【至於六禦之外的十王司,嗯,那位雪衣判官自你一進門時就注意到了你】


    你。


    “雪衣大人,我是冤枉的!”


    “他們寧願相信我是藥王秘傳的奸細,都不相信我隻是個普通的羅浮公民!”


    “我根本沒有偷取建木根須、沒有猛養孽物、更不會殘害未出世的血裔胞族啊!”


    雪衣稍側首,補充一句。


    “提審你的是龍師議會。”


    “更何況你此前屢犯忌諱,助外域人延壽、幹預十王收繳魔陰,行為推導上我並無相信你的理由。”


    她頓了頓。


    “但,情理上我希望一切如你所說,與你無關。”


    遙想幽囚獄中這家夥展現的心性,不像是極端之輩。


    你帶著珊瑚金的枷鎖站在被告席上交頭接耳。


    你試圖讓景元迴應你。


    然而這位老哥果然還是跟以往一樣,模棱兩可。


    反倒是符玄默默鼓起小臉。


    對你態度不慎友好。


    本座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以權謀私的家夥。


    上了審判席還在這裏唿朋喚友的,簡直是毫無規矩!


    正當你向馭空表示一切盡在掌握,不必擔心之際。


    響板落案的定聲傳徹議會!


    “提審開始!”


    龍師溯光語氣嚴肅。


    他坐在高坐之上俯視你, 投下肅正的龍影。


    “你可知自己犯下了什麽罪過?”


    你自席位上站起,在無數人震驚的目光中打開了珊瑚金枷鎖,雙掌撐在席案。


    畢竟枷鎖是給罪犯用的。


    他可不是!


    “給離別的人製造告別的時間。”


    “給魔陰身帶來體麵的結局。”


    “順便滿足一些愛美的短生種遠道而來,隻為讓身軀重迴少年的願望。”


    “無論如何,我的所作所為都算不上犯罪吧?”


    【先是短暫的沉默】


    【繼而是窸窸窣窣的議論】


    【那是旁聽的長老們在彼此議論】


    【有認可、但更多的則是不屑、不喜、無法理解】


    “我們是尊貴的龍裔,所謂死亡對於我們而言不過是長眠後的重生。”


    “我們更不會墮入魔陰!”


    “也沒有短生種衰老的痛苦,你所追求的這一切對於本族而言毫無意義!”


    龍師韶英冷叱,話鋒轉下。


    “更何況關於你私竊建木根須的罪證已經集齊!”


    你萬萬沒料到原來他們是有備而來,索性負起胸膛示意。


    “拿出來看看。”


    後者拍下一摞炮製切碎而成的藥方,其中有著少許扭曲的金色根須。


    【一片嘩然】


    【因為這不是別的東西,這藥方裏頭正是失活的建木根須】


    【你清楚這是度厄醫館的歸形散,是你近年來退出的全新產品】


    【想要合理的壓製魔陰身,除了大出奇跡以其他命途力量作為平衡之外】


    【最適合大範圍廉價應用的,莫過於是使用建木無數催發鱗淵之下的根須入藥】


    【所謂解鈴還須係鈴人,建木塑就了長生也鑄埋下了魔陰】


    【以魔陰身的根源抑製魔陰身的生長】


    【是白熾踐行兩世醫道試出的經驗】


    “建木根係直紮鱗淵,理論上來說除了戍守衛隊外,無人能夠接近!”


    “當然,以你的本領想來偷掉建木玄根也不是難事,擅自將這種發散垢染的禍源帶出外界已是違反安全條例!”


    “甚至在沒有丹鼎司的安全證明下用以入藥,和那些草菅人命的邪徒惡黨又有什麽區別?”


    韶英猶若在看待一個死人。


    “單是這一罪,就足夠令你受褪鱗輪生之刑!”


    “這可是從你的醫館裏流出的東西,說不得此前數百年內那些根須的遺失,那些移栽織就得孽物都與你有關……”


    你聽著韶英興師問罪,暗說不愧是雙麵人。


    原來是打算把自己當個垃圾桶,什麽髒事都往自己身上澆。


    “是啊,那你猜猜我是怎麽進貨的呢?”


    少年撂下一摞憑證。


    儼然都印著丹鼎司的交易印戳!


    “這些韶英大人所說的所謂【根須】。”


    “可都是丹鼎司的司庫先生向我推銷的“翁瓦克聖枝”。”


    “在下不過一介庸醫,哪裏認得出什麽建木根須?偶然一試發現可抑製魔陰,又擔心別家偷學,這才藏著掖著成了獨門秘方嘛!”


    你望向韶英,打開交易記錄:


    “而且我若記得不錯,丹鼎司現任司庫和韶英龍師關係匪淺,您又是唯一把持鱗淵與丹鼎司藥材往來的大人物。”


    “若我隻在不知情情況下用了來曆不明的藥材。”


    “龍師大人是否有著更高的嫌疑,監守自盜,甚至是栽贓陷害呢?”


    話音落下。


    你便聽到了因暴怒,以至於顯得有些尖銳的迴應:


    “白熾,你少在這裏血口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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